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綃跟著厲慎行穿過車流，翻過路邊涂著油漆的矮圍欄。
高速公路外的綠化帶里到處是出來透氣的人，三三兩兩的或抽煙，或交談，每個人臉上都顯得焦躁不安。
其中，不遠處，一個人正背對著眾人小便。
男人絲毫不避諱身后的人，嘩啦啦的水流聲聽起來異常刺耳。
黎綃小臉通紅，假裝什么也沒看見，從他身后走過，同時也將目光收回來。
厲慎行伸出手，緊握她的小手，帶著她往無人的草坡上走去。
脫離了路燈和車燈的可照射范圍，周圍變的安靜了許多。
兩個人置身在一片黑暗當中，厲慎行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才說道：“你是希望我站在你旁邊陪你，還是希望我站遠一點？”
“站遠一點！”黎綃幾乎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雖說，她和厲慎行已經有過肌膚接觸，對方的身體也看的一干二凈。
可看歸看，像小便這樣的事，畢竟還是羞恥的，厲慎行就站在身邊的話，她真怕自己會方便不出來。
厲慎行看了她片刻，眉角也跟著皺了皺，顯然是不太放心。
可黎綃忍的異常辛苦，小臉慘白慘白的看著他，揮著手趕著他：“你快走，站遠一點……”
厲慎行沒了法子，也只能往前走了幾步。
走出一段距離后，厲慎行停了下來。
可他剛剛停住了腳，黎綃又喊道：“不行，不行，你再遠一點。”
她是怕厲慎行聽到聲音。
厲慎行猶豫著，可奈何身后的黎綃催的緊。
不得以，他只能又往前走了幾步。
黎綃的心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周圍黑的厲害，她到底還是有幾分害怕的。
見厲慎行走的差不多遠了，黎綃這才朝四周看了看。
見一個人也沒有后，她這才解開褲子的拉鏈，蹲了下來。
好在腳下長滿了草，水流的聲音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而不遠處，厲慎行正低頭從煙盒里取出一根煙，低頭點上。
黎綃放完了水，舒服的打了個激靈。
就在她準備起身，有涼涼的東西似乎正滑過她的腳踝。
黎綃將褲子慢慢的穿好，保持著彎腰的動作一動不動。
那“東西”正順著她的腳踝涼涼膩膩的滑過去。
黎綃想尖叫，卻發現自己根本喊不出聲音來。
厲慎行站在至少50米開外的地方，就算黎綃想用眼神示意他，可漆黑的夜里，厲慎行是根本看不到的。
厲慎行半根煙已經吸盡，他回頭朝著有黎綃的方向看了過來。
由于光線不足，厲慎行見黎綃還沒有起身，以為她還沒有方便完。
他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顯示晚上8點整。
隨著低電量的提示音響起，兩三分鐘又過去了。
厲慎行再一次回過頭去，對著有黎綃的方向，問了一聲：“黎綃，你好了嗎？”
除了從耳邊刮過的風聲，厲慎行并沒有聽到黎綃的動靜。
他的心猛的沉了一下，他扔掉了手里的煙，幾乎是下意識的往黎綃的方向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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