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喉等人被紛繁雜密的花瓣繚繞籌困,無暇顧及周圍的變況,尚未察覺到上空突如其來的異象。
天空中,站在花鳳上的女子做了幾個手勢,地上的花瓣上涌匯攏成幾個碩大的花蕾,每一個花蕾有人一般大。
那些花瓣匯成的大花蕾,突然花蕾張開,里面不知什么時候藏了幾個黑子女劍客從中竄出來,手持長劍攻向火喉等人。
梅狐百忙中朝那幾個黑衣女劍客打出十數枚飛鏢,但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打的飛鏢好像被施了魔咒,射出沒多遠竟變成了一片片花瓣。而且那幾個女劍客身上也仿佛有著什么奇怪的妖法,每次火喉等人手中的兵器眼看就要擊中一女劍客時,只見那名女劍客周身又快速蜂擁來無數花瓣裹成花團,當兵器擊中花團,那花團又零散開來,其中的黑衣女劍客卻不見了蹤影,再過一會兒又突然不知從哪兒,花瓣匯起一個花蕾,那名女劍客從花蕾中竄了出來。
十幾名女劍客都是同樣的路數,神出鬼沒,恍若虛緲幻影,捕捉不住。
火喉等人即擺脫不了巫影妖花的纏困,又遭幾名女子圍攻,危在旦夕之際,不遠處又傳來馬蹄雜踏聲,接著街道西頭幾個身著紅袍的人騎馬趕過來。
最前面一個身披黑色披風的人隔著老遠便飛身而至,暴喝一聲:“妖孽受死!”語落,朝著其中一個女劍客一掌拍下。
那名女劍客見那黑披風男子一掌拍來,瞬間又藏在花瓣匯成的花蕾之中,那黑披風男子的手掌觸到花蕾,那花蕾被他一掌擊碎,無數花瓣零碎散開,但那女劍客也消失不見了。
緊接著另一旁的繁花再次交融匯集成一個花球狀,那黑披風男子似乎早預料到那名女劍客會從里面出來,身影似疾風電閃移向那花球,還未等那花球變成花蕾狀,他伸手入花球中,果然聽得里面女子的尖叫了一聲,那黑色披風男子右手掐住花球中女子的脖子薅了出來,正是剛才被他襲擊的那名女劍客。
那黑披風男子體型硬朗壯實,單憑長相看起來就是一副兇神惡煞的嘴臉,頭頂蓬松的白發(fā)跟滿臉虬髯相接,整個頭如猛獅,長耳大鼻梁,劍眉濃密厚長,兩只虎眼刺射出血殺般的目光,寬唇大嘴似欲飲血食肉。
那名女劍客被掐住脖子,窒息叫苦,手中劍光直掣黑披風男子的肋骨。
那黑披風男子左手閃出抓住劍刃,說道:“雕蟲小技,也敢戲弄老夫!”說著,手上發(fā)出鏗鏘的力道,“啪”一聲將女劍客的長劍擰斷。
其她幾名女劍客見那名女劍客被擒,合圍向那黑色披風男子,欲救被禽的那名女劍客。
黑披風男子右手猛用力將那女劍客甩了出去,幸好被其她幾名女劍客接住。
這時后面的幾個騎馬的人也趕了過來,黑披風男子道:“你們在這里對付這幾個黃毛丫頭,我去對付上面那妖女!”
黑披風男子躍身而上,勢如飛鴻戾天,奔向上空站在花鳳上的女子。
花鳳上的女子稍變手法,無數花瓣凝成幾個花環(huán)在半空中將黑披風男子套住。
黑披風男子身上聚集一股罡氣,振臂外張,花環(huán)如炸裂般被撐散。
黑披風男子腳尖點地再次猛沖而上,那些零碎的花瓣又凝聚成飛鷹狀撲向那黑披風男子,那黑披風男子單刀出手與之相搏。
火喉等人身邊多了幾個幫手,那幾名女劍客對他們已構不成太大威脅,但那些巫影妖花依然令他們絲毫不敢松懈。
畢秋安和靳山等人在旁邊看得出那黑披風男子所施展的正是內元之力,靳山道:“沒想到這個人還是個內元高手!”鐘十念道:“是啊,而且這個人內元之力極強,恐怕……”
他話還沒說完,忽聽不遠處又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莊俊蔡臻,靳山師兄!”
來人是高應辰和柯解。
靳山回應道:“應辰柯解,你們怎么會在這里!”高應辰道:“你們快過來,那里危險!”
鐘十念對靳山等人道:“我們趕快走吧,反正應辰柯解兩位師弟也已經找到了!”靳山道:“嗯,算了這里先不管了,我們先走!”
畢秋安對藍鐵飛道:“大叔,你們也跟我們一塊走吧,今晚這里不太平,人多也好有個照應。”藍鐵飛點頭:“嗯!”
幾個人收拾好家伙事便朝高應辰和柯解那邊走。
那正在跟夜花女帝苦斗的黑披風男子,之前見靳山畢秋安等幾個人遲遲未曾離去,臨亂毫無懼色,便已有所猜測他們并非等閑之人,此時見他們要走,呼喊道:“幾位高人先別走,幫我們拿下這女妖,定有重謝!”
他說話之時手中的刀向上高舉,衣袖下垂露出手臂,他那手臂赤紅如火,上面金黃色閃電紋身發(fā)出螢火般的光暈。
藍鐵飛看了那黑披風男子的手臂,突然止步,顯得有些異樣,目光直注著那黑披風男子手臂仔細打量,表情訝異憤恨,嘴里低語:“竟然是他!”
旁邊的畢秋安道:“大叔,你怎么了?”
藍鐵飛目光一直沒有將目光從那黑披風男子身上挪開,說道:“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些私事要解決!”
鐘十念道:“大叔,您這是怎么回事?”
藍鐵飛的女兒萱兒道:“爹,你要干什么?”
藍鐵飛道:“有些事說來話長,你們是不會懂的,面前這個人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待我先殺了他再說!”
他說著上前去,手中幾枚飛刀朝那黑披風男子射出去,那黑披風男子周圍人影雜亂,飛刀打在幾個小嘍啰身上。藍鐵飛直接靠近過去,飛刀閃射,光影如梭。
黑披風男子見有人偷襲,高聲罵道:“好你們這些奸詐鼠輩,原來跟他們是一伙兒的!”
藍鐵飛道:“你殺我兄弟,我要替我兄弟報仇!”
黑披風男子似乎是滿腦子迷糊,沒來由的上來一個人與自己為敵,又說他殺了他的兄弟,但這個人他根本不認識,對藍鐵飛道:“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何曾殺了你兄弟!”
藍鐵飛手中又朝他射出幾把飛刀,依然打在幾個小嘍啰身上,說道:“你可以不識得我,但我問你可曾記得畢梟這個人!”
“畢梟!”黑披風男子腦海里閃過一些印象,但稍一分神,卻沒注意到眼前巫影妖花凝成一個花球,正中他胸口,只覺得那花球就像是一個鐵鑄的疙瘩,他險些被擊倒,還好他下盤夠扎實,站穩(wěn)腳步又掄起刀刃抵御巫影妖花。他吃了一塹,怒火涌上心頭,對他的手下道:“這個人是幽國叛賊,抓住他!”
所有黑甲兵聽得那黑披風男子的號令,無奈被巫影妖花所困,根本騰不出身去抓藍鐵飛。而藍鐵飛卻在旁邊飛刀遠程擊射,占盡了便宜。
旁邊的阿武,對阿虎和萱兒道:“師弟師妹,我們上去助師父一臂之力!”
于是他們三人也跟了過去,師徒四人聯手,黑甲兵猝不及防,傷勢慘重。
靳山和鐘十念等幾人,也正商量著是走還是上去幫忙,為此猶豫不定。
此時里面的飛鏢高手梅狐,見藍鐵飛師徒四人在旁邊趁機傷人,于是她百忙中掏出一枚飛鏢。她的飛鏢卻不是射向藍鐵飛,而是射向藍鐵飛的女兒萱兒,因為她知道像藍鐵飛這樣的飛刀高手很難以射中,所以將飛鏢對準了萱兒。
萱兒年紀小,沒有什么實戰(zhàn)經驗,也沒注意到飛鏢飛過來,胸口正中飛鏢,慘叫一聲:“啊!”倒地。
“萱兒!”
“師妹!”
藍鐵飛和他兩個徒弟大叫一聲,畢秋安和靳山當先跑過去扶起萱兒,此時萱兒已經昏迷不醒。
上空的夜花女帝也有所察覺,無數巫影妖花將梅狐纏住,令她無暇打出飛鏢。
藍鐵飛和阿武阿虎三人跑到萱兒跟前,藍鐵飛看了一下射在萱兒胸口的那枚飛鏢,還好沒有射中心臟,但只差約半寸。
阿武道:“師父,我們還是先走吧,帶師妹回去療傷要緊!”
藍鐵飛道:“你們先帶著萱兒走,我先殺了這個惡貫滿盈的大魔頭再說!”
靳山問道:“大叔,您到底跟他們有深仇大恨,非要魚死網破不行?”
“魚死網破?”藍鐵飛滿懷自信,在巫影妖花的相助下定能夠殺了那黑披風男子,根本就只有魚死,不存在網破,他說道:“今日正好是個機會,如果今日報不了仇,來日就沒機會了!”
藍鐵飛說完,剛要上去,忽聽夜空中傳來怪異的笛聲,接著從街道另一邊涌來黑壓壓一片不知是什么東西,近來細看原來是一大群馬蜂麇集飛涌而至。
這時從街道的另一邊走來一位白衣翩翩的男子,面容在燈火朦朧中有些模糊不清,但那身材卻顯得很別致,像個女人。他手里握著一把竹笛,含在嘴里,那怪異的笛聲正是從他嘴里發(fā)出來的。
隨著源源不斷的笛聲響徹整個街道,那蜂群也是絡繹不絕而至,頃刻間與那些巫影妖花交相混雜。
其中一位白衣女劍客躲在巫影妖花的花團之中,忽然慘叫起來從花團中跳了出來倒在地上,身上泛起斑駁的腫胞,原來是被混雜在巫影妖花中的馬蜂所蟄,全身疼痛難忍。
還好那些巫影妖花有些靈性,碎零飄灑的花瓣與那些馬蜂展開激烈的搏斗,相互盤桓碰撞擊打,場面優(yōu)美壯觀。
幾個黑甲兵趁機欲擒住那受傷的白衣女劍客,其他十幾名女劍客均現身出來保護那名女劍客,只是她們見那名白衣女劍客吃了一次虧,再也不敢躲進巫影妖花之中,只能以劍抵擋殺過來的黑甲兵。見到此況,很明顯是那黑披風男子和那些黑甲兵的救兵到了。巫影妖花被蜂群所破,已然失效,火喉、毒牙、梅狐、刀毒四人如猛虎出籠,十幾名女劍客本來是抵擋不住他們四人的齊力圍攻,但那十幾名女劍客突然又變化出數十個分身,相互依然僵持不下,而此時那黑披風男子又迫于追擊夜花女帝。
靳山對藍鐵飛道:“大叔,不妙了,他們的救兵好像到了!”藍鐵飛道:“我倒想看看是何方妖孽!”
就在此同時,上空不遠處又飛來幾只巨鳥,實則那并不是什么巨鳥,而是幾個像鐵風箏一樣的怪異器物,下面栓著鐵鏈,被一個紅衣漢子緊緊抓住,看起來的確是像在放風箏。
那些鐵風箏風馳般,飛向上空站在花鳳上的夜花女帝,但夜花女帝突然間如鬼魅般化成零散的花瓣消失不見了。
當夜花女帝再次出現時是在人群當中,黑披風男子和那些黑甲兵根本毫無準備,只見數十名黑甲兵也不知是被什么東西擊倒一大片。
夜花女帝現身的一瞬間又化成一道道風影,在人群中忽閃穿梭,飄忽不定,就連黑披風男子也看不清她的身法如何移動,更無法預測她的移動向何處,不知什么時候她的身影就會出現在哪一個人的跟前,只要她一出現,周圍的幾個黑甲兵便仰翻跌倒,那身法之快眾人是前所未見,黑披風男子空有一身武力卻對她無從下手。
接著,夜花女帝也不知用了什么妖法,那蜂群隨著滿天密布的巫影妖花飛向那吹笛引蜂的白衣男子,那白衣男子見勢不好,忙四處奔逃。
那正在放鐵風箏的男子,將鐵風箏急劇落下,擋在身前,幾只鐵風箏像幾把大扇子扇出強烈的颶風,吹向那花瓣和蜂群。
藍鐵飛此時見夜花女帝略占優(yōu)勢,便欲出手相助,并找機會殺掉那黑披風男子。
就在這時,突然上空那無數花瓣匯成的花鳳凰散亂成花霧,如濃云滾落而至帶,著遒勁的風浪吹滿了整個街道。頓時整個街道被妖花彌漫,眼前除了花看瓣不清任何東西,只有花瓣若漫布天云,涌若星河,再加上那風浪幾欲把人撲倒,吹地人的眼睛不敢睜開。
靳山和畢秋安等師兄弟幾個捂住眼睛,相互叫喊著名字,生怕誰走失。人群中也停止了兵戈交集聲,只聽那風聲如狼吼鶴戾,掩蓋了周圍所有的聲音。
過了約盞茶時間,風浪逐漸停止,巫影妖花逐漸消失,當街道上一切又恢復平靜時,夜花女帝和他的女劍客都已不見蹤影;藍鐵飛和他的女兒徒弟還有靳山和畢秋安師兄弟四人也不知所蹤了,只剩下黑披風男子和他的手下等人。
他們察覺到風聲已過,慢慢睜開眼睛。
刀毒對黑披風男子道:“大人,他們去哪兒了?”
黑披風男子咬牙恨聲道:“我怎么知道,給我追!”
那之前放鐵風箏的男子道:“大人別追了,長安城的官兵很馬上就要到了,我們還是趕快回避吧,免生枝節(jié)!”
黑披風男子也有些忌憚長安城的官兵,只得放棄追擊,說道:“下次讓我碰見,定要活剝了他們不可!”
那手拿竹笛的白衣男子,扭捏著妖嬈的身姿走出來,陰陽怪氣的聲音調笑了句:“堂堂巡武衛(wèi)正司,竟然連一群女子收拾不了!”
黑披風男子肝火未熄,又聽他來了這么一句,怒斥道:“你說什么?”說著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鐵風箏男子伸手阻攔住道:“大人息怒,我五弟也是為此事氣不過,所以胡言亂語,還請大人見諒!”又對白衣男子道:“五弟,你怎么跟大人說話呢,還不快向大人認錯!”
白衣男子長吁了口氣,漫不經心地說道:“好吧,對不起劉大人!”
黑披風男子也無心再跟他計較,松開他衣襟道:“我告訴你,我劉廣縱橫天下這么多年還沒有我抓不住的人,包括你們靈機派抓不到的,我也能抓到!”
白衣男子輕蔑地笑了笑,鐵風箏男子將他往后輕輕推了一下讓他不得放肆,黑披風男子帶著他的手下這才肯離去。
另一面,靳山和畢秋安等人睜開眼睛時,卻發(fā)現周圍的一切大變。他們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之前市井中的那條街道,而是在城郊外的一座簡陋的籬笆院子門前。他們也納悶兒,自己什么時候出城了?
這時藍鐵飛的徒弟阿虎突然驚訝道:“師父,我們怎么回家了?”
藍鐵飛看了看四周,也說不出個所以說來,甚覺靈異。
鐘十念道:“怎么,大叔這是你們住的地方?”
“嗯!”藍鐵飛點點頭,他擔心女兒的安危,說道:“先不說那么多了,我們快回屋里看看萱兒怎么樣了!”又對靳山畢秋安道:“幾位小兄弟,你們也進來吧,現在天還沒亮,城門關閉,你們也回不去,在我這里也歇息一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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