而在場的所有人也在這聲響亮的耳光里也讓全會場有人都安靜下來了。
一個是上京市劉老唯一的孫女劉瑩瑩,一個是郁家的二少夫人。
劉瑩瑩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盯著陸清漪:“陸清漪,你是不是也發(fā)瘋了!有病就去四醫(yī)院!在這里撒瘋打人是怎么回事?覺得本小姐好欺負(fù)是嗎?”
四醫(yī)院是本市有名的精神病醫(yī)院。
劉瑩瑩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很是委屈,弱者的姿態(tài)博得眾人的同情,紛紛指責(zé)著陸清漪的不是。
陸清漪卻根本沒有聽她在說什么,而是非常緊張地檢查著陸嵐身上有沒有傷勢:“媽,有沒有傷到哪里?”
“親家母,哪里不舒服就告訴我們。”沈之意也關(guān)切道,希望陸嵐別見外。
“漪漪,親家母,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陸嵐?jié)M眼的歉意看著沈之意。
“沒關(guān)系,只要你人沒有事就好,這些事情我們都可以處理的。”沈之意溫柔的安撫著情緒非常不安的陸嵐。
“可是我……真的對不起。”陸嵐看著落得滿地的香檳酒杯,心里煩亂。
這么大的場合,她卻闖了禍,給郁家?guī)砹寺闊給自己的女兒造成了影響。她的心里怎么也無法平靜下來當(dāng)成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別自責(zé),這只是意外。”沈之意對陸清漪道,“漪漪,你扶你媽回屋看看身上有沒有傷。”
“嗯,聽媽的話,把媽扶回去。”郁霆舟也給陸清漪使眼色,他們留下來只會讓郁長空不高興。
陸清漪點(diǎn)了點(diǎn)頭,知道沈之意和郁霆舟都是為她好。
“媽,我們走。”陸清漪扶著陸嵐要走。
“站住!”可是劉瑩瑩卻擋住他們的去路,根本沒打算這么輕易就放過陸清漪。
陸清漪抬眸,看著眼底怒氣濃濃的劉瑩瑩,并不膽怯。
“陸清漪,你打了人不道歉,連個說法都沒有就想走嗎?這是什么道理,還是仗著是郁家的人就目中無人甚至欺人太甚!”劉瑩瑩對陸清漪就是一番指責(zé)。
劉瑩瑩說得有道理,也讓眾人站在她那一邊,對陸清漪也是暗中指責(zé)。
“是啊,郁家這是要仗勢欺人嗎?”
“也不知道郁家會怎么處理?”
譚思凌上前,溫聲勸解:“劉小姐,你稍安勿躁。你既然來了郁家自然是郁家的客人,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定滿意的結(jié)果的。”
她走向陸清漪,微壓了聲音:“清漪,這件事情是你做的不對,不如道個歉,就件事情就這么揭過去了。一直這么保僵持著下去也不是一個事兒,而且今天郁家宴請,大家是客人,你是主人,主人得有主要的氣度。你看……”
“道歉。”郁長空染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陸清漪的心臟處一顫,她倔強(qiáng)地咬牙:“爸,恕我不能道歉。”
“你說什么?”郁長空沒想到陸清漪竟然敢公然頂撞于他,在這么多人的面前,這大的場合里不給他面子,簡直是無法無天。
“我說不能向她道歉!劉小姐對我母親出言不遜,身為女兒無法容忍。如果我道歉了那就是認(rèn)同劉小姐可以恣意欺凌羞辱我的母親,就算爸認(rèn)為我這么做是給郁家丟臉我也話可說,但我卻不能因此而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而且還是一個晚輩這么隨意羞辱,所以請爸原諒我的護(hù)母心切。”陸清漪一席話說得不卑不亢,把孝意放在前面。
“在場的人有做母親的,有做兒女的。將心比心,我想任何一個做兒女的都無法茍同生養(yǎng)自己的母親被人言語不敬羞辱。而且我的母親也并沒有對劉小姐有任何不妥行為。她也只是這場意外的受害者而已,難道就應(yīng)該被劉小姐說三道四嗎?這亦不是名門千金素養(yǎng)所。而我只不過是做一個女兒該做的事情。如果爸因此而覺得我的過錯,那任您責(zé)罰,但卻依然不能向劉小姐道歉。”
陸清漪不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受辱的是自己的母親,而母親也沒有過錯。她憑什么要向劉瑩瑩道歉。
陸清漪一席話更是讓在場所有的人都噤聲了。
母親生養(yǎng)之恩大于天,將心比心,做兒女的的確不可能看著自己的母親被人如此凌辱。
郁長空也擰緊了眉,因?yàn)殛懬邃舻恼f詞的確是挑不出錯來。
況且這樣的事情的確是意外,也并不是陸嵐的過錯。
譚思凌看了一眼為難的郁長空,又輕輕扯了一下陸清漪的衣袖:“陸清漪,今天是郁家的大事,你是想惹爸生氣嗎?你若不道歉,我想劉家也不會這么團(tuán)罷休的!”
“大嫂,這是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陸清漪不喜歡譚思凌這樣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
“陸清漪,你……你這么做不是在挑事嗎?”譚思凌心中不悅,“你就真不怕別人指著我們郁家罵嗎?”
“大嫂,惹事的人明明是劉小姐,怎么成了我?”陸清漪保持微笑,“明明是劉小姐沒有素質(zhì),對長輩言語不敬!”
“大嫂,我記得劉小姐是你的朋友,這件事情你不用插手。”郁霆舟臉色陰沉,分明是在說譚思凌護(hù)短。
譚思凌也只好不再多說,但心里委屈,看向郁長空:“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嗎?”
“思凌,你做到分內(nèi)的事情就好了。爸明白的。”郁澤揚(yáng)攬住她的肩,譚思凌順勢就靠在了他的肩頭。
“都說郁家是名門,郁總?cè)绱怂叫木S護(hù)自己的妻子,怎么能擔(dān)得起名門二字!郁總也不怕被大家議論,甚至不怕她丟了郁家的臉嗎?”劉瑩瑩看著郁霆舟護(hù)著陸清漪,心里更是忌恨起來,要知道她曾經(jīng)也可是郁霆舟眾多的迷妹中的一枚。
只是有這個心卻不敢靠近,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戀著。
“擔(dān)不擔(dān)得起名門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我太太。就算她再丟臉,也是我郁霆舟的人,不勞劉小姐費(fèi)心。”郁霆舟一心護(hù)妻,“倒是劉小姐來者是客,我們郁家歡迎敬重,但你卻在郁家的地盤上如此放肆羞辱我岳母是何用意?如此沒有教養(yǎng)的低下做為我郁某也不會姑息!”
“霆舟!”郁長空叫了一聲兒子,“注意分寸。”
來者都是客,又是與郁家親密走動的人,就算郁家有權(quán)有勢,也不能輕易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長空,我知道你疼惜晚輩,但是今天該注意分寸的是劉小姐。”沈之意走到劉瑩瑩的面前,“劉小姐,再怎么說我親家母是我兒女的岳母,是我兒媳婦的親媽,也是你的長輩。做事說話都該留有一絲底線,如果今天是劉小姐的逝去的母親被人如此編排,你一個女兒的會無動于衷嗎?而且”
沈之意嘆了一口氣,又看向在場所有的人:“劉小姐,你不是小孩子了,禍從口出的道理也該懂了。你說你這么不尊重長輩,以后還有誰敢把劉小姐介紹出去。我看在你是劉老唯一的孫女的份上就不和你計較了。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我改天會和劉老好好說說。”
“沈阿姨,我不是有心的。”劉瑩瑩一向嬌縱慣了,聽了沈之意的話,她害怕了。
她怕那些名門都不敢接受她做兒媳婦了,因?yàn)樗还谏狭艘粋不尊重長輩的重罪。
她只能示弱了。
“不管你今天是有意還是無心的。現(xiàn)在這里不歡迎你,請回吧。”沈之意對她下了逐客令。
這樣的人不該待在他們的郁家的宴會上,真是壞了氣氛。
劉瑩瑩被當(dāng)眾攆走,心里更是難受眼眶一下就紅了。
被人當(dāng)眾攆走,作為上流社會的大小姐,肯定是沒臉再待下去的,劉瑩瑩的眼淚迅速地浮起來,然后掉了下來,委屈地轉(zhuǎn)揣跑開了。
“不好意思,一點(diǎn)小插曲,打擾到了大家的興致,抱歉。請大家繼續(xù)。”沈之意笑得體,輕松就化解了這一場尷尬。
豪門里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人,誰也不在乎這一點(diǎn)插曲,而且更多的人似乎也認(rèn)識到了劉瑩瑩的惡劣品行,怕是以后在這個圈子里都會臭了名聲。
很快,一切就恢復(fù)到了剛開始的樣子,好像剛才的事情從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霆舟,清漪,你們帶親家母回屋吧。這里有我。”沈之意處理起這些事情來是得心應(yīng)手,掌控全局。
她既不會丟了郁家的面子,也會讓對方知難而退。
這一點(diǎn),譚思凌卻沒有學(xué)到一絲半點(diǎn)兒,這也是這么多年來她無法真正取代沈之意成為郁家真正女主人的原因。
而郁長空對于沈之意的處理,也覺得是妥帖的。
郁霆舟和陸清漪把陸嵐扶走了。
沈之意取了一杯香檳酒飲了一口,不悅地看了一眼郁長空,轉(zhuǎn)身離開了。
郁長空被她那一眼看得眉心一跳。
沈之意走到譚思凌的面前:“思凌,我不希望你交友慎重,以后別再請像劉小姐這樣的朋友來郁家!”
“沈姨,我代我朋友向您道歉。”譚思凌被沈之意這么責(zé)備,心中不滿,可又不敢多說什么。
“這不是道歉的問題,這是做事不妥帖的問題!”沈之意勾了勾唇,目光銳利,“自從霆舟和漪漪準(zhǔn)備結(jié)婚后,你爸已經(jīng)讓人封鎖了陸嵐病情的事情。而劉小姐怎么會知道漪漪母親的病史?”
“沈姨,你是在懷疑我?”譚思凌咬了一下唇,覺得委屈。
“但愿不是你說的。如果是你,相信你也該知道霆舟會用什么手段對付那個企圖傷害漪漪的人!思凌,清漪的心思從不在郁家女主人的位置上,她也沒必要和你爭。在歸來居,霆舟可以給她想要的一切,所以請你好自為之。”沈之意微笑著與她擦肩而過,仿佛心如明鏡一般。
譚思凌握緊了手指,氣得臉都發(fā)白了。
只要有沈之意的一天,陸清漪身后就會這個太后撐腰,她就算付出再多的努力都沒有辦法!
為什么陸清漪就這么好命!那么多人都維護(hù)著她,她想要的輕易就能得到,而她付出這么多努力就輕易被他人捏碎!她不甘,不服!
梁子韻走過來,握住譚思凌那顫抖的手:“思凌姐,你沒事吧?”
“放心吧,我沒事。”譚思凌勉強(qiáng)地笑了一下,“我不會這樣認(rèn)輸?shù)模∷宰禹嵞阋膊灰p易認(rèn)輸!”
梁子韻認(rèn)真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不會的。只是絆倒陸嵐的事情……我怕霆舟會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該怎么辦啊?”
“子韻,又不是你親自做的,你別怕。”譚思凌暗示梁子韻去做的這件事情,目的自然是讓陸清漪在人前出丑,然后被郁長空嫌棄,“你這么聰明,這么漂亮,你說什么都是對的。相信我。況且這些都是為了達(dá)到你的目的,為了你愛的人,就算是錯也是對的。”
梁子韻被譚思凌洗腦成功,她也在心里這么對自己說,為了愛,錯也是對。
只要能拆開他們這一切就不算白白付出。
她只想郁霆舟知道她是有多么愛他。
此時,郁霆舟和陸清漪把陸嵐帶到了二樓的臥室。
經(jīng)過陸清漪的檢查,發(fā)現(xiàn)陸嵐的腿上有一大片的淤青,還有被摔碎的杯子劃破的口子。
陸嵐則很害怕,仿佛受到驚嚇的小兔子一樣瑟縮著。
“媽,別怕,是我。”陸清漪安撫著身心都受傷的母親。
“別……過來。”陸嵐的腦子里全是那些人說的話,以前的和現(xiàn)在的重疊在一起,將她的神經(jīng)攪亂。
“她是個瘋子!打死她,免得她傷人!”
“哈哈哈,瘋子,去死!”
“怎么能把精神病放出來,這有多危險!發(fā)瘋起來她會殺人的!”
來來去去就是這些話,陸嵐抱緊自己,雙手按著頭,覺得頭好疼,仿佛要裂開一樣。
“啊——”陸嵐一把掃落了茶幾上的急救工具,赤紅了一雙眼睛,痛苦難過揉碎在她的瞳孔里。
“媽,你怎么樣了?”
外面的郁霆舟聽到聲音走到門前:“漪漪,出什么事了?”
這時楚威遠(yuǎn)也被領(lǐng)了上來:“霆舟,阿嵐她沒事吧?”
“媽,別——”
郁霆舟也顧不上那么多了,打開了門,看到陸嵐抓起剪刀刺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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