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時清歡照顧好肖揚，就出門了。
看護推著肖揚，讓他在院子里散步。
當容曜帶著人，出現(xiàn)在肖揚面前時，肖揚抬頭看了看他們，一點也沒有驚訝。只是笑笑，“這一次，楮總打算抓我去哪里？”
“肖先生。”
容曜蹙眉，“你身體不好，墨少交代過，不會傷害你……不過，墨少有些話，想要找你當面談?wù)劇Ｋ�，你不要讓我們�(yōu)殡y。”
為難？
肖揚輕笑，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還能怎么讓他們?yōu)殡y？他坐在輪椅上，還不是任由他們擺布？不過，這一次，楮墨這態(tài)度確實是已經(jīng)很客氣了。
他點點頭，“好，容先生，我跟你們走�！�
……
肖揚沒有想到，楮墨屈尊降貴，竟然就在不遠處的房車上。
肖揚是被容曜的下屬給搬上的車，車里，楮墨正在辦公，他推著輪椅過去，楮墨剛打完一個電話。楮墨眉宇間一股慍怒之色，顯然剛才那通電話，沒有讓他太愉快。
肖揚朝楮墨點頭，“楮總。”
“嗯�！辫戳搜鬯�，慢條斯理的拿起桌上的水壺，給他倒了杯溫水，“這個，你可以喝吧？”
看來，他還照顧到了肖揚的胃？
肖揚淡笑，“謝謝�！�
捧著水杯，肖揚道，“楮總，有什么話，請直說吧�！�
楮墨瞇起眼，頓了會兒，“你的癌癥轉(zhuǎn)移、擴散了，你知道嗎？”
“……”
肖揚明顯愣了下，臉色也僵了僵，這才點點頭，“嗯�！�
楮墨看著他，“所以，你打算拖著這副身體，和清歡結(jié)婚？你沒想過，如果你死了，她怎么辦。”
肖揚默了默，“我和清歡登記，是為了讓她繼承遺產(chǎn)，我死后……”
“嘁�！�
楮墨嗤笑著打斷了他，身子微微前傾，此刻他沒有穿西服，襯衣袖子挽起來，露出一截精實的胳膊。
和病中的肖揚比起來，確實是對比鮮明。
楮墨勾唇，搖搖頭。
“肖揚，你不了解清歡嗎？如果你們一旦結(jié)婚了……你覺得，她會僅僅為了繼承權(quán)？她是個善良的女孩，時勁松那么對她，她還不是該孝順的孝順？”
肖揚聞言，吞了吞口水。
楮墨繼續(xù)說，“可以預(yù)見，你們結(jié)婚后，你死了……那么，你留給她的，就是你的父母、還有你的孩子�！�
他乜眼，帶著審視的味道。
“請問，你的這些責(zé)任，為什么要她來承擔(dān)？你曾經(jīng)背叛她，還要她在你死后，替你孝順你的父母，替你照顧、那個和她完全沒有關(guān)系的兒子？呵……荒唐！”
聽了這些，肖揚不免心虛。
他不是沒有想過，此刻也只是強行爭辯，“我不會讓清歡承擔(dān)這些的，我死了以后，她自然可以再嫁人……”
“嘁！”
楮墨乜眼，“我該說你天真，還是該說你自私？”
他驀地站了起來，彎下腰，兩只胳膊搭在肖揚輪椅的扶手上，逼視著他。
“肖揚，不要欺騙自己……我不否認你真心喜歡清歡，所以，你想在臨死前讓她陪著你，死在她身邊！是，還是不是？”
“……”
肖揚怔住，面對楮墨的質(zhì)問，他竟然無可反駁。
肖揚擰眉，心虛，“我，我也是為了幫清歡……”
“不要你幫她！”
楮墨濃眉緊鎖，“你以為，你和她結(jié)婚，讓她繼承了恒陽，就是幫她？你知道對付她的人是誰？得到股權(quán)而已，你以為清歡就能抵得過那個人嗎？”
“……”
肖揚沉默，這些事，他是不懂的。
楮墨勾唇，淡笑。
“只有我，才可以幫她�！�
“可是……”
肖揚吞了吞口水，“清歡，她……不會和你結(jié)婚的，這件事本來就和你……”
“她會的。”
楮墨沒有讓他說完，深邃的眸光里閃爍著異常的神采。
再次說道，“她會和我結(jié)婚的——”
肖揚看著他，眼底凈是錯愕，這樣執(zhí)著、頑固的男人，清歡真的能跑得掉嗎？
……
容曜吩咐下屬，將肖揚搬了下來，容曜親自推著肖揚，送他回去。
肖揚此刻，仿若失了魂，和剛才判若兩人。
容曜一邊推著他，一邊說道。
“肖先生，所有的事情，墨少都會做好安排。會給你請最好的醫(yī)生，保證你的健康，你的家里人、還有你兒子未來的一切，都會照顧好，還有這一次電影節(jié)的影帝……一定是你的。”
肖揚怔怔的點頭，他答應(yīng)與不答應(yīng)，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只要是楮墨想要做的事情，他哪里有選擇的權(quán)利？清歡被這樣的人愛著，不知道是不是福氣？
——
時清歡晚上回來，還帶來了肖揚的經(jīng)紀人。
“肖揚。”
經(jīng)紀人臉上泛著光，喜氣洋洋的，“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肖揚笑著，“打擾了，快走吧�！�
“……”經(jīng)紀人愣住，“啊？”
時清歡大笑，“哈哈……肖揚跟你開玩笑呢。”
說著，拿出經(jīng)紀人帶來的禮盒，“這是電影節(jié)要穿的衣服，肖揚，你要不要試一試？”
肖揚看了眼，“不用試了，頂多就是大了點，沒關(guān)系。”
“嗯�！睍r清歡頓了頓，笑容有些苦澀，“沒關(guān)系，以后慢慢補回來。”
她又打開另一只盒子，拎出里面的裙式禮服，在自己身上比劃了一下，“哇……好久沒有穿過這樣的衣服了，感覺上一次已經(jīng)是很久了�！�
肖揚笑笑，“其實，沒有很久，清歡，我們分手不過半年多……”
“是嗎？”
時清歡愣了下，才半年嗎？
那么，她認識楮墨，才這么短的時間嗎？她還以為，已經(jīng)很久很久了……
經(jīng)紀人拿起議程表，和肖揚說話，“肖揚，你聽我跟你說一下電影節(jié)的流程……”
“好�！�
時清歡笑笑，“你們談，我去做飯�！�
肖揚看著她往廚房里走，其實，這些天他有注意到，清歡做飯總是多做一份，這一份，她是用飯盒裝好，好像外面有人來取。隱約的，肖揚猜，這和楮墨有關(guān)系。
……
夜間。
水清華庭。
姚啟悅拉著楮墨，“吃飯啦……我做的。”楮墨垂眸看著一桌飯菜，嘴角揚起，笑意暖暖。這是清歡做的，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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