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歸道：“但擔任天道可以更多的領悟天地法則，這對飛升神界有好處，所以，還是有大把人爭先恐后的，只是以鮫族的性格，神界對他們沒多少吸引力。”

    說著話，夜溪的精神力已經掃過天玄宗，活人不多，里頭最顯赫的是倆白頭發的干枯老頭兒，是鶴算子和水真真她爹。

    搖搖頭，這兩人要死了，不是壽元耗盡，而是承受不住打擊了。

    想想，從一界之主一夕之間淪為過街老鼠，誰能承受這種落差啊。

    不過，比水真真卓焻強的是，這兩人死了能轉世投胎。而倒霉的逍遙宗主在逍遙宗緊跟天命人步伐，自然被眾人打死，是徹底的死翹翹了。

    夜溪也只是掠過一眼，便不再理會，敗了就是敗了，總不能落個老朽的模樣就要人憐憫了。在合歡宗設奪生大陣時，就不信這兩人有過猶豫。

    天玄宗人心惶惶，嫌少有人走動，尤其大陣處被眾人當了瘟疫離得遠遠的，方便了夜溪行事。

    吞天和火寶去拔除陣法，夜溪與無歸聊天。

    “你那位…前輩，沒有與你說點兒什么？”

    說來，她都不知道那道龍息與無歸的關系。

    提起這個，無歸自己都郁悶：“我猜他是我爹，但他沒說身份。他就給我留了句話，說我太弱，回去也是喂鳥，讓我好好磨練，還嫌我血脈傳承激發的太少。”

    “...就這一句？”

    無歸悶悶：“嗯吶，連個名字都不給我說，說了這一句就消失了。”

    好心塞。

    夜溪安慰：“想想鳳屠，你已經很好了。”

    或者神界家長都是這德性。

    想到鳳屠，無歸心情好了些了，尾巴尖兒蹭著夜溪：“我們一起飛升吧，這次一步一步的修煉，一拳一拳的攢實力，正正經經的飛升一回。”

    夜溪動動脖子：“好，等師兄回來帶回仙界信息，我們就去找飛升池。唉，莪桑界一定有，不過，誰知道我進去會鬧出什么動靜來，鮫皇的社會地位一定不一般，咱跟鮫族是朋友，眼下還要鮫族罩著，就不能禍禍莪桑界。去別的地兒吧。”

    吞天火寶已經拔除所有陣柱，夜溪全收起來。

    吞天道：“有不周山在這里荒不了，不過天玄宗肯定不會在了。”

    夜溪問：“陣柱拔掉對不周山有影響嗎？”

    “沒有。不周山已經穩定，仙橋已經完成，大陣就不需要了。以免后來人利用大陣做什么，還是拔除的好。”

    夜溪便放了心，接下來去了一劍門，反正黃泉路給力，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用考慮先后遠近。

    從天玄宗離開時，夜溪覺察到有四道蒼老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并未回頭。

    鶴算子苦笑一聲，蒼老的聲音緩慢道：“該聽你的，不該與她徹底撕破臉的。”

    失去了女兒，宗門也岌岌可危，失了斗志和心氣的水宗主眼里一片死寂，聽鶴算子說完他竟一點兒不覺得傷心，內心已經麻木，同樣緩慢開口：“誰能想到，有人能打破天道呢？”

    兩人對視一眼，行將入木的身軀動一下都很費力，兩人同時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釋然，是啊，他們是修士，本來就是在逆天，可從算到水真真的命格開始，他們一直在順，并堅定認為天命不可違，誰敢違逆天命就是身死道消的下場。但是，那樣的命格啊，誰能忍住誘惑不接受不順從？

    鶴算子與水宗主在對方的視線中慢慢閉上了眼，就這樣死去吧，就這樣消失吧，化為能量歸于天地吧。

    “嘿，嘿，起來起來，上路了啊。”

    睜眼，黑白無常鬼臉放光的盯著自己。

    嚇得鶴算子水宗主一蹬腳，飛了起來。

    誒？飛？

    低頭，腳下是天玄宗，還有他們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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