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時伍兩眼一瞪,滿臉寫著不可置信,萬國棟這么聰明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沒想到,還是他其實早就猜到了,卻裝作不知情,正當時伍想進一步追問時,一直默不作聲的殷遲卻在此刻阻止道:“夠了。”
時伍一臉不解看向他,殷遲回了她一個閉嘴的表情,此時萬國棟也從椅子上緩緩起身,不動聲色的扭著扳指說:“我待會還有遠程會議要開...”
“是嗎?”殷遲迅速換上另一幅表情,會意道:“正好我也有些事要處理,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不送。”萬國棟看著窗外,面無表情道。
殷遲看了眼還在原地的時伍,冷眸一瞪,時伍這才抓著挎包不情不愿的跟了出去。
幾乎是一出別墅,時伍就迫不及待的甩開殷遲的手,憤憤不平道:“老板,你為什么不讓我問他,陰王母都告訴我了,她之所以綁架工人就是為了報復....”
殷遲掃了她一眼,嘴角上揚,“說啊,怎么不說了?”
時伍僵著塊臉看向別處,剛才一著急差點把陰王母告訴她的事說了出去,瞬間沒了先前的氣勢,一副啞巴吃黃連的模樣。
殷遲冷哼一聲,無所謂道:“是為了萬國棟吧?”
時伍無措的眼神立馬瞪向殷遲,一臉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殷遲拍了拍衣擺,轉身往馬路上走,時伍立馬跟了上去,求知欲爆棚的看著殷遲。
“我正是知道這事跟萬國棟有關,才讓你去套陰王母的話,可沒想到你這個豬腦子,居然還被策反了?”殷遲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
時伍總算聽懂了,敢情這人是拿自己當誘餌,引陰王母上當,臨了還怪自己辦事不利,頓時反駁道:“你知道你還不告訴我,你這不是耍我嗎?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這事跟萬國棟有關的時候,有多慌張,感覺就好像...”
時伍皺了皺眉,試圖抑制心中的異樣感,誰知卻引來殷遲的一聲嘲笑,“好像什么?與人為奸?還是助紂為虐?”
“如果事情真如陰王母所言,那我們現(xiàn)在做的就是助紂為虐。”時伍底氣不足道。
殷遲剜了時伍一眼,好奇道:“所以她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時伍回想起陰王母讓她保密的神情,仿佛只要自己透露一個字就會落得碎尸萬段的下場,內心突然一驚,正想找托詞拒絕時,卻被殷遲一眼道破:“我勸你別想有事瞞著我,要知道陰王母都不是我的對手,何況你一個小小的人類,云霄飛車還想再來一遍?”
嚇得時伍頓時臉色一白,連連搖頭,比起陰王母的威脅,殷遲的恐嚇才是最可怕的,他是說到做到的那種人,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飛出去,時伍迫不及待道:“我說我說...”
“陰王母告訴我,她這么做是為了復仇,因為萬國棟辜負了她,所以她要報復萬國棟。”時伍有些難以啟齒,當她聽到這件事的時候,除了不可思議就剩下滿腔憤怒。
原以為殷遲知道了真相也會跟她一樣,露出驚訝狀,可誰知殷遲一臉平淡道:“你信了?”
時伍一時語塞,半晌才回過神,理所當然道:“...這有什么好不信的,男人不都是這樣嗎?特別是萬國棟這樣有錢又有權的男人,玩弄一兩個女性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據我所知,自從萬國棟的夫人去世后,他就一直沒有過娶親,而是跟他的女兒相依為命,雖然他在商場上雷厲風行,但在家庭這塊他也不失為一個好父親。”殷遲一本正經的反駁著時伍的話。
聽殷遲這么一說,時伍也有了片刻的遲疑,“難道...陰王母騙了我?”
可下一秒,殷遲又一臉無所謂的態(tài)度道:“至于他有沒有包養(yǎng)情人什么的,那我就不知道了。”差點沒把時伍氣死。
“不過要真是情債,這事就麻煩了。”看到殷遲一時一個態(tài)度,時伍都快被他整崩潰了,面露不耐道:“又怎樣?”
“不怎樣,就是比較棘手,除了這個,她還跟你說了別的嗎?例如萬國棟是怎么辜負她的?”看到殷遲露出少有的嚴肅,時伍的心也跟著咯噔了一下,如實回答:“她還說,他們曾經有過一個孩子,可是被萬國棟殺死了,所以,”
“等會,孩子,什么孩子?”殷遲眼神一緊,忽然意識道事情好像沒那么簡單,急忙打斷道。
時伍被殷遲這么一呵斥,愣了下,低聲道:“就是她跟萬國棟的孩子,我也不知道具體,反正她是這么跟我說的。”
殷遲眸光暗流,斜了時伍一眼,輕聲道:“過來。”
“什么?”時伍皺了皺眉,不明所以的走了過去,殷遲立馬伸手在她額頭上拍了一下,時伍只感覺腦門一熱,視線就變得模糊起來,恍惚間看到殷遲在她面前伸手,剛喊了一個老字,整個人就咚的一聲倒在殷遲懷里。
時伍再次醒來,是在殷府床上,看了眼床邊的鬧鐘,發(fā)現(xiàn)是半夜12點,她摸了摸酸痛的脖子,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來殷府的,更不記得自己有上床睡覺,怎么一覺起來就12點了,打算下床找殷遲問清楚時,忽然瞥見角落的陰王母,整個人頓時縮了回去,拍著胸口道:“嚇死我了。”
再一看,陰王母今日的狀態(tài)似乎有點不對勁,要擱以前,聽到自己這么大吼大叫,早就出言訓斥了,可今日她卻出奇的安靜,不僅如此,臉上似乎還掛著一絲擔憂,她在擔心什么?
時伍還沒想明白,就聽陰王母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冷淡道:“睡這么久你是豬嗎?”
“...又不是我要睡的...”時伍小聲嘀咕著,陰王母并沒有往心里去,而是轉頭看向窗外,淡聲道:“聽說你今天去見他了?”
“他?”時伍兩眼一瞪,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三個字,不確定道:“你是說萬國棟?”
“他都跟你說什么了?”陰王母扭頭,頗為平靜的看著時伍。
有一瞬間,時伍在她臉上看到了期盼,但也只是一瞬間,時伍從床上下來,挪到她面前的沙發(fā)椅上,猶豫著怎么開口,陰王母卻好像猜到結果般,冷笑道:“沒什么是我接受不了的,說吧。”
時伍嘆了口氣,只能把下午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陰王母,又想道殷遲之前的話,忍不住把心里的疑問說出:“你說你跟萬國棟曾有個孩子,可是據我了解,自從他的夫人去世以后,他就沒有再接近過任何一個女人,你是怎么和他認識,又是怎么懷上他的孩子的呢?”
陰王母瞪著血紅的雙眼,眼神依舊犀利,但言語間卻不由自主的弱下來,“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而相對于之前,這回時伍也學聰明了,她不再跟陰王母硬碰硬,而是學著跟她談條件,“你可以不告訴我,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在這受苦,萬國棟卻在外面風流快活,就算你不為自己想,也為你的孩子想想,難道你就不想為他討回公道?”
一說到孩子,陰王母就無法保持冷靜,面目立馬猙獰起來,語氣激動道:“我當然想,我每天做夢都在想幫我們母子討回公道,可是公道....又豈是說討就討的...”說到最后竟有幾分哽咽。
“既然如此,那你就更應該把這事說出來,”時伍見陰王母上鉤了,諄諄誘導道:“你不說,又有誰明白你心里的苦,你說對吧?”
陰王母用血紅的雙眼剜了時伍一眼,忽然笑了笑,情緒也不再激動,時伍見她突然冷靜下來,心里不免發(fā)憷,難道自己的計劃失敗了?正準備另想法子時,就聽陰王母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好,我說。”
時伍還沒來得歡喜,緊接著又聽到她的下一句,“但你要向我保證,這事除了你,不能有第二個人知道。”
時伍遲疑了下,一口應道:“行。”
接著陰王母轉了轉眼珠,淡聲道:“手給我。”
時伍狐疑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將右手遞給她面前,下一秒冰冷的觸感由下往上貫穿全身,沒等她反應過來,眼前的事物就迅速揉成一團,時伍連忙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點,可當她再次睜開眼看時,卻發(fā)現(xiàn)四周突然換了個環(huán)境,陌生的桌椅,破爛的櫥窗,看似一碰就到的床架,還有天花板上嗡嗡直叫的蒼蠅,怎么看都像是農村的茅屋。
奇怪,她剛才明明在房間里,怎么一轉眼就到了這?
就連原本在面前的陰王母此刻也不知去向,時伍一時有些后背發(fā)涼,心想該不會被陰王母耍了時,突然客廳傳來一陣哭啼,時伍打開門發(fā)現(xiàn),一個老人躺在床上此刻正奄奄一息,旁邊還有個哭的不能自已的少女,時伍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下一秒就聽見一陣如雷的敲門聲響起,“砰砰砰!”
伴隨著罵罵咧咧的臟話,“狗子你特么快給老子出來,別以為死了就不用還錢,再不出來我讓人燒了你房子,快出來!”
原本還沉浸在悲傷中的少女聽到叫聲后,柔弱的身軀更是瑟瑟發(fā)抖縮成一團,望著床上的老人,聲淚俱下:“爸...別丟下我...”
老人微微張嘴,似是有話要講,但沒等他說出口,只聽“砰——”的一聲巨響,搖搖欲墜的木門被人一腳踹開,少女嚇得眼淚都來不及擦,就見幾個鏢形大漢走了進來,顫抖道:“你們要干嘛?”
為首的男人甩了兩下手,發(fā)現(xiàn)老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臟話破口而出道:“老不死的,趕緊起來還錢。”見少女在面前阻攔,“住手,你要干什么,你別動我爸。”
二話不說一個巴掌扇在少女臉上,直接把她扇到地上,“滾開,沒你事。”
少女右臉一下就腫了,嘴角也流出微微血跡,時伍看不過去,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掄起墻邊的錘頭就往男人砍,可惜輪了空,時伍直接從男人的體內穿了過去,直到此時時伍才明白,這是一個比夢還真實的場景,夢里的人看不見自己,而自己也不能把他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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