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瞬間死去的兩名同伴，女子瞳孔劇烈的跳動著。
不僅女子不敢置信，就是夜清音也是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知道公子殺過很多人。
可是...
...
嗤...
沒有可是，夜清音只感覺利刃入體，劇痛傳來。
溫熱的液體已經從她的后腰不斷的涌出。
靈元被鎖住，她對這一切毫無反抗之力。
她只能無聲的張著嘴。
身后，是女子瘋狂的叫喊聲。
在她們的視線里，那道白衣所過之處，猩紅飛濺。
...
“住手，快住手！”女子恐懼的叫了起來。
她在叫著的同時，又把匕首抽了出來，向著白衣晃蕩，“再不住手，我就殺了她！”
匕首被血液浸紅，顯得很是可怕。
...
聞言，白衣看了女子一眼，神色漠然，“你殺就是了。”
說完，只見那道白衣身上騰起了無數的劍氣。
那些劍氣沖天而起，瞬間化作劍氣囚籠把所有人籠罩了起來。
...
鎖鏈斷裂的金屬音，本命武器破碎的慘嚎聲，死亡的恐懼聲。
劍氣囚籠之內，腥風血雨，血灑漫天。
一道道人影倒下，或被劍氣斬出血霧。
恐慌開始蔓延。
他們這些人開始不要命的往綠洲跑去。
之前那些獵物怎么跑的，他們就怎么跑。
只是他們比那些獵物跑得更快，逃跑的方法更多。
...
看著眼前那一幕，女子匕首已經在夜清音身上劃了許多刀。
可那道白衣卻不為所動。
女子這一刻慌了，是真的慌了。
這與她想象中的不一樣。
她不敢真的把夜清音殺了。
那樣一來，她真的會死！
越是自以為出生高貴，就越怕死。
到最后，她握刀的手都是劇烈的顫抖起來，語氣帶上了哭腔，“住手...不要殺了...”
...
喧鬧嘶吵落幕，之前圍上來的二十多人，此刻再無一人站著。
那些人中，連一個涅槃都沒有，怎么可能逃得出李一生的手掌。
...
輕風起，黃沙埋。
放眼望去，又是煌煌沙漠。
誰又曾知道，有多少尸骨藏于其下？
...
直到此時，李一生才轉頭朝著女子看去。
她手上的夜清音，此刻已經面色發白，血跡染紅了她的衣裳。
...
“放過我...”看見李一生朝她看去，女子顫聲說道，“我可以放了她。
我認錯。
我不該下來。
更不該對你出手！
甚至，我能帶你們離開這里！
真的，請相信我！”
無盡的恐懼充斥在女子眼里，“我還很年輕，我還不想死...”
...
李一生沉默著一步步朝著女子走去。
看見李一生走來，女子勒著夜清音不斷的被迫后退。
...
李一生走到女子身前，白皙的手掌伸出，“把刀給我。”
李一生的語氣很平靜，眼神波瀾不驚的看著女子。
...
“你可以放過我嗎？”女子看著白衣，身體不斷的顫栗著。
加上靈海破損的緣故，讓得她的身體不斷的痙攣著。
李一生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平靜道，“你可以選擇不給。”
...
沉默了一秒，女子把匕首遞了出去，“我給！”
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她也會去搏。
...
匕首交出，女子也松開了夜清音。
...
一個踉蹌，夜清音搖搖欲墜，渾身靈元立馬運轉起來。
可是她卻發現，那傷口無法愈合。
匕首割裂的傷口，被一股詭異的能量覆蓋著。
...
“我可以走嗎？”女子看著白衣問道，臉色一片慘白。
她的身體，還被鎖鏈貫穿著。
“可以。”李一生靜靜的說道。
...
聞言，女子一怔，看著李一生目光微微閃動。
她搏對了。
她突然很想說句謝謝。
這股感覺真的很可笑。
可是想到黃沙下的同伴，她終究沒有說出口，而是拖著沉重的步伐朝著綠洲走去。
那里，刑蒼可以幫她。
...
...
四周安靜了下來，許久之后，昭雪才對著白衣問道，“為什么放她走？你明明可以殺了她的！”
“她靠自己的選擇活了下來。”白衣輕語。
“你知不知道，她們殺了我們多少人？”昭雪眼里滿懷恨意。
“然后呢？”李一生問。
昭雪聞言，神情一滯，然后不再說話，朝著另一個方向離去。
...
“怎么樣了？”李一生看著跪坐在黃沙上的夜清音問道。
夜清音知道，李一生只是習慣性的問而已。
“傷勢有點重，愈合不了。”夜清音說道，“有點麻煩。”
“我看看。”
...
匕首被某位強者長期溫養過，上面附有那位強者的氣息，所以夜清音才無法驅散掉。
...
感受著身后傷口上的那股詭異力量被李一生破除，夜清音沉默著，許久才說道，“剛才...是不是對方殺了我，我就真的死了？”
被對方匕首刺入身體的那一刻，夜清音真的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從來沒想過，她會離死亡那么近。
那股感覺，太真實了，直到現在她還心有余悸。
見公子沒回答，夜清音繼續問道，“我...是不是...”
夜清音發現，她好像沒法形容自己。
...
“你人很好。”身后傳來李一生的聲音。
聞言，夜清音難看的笑了下，“謝謝。”
...
“也很容易死。”那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讓得夜清音表情微凝。
心太好，在武道上走不遠。
沒有強者在背后支撐，心好的人一般是死得最快的。
在武道路上，你沒有橫壓天下群雄的實力，憑什么對敵人心好。
不過，世界上什么樣的人都有。
什么樣性格的人也有。
就如夜清音，那顆涉世未深的心，一般都只能看到表面。
...
“前面的傷口要不要處理？”李一生問道。
聽到李一生的話，夜清音臉色略微不自然。
“要。”夜清音知道自己可沒能力處理，也不矯情。
只不過回答的聲音有些小。
...
看著眼神專注的白衣，夜清音輕聲問道，“公子可曾有意中人...”
聞言，李一生手上的動作一頓。
有嗎？
有過吧？
“有過。”許久之后，李一生才說道。
“誰？”夜清音略有好奇道。
“死了。”
...
夜清音沒想到會是這么個答案。
她回憶了一遍李一生身邊的人，好想并沒有哪個人死了啊？
...
“那里還有他們的人。”夜清音朝著綠洲方向看去。
“現在會殺人了嗎？”李一生問。
...
“可能，還會有些不適。”夜清音略有猶豫道。
白衣點頭。
有時候，只要不是太愚蠢，保持本心也能夠走得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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