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上官白的宅院外面突然傳來紛紛攘攘地腳步聲,一群村民圍堵在門口敲打著大門:“上官白,上官白,你給我出來……”
宅院里所有的人被外面糟雜的聲音吵醒,從床上爬起,穿好衣服跑出來,都聚集到院子。
無界山的弟子身上酒勁兒還未消,頭腦還有些昏昏沉沉,不知道外面發生什么事,一群村民在外面叫罵。
金娣問上官白道:“外面怎么回事。”上官白道:“肯定是村民知道我把我妹妹帶回來了,所以來興師問罪來了!”上官燕如對上官白道:“哥哥,我們怎么辦?”上官白道:“我出去跟他們說!”
上官白過去打開門,村里大多數村民都堵在門口,叫嚷著:“上官白,你得給我們個交代……”上官白道:“各位鄉鄰大叔大伯們,有什么事跟我說,我上官白一定給你們個交代!”
一位農夫道:“上官白,你妹妹是妖精轉世,本來她走了也就走了,你為什么又把她帶回來,害得咱們村又死了兩人!”
上官白道:“又是哪兩位村民遇害了?”
“這你得問你的妹妹燕如姑娘!”一群村民又開始嚷嚷:“對,把燕如那個小妖精叫出來,給我們一個交代……”
上官白大聲道:“各位叔叔伯伯們,我妹妹她不是妖怪,你們不要聽那賊道士一派胡言!”
“那為什么你妹妹不在的時候,我們村里什么是都沒有,可她一回來,我們村又開始遭殃,你說不是她是誰?”其他人又跟著起哄:“對,就是她,她就是妖怪……”
上官燕如聽外面人叫罵,匆忙跑過去,往門口一站,呵斥道:“你們說誰是妖怪!”
一群村民見上官燕如出來,都認為她是妖怪,嚇得往后退:“她出來了,出來了,妖怪……”退了幾下,又有人說道:“咱們人多,不用怕!”
這時金娣也走了出來,對村民拱手道:“各位鄉鄰,請聽我一言……”
他還沒等說下去,那些村民看著金娣后面的二十個弟子,又開始啛啛喳喳:“你們瞧,他還找了幫手……”另一個聲音道:“是啊,你們看,人海不少呢……”
他們聲音雜亂,金娣放大聲音:“你們給我聽好了,我是專門降妖伏,大伙兒發生什么事,我隨你們過去一看便知,不要聽之前嗎賊道士蠱惑視聽!”
“呦,他說他也會降妖!”
“不知是真是假!”
……
金娣又道:“大伙兒可否帶我們過去一看,我定還大伙兒一個真相!”
村民們商量著:
“說不定她真的會降妖,要不讓他過去看看吧!”
“你說他會不會有那位道長那兩下子?”
“他想去我們就讓他去,看他有什么本事!”
他們商量好了喊叫道:“那好啊,大伙兒就讓他跟我們去一趟,他若說不出個一二,我們跟上官白沒完!”
金娣對上官白道:“燕如姑娘就不要跟著去了,我再留下幾個弟子在這里照看她!”上官白點頭:“嗯!”
金娣留下畢秋安和平氏兄弟照看上官燕如,帶著其他弟子跟著村民往村子北邊走去。云慕郎問金娣道:“金師叔,這到底怎么回事,他們為什么說燕如姑娘是妖怪?”金娣道:“這個等回去我再跟你們說。”
他們來到村子一條河邊,前面有幾戶人家傳來“嚎啕”大哭聲,只見兩家比鄰的房戶門口停了兩具尸體,用白布蓋住,旁邊的婦女老人和小孩兒都跪再地上哭。
“我的兒子啊……是誰害了你啊……”
“老頭子……你這么快走了……我怎么辦啊……”
“爹……”
“嗚……嗚嗚……”
金娣等人跟著村民走過去,村民道:“你看看你們干的好事!”
金娣和上官白走上前,那幾個婦女老頭兒一見了上官白便撲過來,抓住上官白:
“你還我兒子!”
“你還我當家的!”
云慕郎等人把他們拉開,那幾個婦女老頭兒還在朝上官白抓撓。金娣走過去對幾個婦女老頭兒道:“各位老伯,各位大姐,你們稍安勿躁,我今日就是來替你們的親人申冤的!”
“你可得為我們當家的申冤啊……”
“我兒子都是上官燕如那個小妖精害的……”
幾個婦女老頭兒還是哭個不停。
金娣走到尸體旁邊蹲下,將蓋住尸體的白布翻開,見兩具尸體渾身上下毫無血色,且皮肉枯縮只剩下皮包骨,面部發紫,兩眼珠凸出。
畢秋安看著兩具尸體有點惡心想吐,捂著嘴說道:“金師叔竟然親自動手摸尸體,真惡心!”上官白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道:“小兄弟,不可亂說!”還好旁邊的村名沒聽清。
金娣把尸體蓋住,起身走到上官白跟前道:“這兩人已經死了大約五個時辰,身上沒有被傷的痕跡,也無中毒跡象,但卻渾身毫無血色,顯然是被吸干了精元,此地果然有妖孽出沒!”
上官白道:“那妖怪在哪兒呢?”
金娣道:“目前還不知道,我們須得想辦法把妖怪逼出來。”他又問一位農夫道:“請問這位大哥,尸體是在什么地方發現的?”
那農夫道:“就在村口的河邊,我們今早下地干活兒,突然發現的。”
金娣道:“五個時辰之前正是半夜二更時分,他們怎么會無緣無故跑到村口的河邊去?”
“這個我哪兒知道,你得問他們家內人。”
金娣走到那幾個婦女老頭兒跟前,他們還在痛哭,金娣對其中一位婦人道:“這位大姐,我請問一下,你們家先生為何會大半夜跑到村口的河邊去。”
那婦人邊哭著邊道:“我也不知道,當我早晨醒來時就發現他不見了,誰知道我再看見他的時候,他就已經這樣了!”
金娣又走回來問農夫道:“老哥,你們村子前幾天死的那幾個人,尸體是在哪里發現的?”
農夫道:“第一次是在村西頭的山坡上,第二次是在東頭的河對岸,還有一次是在村口不遠的田地里,每次地方都不一樣。”
“哦!”金娣略有所思,又對云慕郎道:“慕郎,你們幾個分頭把這幾個地方都查一查,看有沒有什么可疑線索,要認真仔細查,聽見沒有?”
“知道了師叔!”云慕郎等人分成四路。
金娣對上官白道:“咱們幫忙把死去的這兩位村民抬進去吧,一直放在這里也不是個辦法,先讓他們盡快把喪事辦了。”于是,他們和幾個村民把兩具尸體抬進屋內,開始幫忙布置喪事。把這些事處理妥當,金娣和一群村民便在門口等候云慕郎他們。
過了一會兒,云慕郎等人回來,金娣問他們查探怎么樣了,他們都發現了同樣一個跡象,就是那幾處死過人的地方,都留下一些大片魚鱗。
金娣思索了一下:“大片魚鱗……魚鱗……那就是魚妖!”他轉身對村民道:“我知道妖怪在哪了,妖怪就在河里!”
上官白道:“前輩的意思,那妖怪是一只魚妖!”
“魚妖!”村民又在紛紛嘀咕:“原來是條須在作怪……”
金娣對上官白道:“要想降服此妖,須得把他從河里引出來!”
上官白道:“我們怎樣引他出來?”
金娣道:“這里不方便說,我們回去共商妙計!”他又對村民道:“各位鄉鄰,今日之事我定會給大伙兒一個滿意的交代,你們先回去安心干你們的活兒,我們在,定能降服此妖!”
村民們似信非信:“你保證能能降服此妖物?”
金娣道:“在下敢向你們保證,定能除掉這一禍害,為你們報仇雪恨!”
“那好,如果你能為我們除掉這一禍害,我們全村大伙兒重謝你該來不及呢!”
金娣道:“重謝倒不用,只要能為民除害,便是我一大幸事,在下先回去安排除妖對策,失陪了!”
說完,轉身帶著幾個弟子和上官白往回走。
他們回到上官白的宅院,上官燕如和畢秋安平氏兄弟還坐在客廳,見他們進來,上官燕忙起身問道:“前輩,哥哥,怎么樣了?”
上官白道:“我們坐下說吧!”
上官白把剛才的事情說給上官燕如聽,云慕郎等人還是不明白事情的起因,以及為什么村民會把上官燕如當成妖怪,金娣把昨晚上官白跟他說的經過說了一遍,他們才明白。
上官白又問金娣道:“金前輩,我們該如何降服此妖?”金娣道:“那就看今晚了!”他們商量好了對策,便等待半夜動手。
轉眼間已到了夜晚二更時分,他們早已分頭守候在村子周圍不同角落,只留下尺少宗、畢秋安、平氏兄弟和上官燕如在家中。
金娣和上官白守在村子靠河處的房屋角落里。
云慕郎和伍士堯鐘十念,在村口河邊的雜草中,等了好長時間不見動靜。伍士堯道:“大師兄,你說那個妖怪今晚會出來嗎?”云慕郎道:“再等等吧。”鐘十念道:“反正師叔說了,今晚他不出來,便等明晚!”云慕郎道:“我是等不到明晚,如果四更時分他再不出來,我就跳進河里把他生擒出來!”伍士堯道:“大師兄,那可是妖,跟人不一樣,你可別亂來啊!”云慕郎道:“妖怪怎么了,我把他當蛐蛐兒玩兒。”鐘十念豎起大拇指道:“還是大師兄你威武!”云慕郎道:“好了別說話了,小心被他聽到,他就真的不敢出來了!”
另一邊,靳山和史靖倫守在村子東南角的亂樹后面,同往的還有石方達座下的三個弟子干拓、楊汾、朱應離。他們也是很長時間內等到所謂的妖怪出來,眼看到了三更時分,靳山道:“我先去解個手,你們在這看著!”史靖倫道:“快去快回。”
靳山走到一棵樹后面,解了個手,便往回走。突然腳下被什么東西絆了一下,他低頭看了看,因為天太黑看不清,但仿佛是個人的輪廓,他蹲下仔細瞧了瞧,竟然是地上躺了個女子。他伸手將那個女子的肩膀搖晃了幾下:“喂,姑娘,醒醒,醒醒!”
史靖倫他們三人離靳山沒多遠,能聽見靳山的聲音,史靖倫道:“靳山,你在叫誰?”
這時那女子醒來,靳山扶她坐起,對史靖倫道:“快點,這里有個女人!”史靖倫對干拓和朱應離道:“你們先看一會兒,我過去看看。”
那女子揉揉眼睛,惺忪的樣子,問靳山道:“我這是在哪兒啊?”靳山道:“姑娘,我還正想問你呢,你怎么會在這兒啊?”那女子更是稀里糊涂:“我也不知道!”
史靖倫已走了過來,說道:“大半夜的,這種地方怎么會有女人?”
那女子看了看靳山和史靖倫,說道:“兩位哥哥,你們是誰啊,我怎么不認識你們?”
史靖倫道:“姑娘,你是這個村子里面的吧!”
那女子道:“是啊,我記得我明明是在家里睡覺,怎么會突然到這兒來了?”
靳山道:“姑娘,你沒聽說過嗎,你們村子最近鬧妖怪,你是不是被妖怪帶到這兒來的?”
“妖怪!”那女子聽了驚叫一聲。
史靖倫道:“姑娘你別怕,有我們保護你呢。”他又對靳山道:“靳山師兄你說什么妖怪,看把姑娘嚇得!”
靳山又安慰道:“姑娘莫慌,有我們呢,我們送你回去。”
那女子急切道:“那多謝兩位哥哥了,我害怕,快送我回去!”
靳山道:“好的,我這就送你回去!”說著,攙扶那女子站起來。
那女子剛一站起,突然腿上發軟,站不穩:“哎呀,我的腳好像崴了!”靳山和伍士堯忙將她扶住。
伍士堯對靳山道:“靳山師兄,你力氣大,要不你背他算了!”
“好吧!”靳山對那女子道:“來,姑娘我背你!”把那女子的雙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將那女子背起來,往干拓和朱應離那邊走。
干拓和對有過來的靳山道:“那個女子怎么樣了?”
靳山道:“你們三個在這里守著,我先把這女子送回去。”又對那女子道:“姑娘,你跟我說你家在哪兒,我照你說的走。”
那女子道:“好吧,你先往前走。”
靳山堯道:“不對啊姑娘,再往前走就到河里了!”
這時,干拓和朱應離二人突然發現那女子面容變得猙獰恐怖起來:“沒錯,我家就在河里!”說著手腳鎖住靳山的身體,后面露出一條巨大的魚尾巴朝地上猛地一拍,帶著靳山騰空翻起。伍士堯還沒反應過來,只聽靳山“呃!”一陣窒息,那女子已帶著靳山翻向河里。伍士堯驚叫:“靳山!”
干拓見他們飛到跟前時,疾速伸手抓住那女子的尾巴,但那尾巴太滑,手里沒抓緊,滑了出去。幸好朱應離隨后撲過去抓住靳山的雙腿,靳山下半身卡在河岸上,上半身隨著那女子落入水中。
伍士堯和干拓也撲上去拽住靳山的腿,三人趴倒在地上用力往后拉,而那女子在水中扯著靳山的上身往下拉。靳山頭沒入水中,使勁屏住呼吸,嘴巴大張:“啊嗚……啊嗚……”身子不停扭動。
伍士堯他們三人叫喊著:“師叔……大師兄……”但那女妖力氣驚人地大,三人拼勁全力拽住靳山的腿,無暇叫喊。朱應離道:“沒想到這個女妖怪,勁兒還不小!”伍士堯道:“我聽佟師叔說過,水里的妖怪在陸地上沒多大勁兒,在水中力氣都是異常驚人!”
靳山身子被兩股力道拉扯住伸長,似乎要被扯斷了一般,再加上頭在水中根本無法呼吸,眼看小命難保,但他在無界山上歷練過不知多少磨難,有著很強的求生力。
伍士堯和干拓朱應離三人抓住靳山的腿不放,突然覺得靳山的身上多了一股很強的力道,這力道好像不是那女妖的,是靳山自己的。
靳山身上仿佛充滿九牛二虎之力,本來被拉長的身子又縮了回去,接著水里“砰……”地巨響,原來是靳山抓住那女妖的雙臂,竟將之從水里甩了出來,濺起零碎的水花。靳山上身仰起,離開水面:“啊……”一聲怒吼,那女子又被他摔入水中。
此時伍士堯和干拓朱應離三人根本抓不住靳山的雙腿,他力氣已經不是他們三人能抵。靳山猛地掙開他們三人的手站了起來,雙手抓住那女妖的雙臂,將那女妖的頭拔出水面。
伍士堯大喊道:“靳山,內元之力!”正是靳山的求生欲望激發了他的內元之力。
這時,那女妖本來一幅俏臉上的櫻桃小嘴突然變成血盆大口,兩排牙齒細長而尖銳,異常兇暴從水里竄出來,咬向靳山的頭。
“靳山小心!”伍士堯三人都以為這下靳山的頭就要被活吞了,只見靳山比那女妖還快,力氣比那女妖更大,還沒等那女妖的嘴巴伸過來,雙臂掄起,直接將那女妖甩飛了出去。
那女妖撞在河岸一棵樹上,當她跌落到地上時又尖吼一聲,這叫聲十分瘆人。
此時金娣等人聽見這邊異常動靜,也都趕了過來,見地上躺著一個女魚妖,張著虎狼大嘴,牙齒接近一尺長,手腳指長著尖銳的指甲,后面拖著巨大的魚尾巴。
再看靳山,全身青筋暴漲,目光如刺,怒視著那女妖。金娣一看便知他是激發了內元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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