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恩嗤笑:“不管是不是第一次,你都會覺得我是個奇怪的人吧?”
金天挑了一邊的眉,沒說話。
答案,是肯定的。
她艷光四射,忌憚三十歲。她對不相干的人八面玲瓏,卻既搞不定前夫,又贏不了初戀。她被章林森牽著鼻子走,又自以為利用了趙士達,卻從沒衡量過會不會得不償失。
這都還好說,畢竟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但就憑她聞過他的“男人味”,以及翻了他的牌,她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奇怪”的人了。
郝知恩這一轉(zhuǎn)頭,連身子也帶了上,整個人像是懶洋洋地側(cè)躺著:“姓金的,你別誤會了,你真不是我的菜。我選你,是因為我在你面前也沒什么好裝模作樣的了,輕松。不瞞你說啊,我這會兒快累死了,沒什么比輕松更可貴的了。”
“沒找章林森充充電嗎?”金天記住了章林森的名字,“不都說,兩情相悅就像充電嗎?”
“我和他……有更長遠的打算。”
“那趙士達有沒有長進?”金天也記住了趙士達的名字。
“你知道比向前看更難的是什么嗎?是吃回頭草。因為比連摔兩個跟頭更丟人的,是在同一個地方,連摔兩個跟頭!
金天就此打住。
他跟她真是雞同鴨講,他和她談感情,她卻給他分析風(fēng)險和利弊。這女人是沒感情的嗎?卻又不像。僅憑一點,沒感情的話,她剛剛也不會對那個叫許歌聲的朋友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我送你回去。”金天看郝知恩又漸漸體力不支,上下眼皮直打架。
“你要我掃大家的興嗎?”
“掃誰的興?她們的,還是你的?”
郝知恩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揪過金天的耳朵,咕噥道:“你以為我熱衷于應(yīng)酬嗎?才不。像今晚這樣的臨時起意反倒好,要是提前個十天八天就約好,我會負擔(dān)個十天八天,像是總有個坎兒,等著我邁過去。我的備忘錄,我多希望有一天翻過這一頁,后面就是空白的,好讓我踏踏實實睡個好覺,可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忙完這陣子,嗯,就可以忙下陣子了。許歌聲說我不會拒絕,可我要拒絕什么?機會嗎?我要拒絕我自己創(chuàng)造的機會嗎?那我又何苦來哉?”
金天撥開郝知恩的手。
她一句比一句氣若游絲,手勁卻不小,快要把他的耳朵擰下來。
接著,她話鋒一轉(zhuǎn):“幾點了?我想趙唯一了,我想親親她,可是專家說,親吻甚至能讓孩子患上腦癱!
金天知道趙唯一是誰,他第二次提出來:“我送你回去。還有,專家也未必全對!
郝知恩又一掌按在金天的頭頂:“你給我坐好!你知道穿紀梵希的那個是誰嗎?區(qū)教育局局長的副手。將來我們家趙唯一的擇校,就指著她了。她家和我家就隔一條馬路,散了我叫輛車,先送她!
金天的目光掃了一圈:“哪個是紀梵希?”
郝知恩咯咯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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