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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從西南分公司寧濤那里傳來了消息，寧濤說關于變頻器廠的這個項目，他們這面的確還沒有人參與進去，他初步的了解了一下，說這個廠情況異常復雜，既有企業自主的運行模式，又是政府直轄的國營體制，而且在廠里領導的行政級別還挺高，一般人根本都不好接觸他們。</p>
“這樣啊，那你們是什么打算呢！”</p>
“林總，我覺得吧，這個項目還是你們操作，聽說快訂貨了，我們現在才開始介入，不管從對方的認知上，還是人員熟悉程度上，都已經來不及了！你們不管怎么說，在他們分廠那面還是有一些接觸，從下面順藤摸瓜，找到上面的關系，這也不失為一種方式。”</p>
寧濤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做項目往往分為兩種辦法，一種是直接做通上面的關系，這種效果最好，但也要弊病，特別是國營企業，容易引起下面具體辦事人員的不滿，最后合同的簽訂和執行會比較麻煩。</p>
還有一種方式就是從下面一步一個臺階的做到上面，好處是基礎扎實，合同能做的很漂亮，壞處是費心費力，進展緩慢。</p>
但不管怎么說，這兩種方式都是可行的，就看你怎么操作！</p>
“那行吧，我們再試試，但以目前的情況看，我們的勝算也不大！”</p>
“嗯，這種單位是很麻煩，反正要是用的著我們的地方，你只管說，我一定給予積極配合！”</p>
“好好，那謝謝你了！”</p>
林雨鳴客氣的到完了謝，掛上電話。</p>
細細的思索著這個項目，感覺有點難以下手，想到連寧濤他們都不想參與，可想而知，要拿下并不容易，但你說放棄吧，畢竟這又是一個七八百萬的大單子，在今年任務重，指標高的情況下，這樣的單子對整個分公司完成銷售任務具有不可低估的作用。</p>
林雨鳴抱著胳膊，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好幾圈，頭腦中出現了好幾種應對方案，可是，無論他的計劃多么周全，最后還是要落到一個點上，那就是蓉城，那個對林雨鳴有著特特殊意義的城市！</p>
說真的，林雨鳴一直都在回避著這個城市的名字，但這一次，他不得不好好的，認真的來考慮這件事情了。</p>
因為心里有事，整個上午，林雨鳴都過得有點暈暈乎乎的，直到下午和康風致通了電話，他才猛然清醒，因為，康風致在電話中含含糊糊的說：“雨鳴，你給那個蔡老板說，我要那么多房子干什么？他這個事情啊，還是你和他多聯系著，有什么情況下一步再說。”</p>
“風致，那你倒是幫不幫他啊！”</p>
康風致在電話中輕笑了一聲：“幫啊，至于怎么幫，我在考慮一下。”</p>
“那我怎么給他回話？”</p>
“嗯，你怎么回話我可不知道，反正我是只認你！你怎么說都行吧！”</p>
這個電話說來說去，最后還是沒說出一個結果，可是，林雨鳴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了，康風致言辭閃爍，模棱兩可，傳遞給林雨鳴的信息很模糊，但作為康風致這樣一個官場打滾，能力出眾的人，怎么會言語表達不清呢？</p>
一個想法一下在林雨鳴的心中出現，他完全醒悟過來了。</p>
康風致之所以用這樣的語言回答自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蔡老板的價碼還沒讓康風致滿意！</p>
得出了這個結論，林雨鳴鄒起了眉頭，不是他不好給蔡老板說，而是他對康風致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他變了，變得深沉狡猾，變得貪得無厭，變得再也沒有了大學時候的那種率真和坦誠。</p>
這讓林雨鳴莫名的感到黯然，他真有點不想管這件事情了，似乎自己正幫著康風致在沉淪，這讓他沒精打采起來。</p>
銷售經理徐通志敲開了門：“林總，西南分公司那面回話了嗎！”</p>
林雨鳴懶散的抬起頭，看了看他：“嗯，回話了，他們不想介入這個項目！”</p>
“啊，這咋弄啊，還指望他們那面幫幫忙呢！”</p>
林雨鳴努力的讓自己忘記康風致的事情，打起了精神問：“沒有他們的協助，你這面有幾成把握！”</p>
徐通志連連搖頭：“沒多少把握，變頻器廠這面目前就是有推薦的權力，我工作做的再好，也沒啥用處，最后還的蓉城總部那面決定。”</p>
“這樣，變頻器廠的工作你繼續做，但重心要放在搞清楚總廠內部的權力構架上，要是摸清了這些問題，你不妨到蓉城去看看情況，這么大的一個項目放棄了實在可惜！”</p>
“哎，誰說不是，我去年為這個項目好幾萬都賠進去了，那行，我先了解一下他們總廠那面的情況，走一步看一步吧！”</p>
林雨鳴點點頭，他覺得，目前也只能這樣了。</p>
一會林雨鳴突然接到了秦曼云的一個電話，說她這會就在林雨鳴他們附近做頭發，估計一個小時就能結束，約林雨鳴晚上一起吃個飯，說婚禮那天林雨鳴提前跑了，今天算是補他一頓婚宴。</p>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旅途都還好吧！”林雨鳴用盡可能的平靜的語氣說。</p>
“我是昨天晚上回的安西，旅途就那樣了，千好萬好，總沒有家里好！”</p>
可是林雨鳴知道，秦曼云早已經沒在過去那個家里住了，她說的家，也許是她的新家吧。</p>
“那行吧，我也快下班了，待會見！”</p>
林雨鳴在放下了電話之后，竟然有點緊張，他也弄不清他這個緊張源于何處，只是覺得見到秦曼云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可是，他又是那樣的迫切的想要看到她！這種糾結的心情，攪得他再也無法安心工作了。</p>
他站起來，隔著玻璃幕墻，靜靜的看著外面辦公室的屬下們正在忙忙碌碌，他有點羨慕這些只為了薪水而朝九晚五的同事，他們沒有太多的渴望，他們簡簡單單的生活，買房，買車，生兒育女，這就是他們最大的快樂。</p>
可就是這樣簡單的快樂，自己卻永遠無法做到！</p>
林雨鳴感覺到自己的心情過于落寞，他用手使勁的摁了摁太陽穴，對著玻璃幕墻裂開嘴笑了笑，希望這樣可以調節一下自己的情緒，至少不能在秦曼云的面前露出這個失落，空虛的情緒。</p>
他走出自己的小辦公室，到了外面。</p>
大家忙忙碌碌的氛圍多少改變了他一點心情，他在大辦公室里轉了一圈，不時的附身看看同事們工作的進展，偶爾的也和對方低聲討論幾個問題，轉到了馬大姐的座位時，馬大姐卻不在，好像是到樓下買什么東西去了，林雨鳴坐在馬大姐的椅子上，見她開著的電腦上有一款微軟新出的系統設計軟件，林雨鳴大概的看了一眼，專業性太強，他看著實在有點吃力，關鍵的是，他對軟件一點興趣都沒有。</p>
他打開了瀏覽器，信手在上面點了幾下，擦，竟然點開了一個毛片網站，林雨鳴差點笑出聲來，馬大姐啊馬大姐，沒想到你也好這一口，不過想想這也不奇怪，想想馬大姐三十多歲的女人，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紀，喜歡觀摩學習一下也很正常，誰讓馬大姐從來都是一個喜歡學習的人。</p>
林雨鳴一面偷著笑，一面看起來，只是這個視屏太模糊，看著是一男一女在啪啪，卻怎么也看不清詳細的動作，林雨鳴起初以為這一對狗男女是蓋著被子，于是他瞇著眼，認真的看，就想看看被子里面到底是個什么狀況，后來，嗯，是后來，林雨鳴總算看清了，艸，原來屏幕上那是一塊巨大的馬賽克！</p>
林雨鳴感到很無趣，也很沒意思，剛想換一個視頻，卻見馬大姐從外面走了進來，林雨鳴當機立斷，x掉了這個網頁畫面，這要是被馬大姐發現了，那多讓人家尷尬，還算他動作利索，等馬大姐走到跟前的時候，電腦上就只有最初的那個系統設計軟件介紹了，林雨鳴也裝著沒有看到馬大姐，低頭認真的瀏覽這軟件，他一面點頭，一面自言自語的說著：“嗯，很科學，很合理！”</p>
這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了馬大姐就站在他的身后，果然，馬大姐說話了：“咦，林總，你什么時候對軟件有興趣了？”</p>
林雨鳴這才像是恍然發現了馬大姐一樣：“奧，也沒有啊，就是感到這款新開發的軟件很有特色。”</p>
馬大姐很是驚訝的說：“林總，真還不知道，你對軟件還很了解嘛，這就是微軟剛發布的一款新軟件。”</p>
“馬大姐你說笑了，我對軟件也就算是個業余愛好者吧，談不上很專業的。”林雨鳴謙虛的說。</p>
“對了，林總，這款新軟件我看了好久，還是有幾個地方不是很了解，要不你幫我看看，給我指點一下。”要不說馬大姐很愛學習，她這個人啊，一說到學習的事情總是很誠懇的。</p>
“好的，談不上指點，互相學習吧。”林雨鳴很低調的說。</p>
接著，林雨鳴就用鼠標去打開軟件，我勒個神啊，這軟件和普通的軟件很不一樣，林雨鳴左鍵點點，右鍵點點，但折騰了好幾下，硬是沒有把軟件打開，這要是擱在其他人身上，絕對會心慌意亂，滿頭冒汗，但林雨鳴卻不動聲色的站起來，輕描淡寫的說：“很遺憾，微軟今天又被黑了，一會你殺一下毒。”</p>
說完這句話，林雨鳴走了，淡淡的走，不帶走一點點的愧疚，只留下了馬大姐站在那里鄒著眉頭認真的思考，原來，微軟也會被人黑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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