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薇不禁表情落寞。

    就連賀凝對她的態度也是淡淡的。

    韓雨薇喜歡賀凝這個人，總覺得她能在賀凝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某種程度上，賀凝和她有那么幾分相似之處。

    她們倆都出身不高，骨子里也都一樣的自卑。

    可即便是這樣，賀凝依舊是厲家的大少奶奶。

    自己又算是什么？！

    想到這里，韓雨薇收回目光，走回茶幾前拿起自己的車鑰匙，就往門外走。

    梁淑從廚房里出來，對著韓雨薇說道：“你干什么去？不準走！”

    韓雨薇的眼前是紅的。

    她轉過身來，看著自己的母親，心底里壓抑著的委屈，一股腦的迸發而出。

    她咄咄逼人的對母親說道：“不走還留在這里干什么？我不招人待見，難道您看不出？”

    梁淑冷著臉說道：“不招誰待見了？老夫人虧待你了？”

    聞言，韓雨薇垂下視線去，哆嗦著嘴角，說不出話來。

    梁淑走到她跟前來，朝著窗外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把目光收回。

    她對韓雨薇說道：“你看到賀凝了嗎？她跟你一樣，論出身，她或許還不如你，她不過一個私生女而已，可她依舊得到了厲家大少奶奶的位置！你呢？你自問你哪一點不如她？你比她漂亮，你比她學歷高，你樣樣出色，怎么就做不了厲家的二少奶奶呢？”

    “可我結過婚！”韓雨薇突然情緒失控的說道。

    “啪”的一聲，梁淑的巴掌落在了韓雨薇的臉上。

    韓雨薇被打的一愣，卻始終沒有抬起頭來。

    梁淑一臉氣憤的說：“你知道嗎？你結過婚是小，你忍耐不住才是大。賀凝當初補了她姐姐的位置，盯著輿論硬是嫁入厲家來，她當初所面臨的處境比你更艱難，她能做到，你為什么就做不到？”

    韓雨薇抽泣不語。

    梁淑繼續說道：“雨薇，你不小了，忍耐這么多年，就這么輕易放棄，你甘心嗎？還有，你甘心我和你爸一輩子屈于人下，整日整日看人家的臉色嗎？你哥不成器，我和你爸唯一能指望的就剩下了你了……總之，今晚你不許走，就留在這里！”

    說完，她頭也沒回的又進了廚房。

    韓雨薇一個人站在客廳的中央垂淚。

    她抬起頭將這個她住了十幾年的厲家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這里真的是她的家嗎？

    明明不是……

    ……

    二月的晉安，夜晚還是很涼的。

    黎綃與賀凝兩人出了厲家老宅，便沿著不遠處的江岸一直朝前走去。

    夜風吹亂了賀凝的頭發，也吹亂了黎綃的心。

    賀凝將自己的頭發攏到而后去，停住了腳步看向黎綃，說：“起初，當我聽說你和慎行在一起了，當真是吃驚不小。”

    黎綃并不反感賀凝這個人，反而覺得她很好相處。

    黎綃站在風里對著賀凝彎了彎嘴角，低頭踢著江邊的石子，說：“可沒人希望我們在一起。”

    聞言，賀凝愣了愣，轉而笑道：“你怎么會這么想呢？”

    黎綃抬起頭來。看著賀凝的眼睛，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賀凝笑笑，點了點頭：“也許吧……但我不得不感嘆這世間的緣分，或許這真的是上天注定……”

    黎綃想不明白賀凝話里的意思，也不想深究。

    她盯著賀凝看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問道：“上次你跟我說，是你親手幫我媽完成的手術，你能否告訴我，是什么手術嗎？”

    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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