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越,榆林城。
此城乃周三山正妻黑珍珠李氏的娘家關(guān)系最近的姻親地盤,兩家向來都是同進退,從不例外,如此關(guān)系,既然李家都對周三山出手了,他們自然也不會放過。
重兵出擊之下,留守榆林城的守衛(wèi)屈指可數(shù),若非如此,高秀君以及辛憲英也不會以不過萬人的隊伍過來攻打。
饒是如此,也仍舊不指望能夠破城,到底是人家的地盤,為了守護家園,都不需要怎么發(fā)動,城內(nèi)的青壯就會自發(fā)組織起來反抗防衛(wèi)。真要舍得豁出去攻當然能攻下,但沒必要。本來此舉就是為了圍魏救趙,只要榆林城出動的兵馬趕回,從而減輕周三山他們的壓力,目的就算達到。
本意是這么個本意,但高秀君不喜歡。
大老遠的趕來,不給人家一點教訓怎么行?反正將來就算停戰(zhàn),關(guān)系也難以在恢復,當然能盡量打擊就盡量打擊。如果將對方實力削弱到一定程度,就不信沒有其他勢力窺覷。而一旦本土勢力內(nèi)亂起來,那不就有機可乘?
是以辛憲英原本定下的穩(wěn)妥計劃被拒絕,一番修改之后,這才正式攻打。
榆林城的留守兵力大約為三千,而高秀君只帶著五千湘州兵馬出面攻城,另外五千苗家漢子則隱藏于山中。湘州的實力,從最先的什么都缺,到現(xiàn)在無論什么方面都有所儲備,最明顯的例子,便是攻城器械。
如今北有黃月英,南有萬巧巧,或許在天賦方面前者更占優(yōu)勢,但勝在萬巧巧來的時間遠要長的多,長期積累之下,本事也足足的,在她的主持下,如今的工程機械已經(jīng)改進了數(shù)次,現(xiàn)在大可簡簡單單進行拆卸運輸,可謂方便太多,此行南下,自然也早有準備。
幾架投石車很快就組好,對著榆林城就是一陣轟,火力集中之下,雖只有幾架,但也輕輕松松將榆林城的城樓也轟的稀巴爛,雖說沒造成多少殺傷,但那種憋屈感沒得說,完全就是被動挨打,而且總有些倒霉鬼直接被打中,那么大一塊石頭,被擊中的后果如何可想而知,慘不可言。
如果高秀君帶的兵多也就罷了,可問題是也就那么五千人。若是榆林城無戰(zhàn)事沒有兵馬外出,壓根不夠看。本來還想著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架不住高秀君轟個不停啊,在轟塌城樓之后,也不對著城墻或者城門,而是直接拋入城內(nèi),弄得城內(nèi)人心惶惶,盡可能的遠離靠近這一側(cè)城墻的區(qū)域。
人沒事,但內(nèi)里的設(shè)施卻慘了,不管民居還是商鋪,在不斷的拋石中塌成廢墟。本以為也就到此為止了,不想高秀君一聲令下,直接換了一個方向,由北城門改成東城門,好么,這是轟掉了半個北城又要來禍害東城了么?
這若是再不管不顧,待東城轟完了是不是去南邊?南邊完了再西邊?真等那時候,榆林城還剩個啥?那么多人房屋被毀無家可歸,處理起來也很麻煩的吧。
忍無可忍啊簡直,那就無需再忍!不就是五千人么?
這里不比其他,常備軍隊自然是有的,但不代表尋常青壯就沒多少戰(zhàn)力。因為地域環(huán)境以及人口的關(guān)系,這里的兵制為兩種并用。一是常備軍,二則是必要時,全民可為兵,而且每年都有好幾次集訓。
所以莫看真正的守衛(wèi)就三千,真要號召集結(jié)一下,輕輕松松就能過萬。
“殺啊!”
東城門大開,榆林城將士沖殺而出,不僅如此,早些時候南北城門同樣開啟,各有兵馬沖出,準備對高秀君所在進行夾擊。
“銷毀投石車,撤!”高秀君早有預料,毫無慌亂的下令。不多時,五千兵馬就快速撤入后方山中。
榆林城方面也足夠謹慎,并沒有進行追擊,見投石車已毀,基本目的已經(jīng)達到,便撤軍回城進行善后。然后……
翌日清晨,天將將擦亮。
轟……!
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塊大石直接被拋入城中,一處酒樓直接應(yīng)聲而倒成為廢墟。
好家伙,又來了!建造投石車這么快的嘛?往城外遠處一看,好么,又是幾架投石車在那。
欺人太甚!
“殺啊!”榆林城又出兵了。
“銷毀投石車,撤!”呼啦啦,五千兵馬再次撤入山中。
這一次榆林城兵馬還是沒有追,這都兩次了,就不信還有投石車。
然后……
轟……!
是可忍孰不可忍!
“殺啊!”
“撤!”
“追!”
榆林城方面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不將其殺退,榆林城就別想真正消停,天知道人家造了多少投石車備用。此刻熱血上頭,也顧不得是否有埋伏,徑直追入山中。
事實上對榆林城而言,山里并非是不利之地,生長在這般的環(huán)境,誰還不能爬山涉水?所以榆林城兵馬有信心,入了山,說不得對他們更有利。
然而凡是怕對比,榆林城的兵馬固然對山地無比熟悉,但無論如何卻比不過壓根就是在山中生活的苗家漢子,隨著距離深入,隱藏于林間的苗家伏兵突然暴起,手持獵弓幾輪箭雨之后,拔刀就上!那速度,在這地勢復雜的山中卻靈活的像猴子。
“嘖嘖。”并沒有直接參與進攻的高秀君也是驚嘆,對比之下,自家的五千湘州士卒,除了紀律性更強,反擊起來行止更有度之外,并沒有太多稱道的東西,果然這山里頭,并非他們所擅長。
“看來回去之后有必要單獨訓練一支更適應(yīng)山中作戰(zhàn)的隊伍出來才是。”高秀君如此道。
“沒有必要。”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旁的辛憲英卻提出反對意見。
“嗯?怎說?”高秀君一愣,不解道。
辛憲英笑了笑,道:“待南越爭端結(jié)束,還怕麾下將士成長不起來?這便已經(jīng)是現(xiàn)成的了。”
“噢,也對。”高秀君一拍腦門,可不是么,南越之地有的是山,肯定少不了在山中作戰(zhàn),打的多了,經(jīng)驗自然積攢足夠,還怕適應(yīng)不了山地作戰(zhàn)?何苦還回去重新訓練。
此戰(zhàn)贏的輕松,到底榆林城的士卒大半都有城中青壯組成,即便每年都有訓練,但到底不是常備軍,二者不可同日而語,一發(fā)現(xiàn)中伏,立刻亂成一團,哪里還發(fā)揮的出多少戰(zhàn)力。
殺敵兩千余,俘虜四千余,只剩三千多潰逃。
高秀君領(lǐng)兵追擊,卻故意拉開一定的距離。三千多的潰兵自然向著榆林城方向逃去,城池方面一看對方追擊尚遠,立刻打開城門。
然而也就是這一刻,高秀君長槍一揮,雙腿一夾馬肚,喝到:“斥候隊雖本將沖鋒!”
下一刻,高秀君一馬當先,而身后僅僅跟隨著數(shù)十名騎馬斥候。
就整個湘州而言,騎兵還是有的,但是有限。其實也是沒有必要,就南方而言,大多都是山地丘陵地形,騎兵壓根發(fā)揮不出優(yōu)勢。真大規(guī)模組建騎兵,耗費甚大不說,作用卻有限。除卻組建人數(shù)不多的一支騎軍專門用來策應(yīng)輔助追擊之外,再無其他。
但這不代表不是騎兵就沒有戰(zhàn)馬,為保證情報高效,任何一名斥候都要嚴格訓練馬術(shù),且絕對會分配戰(zhàn)馬,顯然這一刻高秀君是將斥候當做騎兵用了。
若是在此之前,高秀君引領(lǐng)數(shù)十騎對榆林城沖鋒,哪怕人家是城門大開,那也和送死無異。
可現(xiàn)在不一樣,榆林城兵馬大敗潰逃,幾無士氣可言,或許仍舊留守城內(nèi)的士卒影響不大,但這才剩下多少人?
眼見高秀君以及數(shù)十騎將至,榆林城也慌了。
“快,快關(guān)城門!”城門官急了眼,急急大吼。然而厚重的城門無論開啟還是關(guān)閉都需要時間,不是說關(guān)閉就能關(guān)閉的,更莫說此刻仍舊還有尚未入城的潰逃將士,一見自家要關(guān)城門,心中更急,一個勁的用力往前擠,擁擠之下,城門就更難關(guān)了。
而這時,高秀君已然拍馬殺到。
“饒命……啊!”城門處瞬間亂作一團,絕大多數(shù)只想著逃亡,極少數(shù)提起兵刃反抗的,也壓根掀不起浪費,在高秀君的帶領(lǐng)下,砍瓜切菜一般斬殺。
“殺啊!”后頭追擊的步卒趕來了,城門大開之下,再無人能阻擋他們的腳步。
榆林城,破!
不過對高秀君她們而言,占領(lǐng)榆林城并沒有什么用,不但要耗費有限的兵力防守,還要隨時防備城內(nèi)可能出現(xiàn)的反抗。
高秀君并非嗜殺之人,對于那些緊閉的門戶毫無興趣,帶兵直接攻入榆林城大倉以及城主府,很是發(fā)了一筆大財。再將城中牛馬一搜刮,一車又一車運出城外。
見高秀君當真走遠,榆林城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或許還是幸運的吧,起碼人家進城后別的壓根沒做,就是搶了不少的財物,而且主要還是城主府的,和平民百姓無關(guān)。基本可以說是與民秋毫無犯了吧。至于先前戰(zhàn)死的青壯,戰(zhàn)場上又怪得了誰。
“這……多了如此多的輜重,豈不是耽誤行軍?”辛憲英都不知道說啥了,丟了吧,心疼,畢竟財物價值不少。可帶著,委實不利于行軍。
“怕啥。”高秀君毫不在意。“我可是聽說了,最早的時候,周郎也算是山匪起家,既如此,咱們大可發(fā)揚光大么。分出兩千人尋一處險要之地,作為山寨而守,待時機合適,再一并帶走,豈不更好?走了走了,咱們繼續(xù)發(fā)財大業(yè)。怎么也要將咱們的損失給賺回來。”
“!!!”辛憲英也是醉了,感覺自己這個軍師沒有沒完全沒多大用嘛,早知道還不如跟著另一路去支援周三山好了。
不得不說,高秀君的效率是真心高,不過十數(shù)日,就已經(jīng)連破好幾個城。打發(fā)相當無賴,接著軍中足夠多的工匠,不斷建造投石車,然后對著人家城池就是一頓砸,直接把人家硬生生給砸出來。
也是沒辦法,這里不比中原,即便是城池,規(guī)模普遍都不大,也就意味著城內(nèi)空間小,就高秀君這么個砸法,至少都要砸毀一半,這誰坐得住?
而一出城,結(jié)局基本也就注定了,高秀君滿載而歸。
不過又破了幾城之后,也就到此為止了,消息傳開,后邊的城池也學乖了,寧愿承受一半城池被毀也不愿發(fā)兵出城。而且可靠消息,各家原本出征的軍隊也開始陸陸續(xù)續(xù)趕回。
攻占新地盤固然重要,可若是自家地盤丟了大為損失也不值當啊。
見此,高秀君也不勉強,帶著兵馬繞路去和周三山他們匯合去了。
看著那一車又一車明顯極為吃重的馬車,周三山等人都驚呆了,這是搶了人家多少年的積蓄啊。
“如何?”高秀君哈哈一笑,道:“就算被占有的幾座城池尚未奪回,不過這些足以挽回咱們的損失了吧。”
何止夠,簡直大賺特賺好吧。
只是未等放松,各家兵馬回城一看,損失那叫一個慘喲,氣的暴跳如雷。這回也不說什么分兵各打各的了,直接同仇敵愾合兵一處,人數(shù)過十五萬,浩浩蕩蕩直接就向著周三山所在的主城攻來,準備先行拿下魁首再分潤其他地盤。
一下子,壓力猛增。
高秀君那一招自然是沒用了,對方后方位置方便攻打的城池都打過了,再來一次也沒什么可搶,而且基本都轟的差不多,再過去轟人家也不在乎,所以除了正面防衛(wèi)之外,并沒有別的法子可使。顯然,這即將進行一場硬仗。
十五萬兵馬,是周三山這邊的兩倍有余,其實若是放棄其他地盤城池將兵力全部集結(jié),周三山也是能湊出更多兵馬來的,可那豈不是等于一下子放棄了所有地盤?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這么做。
是以,如何以六萬兵馬守住十五萬兵馬來襲,就成了重大問題。且問題遠不止這么簡單,如此大的人數(shù)優(yōu)勢,讓原本還繼續(xù)保持中立的本土勢力也坐不住了,誰都想分一杯美羹不是。于是紛紛出兵,以至于集結(jié)的大軍越來越多。
只是誰也不知道,正是兩軍開始對峙之時,安歌動了。
南越之地地域還是不小的,相對之下,人口卻算不得多。而那些本土勢力只占據(jù)一部分,人口更是要少一些。一下子集結(jié)了那么多兵力離開,那么后方必然無比空虛!
不過動是動了,卻沒有著急攻略,安歌可不傻,這時候閃電襲擊固然可以攻下不少城池,但同樣也會逼迫那些勢力回防。那時候,壓力就轉(zhuǎn)移到她身上來了。
所以,仍舊還要再稍微等一等,等大戰(zhàn)真正開啟,不管誰勝誰負,那時候才是絕對的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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