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觀眾席那邊，傳來了一陣陣驚呼聲。
到場的觀眾，除去一年三班的學生外，基本都是二年級生。蜀山院的高年級實行的是和大學相仿的學分制。從二年級下學期開始，學生只要修夠?qū)W分，就不需要按時到課堂上課。
而這個時間點會在演武場附近并且會被這種事情吸引的，基本都是以實戰(zhàn)為主的戰(zhàn)斗系學生。
“茅山系的驅(qū)鬼，在現(xiàn)代除靈術(shù)里也屬于超高級的技巧啊。”
“不是才剛開學嗎？我怎么記得驅(qū)鬼相關(guān)的課程是期中考試后才開始的？”
“就算授課，講師們也不可能教茅山系的除靈術(shù)吧。”
“也就是說……自學？！”
“那個真的是一年級生嗎？即便是就職的除靈師，也沒多少人能一次性召喚五只鬼吧？”
“這種水準完全不是學生級別了吧？”
“一年三班東籬彩兒……果然名不虛傳。”
墨藏書聽著從觀眾席那邊隱約傳來的話，不禁的啞然失笑。
“在現(xiàn)代除靈術(shù)里，茅山系的鬼這么有名氣嗎？”
“當然，這可是等級4以上的除靈術(shù)。全蜀山院掌握這個術(shù)式的，應(yīng)該不超過五個。”
“等級4？這種說法倒是第一次聽說。”墨藏書好奇地盯著彩兒身前的那五只鬼。
“你……”看著依舊輕描淡寫的墨藏書，彩兒下意識皺起眉頭：“老師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么的，現(xiàn)代除靈體系都有教嗎？那可就糟糕了，我完全沒關(guān)注過現(xiàn)代除靈體系得內(nèi)容啊。嗯……茅山系的術(shù)式，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鬼氣相當濃厚，那副軀體……看起是介于虛幻和實體之間。原來如此……關(guān)鍵是剛剛那五顆珠子了，不破壞掉的話，這些鬼就會一直糾纏著我對吧？”
“靈視嗎？”注視著墨藏書淡藍色的雙眼，彩兒對他看出五鬼的破綻這件事一點都不慌張。
茅山系的術(shù)式天下聞名，特點和弱點早就被摸得一干二凈。可就算是這樣，要破壞那些珠子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現(xiàn)代除靈術(shù)，根據(jù)危險程度和施展的難易程度，被大致劃分為九個等級。一二級是基礎(chǔ)，從第三級開始，就屬于除靈術(shù)的高階技巧。可就算是就職的除靈師，一般也只掌握到第三級的程度。像彩兒這個年齡就能施展等級四的除靈術(shù)，毫無疑問是天分和努力的結(jié)晶。
不過，從墨藏書身上感受到的魄力十足的“危險”氣息，讓彩兒明白自己這次敵人的強大。
這是——
與半年前那只妖怪相當?shù)目植罋鈩荨?br />
寒毛直立、渾身發(fā)顫。
然后，一瞬間彩兒就明白，這不過是自己的心里陰影在作祟罷了。
她握緊了拳頭，深吸了口氣。在驅(qū)散了心中的不安之后，抬起頭、雙眼滿是堅定。
立足、合掌，口中誦念驅(qū)鬼的秘法。
“東南二鬼！”隨著彩兒一聲大喝，她身前的兩只鬼迅速向藏書飛奔而去。
僅僅是一瞬間，兩只鬼就出現(xiàn)在墨藏書面前。身高超過兩米的它們揮舞著鋼鐵般的利爪，厚重的軀體如同山岳一般不可動搖。就算是大型貨車，在這一擊想必也會支離破碎。
茅山系的五鬼就是如此恐怖，這也是現(xiàn)代除靈術(shù)嚴禁對一般人使用的原因。
然而就在它們劃過墨藏書的身軀時，他卻化為無數(shù)的符紙四散開來。
替身術(shù)，還有隱形術(shù)嗎？
彩兒眉頭直皺，雙指一合，大喝：“西北中三鬼！”
剩余的三鬼便形成三角，將彩兒護在其中。
清風吹拂，漫天的符紙在空中飄零，但卻不見墨藏書的身影。
“別小看人啊！”彩兒大叫著，將一張自己特質(zhì)的符紙拋向天空。
“萬物皆為虛、萬事皆為事，急急如律令！”
隨著一陣猛烈的光，墨藏書那些漂浮的符紙全都被點燃了。在符紙化為灰燼時，墨藏書的身影出現(xiàn)在演武場的一角。
他似乎并不意外自己的術(shù)式被破解，此時正不緊不慢地將四張奇怪的符紙貼在自己的四肢上。
“急急如律令！”四張符紙分別卷住了墨藏書的手腕腳腕。再接著——他將雙手伸到身后。這時再次發(fā)現(xiàn)目標的東南兩鬼已經(jīng)來到他跟前。
鋒利的爪子再一次毫不留情的逼近，而墨藏書只是揮舞著手——還有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兩把滿是咒紋的鐵劍。
“鏗鏘！”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墨藏書和東南兩鬼身形停滯下來。像舊電視機受到信號干擾，“嗤嗤”的聲音傳遍全身，三者的身形變得有些虛幻。
“怎么可能！”不僅是彩兒，觀眾席上的觀眾也充滿困惑。
——人之力，怎么能和鬼抗衡？更別說墨藏書那小鬼的身板。他的大腿加在一起，都不如東南兩鬼的胳膊粗。
“唔！”彩兒的手掌忽然傳來一陣刺痛，一時間竟然失去東南兩鬼的控制。不過她畢竟是心性堅韌的人，很快就重新獲得控制權(quán)。她連忙指揮兩鬼撤退，遠遠地提防著墨藏書。
“你做了什么？”
“鬼知道呢。”墨藏書將兩把劍架在肩上：“看來你這個術(shù)還沒完全掌握啊，空隙多得數(shù)不清。”
看著彩兒凝重的表情，墨藏書笑著說道“不如你再試試？”
這是很明顯的挑釁，彩兒當然不可能上單。輸了的話可是要給墨藏書五百，更別說彩兒好強的個性根本不想輸。
所以這個時候應(yīng)該謹慎的、小心翼翼的試探——理應(yīng)該這樣才對。可是彩兒注意到了，注意到墨藏書嘴角邊的笑容。那仿佛看到新奇玩具的童真笑容，在這一瞬間，她那對知識和未知的渴望超越了對危險的預(yù)警。
墨藏書做了什么，墨藏書是怎么做到的——這些，她都很想知道。
決定了——
“既然你這么說。”彩兒控制著雙鬼，再一次向墨藏書發(fā)起攻擊。
“鏗鏘！”鐵器的碰撞聲再次響起，墨藏書和雙鬼的身形再一次發(fā)生停滯現(xiàn)象。而彩兒強忍著手心的疼痛，再次指揮雙鬼發(fā)起進攻。
眨眼間，墨藏書和雙鬼就已經(jīng)對拼了數(shù)十次。
鐵器的碰撞聲急速且不間斷、刺耳的聲音摧殘著大家的耳朵。
“太亂來了。”觀眾席上的汪恬薇咂舌道：“不管是彩兒，還是墨老師，兩個人都太亂來了！”
“學姐看出來了？”一邊的墨若愚詢問。
“我可是茅山系現(xiàn)任的傳人啊。”汪恬薇苦笑道：“墨老師把自己化為鬼了吧？”
若愚頭也沒回的盯著演武場，那只藍色的左眼散發(fā)著詭異的光芒。在能清晰看透靈氣的這只眼里，環(huán)繞在墨藏書身邊的鬼氣——完全被看透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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