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問短劍探出手的片刻一道破風(fēng)聲從耳側(cè)傳來,那名護(hù)衛(wèi)不僅反應(yīng)極快,出手也是果決,凌厲的掌風(fēng)竟是朝著兩人去的,固然蘇問這一劍能取走展昌彭性命,但也絕對是換的一個重傷下場。
“呼。”
蘇問沒有猶豫的弓身下沉,像一枚倒射而出的箭羽,然而手中的龍舌脫手而出,剜成一個花招,直逼對方后心,那名護(hù)衛(wèi)橫身一掌劈砍在劍刃之上,卻不想被震開的龍舌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貼著展昌彭的耳畔而過,鮮血涓涓涌下,足足等了兩個呼吸,鉆心的痛楚才終于觸碰到他的神經(jīng),抬手抹去,耳發(fā)后竟是光禿禿的一片,半邊殘缺的耳朵只剩下些許皮肉連接,憑空吊著好不駭人。
“啊!我的耳朵,混帳東西,你給我去死。”展昌彭撕心裂肺的慘叫起來,抽刀砍在那名護(hù)衛(wèi)的肩頭,對方那里敢躲,臉色早已是嚇得慘白,可那脫手劍的角度著實刁鉆,若不是自己最后那一掌,只怕展昌彭便要把命交代在這里,可這些話此刻說出來有什么用,只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割下來賠給對方。
蘇問可沒工夫去揣測對方的惶恐,身形再度前沖,手掌上揚,被震飛的龍舌嗡鳴著倒轉(zhuǎn)虛空,呂小場欣喜的看著對方這手馭劍功夫,與掛劍宗不同,后者靠的是靈力牽動以及對劍道獨特的認(rèn)知,力求達(dá)到人劍合一的境界,而前者純粹是靠著一股蠻力生生將短劍拉了起來,而這力便是念力,只不過當(dāng)它前面多了一個蠻字后,讀起來的味道就截然不同。
一座靈宮的蘇問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忘記,這是天資上的差距,也注定了蘇問未來不可能有更大的成就,這一點哪怕在他擊敗華向鯤后也不會有所改變,然而念力不同,尤其還是如此雄厚的念力,強悍到足以隔空取物,這在之前呂小場莫說是見了,便是連聽都沒聽過,自古以來修行分為氣武兩類,可不論哪種都是以靈力作為依托介質(zhì),其原因便是在于與整個天地相比個人的念力實在太過渺小,而靈力作為天地的意志也是最容易溝通天道的手段。
“起劍,收劍。”
蘇問口中默默念著,莫名其妙的擺出各種古怪的姿勢,如果上官靈兒見到這一幕,必然會覺得熟悉,因為這本就是她在對陣黃霸天時施展出的絕命一劍,只不過蘇問并不需要那性命換修為,而是靠修為起大勢。
今日幾番惡戰(zhàn),饒是有胡仙草的修復(fù),明堂宮早已不堪重負(fù),此刻還能勉強保持開靈修為多虧了他無時無刻不在被靈力潤養(yǎng)的體魄,一氣化三清的造化盛時不顯效用,頹敗時方才知曉造化神跡。
那名護(hù)衛(wèi)雖然吃了展昌彭一刀,可見到蘇問來勢洶洶之時,仍是下意識的將對方護(hù)在身后,說不出是忠心耿耿,還是無奈之舉,雙手交錯之間,卷動的靈力仿佛一面大盾,肩頭被激起的鮮血噴灑而出,在身前的空間中徐徐勾勒出一道鮮紅的虛影,盡管他是貨真價實的開靈小宗師,但他著實是怕了蘇問神出鬼沒的手段。
短劍一進(jìn)再近,就在蘇問一步踏至對方身前只是,猛然由單手劍變?yōu)殡p手劍,腰身扭轉(zhuǎn),兩腳如樹根一般緊扎地面,力從地起,腰馬合一,明明是一把短劍,此刻在蘇問的手中愣是使出了巨錘的力道,激蕩的勁風(fēng)先一步轟擊在靈力護(hù)盾之上,那名護(hù)衛(wèi)當(dāng)即變了臉色,肩頭的傷勢被這力道又是一催,血流如注。
趁著對方立足未穩(wěn),蘇問的最后一步終于站定,劍身緊隨其后,一聲悶響驚得展昌彭耳膜發(fā)顫,卻還未等他有所反應(yīng),只覺得一股大力從身前傳來,連帶著那名護(hù)衛(wèi)一同飛出。
“這家伙不僅脫手劍厲害,站樁劍同樣霸道,好在之前沒有貿(mào)然放對方近身,不然還不知道要多狼狽,你們幾個還要打過嗎?你們家主子可是快不行了。”呂小場譏笑著說道,對敵五人果然不再糾纏,紛紛反身前去救主,落得他一身清閑反倒是停在原地,好好看看蘇問有幾多真本事。
對敵從呂小場變成了蘇問,五人也沒了之前那般畏手畏腳,凌厲的殺意瞬間將蘇問淹沒其中,蘇問不慌不忙的游走腳步,將手中的龍舌隱匿在袖口之下,只剩下一道暗啞的光束從其掌心中發(fā)出,五人中率先沖來的那人未曾察覺,只覺得肩頭隱隱作痛,一根銀針不知何時刺在他的左肩,只是一剎那體內(nèi)的靈力便攪成一團(tuán)亂麻,連華向鯤都不得不耗費精力去壓制的毒素此刻在他體內(nèi)肆無忌憚的攛掇著。
蘇問嘴角掛著獰笑,身形突然提速,對方慌忙的還擊根本不足為懼,手掌直接按在對方面門之上,袖籠下的龍舌脫手而出,生生刺了個通透,僅是一個照面對方便折損一人,其余人心中原本的僥幸此刻一掃而空,再不敢輕視對方。
“這家伙雖然修為不高,但肯定殺過不少人,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的臟手段,比起來我們這些自語名門正派的弟子除了祖上的一塊金字招牌,真是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東西來了。”呂小場面帶笑意,于情于理他都應(yīng)該同展昌彭一同將蘇問斬殺,只不過他一向不是個墨守成規(guī)的人,尤其是看到感興趣的家伙后更是如此。
“殺殺,把這個王八蛋給我砍成肉醬。”展昌彭捂著血跡斑斑的半張臉?biāo)惶栔壤沁要幽綠幾分的目光滿是惡毒。
殺完一人的蘇問與另一人對轟一掌后,借著反推的力道退開數(shù)十米外,而那名飛燕堡弟子卻是眉頭緊鎖,掌心一片漆黑如墨,分明是中了毒。
“唉,胡仙草這個丫頭平日里閉口不提的仁義道德,可叫她制些見血封喉的毒藥來卻又是推三阻四。”蘇問輕搖著腦袋當(dāng)著對方的面將藏在掌心中的銀針取出,最終碎碎念著,知道對方的目光從忌憚變作了恐懼。
“不好意思,這毒雖然死不了人,不過會很痛,劇痛哦。”
話音落時,明顯看到那人顫動的臉頰,緊咬著牙關(guān),艱難的忍耐著什么,大顆大顆的汗水順著他的臉頰留下,旁邊的同門看著不由的吞咽了幾口唾沫。
“樂師兄,你怎么樣了。”其中一人低聲問到,故意用手擋住了嘴,生怕被蘇問看到。
被稱作樂師兄的男子面色凝重如墨,掌心中傳來的痛楚果如蘇問所說的那樣,“結(jié)陣,盡快從他那里逼出解藥,千萬別讓他近身來。”
三人神情一振,心念想通使得站開三處點位,將樂師兄護(hù)在中間,呂小場看到眼前一幕嘖嘖出聲,“飛燕堡的飛燕還巢陣法,真是兇名在外,不過少了陣尾一人,不知這陣法還有沒有傳聞中那么厲害。”
看到幾人怪異的舉動,蘇問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就在那四人站定身為的剎那,氣息沒來由的迅速攀升起來。
“不錯的陣法,不知道有沒有試用兩人的。”
蘇問雖然如此說著,腳步卻是驟然輕靈的起來,從穩(wěn)健到虛幻,仿佛腳下生風(fēng)一般疾馳向前,蘇問雖然不懂如何破陣,但既然對方老老實實的站在那里,他就斷然沒有理由要隨著對方的意。
“破。”
一劍突來便是尋上了四人之中占據(jù)燕翅的一人,對方那里還敢讓其近身,只怕對方又是什么陰毒招式,手中雖無兵刃,只是在他的食指上帶著一枚古怪的戒指,向前一探,千絲萬縷的墨綠光影從那枚戒指中迸發(fā)而出,蘇問不敢托大,橫劍點在那些光影之上,果如他所料,這些光線并非虛幻,而是實質(zhì),緊貼著劍鋒冒出陣陣火星。
“好厲害的戒指。”蘇問目光灼熱的看著對方食指上戒指,這可是實打?qū)嵉膶氊悾m說蘇問一路機(jī)遇不少,可說來說去此刻能拿得出手的除了這把龍舌,也再無旁物。
好在那線的范圍極短,不過半尺的距離便又重新回到了戒指之中,不過阻的蘇問不可近身便足夠了,只是這一來二去的消磨,四人陣法隱隱雛具規(guī)模,尤其是穩(wěn)立陣中的樂師兄,在身中奇毒的狀態(tài)下已然保持著八成的水準(zhǔn)。
“你很怕我嗎?放心這次我不用毒。”蘇問鐵了心要從邊側(cè)破開大陣,只是每每逼近都被那些擾人的光影束縛手腳,可他依舊不知疲憊的在進(jìn)退之間反復(fù)行進(jìn)著。
“這家伙怎么這會兒變成了死腦筋,要在這么拖延下去,他必敗無疑。”呂小場看著對方不斷閃躲的身形,緊皺起了眉頭。
然而飛燕之勢已成,四人躍然騰空,激蕩的靈力瞬間掀翻了周遭桌椅,一道驚鴻直墜而下,飛燕還巢,既是飛燕,又重在一個還字,集四人之力的一擊堪比一位立塵初境宗師的全力一擊。
“躲無可多了,就算是走馬觀花也閃不出去,這小子真是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呂小場緩緩收起劍,在他看來蘇問已是必死之局,本以為能夠看到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不曾想還是失望了。
可就在他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之時,兩道刺眼的光華止住了他的腳步,“就算是一人三相又能改變什么,這時候還在分散靈力,真是找死。”
嘴上這么說著,可呂小場還是將目光停在了最中間的蘇問身上,只是這一眼他不知是該將眉頭舒展還是再度緊皺,因為他看到那個家伙竟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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