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總算明白為什么石像精怪進來后沒什么反應,而我卻一直被它們盯著。
因為石像精怪本身與它們就是同類,而我,在這個地方卻是一個異類。
就好比一群狼中,混入一只狼,不是那么顯眼,而混入我這么一只羊時,就會顯得無比的突兀。
所以我才會感覺,一直被這群神像盯著。
即便這些只是蠟像,但那種活靈活現,栩栩如生的感覺,卻讓我有些毛骨悚然。
正當我猶豫要不要離開時,我突然發現,在那尊佛身鬼臉的神像背后,似乎有一道暗門。
我不太敢確定,于是湊上前仔細研究,果然是一道暗門。
這道暗門十分隱蔽,就藏在鬼臉佛身的神像后面,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有暗門,就意味著里面別有洞天。
也許是通往古廟更深處的路,也許是藏著什么寶貝。
我雖然很好奇,但卻并沒有貿然上去,開始在暗門附近尋找起來。
很快我就發現,暗門的機關,就是佛身鬼臉神像手中的那根降魔杵。
那根降魔杵似乎是可以轉動的,只是我沒有自己以身犯險,而是指揮石像精怪上去查看。
真要出現什么異常,也有它給我頂著。
石像精怪盡管不愿意,但也架不住我的威脅,只能老老實實的爬到神壇上。
之后在我的指揮下,開始轉動那根降魔杵。
果然如我所料,降魔杵一轉動,佛身鬼臉神像后的那扇暗門,便“咔”的一聲,突然向一側滑動起來。
降魔杵一圈轉完,暗門已經徹底劃開,神像背后便出現了一個寬一米,高約兩米的長方形門洞。
這道暗門還算寬敞,不過從正面看的話,正好被鬼臉佛身的神像給遮擋住。
不過從我的視角來看,可以發現,暗門下面有一條通往地底的階梯。
只不過里面太暗,根本看不清階梯的盡頭在哪,或者說會通向什么地方。
暗門打開后,我原本想著繼續讓石像精怪進去探險,然而便在這時,我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周圍那原本詭異的氣氛,突然變得格外的陰森。
我四處張望一眼,駭然發現,那些原本只是盯著我的神像,此刻已經對我怒目而視。
它們的模樣與表情,全都變了,變得更為的恐怖,更為的猙獰,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碎尸萬段。
“咔咔……咔咔……”
伴隨著一陣細微的響聲,我清楚的看到,蠟像上的那一雙雙眼睛,竟然開始動了!
它們的眼珠在轉動,眼角也出現了一道裂紋。
如果說之前它們只是死氣沉沉的蠟像,那么現在,它們已經徹底的活了過來。
看到這幕,我不由得臉色一變。
這些蠟像雖然不知道有什么本事,但能夠受到香火的供奉,自然不是尋常精怪。
少說也要比石像精怪高出一個級別。
之前面對石像精怪時,我都差點吃了個大虧,如今面對這些更加強大的存在,自然就更不好對付。
最關鍵的是,我們招惹的不是一尊蠟像的憤怒,而是十幾尊蠟像,這下等于是捅了個馬蜂窩。
“咔咔……咔咔……”
細微的響聲還在持續,蠟像的眼珠轉動后,眼角的魚尾紋裂的更加嚴重了,都已經蔓延到了臉部。
很快,就變成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宛如一張張蜘蛛網一般。
看這架勢,要不了多久,它們就會破殼而出。
我可不傻,讓它們這么順利出來,我豈不是沒了搞頭?
與其這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我心頭一狠,掏出,對著那尊鬼臉佛身的蠟像就是一刀。
我這蘊含巨力的一刀,直接砍在那尊蠟像的脖子上。
本身就只是蠟像,自然沒有石像那般僵硬。
我這一刀直接砍斷了它大半個脖子,只剩下一點還粘在上面。
我一股做氣,抽刀后對著原有部位又是一刀。
正常情況來講,兩刀很難同時精準的砍在同一個位置,但身體潛能激發后,又加上與宋倩磨練的一段時間。
在恐怖的學習能力之下,我對于身體,對于力量的掌控,已經達到爐火純青的地步。
兩刀砍在同一個位置,同一個點,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沒有任何意外,在我兩刀之下,那尊鬼臉佛身蠟像的脖子直接被斬斷,腦袋也應聲而飛,在墻上彈了一下后,直接掉落在地。
最后“啪”的一聲,摔成了碎片。
看不到那顆腦袋,感覺也沒那么可怕了。
來不及多想,我依葫蘆畫瓢,以同樣的手段,將其余蠟像的腦袋給盡數斬斷。
便在此時,我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去死!”
我還沒來得及回頭,條件反射般的就是一刀砍了過去。
伴隨著“鏘”的一聲,我感覺自己的砍到了什么硬物,回頭一看才發現,我竟然一刀劈在了石像精怪脖子上。
好在它的身體是石頭,十分的僵硬,被我一刀砍下來,脖子只是出現了一道寸許深的傷口,掉了幾塊石頭屑而已。
但它卻被我這反應給嚇到了,愣愣的站在原地,手還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警告你,沒事別拍我肩膀,我發起火來,連自己都敢砍!”
我單手一抽,將卡在它脖子里的刀給順手拔了出來。
石像精怪立刻倒退幾步,與我保持了一定的安全距離。
之后,才對我指了指地上。
我這才發現,之前被我砍斷脖子,那些摔成碎片的蠟像腦袋,此刻竟然一點點的開始重組。
沒一會的功夫,那一顆顆腦袋已經恢復了原樣。
這些被斬斷的腦袋,并沒有回到自己的脖子上,而是開始互相拼湊,堆積。
很快,這十幾顆腦袋,竟然拼湊出了一具人形。
有手有腳有身軀,只不過這些手腳身軀,全都是由腦袋構成。
而在這由腦袋構成的怪物身體當中,正是由那尊模樣猙獰可怖的鬼臉做頭。
這具由蠟像腦袋構成的怪物,比我要高大許多,立在那就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最關鍵的是那一雙雙眼睛,正死死的盯著我,時不時還會轉動一下。
怪物我見得多了,但沒見過這么奇葩的。
全都是腦袋是個什么鬼?怎么攻擊呢?用嘴咬人?
我還沒來得及多想,怪物已經給出了答案。
只見鬼臉腦袋大嘴一張,布滿獠牙的口中,傳出一股巨大的吸力。
一瞬間,我就感覺身體被什么東西壓制住了似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那只怪物的方向移動。
我想掙扎,卻發現那股吸力大得驚人,吸得我連皮膚肌肉都開始鼓蕩起來。
一時間,廟堂之內更是迎風大作。
眼看著身體就要支持不住,嚇得我趕緊抓住了一尊蠟像的身體。
就在這時,其余被當做身體的腦袋,此刻也有了動靜。
只見它們大嘴一張,兩條猩紅的長舌竟然激射而出,如同繩索一般,分別套住了我的雙腿。
這兩條長舌十分堅韌,我一時間根本甩不開。
只見長舌一用力,我雙腿立刻懸空,整個人與地面平行,擺成了一個一字,要不是我死命抓著身旁的蠟像借力,只怕早就被卷過去了。
見我還在掙扎,其余的腦袋,也是大嘴一張。
不過它們這次不是吸,而是噴。
在數個腦袋張嘴的同時,它們嘴里噴出了大片的寒氣。
伴隨著呼嘯的風聲,那一股股寒氣,直入骨髓,凍得我渾身直哆嗦。
我一直以為自己身體素質已經很不錯,基本不怕冷了。
然而現在我才明白,自己不是不怕冷,只是沒有遇到更冷的。
而眼下,這些蠟像口中噴出的寒氣,就能讓我感受到那種刺骨的寒冷。
寒氣越噴越多,我的身體也開始變得僵硬起來。
我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最先接觸寒氣的雙腳已經開始結冰,并且雙腳上的冰塊,也漸漸的往身上在蔓延。
照這種程度,不出幾分鐘,我就會變成一個冰人。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我連跑都沒地方跑,身體已經懸空,無處借力,抓住蠟像穩住身體的雙手,基本上也只是在垂死掙扎。
我實在沒想到,即便這些蠟像沒有徹底復活,只是幾顆被斬斷的腦袋,居然都有如此的厲害。
一出招,我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便被徹底的限制住。
正當我苦苦支撐時,石像精怪宛如沒事人一樣,一步步走到了的身側。
它歪著腦袋,雙手抱胸,就這樣盯著我,似乎有些幸災樂禍。
這些蠟像腦袋噴出來的寒冷氣息,對它自然沒有任何效果,而它們的主要攻擊目標又是我,再加上石像精怪,在某種程度上與它們本身就是同類。
于是乎,石像精怪反而沒有受到任何威脅。
“你特么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幫忙啊!”
見石像精怪一動不動,我不由得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要不是肌肉僵硬,我連說話都費力,我一定會破口大罵。
似乎對我的態度很不滿,石像精怪腦袋一甩,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等等!”
我連忙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大家相識一場,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吧?之前是我態度不好,我保證,以后一定會改,一定會改!”
一聽這話,石像精怪立刻止步。
不過它并沒有轉身,想來我的條件還不能打動它。
我一咬牙,繼續開口:“我知道你進古廟肯定有什么目地,或者說古廟里面有你想要的東西,我保證,只要你幫我,我到時候一定會幫你!”
聽到這里,石像精怪終于轉了過來。
之前我就已經想過,以石像精怪的尿性,能讓它不顧魂飛魄散的風險進入古廟,自然是有其原因的。
它之所以死皮賴臉的跟著我,自然也是因為這一點。
不說其它,沒有我幫它遮擋門神與石獅的眼睛,它連第一道門都進不來。
正是因為這些因素,石像精怪之前才甘愿給我做炮灰。
而我,也是因為吃準了這點,才會對它指手畫腳,因為我很清楚,它有求于我,沒有我的幫助,它在這古廟內,只怕是寸步難行。
但現在,情況有些逆轉了。
我急需它的幫助,所以我不得不端正態度,重新定義一下雙方的地位。
它需要我幫忙,我也需要它救命,雙方已經站在同一條船上。
見石像精怪已經心動,我開始趁熱打鐵:“快過來幫忙!我已經支撐不住了,我發誓,我一定會幫你,如果你再不動手,我可就沒命了!”
在我說話之間,冰霜已經蔓延到了胸口。
脖子以下,我已經沒了任何知覺,跟癱瘓了似的,只有腦袋還能動彈一下。
至于我的雙手,早已經被凍成了冰棍,別說用力了,就算想要松手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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