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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蕭勉再度出現時,已經是在玄微洞中。
蕭勉才一出現,一直鎮守于玄微洞的萱草,就有了感應。
乍見蕭勉歸來,萱草喜形于色。
點了點頭,蕭勉卻別過萱草,直奔靜室。
從仙石空間中召喚出人形木偶,蕭勉神色凝重。
鬼頭如今的形式,很不妙——此番為了保護蕭勉,鬼頭駕馭著人形木偶,先后和黑甲怪物、云隨風殊死相搏。
若是換一個尋常元嬰老祖,這種搏斗或許算不了什么,在服下一些療傷圣藥之后,閉關一段時間,也就痊愈了。
然則鬼頭到底不是尋常元嬰老祖,他不過是一縷殘魂!
便是那人形木偶,也不過是容納他魂體和鬼嬰的一個容器罷了。
鬼頭的底蘊,并不如尋常元嬰修士那般深厚。
對于他們而言,無足輕重的一些損傷,對于沒有根基的鬼頭而言,很可能就是動搖根本的致命威脅!
前番蕭勉疏通血池的那段時間里,鬼頭一直躲在仙石空間中,如今蕭勉回到了玄微洞,這才取出了人形木偶。
“鬼老!”
“……,不要緊!”話雖如此,鬼頭的鬼嬰卻怎么也不肯離開人形木偶,這讓蕭勉臉色更加難看——要么是鬼頭的鬼嬰已經無法離開人形木偶,要么是他不想讓蕭勉見到他如今的凄慘境況。意識到這一點,蕭勉自責之余,連聲輕問:“鬼老!您實話和小子說:此番,到底有幾成把握痊愈?”
“……,不好說!”沉默良久,鬼頭苦笑出聲:“我的根基,到底是太過淺薄了!”
“可有補救之法?對了!長生水可行?”
“長生水?老子是鬼魂!你想讓我形神俱滅?”話雖如此,體會到蕭勉焦慮的心情,鬼頭還是如實言道:“我這身子骨,乃是由菩提木雕琢而成,菩提木本身的品階已經極高,若是能夠再得到些極品靈木,或許有些裨益……”
“極品靈木?長生木可行?”
長生木,八階靈木。
當日朝歌城中,隴陰昱就曾經以長生木為借口,強留下了那木屬性的長孫培林。
若是隴陰昱并非信口開河,那塊長生木,便該在隴陰昱的儲物腰帶中——就算蕭勉暫時還打不開隴陰昱的儲物腰帶,就算隴陰昱的儲物腰帶中沒有長生木,只要鬼頭真的需要,蕭勉也會拜托謝鷹通過祥福商會,盡快收羅到長生木。
然則鬼頭聞言,卻搖了搖頭。
“長生木,不過才八階,菩提木,卻是九階!”
鬼頭的言下之意,便是八階的長生木,根本無法對他有所裨益,最起碼,也得是和菩提木并列的九階神木!
九階神木,便是祥福商會,短時間內,恐怕也很難找到。
九階,是這方天地最高的靈材品階。
便是尋常元嬰老祖,也不是人人能夠染指的。
聽了鬼頭這話,蕭勉久久無言,突然蕭勉神色一動,從仙石空間中,拉扯出了那根血色的藤蔓。
獻寶似的,蕭勉將那個血色葫蘆遞到鬼頭面前。
“鬼老!您看此物如何?”
“咦?這東西是哪里來的?”
不怪鬼頭不認識,實在是當日蕭勉得到這血色葫蘆時,鬼頭正在全力消化隴陰昱的元嬰!
后來鬼頭出關,蕭勉諸事繁雜,也就淡忘了此事。
前番在疏通血池時,血色葫蘆意外地做出了反應,如今又聽鬼頭需要木屬性神物,蕭勉這才將之拿了個出來。
葫蘆嘛,說到底,也是木頭!
聽完蕭勉的解釋,鬼頭久久不言。
“你小子!真是氣死我了!”
“?”
“你這是什么運氣啊!你知道這玩意是什么嗎?不知道吧?不知道就對了!這玩意——來頭頗大!”見到了那個血色葫蘆,鬼頭似乎也暫時淡忘了自己的處境,轉而問道:“小子!可還記得當日我和你說起過:天地之間,有先天靈根!”
“先天靈根?鬼老的意思是:這玩意,是先天靈根?”
“哪有這么輕巧!這方天地,是絕無可能會有先天靈根存在的!便是靈界,也不太可能!不過,這玩意兒,很可能是先天靈根其中一脈的后世變種,那便是——五行天葫!”
“五行天葫?”
“五行天葫者,乃是從一根藤上結下來的五個葫蘆,五行俱全,各司其一,號稱是先天五行法寶第一!”
“先天五行法寶第一?這血色葫蘆,又是何物?”
“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是水屬性天葫的后世變種!”
“水屬性天葫?這么說,不合用了?”
“嗯!若是木屬性天葫,倒確實能助我一臂之力。更何況這個水屬性天葫,沾染了這么多血氣,不堪大用!”搖了搖頭,鬼頭卻好生勸慰蕭勉:“不過這玩意兒畢竟是一宗神物,就算是水屬性天葫的后世變種,也擁有著諸般神效!”
“就算再神異,又能如何?”
“你也別太介懷!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得很,也因此,早在順利凝嬰之后,我便在尋找一條變通之路!”
“哦?鬼老可有良策?”
“哪里來的良策?姑且算是不是辦法的辦法吧!到了如今,對于前塵往事,我的記憶覺醒大半。萬年之前,我之前世,以陣入道,修煉到了大乘境界,人稱——十方陣宗!所以,我便想以陣法入手,重修陣道,來鞏固我的本體!
“以陣入道?可有用得著小子之處?”
“你且近前來,只需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鬼頭說得認真,蕭勉聽得仔細。
吩咐完蕭勉之后,鬼頭又說了些他所能想到的事宜,這才在玄微洞靜室中,布置好陣法,開始了閉關。
此番閉關,怕是非短期可破!
實在是,鬼頭此番的創傷,已經動搖了根基。
若不想更進一步,自然無妨——然則鬼頭也說了,萬年之前,他可是大乘期的巨擘,豈能困守于元嬰初階?
要想更進一步,便要先穩固根基!
走出靜室,蕭勉徑自找上了胡馨兒。
就在胡馨兒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蕭勉取出一大堆形形色色的靈材,將之推到了胡馨兒面前。
“你……你這是干嗎?賄賂本小姐嗎?”言辭間,胡馨兒翹著蘭花指,捏起了一塊三階的土靈霄,沒好氣的罵道:“好你個蕭勉!真是越活越摳門了!有你這么賄賂人的嗎?”
“誰說要賄賂你了?拜托別這么自戀好嗎?”
“那……那你想干嘛?”
“幫我鐫刻陣盤唄!”
“陣盤?就你拿出來的這些破爛,撐死也就鐫刻些三、四階的陣盤。∧愦_定要這些東西?”
“要!”
“你要我也不干!本小姐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若是七階陣盤還差不多……”
“胡三小姐!當日你爺爺將你丟在我這玄微洞中,可是沒有繳納房租哦!”
“房……房租?”
“你想白吃白住我的,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你……我給你靈石還不行嗎!”
“你看我像是缺靈石的人嗎?”
“我看你也不像是缺陣盤的人啊!”
“這你就別管了!一句話——干不干!”
“我……我……,姑奶奶我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怎么就上了你的賊船了!”
“話別說的這么難聽嘛!妹妹!哥哥問你!你爺爺讓你在我這玄微洞中,可是讓你成天無所事事的?”蕭勉這話,倒是把胡馨兒問住了,就在胡馨兒說不出話時,蕭勉湊上前去,附在胡馨兒耳邊,小聲言道:“玄微陣靈,不難對付!”
“你!”
乍見蕭勉如此親近,胡馨兒粉臉微紅,再一聽到蕭勉的言辭,胡馨兒卻心神一緊。
老奸巨猾的胡長老,將胡馨兒留在玄微洞秘境,美其名曰幫蕭勉檢修陣法,實則,是想讓自己的孫女偷師。
偷師的對象,自然便是那玄微陣靈。
怎奈這些年來,胡馨兒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和玄微陣靈套上近乎,自然更別說學到些上古遺陣了。
如今乍聽蕭勉之言,胡馨兒瞬間沒了脾氣。
此后,蕭勉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胡馨兒的水榭樓臺。
胡馨兒畢竟是狐妖出身,狐妖天性善魅,就算胡馨兒不是有意的,言談舉止間,也不免會自然流露。
若是尋常修士,沒幾個經得住胡馨兒的軟磨硬泡。
然則那玄微陣靈是誰?
人家根本不是人!
這便是胡馨兒犯得最大錯誤,至于日后胡馨兒能不能撥亂反正,可就看她的悟性和手段了……
胡馨兒若真能從玄微陣靈那里學到些有價值的上古遺陣,不管是對祥福商會還是對蕭勉,都是有利無害。
別過胡馨兒,蕭勉又找上了楚星璇。
經過前番蕭勉的檔口棒喝,楚星璇終于是擺正了心態。
這段時間,楚星璇再沒有做無用功,轉而一門心思的勤修著《五行化氣訣》、五行神光、五行遁術和《五行劍典》。
短時間內,收效甚微,但修行一道,本就是厚積薄發。
好生勉勵了楚星璇一番,又幫其解答了一些五行道法上的疑難之后,蕭勉提及了楚璇姬和楚玄棄姐弟倆。
“你說什么!?”陡然站起身來,楚星璇滿臉不信的看著蕭勉:“璇姬和玄棄,不是已經死了嗎?”
“……,誰告訴你的?夏夢云?”
“夏夢云——這個賤人!她騙我!”
兩人再三對照了楚家姐弟倆的容貌、性情,確定那兩人確實就是正版的楚家姐弟之后,楚星璇又哭又笑。
顯然,她和楚家姐弟,關系匪淺。
“我一直以為他們倆受我連累,被殺害了呢!”
“想必,是夏夢云故意這么說,好打擊你的心性!”
“是了!夏夢云雖然是飛天宗當代天女,但飛天宗向來不是她夏氏一家獨大——對于飛天宗歷代相傳的本宗勢力而言,夏氏,不過是外來者!他們是華夏境出身的散修!”
“哦?華夏境?竟有此事?”
“嗯!何況飛天宗內向來是清流派和濁世派并存,就算夏氏一門暫時得勢,行事也不可能太過放肆的!”
“濁世派和清流派?不妨說來聽聽!”
“濁世派,是飛天宗后世興起的一個流派,主張出世,以飛天宗掌握的飛天秘術,牟取最大的利益!甚至不光是飛舟,其他諸如精煉靈礦、合成靈材之類的手段,只要能斂財,他們都無所不用其極,這也讓飛天宗的名聲,一落千丈。”
“這不是飛天宗一直在做的事嗎?”
“不!最初的飛天宗,并不是這樣的!這就要從清流派說起,他們,才是飛天宗的主流派別。清流派主張飛天宗當與世隔絕,鉆心研究飛天秘術,尋求最終的突破——飛天!”
“飛天?什么意思?”
“……,飛升靈界!”
楚星璇這話一出,便是蕭勉,也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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