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jīng)走了,但繼續(xù)趕路的周少瑜總覺得哪里不大對。
那勞什子玄陽,明明先前就有言,卦數(shù)不行,小卦都難中一次,既然如此,他哪來的自信還讓自己謹記他自己算出來的卦象。
還有,一上來就說投效,完事不過只是其師弟年輕氣盛多了句嘴而言,周少瑜也自認表現(xiàn)不差,卻忽的就一改口,不投效了,看似還蠻爽快什么的,可也詭異了點吧。
可是又想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或者,就是為了帶那句話?
如果真有什么隱意,若說是卦象,周少瑜是不信的,從哪探知到什么到是有可能。只是,昨夜阿史那隼思磨已經(jīng)和其父鬧僵,帶走了一半兵力北上意圖返回草原。
且莫說當(dāng)時斥候來報,的的確確是親眼看著這么多大軍一直在往北走。但是說理論上,也毫無破綻可言,可汗之位雖不是皇帝,卻也有這意味,皇帝也好,可汗也罷,哪一次爭斗不是腥風(fēng)血雨,世上不在乎權(quán)力的人很少,若真給個機會可能做皇帝,不動心的那就更少了。
阿史那思磨是長子,單憑這個身份基本不爭也得爭,萬一將來坐上可汗之位的弟弟不能容人,豈不是百分百的死掉,可以說,身不由己。
對此,對于阿史那思磨出走北返,周少瑜壓根就沒懷疑。
而秋風(fēng)與西來,北地滿蒼然。
其中一個西字,這個意味很明顯,大致就是指危險來自西邊,秋風(fēng)么,不是有比喻說,秋風(fēng)似剪刀么,掛到哪,哪兒就蒼涼一片,如此解釋的話,那么也就和后面一句話對上了。
那玄陽的意思,明顯是在說周少瑜自身有危險,而周少瑜若真死了,那這北地并州,不是蒼然又是什么,甚至于,影響更大。
可是西邊
那不是鎮(zhèn)西府么?
難道鎮(zhèn)西府有意動?
狐疑的想著,周少瑜好笑的搖搖頭,這叫個什么事,隨便一個道人說句話而已,自己何必這般認真。
“大人,前方發(fā)現(xiàn)大股人馬,請允卑職上前一探!鄙磉叺挠H衛(wèi)打斷了周少瑜的思路。
“去吧,其他人,原地警戒,第一隊散開探查,若有情況,立刻回報!敝苌勹c點頭,這是因有之意,不能因為看見這支軍隊打的大梁的旗號以及蕭字大旗就放心的沖過去,萬一是假的呢?那豈不是上門送人頭!
“卑職領(lǐng)命!”
不多時,那親衛(wèi)又回來了,同時來的還有一年輕小將,那造型,對于這個時代來說,很是非主流!
首先打眼的就是那個發(fā)色,尋常都是烏黑烏黑的,這小將卻偏紅偏的厲害,當(dāng)然了,這并不代表什么好事,很可能是身體有問題,比如缺碘啊什么的。
其實這也沒啥,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只扎個馬尾?
這仍舊也罷,武人嘛,不拘小節(jié)。
可是,你左臉上的十字刀疤是什么鬼!霧草,浪客劍心活過來啦?
“末將蕭戰(zhàn),拜見周祭酒。”小將倒也干脆,待到近前,主動下馬抱拳道,態(tài)度可謂恭敬。
喔,不說都差點忘了,咱在蕭姽婳那還掛了個軍師祭酒的職位來著。
“蕭戰(zhàn)?”周少瑜一愣,下意識想起某本某個主角的老爹的名字!昂妹!
“皆是公主不,屆是大將軍所賜,末將出身卑微,不過立有寸功,便賜下良宅田地,更賜以蕭姓取名戰(zhàn)字!痹捳f間,小將蕭戰(zhàn)臉上滿是感激與崇敬。雖然澀然道:“大將軍說了,此次助祭酒圍剿突厥大軍之后,便將身邊的女婢許配許末將,只待此戰(zhàn)勝之返回長安,便”
。!
周少瑜大汗,在感慨蕭姽婳會收買將士之心的同時,也在驚嘆,童鞋,你已經(jīng)立了一個天大的知不知道?
“停!千萬不要說下去!”周少瑜臉色大駭,嗯,當(dāng)然是裝的啦,沒事自己找點樂子嘛。“曾經(jīng),有一士卒,入伍前曾求人將自己未過門的妻子畫作畫像,一直貼身藏好,以此激勵自己,此人也是命硬,身邊人已十去七八,他雖不立下戰(zhàn)功,卻毫發(fā)無損,然而到了最終決戰(zhàn),他拿出畫像對戰(zhàn)友言若此戰(zhàn)勝,則歸家娶妻,不曾想,此乃最終之言
還有一人嗯,總之,戰(zhàn)爭期間,此話乃是大忌,斷不能說此戰(zhàn)若勝,便歸去如何,此話誰說誰亡!誰言誰死!慎之慎之!”
好嘛,若是這話是尋常人說的也就罷了,可周少瑜什么名頭?一臉慎重的說出來,差點沒把蕭戰(zhàn)嚇尿,好險啊,這差點就說完了啊!
“多謝周祭酒指點,不行,此等重要之事,必定得讓弟兄們都知道才行。”很明顯,蕭戰(zhàn)被忽悠瘸了。
周少瑜挑挑眉,心里頭直哼哼,讓你蕭姽婳擺架子,居然就派這么個小將出來迎接,也是咱心情好,不然信不信忽悠點嚴重的出來。
至于這家伙說的什么將蕭姽婳身邊的女婢嫁給他。周少瑜白眼直翻。
怎么也是個公主,無論如何身邊也不可能少了女婢,在古代,不是說你不喜歡就可以免了,有時候排場必須得有,不然你作為最高層這么做了,叫下邊人如何自處,很容易不滿的。
這也罷了,比如古代之所以修皇城,不僅僅是因為宏偉壯觀享受外加拱衛(wèi)作用,也是一種展現(xiàn)權(quán)威的手段。
堂堂一個大長公主,完事還攻城略地占地兩個半州,麾下兵馬數(shù)萬,結(jié)果公主府寒酸到不行,或許民心愛戴是有了,卻失了敬畏。
邀買民心是邀買民心,可管理卻又是另一回事,若一點敬畏都沒有,很麻煩的。便是周少瑜,逐漸也要抬高轉(zhuǎn)變一下形象,太親民了,不好。
人常說古代刑法太過嚴厲,動不動就滿門抄斬、夷三族,然后各種駭人聽聞的刑罰也是層出不窮。
然而周少瑜卻認為基本沒啥毛病。
屁股決定腦袋,以前沒站在這個位置,也就從來沒有想過,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很多事情完全就是必然,比如滿門抄斬。
古人講究的是子不言父過。父親犯了罪,你做兒子的報官,做父親的自然要被問罪,而做兒子的,同樣被罰,因為有為最大的道義,孝道。
大義滅親?不存在的,只會被唾棄。
古人的家族觀念之強,固然有所矛盾,但絕非后人可以理解。就后世那些個家長里短的,姐妹兄弟早就分開各過各的了,還動不動鬧點事兒吵得不可開交,若是真變成古人那種住一塊,全是公有,豈不是要翻天啦。
但是,于國而言,肯定是后者容易管理,都是小家庭嘛,能咋地。
可古代一個大族,鬧不好就是成千上萬人,一個不慎就是民變,只宰一個?不但沒有震懾效果,反而引起反感,而方案的家族一多額!
要知道古代可是還有族規(guī)存在的,很多人甚至?xí)J為,即便有錯,那也是我族內(nèi)以族規(guī)論處,與你律法何干。
總之,此片面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
而小家方面,也就是沒有那什么一個族都住在一塊互相幫襯的,就是一大家子至多幾十口的情況。
假設(shè)其中一人盜竊府庫,獲得大筆財物,事后成功破案抓捕案犯,但是財物呢?甚至于,抓捕的那位,干脆是家里哪個頂罪?而財務(wù)全部藏起來,乃至幾十年都不去動它。
反正只殺一個嘛,頂過這一陣,就賺了!人命?古代人命很值錢嘛?
不得不說,后世的一系列科技成果對于國家管理的作用好處實在太大了,單單通訊這一條,就足以引起質(zhì)變。
而在古代,山高皇帝遠嘛。那么維護皇權(quán),體現(xiàn)官府權(quán)威,便于治民,有些嚴刑厲法就不得不利用。
好么,直到見到蕭姽婳的這一刻,周少瑜才啞然失笑,不過一個公主做主下嫁女婢收買人心的事情罷了,自己居然都已經(jīng)考慮到了國家大事上,這還真是
嗯,我還真是憂國憂民啊
周少瑜恬不知恥的如此想著,也不知道是誰安逸的不要不要,妹子們一個個都挺忙。
對于周少瑜的出現(xiàn),蕭姽婳挺意外,不是意外跑來迎接,而是意外居然會跑這么遠出來,你泰原城不要啦?
“秀寧領(lǐng)兵打仗的本事比我厲害。”周少瑜對此毫不臉紅。
蕭姽婳也是無奈了,準(zhǔn)又是周少瑜身邊哪位姬妾。周少瑜的能力,蕭姽婳是認可的,但周少瑜既然放心的跑出來,說明那個叫李秀寧的女子,至少也有足夠的本事才行。
想到自己才是女兒身,身邊卻一個能重用的女子還未出現(xiàn),反觀周少瑜,一大堆!
何其不公也!
不過也得虧周少瑜早就娶妻,要知道當(dāng)初蕭姽婳,還稍稍起過要不將周少瑜招為駙馬的心思。
還好沒有,不然就周少瑜潛藏的野心,她未必應(yīng)付的過來。
沒有問此戰(zhàn)勝后周少瑜有何打算的蠢話,人家并州牧的官職在拿擺著,可謂名正言順,比她這個公主強多了,畢竟拿勞什子替幾位親王代管的理由,一聽就是個借口。
兩人都沒有談?wù)撜拢皇请S意的閑聊,騎著高頭大馬并駕齊驅(qū)滿滿前行,蕭姽婳的軍隊大多都是步卒,速度并不快。
日近黃昏,太陽逐漸西下。
東邊的天空仍舊一片湛藍,但是西邊,卻是一大片紅霞。
忽的一陣風(fēng)吹過,卷起些許黃沙落葉,周少瑜瞇了瞇眼睛,抬頭看了看西邊的紅的有點過分的云彩,不由再次想起那道人的話語。
秋風(fēng)與西來,北地滿蒼然。
“不好!”周少瑜猛然一驚,瞬間想通了所有關(guān)節(jié)。“快,速速下令,于此山扎營,伐木搬石,再派大量斥候?qū)⑽鬟呑屑毺讲橐槐!?br />
阿史那隼病重,阿史那思磨出走,一切看起來太自然了,但現(xiàn)在想來,正因為這種太過自然,反而可疑!
以先前的探查,阿史那隼大營處,士卒之士氣可謂跌落低谷,若先前思磨還未出走,尚能憑借兵力人數(shù)一戰(zhàn),畢竟都是騎兵。但思磨一走,人數(shù)瞬間減少到一萬多。
雖然仍舊不少,可對于士氣又是一個超大的打擊,如此情況下,阿史那隼還有什么資本繼續(xù)死賴在并州不走?憑什么還要拉他周少瑜同歸于盡?
阿史那隼帶了數(shù)十年的軍隊,不可能是庸才,此等不可能再戰(zhàn)且人之將死的情況下,除了趕緊回歸草原免得客死他鄉(xiāng)之外,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但偏偏,他就是這么做了!這說明什么?要么說明阿史那隼還有依仗。要么,這壓根就是計謀!
若突厥奇襲是從西邊二來,那么周少瑜敢肯定,鎮(zhèn)西府的軍隊肯定出大問題了。
而阿史那思磨帶著軍隊夜中趕路,畢竟清晨奇襲,而后快馬加鞭繼續(xù)打掉蕭姽婳這支援軍。如此強度,就算是馬背上長大的突厥人也倍感吃力,勢必也需要休息。
反觀蕭姽婳軍隊,連續(xù)趕路,日近黃昏,馬上就是安營扎寨埋鍋造飯之時,這會兒也是最缺乏戰(zhàn)力的時候。
周少瑜認為,他若是思磨,必定遠遠保持距離,命人暗中探查,一邊跟隨一邊抓緊休息,只等最后臨近夜色之時發(fā)動奇襲一舉而定!在光線不足的情況下面對大量騎兵,任何軍隊都會慌,攻打的難度系數(shù)又能再次降低。
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黃昏了,離臨近夜色又還能有多久?
周少瑜所指的山并不是附近地勢最好的山,高度也很不足,但卻是能在最短時間內(nèi)容下蕭姽婳兩萬軍隊的山。
現(xiàn)在的情況,是掙分搶秒,抓緊機會多造防御設(shè)施,不然再過一會,一切就晚了。
飛快的解釋清楚,蕭姽婳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立刻下令全軍改變目標(biāo)跑步疾行。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楊妙真看著身邊人數(shù)從五千變成不到三千的騎軍,無比的肉疼。
路趕了一半不到,卻被阿史那隼攔住了,此事只是巧合,阿史那隼為了讓計劃看起來更加完美沒有破綻,決定發(fā)兵擺出去攻打泰原的架勢,讓人以為他這是決定跟周少瑜死磕了。
而一路疾馳的楊妙真,自然沒辦法收到來自泰原城的消息,因為沒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趕上。
好死不死的,阿史那隼正好借這條道走一段,結(jié)果就給碰著了。
幾經(jīng)嘗試,楊妙真壓根無法突破過去,不過幾次嘗試,人數(shù)頓時大減!
怎么辦?無比擔(dān)憂的周少瑜的楊妙真無不焦急的想著,如此人數(shù),就算突破過去也是大減,到時候還能不能救出周少瑜還未可知。
而楊妙真先前一副堅決想要突破的架勢,也讓阿史那隼心中起疑,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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