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之前看著厲害完全是因為楊不悔的忍讓,而遲灝這爆發力,著實看得我目瞪口呆。
幾招過后,他就已經被遲灝按在地上拳腳相加,場景不忍直視。
“老子早他媽受夠你了!”遲灝一邊打一邊罵,旁邊的工作人員想要上來拉架,卻根本無從下手。
我看出他們也只是裝裝樣子,估計那人向來這德性,沒人看得慣,遲灝今天算是大快人心了。
然而最后倒霉的還得是他,圍觀群眾并不需要承擔任何連帶責任。
楊不悔第一時間過來問我怎么樣,有沒有事?
“沒事,沒事。”我剛說完,她立刻轉身就到了遲灝身邊,阻止他繼續。
因為是楊不悔,遲灝才停下手里的動作,但仍是雙目冒火:“這種人,打死活該!”
楊不悔使勁兒扥起他,恨鐵不成鋼地說:“沖動個屁啊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地上的男人兩腮青腫,話都說不清楚,可聽到楊不悔的話,卻頓時來了精神,抬起手臂指著我們威脅:“你……你們給我,等著!”
然而,楊不悔立刻又接上一句:“我特么也不想干了!要走一起走!”
說完,她一腳踹在男人身上,再一個勾拳下去,那男的下巴差點脫臼。
我聽到有人在旁邊打110,就意識到形勢不妙,于是使勁兒在胳膊上擰了兩把,下手之狠連自己都汗顏。
幸虧人民警察比敵方外援來得早,否則真是難以收場。
在派出所,我伸出胳膊哭訴道:“警官同志,您看,這就是被那個流氓調戲留下的外傷。教練是見義勇為伸張正義,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啊!這也算變相的正當防衛吧?”
那警官說:“把人打成那樣兒,還正當呢?”
“警官哥哥,您要是這么說,我們可準備找婦聯了啊。婦女兒童權益可是神圣不容侵犯的,您設身處地想一想,誰家沒有婦女兒童,我們都是弱勢群體啊!得虧我練過,不然這如花似玉的大閨女不就白受欺負了?”楊不悔大概見人家看我們的眼神還挺和藹,就覺得可以爭取爭取,手捏著我的腮,轉了兩下,展示給人家看。
警官咧嘴笑道:“姑娘,你這嘴皮子真溜。”
“同志,這件事和她兩沒關系,人是我打的,她們是受害者。”一直做在旁邊不吭聲的遲灝這時候來了一句。
楊不悔甩臉就給他一個眼神殺:“閉嘴你!”
遲灝抿起嘴唇,不服氣地歪著頭看旁邊的地面。
“打架斗毆,拘留個五天吧。你們兩,找個人來保釋,讓這小子在這兒反省反省。”警官說。
“哥,為什么呢?”楊不悔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人家。
“你們打的那人是城南一霸,知道么?讓你朋友留在這兒,是保護他,懂?”說完,警官就合上本子,走出審訊室。
我和楊不悔遞了個眼神兒,因為有楊廣以前的經驗作參考,也明白干片兒警的不易。
這種小案件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面對那些派出所的常客,他們只能以痞制痞,所以楊廣和兄弟們脫了制服后和二流子的氣質還蠻像的。
“你們出去吧,我正好在這兒歇兩天,就當度假了。”遲灝無所謂地說。
楊不悔瞥他一眼:“行,那你待著吧。”
思來想去,楊不悔怕丟面兒不想找人來,我就給喬銳打電話了。
一來是不想讓身邊的人知道,同事朋友感覺靠不住。二是他的氣質比較社會,魁梧粗獷,有一定的威懾性,套馬的漢子嘛。
喬銳聽說后,第一反應是:“姑娘,捅什么簍子了?”
“嘿,大哥,你對我可真放心,我差點被輕薄好嗎?”我翻著白眼說。
唉,我到底是怎么混的,給人種下些什么印象啊這是?
喬銳問了地點,說馬上就過來。
半小時后,我和楊不悔被傳喚出去,臨走時,我倆對遲灝說了聲謝謝,他默然不語。
我很清楚遲灝是因為楊不悔才對我伸出援手。
以楊不悔的性格,那人侮辱她她可以忍,但如果對我下流,她一定會出手的。就好像她被欺負時我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一樣。
所謂的好基友兩肋插刀,大抵如此吧。
而遲灝顯然看出當時楊不悔準備出擊,加上他應該之前就知道這個人的存在,今天這件事也算是個導火線。
人家為我犧牲這么大,我得報答。
于是我悄悄對楊不悔說:“那小子不錯哦,對你有意思。”
楊不悔斜眼看我:“那又怎樣?”
我被她問得一愣,感情這丫頭片子什么都明白?
“你對他沒感覺?不喜歡?”我好奇。
“都不是!”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直覺告訴我這里面有事兒:“那你說我怎么報答人家?欠這么大一人情。”
楊不悔聽出我的言外之意,幽幽地說:“你報答我,我報答他,就這么定了。”
“哦……你鬼心眼兒不少啊!”我打趣她。
就在這時,我看到喬銳朝我們走過來。
這下輪到楊不悔笑話我了:“喲,來的不是亞瑟王啊?你可以呀成驕陽!很man嘛!”
“別胡說八道,普通朋友。”我低聲警告。
喬銳問我對方是什么人,我本來想敷衍過去,可他卻非常認真。
我只好一五一十地給他講明經過。
“嗯,我有個朋友經營一家自由搏擊俱樂部,如果你朋友有興趣,可以去試試。我想他們打完這一架,很可能就失業了。”喬銳笑瞇瞇地看著我兩。
楊不悔一挑眉:“好啊!叫什么名字?說不定我知道呢。”
“艾森。”喬銳只說了兩個字,楊不悔就炸了。
“我去?!厲害了我的哥!驕陽你朋友可以啊!我發現你現在這人脈圈,簡直就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她這么夸張,我卻不明所以,畢竟我對這個行業沒什么認識。
“什么情況?”我問。
“那可是家專業的俱樂部,很多拳手都是全國頂尖的,還有人在國際上拿過獎呢!它也為自由搏擊愛好者服務,但會員制不是有錢就能加入的!硬實力軟實力兼備才行!我做夢都想進去看看呢!比我現在這家健身房不知道浮夸多少倍!”楊不悔興奮地滔滔不絕。
喬銳默默聽著,臉上帶著淡淡笑意。
“你現在這個不也很騷氣嗎?高端連鎖全國健身行業五百強……”我復述她以前和我吹噓的話。
楊不悔擺手:“你不懂。”
我立馬接上一句:“你懂。”
“呵呵,女人之間也這么聊天嗎?”喬銳忽然插嘴道。
“也?”我扭頭狐疑地看他。
“我以為只有男人間才用這種方式說話。”喬銳說。
“哈哈,見笑了啊喬老師,你把我兩當爺們就成。”我灑脫地說。
“可別,這季節爺們兒在一起,都是光膀子的。”喬銳忽然給我來了這么一句。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大哥,你讓我怎么接?你怎么還冷不防地開H腔呢?你不是這種人啊!
我心中浮想聯翩,幾欲脫口而出。
“唉到了到了,好好好,停路邊兒。”還好楊不悔及時發現到家了,打破尷尬。
臨下車前,喬銳對她說,他和朋友打過招呼后會告訴我,再讓我轉告她。
楊不悔再三表示感謝,才興高采烈地離去。
我看著她腳步輕快的身影,心里卻不太舒服。
她總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什么事都藏在心里。我一直都知道,她雖然看上去比我幼稚,其實卻成熟得多。
在健身房受氣做兼職,不也就是為了多賺點錢,給家里減輕些負擔。
她以前和我說過:“我哥結婚肯定少不了要給女方家彩禮,就他那點兒工資,我爸媽去幾次醫院就造完了。我不能讓他自己一直當中流砥柱啊……”
“驕陽?”喬銳的聲音傳來,我不自覺地應了聲,思緒也被拉回來。
“你朋友經濟緊張么?”他問,接著解釋說:“我沒有別的意思,一個女孩兒就算是喜歡這項運動,但兼職做教練,是要吃很多苦的。”
“那就麻煩喬老師多費點心?大恩大德,我涌泉相報。”我厚顏無恥地說,想讓喬銳幫幫楊不悔找工作。
“現在像你們這么獨立,凡事都想靠自己的女孩兒,不多見。我會盡力。”喬銳真夠朋友。
“不靠自己靠什么?其實我們這類人,挺多的。”我說的是實話。
“我給你講個真事兒吧。就我朋友在的學校,周末的門外就會停許多豪車,女孩兒們上了車,直接嗑藥被帶走。金主看不上的,還會被趕下去,或者送回來。”喬銳的車已經停在我們小區門外的馬路上,說這話時,他單手搭在方向盤上,目視前方。
“人各有志,你拍過那么多照片,見過最殘酷的人性和最絕望的處境,也許覺得她們是在虛度青春年華。可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我們只不過都在尋找一種活著的方式,誰不想過得更好?通往夢想的路往往都是最難走的。”我說道。
“驕陽,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喬銳忽然把臉轉向我。
“沒有,就是睡眠不太好。”我解釋。
“睡前喝杯熱奶。”他說。
“好,今晚就試試,謝謝。”我笑著感謝他的關心。
“你剛才說要涌泉相報來著,我沒記錯吧?”喬銳又問。
“嗯。當然!我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我為楊不悔感謝他,而楊不悔為我感謝遲灝,扯平。
“下周有個高峰論壇開幕,當晚會有個頒獎禮。可是我沒有女伴,不知道是否有榮幸邀請你陪同?”喬銳很認真地說。
“沒問題,你不嫌我給你丟人,我義不容辭啊!”他說得那么誠懇,我也沒理由拒絕,但是我又想到一個問題:“你說的不會是我們公司也要參加的那個AT論壇吧?后續還有很多活動那種?”
“是的。”他答。
“那如果到時候和我的工作時間有沖突的話,就只能說抱歉啦。”我提前打下預防針,因為我也是第一次參加,不知道會不會很忙。
“好的。在此之前,要保持好充足的睡眠,否則可是會不漂亮。”喬銳指指自己的眼睛,我就想起楊不悔下午嫌棄我的黑眼圈。
“你還嫌棄啊?是個女的就不錯了。”我知道他是關心我,就對他開玩笑道。
他搖頭笑,我們互相告別。
因為前一晚睡得少,回到家我就已經困得不行,聽喬銳的話熱了包奶喝掉,很快就抱著手機睡著。
然而,這一夜的噩夢,卻因為我的沉睡,愈發活躍。
我太困了,大腦控制著身體不愿意醒來,可是夢里的情節卻不斷上演,我在幻境中絕望到崩潰。
醒來時依然一身冷汗,渾渾噩噩,大腦發沉,頭痛欲裂。
我覺得今天應該聯系一下周文涵,不然這樣下去,遲早瘋掉。
今天是周一,我只能用粉底補救那愈發濃重的黑眼圈。
不過,例會上,司南卻帶給我一個好消息。
副刊已經過審,今天就會下印廠,我策劃的那個選題在高層審議中得到認可,高票通過。
“周日開幕的峰會上,AC展臺會把這期副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展示。當天下午有一個學術論壇,一共四家公司發言,也會參加,我主講雜志定位和導向,龍御講解營銷策略,驕陽,你來負責陳述這期專題的思路和策劃案。
峰會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再強調,每四年一次,是我們展示AC和吸引投資、客戶的重要平臺,大家都打起精神來!”司南說完,拍拍手掌以示強調。
同事們齊聲說好,以示決心。
然而就在這么緊要的關頭,我卻讓司南頻頻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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