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過這扇門的前一秒,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種可能,而他最想要的,是家人。
“能把我的家人變回來嗎?!”站在漫天金光之中,他祈求。
“祝你好運!”空靈之音答非所問。
除了刺眼的金光外,他什么也看不見,雖然沒有參照物但能感覺到,身體在高速移動,有著十幾年航行閱歷的他,相信奇跡的存在。
“所羅門王的密道,莫非是在把我送向一個與世隔絕的海底宮殿?”他這么想,愈發(fā)好奇,情不自禁地把嘴角揚起一個微笑的弧度。
海底宮殿的珍寶,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仿佛就在眼前,他已經(jīng)開始計劃出去之后,用這筆巨款組建一支屬于自己的船隊,去遠洋去探索,去到從未有人涉足的海島,去過無憂無慮的航海生活。
成為一個杰出的航海家,是他永恒的夢想,從十二歲起就未曾變過。
正暢想未來時,漫天金光突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黑暗,他左顧右盼,還沒弄清是怎么回事,后腦勺就被不明鈍物猛的一擊,當即昏睡過去。
睜眼。
腦仁好疼,朦朦朧朧中,他看見了一張臉,是個滿臉胡渣的卷發(fā)男子,像極了在歐洲酒吧里遇到的酗酒者。
“嘿,李,醒醒!”男子擔憂地搖著他的肩膀,的是拉丁語。
由于職業(yè)的特殊性,鄭飛通曉這種語言,就跟通曉英語漢語一樣。
緩緩神,他完全睜開了眼,打量著這名陌生男子,問:“這里是海底宮殿嗎?”
“哦天吶,你失憶了?!”
“什么意思?”他茫然。
“剛才你被貨箱砸中,我......”男子話到一半,忽然站起身,神色慌張地看向右邊。
右邊的空地上,走來個手持長鞭衣著華貴的男子,怒氣沖沖地喝道:“起來!這里不養(yǎng)閑人!”
什么情況......鄭飛犯起了嘀咕,忍著后腦勺的疼痛站起,抬眼掃視一圈,看清周圍的場景后,驚呆!
想象中的海底宮殿,怎么變成了碼頭?!
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魚腥味,無數(shù)個貨箱整齊碼放,更有多如螞蟻般的勞工,正在把箱子往船上搬。
他詫異地張著嘴,瀏覽停靠在港口的木質(zhì)船只,千萬幅縱帆緊靠海岸線延伸而去。
“也許是復古風格才涂成木質(zhì)顏色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可是!為什么都是帆船!
歇斯底里地大吼一聲后,他無法繼續(xù)欺騙自己了,不得不接受事實——那所謂的所羅門王的密道把老子送到了帆船時代。
雖然曾幻想過能來到這個充滿探索與挑戰(zhàn)的時代,但如今真的站在這里,卻是無比的恐慌。
因為,這里沒有圣休倫斯號,沒有手機電腦無線網(wǎng),沒有他所熱愛的歐冠英超德甲,甚至連每晚睡前都要喝上一杯的威士忌都沒有!
此時他只想一個詞,**!
思緒正凌亂時,麻煩來了。
“你,要么接著干要么滾蛋!”華服男子甩起鞭子,作勢要抽。
他明白過來,自己是個搬運工,身份卑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底層人民。
迎著海風,他笑了,笑得苦澀。珠寶,海底宮殿,屬于自己的船隊,全都成為了泡影!
想起了那句信誓旦旦的話:“穿過這扇門,我敢保證,你會得到你想要的。”如果這話的人就在眼前,鄭飛一定會把他按住暴捶一頓。
啪!鞭子打到手臂上,火燎般的疼,促使他接受這個身份,慌忙加入到搬運大軍之中。
遠方,太陽即將落山,哦不,是落海,余暉打在搬運工們的臉龐上,映襯出他們的喜悅,結束了一天活計的他們,等會就可以買上一大卷面包和一桶牛奶回家了。
那幾名錦衣華服的監(jiān)工,早已騎上了毛色鮮亮的黑鬃馬,沿著碼頭悠悠散步,手中的長鞭跟隨著馬蹄,揚起落下。
來到這里快兩個時了,鄭飛還是有懵,莫名其妙就跑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這種感覺大概就叫做彷徨吧。
如果單單改變了空間坐標還好,至少有辦法回去,而照現(xiàn)在的情形來看......
恰好扛完最后一個貨箱,他抹了把汗,接過胡渣男遞來的涼水,不客氣地喝盡。
“李,等會去酒吧喝兩杯?”胡渣男嘿嘿一笑,擠了下眼。
“有威士忌嗎?”他不抱希望地問,真的現(xiàn)在很想大喝一通。
“威士忌?不不不,是維茜,亞特蘭大碼頭最棒的舞娘。”
鄭飛笑笑,順著碼頭望去,只見遠處有個人被一大群人圍著,鬧鬧哄哄,很受欽佩的樣子,便問:“喂伙計,那人是誰?”
“克勞德,航海家克勞德,今天剛從一場遠洋航行歸來,據(jù)帶回了一整箱財寶。”胡渣男的眼神中,妒意滿滿。
航海家,最讓鄭飛心動的稱呼。
聽到這個詞,他忽然轉(zhuǎn)念一想,為什么非要回去?為什么不在這個有美酒有帆船還有舞娘的世界,放手一搏?干!
“伙計,你叫什么名字?”他問。
“天吶,要我多少次你才能記住,我叫皮特!”
“好的皮特,對了,以后不要叫我李,可以叫我飛。”
“飛~很酷的名字。”
在接下來與皮特半時的交談中,鄭飛了解了許多。
首先,自己的身份是某位航海家從海外掠奪回來的勞工;其次,自己除了皮特外沒其他朋友;最后,一貧如洗。
聽完皮特講述的這些,鄭飛只能用一個字來形容處境——慘!
“呵,所羅門王的密道,你把老子坑慘了!”他自言自語,跟著下班的勞工們,離開碼頭。
碼頭旁有條街,商鋪不多,是專為勞工而開設的,里面有副食店酒吧賭場,當然,特殊職業(yè)女子是必不可少的,酒吧門口就站著好幾個,側靠在墻上,裸露后背。
在皮特的帶領下,鄭飛鉆進了昏暗的酒吧,這地方很亂,是下層人士出沒的場所,魚龍混雜。
找個角落坐下后,皮特要了兩杯最便宜的烈酒,指了指坐在不遠處的短發(fā)大漢:“看,他也來了。”
“他是誰?”
“圣地亞哥,勞工們的驕傲,敢徒手與野牛搏斗的男人!”
“有意思。”鄭飛,盯著那個叫圣地亞哥的壯漢,難以解讀的一笑。
哥倫布船長,要開始招水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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