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也就是遇到那個人的時候……”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憶，鳳凰臉色不大好看。

    這會強行擠出一副笑臉來，說道：“歐巴，你可能沒經歷過那種情況。”

    “那年冬天，弟弟患了重病，必須要看醫生，當時我抱著弟弟去了醫院，但當場，便被那個醫生給趕了出去。”

    “畢竟我只是一個乞丐，并不像能夠付得起醫藥費的人。”

    “沒有辦法，為了籌錢，我只能上街去偷……”

    “可能是我運氣不大好吧，被抓了個正著，歐巴，你覺得，一個十四歲的女孩，被抓了現行，他們會如何處置你？”

    看著鳳凰投來的詢問眼神，徐帆不禁苦笑地咧了咧嘴。

    他開始懂得，為何鳳凰不愿意提起她的過去。

    與同齡人不同，鳳凰從未享受過這個世界上的溫暖，所承受的，是饑餓，白眼，這個世界一切的冷漠。

    或者正是如此，她才會不愿意相信別人。

    “十四歲的女孩，已經能夠區分出美丑了，或許是我的不幸，我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們當時，就想將我賣進窯子，歐巴，你知道我當時的感受么？”

    鳳凰擦了擦眼淚，苦笑道：“當時真的感覺，老天爺不太公平，為什么，苦難總是加諸于我身？”

    “弟弟還在等著我籌到錢替他治病，我怎么能被他們抓走？”

    “哪怕是四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我也只能反抗。”

    緊著拳頭，鳳凰苦笑道：“或許是沒想到，一個小乞丐能夠有這樣的勇氣，當時真讓我用石頭砸死了一個人。”

    “歐巴，我是不是很厲害？”

    “……”

    看著鳳凰臉上勉強的笑容，徐帆說不出話來。

    或許老天爺，對她，當真是太不公平。

    “好吧，哪怕是死了一個，還有三個呢，我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哪可能那么厲害，只不過……”

    說到這里，鳳凰一頓，吸了吸鼻子，便說道：“那個人出現了。”

    “看著那三個家伙倒在他的匕首下，當時我覺得，或許，我……老天爺對我還是不錯的。”

    看著鳳凰擦著眼淚的模樣，徐帆不禁嘆了口氣。

    她這會提到的，應當就是她口吻中的那個債主了。

    若不是這家伙的出現，恐怕鳳凰這會的人生，便是另外一條道路了。

    “因為他，我得救了，甚至弟弟的病，他也給一并治好了。”

    如果說人生一定有轉折點，鳳凰覺得，自己灰暗人生轉向光明，便是十四歲那年。

    “自那以后，我與弟弟，便被他帶出了國。”

    “五年的時間，他教了我與弟弟很多東西。因為他，我與弟弟，也不再挨餓。”

    “歐巴，你說，我是不是欠他很多？那一刻，我把他當做父親看待，哪怕他要我立馬死，我也不會眨眼。”

    若不是那人，鳳凰不可能從深淵中走出，兩人之間的關系，的確是亦師亦父。

    想到老不死與自己，徐帆的確理解鳳凰此刻的心情。

    只不過，看著鳳凰，徐帆突地皺了皺眉。

    她原來還有個弟弟，這件事，自己直到今天才知曉，以前從未聽她說過。

    徐帆忍不住問道：“那你弟弟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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