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松將棺材打開,看到里面的尸體,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背后冷汗津津。
里面放著一老頭兒的尸體,這老頭體態豐腴,皮膚白皙,身上穿著白色的壽衣,乍一看是沒什么特殊的,不過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老頭露出來的皮膚上,滿是密密麻麻的牙印。
這牙印呈青黑色,平平整整的,一看就不是野獸或者狗咬的,看起來更像是人咬的。可是人怎么回去咬這個老頭兒?跟這個老頭兒再有仇也不至于這樣咬吧?
我問錢松這到底咋回事兒,錢松面露懼意,將事情的原委與我娓娓道來。
這人是錢松的叔,叫錢樓。雖然這錢樓原來也是個不正經的,但好歹算是對錢松兩兄弟很好,在錢松家一貧如洗的時候,逢年過節家里喝酒吃肉,全都是靠錢樓拿的。
所以錢松兩兄弟一直都把錢樓當爹一樣孝敬,后來錢松的哥當了領導,錢松趕上改革的春風做了生意,二人直上青云發達了起來,這時候,錢松哥倆沒有忘記他們這個叔,想要將錢樓接到家里,好生照顧起來。
可是錢樓這說什么都不愿意去,這可將錢松哥倆愁壞了。
這錢樓一輩子沒有結婚,自然沒有孩子,平常也沒有什么正經工作,雖然有時候打架斗毆,但是絕沒干過偷雞摸狗作奸犯科的事兒,人品還湊合。
這錢松哥倆的爹走的早,他們搬出來了他們媽去勸錢松上他們家養老,卻被錢松一句“嫂子我死不了”給噎了回來。
沒辦法了,錢松只好每個月都去給錢樓一筆錢,夠他過上富足的日子,實在不行再找個老板照顧照顧他自己,反正錢絕對花不完。
這錢樓拗不過錢松兄弟倆,把錢算是勉強收下來了。可是過了一段時間,錢松去拜訪錢樓的時候,發現錢樓在家里喝酒,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老不修模樣,問他給的錢怎么不花,錢松說我有錢,這錢以后放著給你們的兒子用。
錢松回家想想,覺得很奇怪,這錢樓,給他錢也不花,那他肯定是有穩定的經濟來源了?可是他平常什么也沒干啊,包括原來家里窮苦的時候,他買就買肉的錢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就這么過了幾年,錢樓突然在家暴斃了,錢松的哥哥回不來,讓錢松妥善安葬他們的老叔,別讓老叔入土也受著委屈。
錢松非常傷心,錢樓真的就和他的親爹一樣,可這沒辦法啊,人死不能復生,好生安葬吧。
在收拾錢樓的遺物的時候,錢松發現了錢樓的遺囑,錢樓在遺囑上說他這些年存的錢都在床板地下,死后千萬不要把他埋到祖墳里,一定要把他連同棺材扔到東河那邊兒。
錢松沒辦法,照著錢樓遺囑上去掀開了錢樓的床板,差點兒沒嚇一跳,里面放著整整齊齊密密麻麻的鈔票,全部都是一百的,加起來得有一百多萬。錢松嚇壞了,他這老叔從哪兒弄過來這么多錢?
錢松第一時間就往違法的方面想,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管怎樣,人死如燈滅,死者為大,以前不管咋樣都跟錢樓沒關系了。
不過剛將錢樓放棺材里沒過幾天,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
先是錢松養在家里的兩條純種黑背牧羊犬半夜開始凄厲的狂吠,第二天早上錢松一醒,這兩條黑背已經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黑背的身上血肉模糊,好像被什么東西撕咬過一樣,地上全都是血跡和掉落的皮毛,身上的血肉被撕扯的一塊兒一塊兒的,煞是恐怖。
錢松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當是昨天晚上來了偷狗的,氣憤之余也是無可奈何,只能把兩只狗埋了。
接下來這幾天,每天晚上錢松睡覺都膽戰心驚的,家里總是有盤子莫名其妙的碎在地上,半夜隱隱約約的還能聽見嬰兒的啼哭聲可把錢松給嚇壞了。
錢松再傻也知道,家里這怕是惹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了,錢松四處找人,請來了一道士,這道士剛上家里看了兩眼,就問錢松家里是不是剛剛有人去世。錢松說他叔走了,道士就讓錢松帶著去看一下錢樓的遺體。
打開棺材那一剎那,錢松驚呆了,錢樓的身上,滿是一排一排的牙印,青紫色的,就是我現在看見的那些牙印。道士忙對錢松說,我道行太淺,這事兒我幫不了你,要不你去找一下劉江劉老爺子。
錢松送走了道士,尋思這劉老爺子八年前就走過了,這能咋辦呢?四處尋找之下,錢松才找到了我這兒。
看著錢樓遍布牙印的身軀,我也是有些不寒而栗。錢樓這個人身上疑點太多了,一是生前行蹤不定,經常會消失一段時間再出現,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大筆大筆的錢;二是死后還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要說二者沒有關聯,那是打死我也不相信的。
錢松臉色沉重的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這老叔干了啥虧心事兒,死后還有鬼來找上門。明兒啊,這事兒你要能幫叔一把,你就幫,幫不了叔再去找人。反正無論如何,我這老叔總要在東河下葬的。”
我沉吟了一會兒,對錢松說:“叔,要說啥虧心事兒,錢老爺子生前可能沒干過。不過看現在這架勢,我是感覺錢老爺子生前是主動找鬼上門的。”
錢松驚訝的問我:“這咋可能,鬼不來禍害你就謝天謝地了,哪還有這種主動找鬼上門兒的啊?”
“假如這鬼能給你帶來點兒什么呢?”我反問錢松:“比如說運氣,比如說錢。”
錢松沉默了,這類故事他不是沒聽說過。有些人專門攥養小鬼,來讓自己運氣變好,比如說做生意一帆風順,比如說賭博無往不利。不過養小鬼非常危險,就像現在這錢樓一樣,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暴斃而亡了,并且禍及家人。
“不過既然錢老爺子說要把他落到水里,那說不定就有他的道理。”我對錢松說:“不如就照著老爺子說的做吧。”
錢松找我本來就是干這個的,直接痛快的答應了下來,并且給我將需要的東西準備了齊全。
晚上,我開著錢松借給我的面包車,裝著放著錢樓尸體的棺材,上路了。
其實我的心里非常害怕。當年我爺還沒來得及把他那一身本事教給我就走了,從他平時的言傳身教中我也只是學會了皮毛,還算有點兒見識,不過真遇到什么邪事兒了,還是屁用沒有。
我開著車行駛在鄉間的石子路上,覺得脊背有些發涼,不知道是我自己在下自己還是別的什么的。不過開車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在背后看我,我不敢回頭,滿頭大汗的繼續開著車。
慢慢的,一股冰冷的涼意從我的背上慢慢滑到我的脖子上面,就好像一只冰涼的手在撫摸我一樣。我深呼吸了兩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不管現在在我背上的是什么東西,我都要全神貫注的集中注意力開車。
方向萬一沒掌握好,那就是車毀人亡的下場。
那雙放在我脖子上的手漸漸展開,環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心已經墜入谷底,只怕這是讓鬼上身了。
不過和我想象的不一樣,那雙手并沒有緊緊掐住我的脖子,讓我窒息,而是環住我的脖子不動了,這樣讓我松了口氣。前面就是東河了,再有兩分鐘就到河岸旁邊兒了,我一定得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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