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世民得知營地外有警訊之時,他簡直是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從自己的營帳里面跑了出來。
至于阿史那**與小公主,自然是被他送到燕王楊倓那里集中保護。在這個時候,營地外的霧氣已經(jīng)濃郁到了五十丈之內(nèi)都看不見的地步。他自然不敢冒險,在這個時候?qū)⑺齻兯突赜鶢I。盡管兩個營地之間,只有不到五十丈的距離。
而李世民在安排好這兩位公主之后,就一邊往外行走,一邊怒瞪著自己的發(fā)小。
“仁人啊仁人,今天的這場好戲,你是看的很過癮吧?”
“我這也是無可奈何,南陽公主親自拜托,我哪里有推脫的余地?”
宇文士及心里是認可的,卻知道這個時候萬萬不可顯露出半點得色。必須伏低做小,避免進一步刺激李世民。
他知道這家伙,其實是很記仇的。
“且臨來之前,誰能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情?我也實在是無語。只能說,毗盧遮你也太會沾花惹草了。”
李世民看著搖頭不已,一副無可奈何模樣的宇文士及,是恨不得現(xiàn)在就挖個坑把這家伙給埋了。
不過現(xiàn)在還不急,他以后有的是機會炮制這位。
李世民很快就走到了建在營地中央處的望臺,而此處長孫無忌,李孝基,五雷神烈真君張空明,繡衣別駕湯元化等人都已在列。
“情況怎樣了?這霧中可曾含毒。”
在場的幾人,似乎對李世民帳中才剛發(fā)生的事情有所耳聞,看李世民的眼神,都略有些異樣,
“這霧中雖然沒有毒,可卻能致幻,惑人心神。普通人在霧里面呆久了,就有可能生出幻覺。也不知是哪位術法大宗師所為,手段真是了得。我看這幻霧覆蓋的范圍,廣達百余里方圓。估計小半個滎陽郡都被包括在內(nèi)了。”
五雷神烈真君張空明一臉的驚佩之意:“這樣的能耐,我看這御營當中的諸多術師,只怕是沒有一個能夠與他比擬的。”
李世民聞言,不禁心神一凜:“那么該怎么應對?”
“我這邊是應付不了的,不過御營那邊,卻已經(jīng)在準備作法了。雖然沒法將這幻霧之術破除,可還是能夠利用風力,將這些霧氣逼到數(shù)里,甚至十數(shù)開外。”
張空明解釋道:“不過為防萬一,我還是準備讓徒弟們配了一些藥酒。每人一口,可以一天之內(nèi)不被這些幻霧影響。”
“那就拜托真君,盡快將這些藥酒完成!”
李世民說完之后,就又向長孫無忌等人下令:“除了當值的一衛(wèi)人等之外,其余將士都回營休息,養(yǎng)足精神。”
長孫無忌對李世民的軍事才能,早就欽服之至。聞言之后,并未有任何質(zhì)疑之意,登時就領命而去,開始著手安排。
不過燕王楊倓身邊的親信太監(jiān),卻有些不解:“為何讓將士們回營休息,一旦敵襲到來,豈非措手不及。”
“自然是為養(yǎng)精蓄銳!”
繡衣郎將宮元極冷冷的回著:“驍騎衛(wèi)時刻都有探騎在外,警惕周圍二十里方圓之內(nèi)敵情,我想這附近,應該還算安全。此時幻霧初起,那些逆賊,縱有撒豆成兵之法,也沒法在這一時半刻中發(fā)起攻襲?若是在敵至之前,我方將士就已因筋疲力竭,豈非可笑?”
此時他對李世民,已經(jīng)有了些許欽佩之意,在這個時候,這個年不足十八歲的少年,居然還能沉著冷靜。
湯元化也以警告的視線,睨視了這位燕王府首領太監(jiān)一眼。
“不懂的話,就少說幾句!”
那人當即將脖子一縮,再不言語。李世民則是蹙著眉頭,凝思著道:“有些麻煩,現(xiàn)在還不知道,獵場那邊是什么情況。”
在場的眾人,幾乎都立時反應了過來,當即面色大變。
這種規(guī)模的幻霧,是將獵場中,那些正在進行圍獵的八萬多禁軍,都籠罩在內(nèi)的。
一旦這些禁軍將士,被這幻霧所迷,天知道接下來會是什么情況。
“不會這么嚴重吧?禁軍各部都有隨軍術師,修為也莫不都在二品以上。”
宇文士及的臉色有點發(fā)白:“這么大規(guī)模的法術,我看他們也撐不了多久。”
“關鍵是對方意欲何為”
宮元極眼含不解:“總不至于在這附近藏軍數(shù)萬?”
此時隨駕而來的數(shù)萬禁軍與驍果雖已陸續(xù)離去,參與圍獵。
可這個時候拱衛(wèi)在御營附近的,還有至少三萬五千人的禁軍,如左右備身府,左右監(jiān)門衛(wèi)這樣,幾乎已重建了的禁軍,戰(zhàn)力雖是堪憂。可這里還有著驍騎衛(wèi)軍與左右翊衛(wèi)這樣的精銳,尤其是由司馬德戡,宇文化及等人統(tǒng)領的三千甲士,更是優(yōu)中選優(yōu),有著超越于李世民所部親軍之上的水準,
而除此之外,在獵場內(nèi)的八萬禁軍,也旦夕可致。
如果有人想要意圖不軌,沒有數(shù)萬以上的大軍,是絕沒法撼動天子御駕的。
“不太清楚,不過我想賊人總不會無的放矢,想必是有其用意。”
李孝基此時則看向了后方的御營:“中軍那邊已有偵騎四出,宇文大將軍想必已有所舉措。”
盡管這個時候,周圍依舊大霧彌漫,五十丈之內(nèi)不能見人。可對于他這樣把瞳術修到巔峰造極的人而言,根本不足以成為阻礙、
“我等只需靜候宇文大將軍令便是”
李世民此時也點了點頭:“宇文大將軍當世名將,歷經(jīng)百戰(zhàn)。無論那些逆賊是打的什么主意,都必不會讓他們得逞”
沒讓他們等太久,大約小半刻鐘之后。就有一位羽檄郎,帶著幾位全副武裝的騎士,來到了他們的營中,
“大將軍有令,諸軍以不變應萬變!修養(yǎng)精神,保持戒備。一旦遭遇敵襲,可先自行應敵。”
隨后這位羽檄郎又慎然道:“若營地不能固守,可護持三位皇子,退往中軍。”
李世民對此,自是毫無異義。當即就令臺上諸人,各自離去,盡力修養(yǎng)精神。只有他與李孝基幾個擅長瞳術之人,繼續(xù)留于臺上。
他們目力過人,哪怕是在濃霧當中,也可以遠望數(shù)里,能夠提前警戒。
而等到中軍的術師做法,將附近的霧氣逼開。李世民才發(fā)現(xiàn)以御營為中心,周圍宛如梅花花瓣般圍繞著的幾個軍營,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宇文述吩咐的,修養(yǎng)精神,保持戒備,根本就無從談起。
之前禁軍各部,都已經(jīng)在天子與宇文述的強令之下,整修了軍營,增加了防備。可在此時此刻,似乎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之前修筑的那些防御工事,還遠遠不夠。
唯獨大業(yè)殿與玄甲騎這邊很平靜,李世民自問已經(jīng)做到了他所能做到的最好,各方面的情況都考慮到了,絕沒有任何疏漏。
只有張空明,領著他那一群天師府的徒子徒孫,正在想盡辦法地加強營地中的防護法陣,還有位于營地側后方的陣壇。就連張雨柔,也被這位借了過去。
顯然那位一出手,就用幻霧籠罩了百余里方圓的術法大宗師,讓他感受到了威脅。
而之前這位雖也盡到了職責,卻顯然是未曾全力以赴。
“真是見了鬼了!”
在望敵臺上,李師真忍不住一聲嘟噥:“我發(fā)現(xiàn)今年的怪事,還真是格外的多。之前皇后遇刺,洛陽城里鬧騰個不停也就罷了,如今居然還有人,把主意打到天子的頭上。”
李世民只當未聞,懶得理會。
他知道是這什么原因,追根究底,這還是南北朝的遺風。
自曹魏代漢以降,直到南北朝,謀朝篡位之事時有發(fā)生,盯著那皇位大寶的野心家不計其數(shù)。
而當今隋室,先帝是從大周那里篡得大寶,之后天子繼位時,也有許多不明不白之處。這毫無疑問是得國不正,又如何能不讓那些野心家們,滋生妄念?
除此之外,無論是被篡國的大周,還是被夷滅了社稷的齊陳二國,都有著一定的殘余勢力,一直在圖謀復國。
所以大業(yè)八年這一切紛紛擾擾,其實都是這些勢力合流之后的回潮反撲。
如果大隋能夠撐得過去,隋室必可繼續(xù)掌握皇權至少百年以上。可如果撐不過去,那么接下來可能又是一場生靈涂炭的亂世,
不過這些話如果說出來,對于當今皇室就太不敬了,
李世民還是很看好隋室的,這是因先帝留下的本錢實在過于雄厚,而當今天子雖然性情有些操切,好大喜功,可毫無疑問是一位才華驚世的明君。
“天發(fā)殺機,斗轉星移,地發(fā)殺機,龍蛇起陸,人發(fā)殺機,地覆天翻”
李世民聞言一楞,看向旁邊的李孝基。
心想自己這位六叔,怎么突然就念起了黃帝陰符經(jīng)?
“毗盧遮,你可知這等規(guī)模的術法,即便是在周齊陳三國亂戰(zhàn)的時代,也是極為罕見的?在我看來,簡直就如神跡。”
“嗯?”李世民神色錯愕的問道:“六叔的意思是?”
“你可知越是太平之時,術法之道就越是暗弱,而魑魅魍魎之雷也是罕見于世,就譬如開皇年間。而每當天下動蕩,天下間往往都是邪祟肆掠,術師橫行,道法神跡屢見不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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