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征:“……”
面對一只楚楚可憐快哭出來的小羊,始終覺得它在演戲的葉征特別尷尬,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葉兄,我先上了。”盛豐年心思單純,此時完全被感動了,掙脫池桓拉扯,唰!地躍上鎮靈臺。
“等下!”
猼訑心中暗喜,叮囑道,“這些法器生前的主人過于強大,你要做好認主失敗的心理準備,讓你們攀登通天之梯其實就是一層提前的考驗。”
“如果是靠自己通過通天之梯的認可,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的,等通過法器自身的考驗,你便可以全力溝通其中的殘魂了……”
“好!”盛豐年志在滿滿,盤坐著,橫劍在膝。
木已成舟,盛豐年完全是自愿上去,無人強迫,葉征如果再繼續跟猼訑糾纏下去,實在有些不識相,只得暫時作罷,靜觀其變。
眼看盛豐年開始溝通長劍,池桓的拳頭不自覺握緊。
如果他和盛豐年可以獲得兩柄神劍認主,復仇或許用不了十年……
半晌,在緊張又忐忑的氛圍中,盛豐年緩緩睜開雙眼,臉色瞬間煞白,豆大的虛汗仿佛憋了很久,一下子釋放出來,止都止不住,整個人虛弱無比,坐在鎮靈臺上搖搖晃晃的。
依舊是屬于盛豐年自己的眼神,沒有被奪舍的跡象。
池桓急急過去扶住他,問道:“怎么樣?成功了嗎?”
盛豐年搖搖頭,失魂落魄道:“失敗了……和通天之梯差不多的感覺,只不過這次的負荷全部作用在神識上,我沒挨住,連考驗都沒通過,更別說溝通到什么殘魂了……”
說著說著,盛豐年突然嗚咽:“池桓,我失敗了,我失敗了……”
“沒事沒事,我來試試。”池桓攙扶著盛豐年走下鎮靈臺,不斷安慰。
盛豐年哭的太慘,過了好一會兒,池桓仍舊在安慰,猼訑忍不住出聲道:“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劍你們可以保留著,以后再嘗試認主吧……”
池桓一愣,問道:“那殘魂呢?”
猼訑失落道:“都是命,他無緣在這次機會中復活,怪不得別人,等你們以后成長起來,再替他尋一個寄身之所吧。”
“這……”池桓和盛豐年猶豫了一會兒,沒有拒絕猼訑的好意,能留住兩柄神劍,自然再好不過。
盛豐年委地坐下,池桓躍上鎮靈臺,開始嘗試讓自己那柄神劍認主。
良久,池桓嘴角溢出血絲,眼睛微微一睜,再度閉上。
“可以了,你已經失敗了,不用逞強。”猼訑揮揮蹄子,直接將想重新嘗試的池桓揪了下來。
知道可以保留住神劍,池桓并沒有像盛豐年那樣失態,喪氣了片刻,便開始調息。
“你們三個誰先去?快點。” 猼訑語氣有些急躁。
白逞一步跨出:“我。”
身為一名劍修,卻拿到個奇怪的水晶球,白逞莫名其妙的同時也十分坦然,連池桓和盛豐年兩名天驕都沒成功認主,他肯定死路一條,沒有任何思想包袱。
果然,堅持了只有池桓一半時間左右,白逞就敗下陣來,沒有讓水晶球認主。
“又不是……”猼訑嘀咕一聲,直接指名水銹紅,“你上吧……”
“什么又不是?”葉征敏銳的捕捉到一句,與此同時,他感覺到猼訑的情緒莫名急躁,頻頻向偏殿外側頭,似乎在顧慮著什么。
“唔,本咩的意思是……”猼訑頓了頓,“本咩的意思是他又不是真正靠自己通過通天之梯的,所以才會失敗。”
葉征“哦”了一聲:“那我先來吧,我是自己上來的。”
“行。”猼訑眼底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喜色。
葉征走到鎮靈臺前,突然目光一轉,死死盯著猼訑的小羊臉:“對了,伯姨前輩,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行嗎?”
“問吧。”猼訑道。
葉征微微一笑:“你剛剛說你們要集‘眾人’之力回到自己的世界,但現在已經失敗了三個,如果只復活了兩人,你們也能回去嗎?”
聽到葉征將‘眾人’兩個字念得極重,猼訑下意識回道:“呃……不能。”
葉征點點頭:“我明白了。”
“……”猼訑懵了懵,“你明白什么了。”
“沒什么,讓我準備一下。”葉征平靜地將星盤放在鎮靈臺上,走回水銹紅身邊,“水兄,撒一波錢吧?”
猼訑歪了歪羊頭,納悶道:“撒錢?”
“嗯,撒多少?”水銹紅只一怔,就明白了葉征的意思。
錢等于戰斗力,撒錢的意思,自然是要翻臉,跟猼訑干上了。
葉征笑容燦爛:“當然是多多益善,有多少撒多少。”
“好咧~”水銹紅干脆利落,直接往納戒里一掏。
不明白撒錢是什么意思的猼訑好奇張望過去,兜頭就是鋪天蓋地的符咒撒來。
猼訑:“……”
數不盡的法術光芒碰撞,在原地驟然爆開。
颶風火焰冰霜重力虛空各種力量混雜著,以這間偏殿為中心寸寸向外擴散。
其勢摧枯拉朽,橫掃一切,所過之處的阻礙盡數被碾碎,連聲音都湮滅在了其中。
這些力量早已超越了D級范疇,甚至其中混雜著兩種B級才能達到的力量,是水銹紅壓箱底的符咒。
只要錢沒花完,太微觀絕壁同階無敵,什么天才來都無濟于事。
“吼!”前方一聲如金似鐵的嘶吼,帶著腥風和怒意,差點震破葉征等人的耳膜。
氣流轟然倒卷,瞬間將所有力量余波卷了回來,法術光芒和煙塵頃刻間散盡,周圍一片狼藉,只留下一個半圓的法術防護罩,層層疊疊近兩百層法術防護掩住其中五人。
猼訑雙眼通紅,原本純白的羊毛陣陣焦黑,其狐貍尾巴不再是一條,而是變成了三條:“你們干什么!竟敢偷襲本咩!”
“來自猼訑的差評,不自量力的華夏人!”
白逞池桓盛豐年三人也是目瞪口呆,傻愣愣看著突然翻臉的葉征和水銹紅。
“我干什么?你自己心里難道不清楚。”葉征嗤笑道。
此時他一手黑鍋一手銀槍,右手爪形紋路再現,雷光電弧纏繞手臂,已經完全激發妖骨的力量,全力備戰。
面前不遠,猼訑除了毛焦了一點,在這波突如其來的偷襲下根本沒受到什么實質性傷害,一聲嘶吼,便把水銹紅的砸錢流攻擊倒卷,反過來擊破了他們近半的法術防護,比葉征預想中還要強大不少。
而且,猼訑只露出三條狐貍尾巴,明顯沒發揮出全力,如果葉征料的沒錯,猼訑就是他們在外面看到的那尊九尾羚羊!
“本咩清楚?本咩清楚什么了?”猼訑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問題。
葉征聳了聳肩,呵呵笑道:“既然只復活兩個人并不能讓你們回歸,那為什么他們三個失敗了,我看你絲毫沒有氣餒的意思,反而鼓勵他們以后再試?”
“這是因為……”猼訑眼珠子咕嚕一轉,辯解道,“都是命!你們華夏不是有句古話嗎?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呵呵,說的比唱的好聽。”葉征冷冷道,“那為什么還剩我們三個的時候,你讓我們自己選誰先去,剩兩個了,你卻突然急著指名水銹紅?”
猼訑:“唔……這……”
“我來替你回答吧。”葉征挑了挑眉,語氣輕松——
“是不是我們的救兵,要到了?”
……
浮生六仙子有些心疼自己。
臨江門有一種獨門法器,叫六相衍形骰,配合臨江門鎮派的六相衍形法使用,投擲出六個點數,分別代表著六種戰斗形態。
聽上去很復雜,玩起來卻很刺激,十分符合浮生六仙子習慣性給自己找生活找樂子的心態。
擲出六點的時候大家都見識過了,純防御的雕像狀態,擁有百分百空手接白刃技能,當然,空口空腳也不在話下。
而今天,她徹底破功了,出道以來第一次在雕像狀態被打殘。
浮生六仙子以大無畏的作死精神,經歷血和淚的教訓,充分向外人展示了眾生武具金箍棒到底何等強大。
一棒子,啪~~~打進地底,震斷地脈,打出了地震。
要不是雕像狀態有維持原狀自動修復的功能,一旦解除雕像狀態,那她比一灘爛泥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過這都沒關系,浮生六仙子有支撐自己作死的底氣——臨江門的圣泉。
當時浮生六仙子是這么想的,只要回了臨江門,斷手斷腳都不是個事兒~
就這樣,心想事成。
啪~~~內部殘破的雙手被余舟擰斷了。
啪~~~一條右腿被葉征帶走了。
浮生六仙子人生中第一次對心想事成四個字如此抵觸。
不過正是這樣,雙手斷掉以后,浮生六仙子將雙手從雕像狀態活化,隔空遙控,勉強在余舟關押她的監牢里逃脫了。
沒錯,那時候便是白逞安上黃金右腳的時刻,而浮生六仙子被關押的地方,正是帝宮……
為了避免被強敵發現,浮生六仙子潛伏在帝宮,兩次遙控右腿接近自己,想給自己增加點聊勝于無的戰斗力。
第一次帶著白逞攀上通天之梯后,察覺到余舟在前,不得已停下,第二次則是接近帝宮,察覺到了猼訑在前,不得已又停下,再也沒動用過。
現在,當察覺到附近有符咒大量釋放,壕氣滿滿,明顯出自太微觀手筆,美滋滋想去抱命輪第五大腿的浮生六仙子,毫不猶豫現身了。
“坑爺呢?第五呢?!”
看清楚局勢,浮生六仙子只能開始心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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