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滅了天雷,蕭勉顯出身來,看著那血影——獨孤劍魔的前世血靈妖!
“你……是誰?”緊盯著蕭勉,血靈妖森然質問:“這方天地,只有蕭伍行和巫擎蒼修為最高。但即便是他二人,也不可能如你這般,輕易斬滅化神天劫!”
化神天劫!
之前血靈妖在渡的,正是化神天劫。
只要安然度過,便可飛升靈界。
可惜,終究是功虧一簣,若非蕭勉穿越時空的相救,血靈妖必將身死道消。
真要說起來,血靈妖的境界和修為都已經夠了,卻因為是異類成道,天劫深重,這才沒能堅持到最后關頭。
如今得蕭勉搭救,血靈妖雖然渡劫失敗,但好在沒有傷及根本。
假以時日,便可卷土重來。
蕭勉,卻不打算給它這個機會!
“你不用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是送你重入輪回的那個人!”
“你想殺我?”
“有何不可?”
一言既出,血光乍現。
一道血色劍光從蕭勉袖底激射而出,宛如血盆大口,吞噬向血影。
血靈妖,本還不以為然!
以血靈妖的底蘊,雖然沒通過化神天劫,還只是元嬰境界,卻無懼天下。
即便是蕭伍行和巫擎蒼兩大化神修士,只要不是聯手,也奈何不了它。
然則看清那道劍光,血靈妖臉色大變,心懷巨震。
此劍正是——血煞罡魔劍!
血煞罡魔劍,乃是獨孤劍魔唯一佩劍,作為獨孤劍魔的前世血靈妖,按理應該不認識血煞罡魔劍,卻看出了蹊蹺。
此劍與他,關系匪淺!
即便如此,血靈妖也不甘心引頸待戮,然則不等它試圖反抗,一塊石頭出現在蕭勉眉心,滴溜溜一轉,禁錮天地。
血靈妖,連同天地,一道被禁錮。
血光過處,血靈妖身死道消……
血煞罡魔劍,飛回到蕭勉右手,與此同時,蕭勉左手凝聚一點血色。
這一點血色,正是血靈妖神魂!
唯有神魂不滅,方可轉世重修!
蕭勉此行的最大目的,便是在化神天劫下保全血靈妖這一點神魂。
下一刻,蕭勉動用縱橫仙心,射出一道金光,籠罩住了那點血色神魂。
金光過去,血光消散。
這道金光并非凡品,乃是無量功德!
蕭勉這一路行來,殺伐頗重,雙手沾血,單是三清觀一門上下數千人,雖死于守真真人之手,但也有蕭勉的因果。
然則與此同時,蕭勉也做了不少好事,也積攢下不少功德。
縱橫仙心,亦有開天辟地之功德。
有了這道功德加身,血靈妖的神魂便可以洗去今生所有罪孽和業障。
血靈妖本是血海生靈,在一路修行的過程中,自憑本心,不問世事,難免犯下了不少傷天害理之事,卻不自知。
若無蕭勉這橫插一杠,血靈妖就算能轉世重生,也必將遺禍后世。
有蕭勉出手,以無量功德替血靈妖抹去了罪孽和業障,血靈妖轉世為人,始成——獨孤劍魔,方能——威震天下!
親手護送血靈妖進入了輪回,蕭勉還沒怎么樣,血煞罡魔劍,微微一顫。
血劍童子,顯出身形。
“多謝蕭前輩替我家主人做的一切!”朝著蕭勉,血劍童子大禮參拜。
身為先后陪伴了獨孤劍魔和逆東流兩代血魔的天下霸劍,血煞罡魔劍自然知道蕭勉是在做什么,付出了什么代價。
也因此,一向桀驁不馴的血劍童子,這才心悅誠服,感謝蕭勉。
以蕭勉和獨孤劍魔為陰陽眼的時間環,由蕭勉補上了其中一環。
至此,這個時間環完整無缺!
在其他時空中,蕭勉和獨孤劍魔,將不斷循環這個時間環……
直到,其中一人做出改變!
事情到了這里,蕭勉的時空之行便算功德圓滿,可以打道回府了。
卻在這時,蕭勉心神一動。
來了!
下一刻,一股波動過處,巫擎蒼出現在血海上空,正視著蕭勉。
“是你!?”
不同于蕭伍行乍見蕭勉時的一無所知,巫擎蒼見了蕭勉,驚呼出聲。
蕭勉也不在意,躬身行禮。
“晚輩蕭勉!拜見獨尊前輩!”
“……,罷了!免禮吧!這個時期的我,應該還沒有號稱‘獨尊’呢!”
巫擎蒼這話,說得莫名其妙,常人聽了,必定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蕭勉卻心知肚明:眼前的巫擎蒼,并非前一日和蕭伍行比斗的巫擎蒼!
他在不久的未來,崇號——獨尊!
換言之,這個巫擎蒼和蕭勉一樣,來自未來的時空,他來到這個節點和位置的目的也和蕭勉一樣,拯救血靈妖。
因為,血靈妖的靈妖轉世體——獨孤劍魔,是后世修行界不可或缺的一環!
在獨尊隕落之后的第三次靈戰時期,獨孤劍魔,橫空出世,一劍曾當百萬師!
若無獨孤,后世修行界慘不忍睹!
“計劃進行得怎么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是嗎?那就好!”巫擎蒼看著蕭勉,好生勉勵:“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是!晚輩自當——盡力而為!”
“有你這句話就好!以你的根基和運勢,要飛升靈界并不難。切記!計劃若可行便行,若不可行,便立刻終止!”
“是!”
“大好靈界,我是回不去了!”幽然一嘆,巫擎蒼看著蕭勉,突然言道:“蕭勉!你可愿幫我個忙?以私人的名義!”
“前輩請說!”
“我本姓巫!我巫家在偌大靈界名不見經傳,當年若非兩位兄長一路提攜,我巫擎蒼恐怕早就死在封禁浩劫中。來日你若飛升靈界,可能幫我認祖歸宗?”
“這……前輩!不是晚輩不肯幫你這個忙,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幫啊!”
“你我來自兩個不同緯度的時空,自然沒有交集!但在你那個時空,有另一個我的遺骸,你幫我帶回靈界可好?”
“好!”
“有勞了!我這便將訊息發給你!”
言辭間,巫擎蒼發送給蕭勉一段訊息,蕭勉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
巫擎蒼言盡,蕭勉忍不住動問。
“前輩!您怎么會葬在那里?”
“天命如此,我能奈何?”
“這……”蕭勉才想多說些什么,突然身形一陣抖動,蕭勉臉色微變。卻是巫擎蒼,自言自語:“光音谷也不太平了!”
“……”
蕭勉聞言,沉默不語。
光音谷——也不太平了!
發生在蕭勉身上的變故,乃是九千年后的光音谷中生變引發。
按照蕭勉和光音天女的約定,就算光音谷堅持不住,也會事先提醒蕭勉。
如今無緣無故地發生時空震蕩,只能說明光音谷內發生了變故。
一個不好,蕭勉便會被困死于此。
“時間無多,切讓我——送你一程!”
言辭過處,巫擎蒼隨手一畫,畫出一個圓環,籠罩向一動不動的蕭勉。
圓環罩住了蕭勉,閃爍不定。
連帶的,蕭勉也隨圓環閃爍的節奏開始不斷波動,以至于若隱若現。
閃爍的頻率越來越高,直至消失!
圓環連同蕭勉,一起消失不見。
眼見如此,巫擎蒼松一口氣——他可以死,蕭勉不能出任何差錯!
下一刻,巫擎蒼臉色微變,往自己身上套一個圓環,便消失于無形。
又下一刻,另一個巫擎蒼降臨此間。
略有些狐疑地掃視整個血海,巫擎蒼情知不對勁,卻不知道哪里不對勁。
搖了搖頭,巫擎蒼大手一揮。
便有一座通天神山出現在無邊血海上空,正是那天外天三清山!
且不說巫擎蒼如何殫精竭慮,穩定和維護整個修行界,單說蕭勉。
得了巫擎蒼之助,蕭勉順利回到了時空隧道,順著時間鏈一路返回。
無數人事,千變萬化。
唯有那都天峰,屹立不倒。
漸漸地,極速變幻的影像速度緩慢下來,蕭勉依稀能看清一些場景。
有當年的天都武會,有曾經的圍獵都天,也有九大圣地的興衰更迭。
最終,屹立萬年的都天峰,轟然倒塌,有一人取而代之。
這人,便是蕭勉自己!
看到這里,蕭勉喟然長嘆。
都天峰的一世,便是人之一生。
九千年前,蕭伍行和巫擎蒼通過三局兩勝的賭斗,決定的都天峰的存續。
九千年后,蕭勉以一己之喜惡,崩塌了都天峰,建立了新的天地秩序。
世易時移,變法宜矣!
沒有誰對誰錯,都是為了天下。
蕭勉才這么想著,都天峰廢墟周圍幾乎陷入了靜止,再無波瀾。
終于,鎮守天外天的那人站起身來。
下一刻,青衫修士,消失不見。
蕭勉情知:這是之前自己進入光音天谷,尋求光音天女幫忙的時刻。
換言之,他已經回到了九千年后!
心念一動,蕭勉放出了縱橫仙心,波動過處,縱橫仙心包裹著蕭勉。
與此同時,時空鏈一刻不停而去。
此時的光音天谷中,一片亂象。
之前蕭勉想借用光音谷時,光音谷內部就生了分歧。
分歧不是兩派,而是三派!
以谷主光音天女馬首是瞻的宗主派,響應光音天女,支持蕭勉。
以聚光山山主舞瑤光為首的聚光山一派,因為公然反對光音天女法令,阻撓蕭勉行事,被蕭勉當成了儆猴的雞。
以合音谷谷主曲玉衡為首的合音谷一派,則選擇了兩不相幫。
可就是這不問世事的合音谷,卻成了后續事態發展的主導者。
為了幫助蕭勉穿越九千年時間鏈,光音天女和靜夜鐘分別坐鎮合音谷和聚光山,根本無力再管控光音谷的局勢。
就趁著這個時機,合音谷谷主曲玉衡先救出了被蕭勉鎮壓在聚光山下的舞瑤光,又聯合兩家之力,施壓宗主派。
當其時,宗主派除了宗主光音天女,便只有舞蹁躚和曲玲瓏兩名元嬰頂階修士坐鎮,如何能是兩大天尊的對手?
幾乎是兵不血刃,曲玉衡和舞瑤光聯手掌控了整個光音天谷。
他們的目標,便是光音天女!
一旦光音天女出了意外,通過和光音天女聯系主時空的蕭勉也將蒙難。
就算不死,也會迷失!
屆時,這方天地,將再無蕭勉!
光音谷振臂一呼,召集曾經的圣地宗門,不難再現另一個修行盛世。
至少,曲玉衡是這么打算的……
可惜!
曲玉衡機關算盡,算漏了一人。
蕭勉!
就在曲玉衡和舞瑤光聯手殺向合音谷時,意外地發現合音谷已經易主!
一個青衫劍修,屹立在合音谷前。
一襲青衫,一柄青劍。
人是蕭勉,劍是——太清神劍!
這青衫蕭勉并非蕭勉本尊,而是青衫分身,手持太清神劍,坐鎮于此。
穿越時空,說說簡單。
但其中兇險卻比渡劫有過之而無不及,蕭勉豈會不留下一些后手?
再說這合音谷,乃是曲玉衡經營了一輩子的大本營,本就易守難攻。
尤其是合音谷谷口,四面八方皆是禁制,唯有谷口有條通路。
青衫蕭勉,一夫當關。
曲玉衡乍見這一幕,別提多惡心了!
合音谷的防御,本是他為了對抗光音天女為首的宗主派才修建的,不想有朝一日,自己反而被擋在了合音谷外。
怪只怪,曲玉衡沒想到蕭勉有這一手!
好在這青衫蕭勉,不過是蕭勉一縷分身,并非本尊,也不成天尊。
曲玉衡和舞瑤光,對望一眼,不約而同殺向合音谷,殺向青衫蕭勉。
今日,就算是拆了合音谷,曲玉衡也要將光音天女絕殺在合音谷廢墟上。
進而,絕殺蕭勉!
一旦讓光音天女接回了蕭勉,以蕭勉的睚眥必報,曲玉衡和舞瑤光必死無疑,便是曲家和舞家弟子,也兇多吉少。
青衫蕭勉,一人一劍,寸步不讓。
青衫蕭勉攔下了曲玉衡,太清神劍則在青衣劍靈控制下攔下了舞瑤光。
青衫蕭勉,雖然不成天尊,卻底蘊深厚,獨斗曲玉衡,不落下風。
青衣劍靈御使太清神劍,更是殺得舞瑤光堂堂天尊節節敗退。
當其時,合音谷前,戰況激烈。
趁此機會,聚光山一脈和合音谷一脈的修士,開始沖擊合音谷。
青衫蕭勉和太清神劍分別被曲玉衡和舞瑤光糾纏,無法扼守合音谷。
眼看著眾人便要沖入合音谷,合音谷中,飛射出六道遁光。
金、青、紅、黑、白、藍……
六道遁光,正是蕭勉六大化身!
蕭勉既然能留下青衫分身為后手,再留下六大化身也就沒什么好奇怪了。
只是這么一來,合音谷固若金湯!
金剛居中,頂天立地。
白堊和血晶,護持在金剛左右。
金剛放射出萬丈星光,形成一重星光靈幕,堵死了合音谷的中央通道。
白堊站在通天星光左邊,深吸口氣,本就白白胖胖的白堊脹大成一個肉球,下一刻,白堊張開大口,吐出口濁氣。
這一口濁氣,蘊含萬般毒物。
萬毒凝聚,渾然一氣。
一氣呵成,化氣為墻。
與此同時,血晶化身也沒閑著。
周身血光沖天,凝聚血罡血煞。
血晶化身面前的通路上,凌空出現了兩枚陰陽魚,并且不住旋轉。
兩枚陰陽魚,一紅一藍,一順一逆。
順之則生,逆之則死。
漸漸地,血晶化身面前出現了一輪宛如圓月的圓盤,色做絳紫,立判生死。
星光靈幕兩側,一者為生死轉盤,一者為萬毒靈氣,封死了合音谷。
三大化身,負責防守。
另有墨靈、青神和玄冥三大化身,站在后排,負責進攻。
玄冥化身居中,隨手一揮,釋放出一道漆黑色的河水,宛如冥河。
漆黑的冥河中,泛起一個個水花,每一個水花,都是一具冥河鬼怪。
冥河方生,鬼怪不興。
卻在這時,各分左右的墨靈化身和青神化身,對望一眼。
下一刻,兩大化身,縱聲高歌。
《神之曲》和《魔之樂》,同時響起,組成一篇神魔樂章,形似一個喇叭。
喇叭中心,便是冥河。
聲波過處,原本還在戰線后方的漆黑冥河,直接被傳送到了陣前。
一時間,鬼哭狼嚎……
聚光山和合音谷兩脈的修士,非但攻不進合音谷,反而陣腳大亂。
冥河鬼怪,大殺四方。
六大化身不用出手,曲玉衡和舞瑤光手下的門人弟子,死傷慘重。
曲玉衡和舞瑤光,看得睚眥欲裂。
若攻不破合音谷,蕭勉回歸,聚光山和合音谷固然是滿門抄斬。
但若在攻擊合音谷的過程中,曲、舞兩家死傷殆盡,也絕非他們所樂見。
心急如焚,曲玉衡和舞瑤光決定鋌而走險,動用神物,行險一搏。
下一刻,空間為之凝固,時間為之靜止——只因為兩宗神物顯世!
曲玉衡的神物,乃是一張七弦琴。
舞瑤光的神物,則是一面金光鏡。
七弦琴,以音波禁錮空間。
金光鏡,以光線靜止時間。
無聲為靜,無光為夜!
整個合音谷前,陷入一片靜夜!
蕭勉的六大化身和青衫分身,強則強矣,終究是沒有凝聚神物。
唯有三劫靈寶太清神劍,超然物外,卻也只有自保之力。
曲玉衡和舞瑤光對望一眼,深吸口氣,便要趁此機會,殺入合音谷。
不想就在這時,一股波動擴散。
如水的波動過處,被禁錮的空間恢復了緯度,被靜止的時間恢復了流速。
空間和時間恢復正常的同時,七弦琴和金光鏡急劇亂顫,不能自己。
曲玉衡和舞瑤光,臉色大變,不約而同地便想收回各自的神物。
卻——哪有這么簡單!
七弦琴,琴弦斷絕,琴音不再。
金光鏡,鏡面破碎,金光不存。
曲玉衡和舞瑤光如遭雷擊,臉色煞白,一個口噴鮮血,一個渾身劇顫。
好端端的兩宗神物,被生生摧毀。
好端端的兩大天尊,被生生擊潰。
憋屈的是:他們甚至沒看到敵人!
然則事到如今,誰還不知道出手改變局勢的,只有一人——蕭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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