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春光無限旖旎,卻突然被人生生打斷!
哐當一聲脆響,鳳舞宮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接著一串紅彤彤的炮仗被丟了進來。屋內兩人還沒反應過來,炮炸便噼里啪啦的炸了起來。
“保護王爺,抓刺客!”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又是一串炮仗在院子里炸了起來。
滿屋子的春風不在,鼻尖縈繞的都是火藥的煙味。不等外面的人沖進來,姬朝歌揮手放下簾幔,扯過薄毯將懷中人兒裹住。
趙歆月被炸懵了,抓緊胸前的薄毯,迷茫道:“這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知道。”姬朝歌咬牙切齒,恨得后槽牙生疼。
方才正值情動,突然遭遇這等情況,若非他及時控制住,只怕下半生的幸福都得完蛋。這一刻,姬朝歌恨不能將刺客抽筋剝皮。
見他滿臉陰翳,趙歆月小心翼翼的往床里挪了挪,生怕他一個怒火中燒殃及她這條無辜的池魚。
“你躲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見她像只鴕鳥一樣挪開,姬朝歌被氣笑了。
要不是鞭炮炸得突然,她現在已經被吃了好不好!趙歆月將頭搖成了撥浪鼓,說什么也不愿靠近。“我不,王府怎么會有刺客?”
“你害怕?”潮紅逐漸褪去,姬朝歌認命的嘆了口氣。
姬朝歌很憤怒,為何每次他想與她圓房都會出現意外,到底是誰那般無恥的想要阻止他與她歡好。
“不怕。”趙歆月睜著一雙盈滿笑意的鳳眸與他對視,笑盈盈的搖頭。
外院的廝殺聲被涼風吹進鳳舞宮,姬朝歌撿起被他丟在地上的羅裙,溫柔的替她將衣服穿好。
趙歆月像個乖巧的瓷娃娃坐在床上,任由他修長的手指穿過頭發,笨拙的想要替她挽發。
屋外陽光正暖,透過蒙著細紗的窗戶照射進來,落在他的身上如同為他披上一層白色的光衣,溫暖而柔軟。
“姬玠。”趙歆月看得喉嚨一緊,抬手抓住他還在自己發間穿梭的手指。
“嗯。”被她抓住手,姬朝歌目光灼然的與她對視,好看的桃花眸中映著她嬌俏的笑臉。
剛褪去的羞紅再次爬上臉頰,趙歆月如同被火燒了一般立刻松開他的手,紅著臉道:“沒什么,外面鬧得這么兇,你不去看看?”
“好,你歇一會,我去看看。”安撫性的摸了摸她的頭頂,姬朝歌迅速套上外袍,起身就要朝外走卻被她拉住腰帶。“怎么了?”
趙歆月看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寢室,隨手扯過條紅綢系住長發,“我和你一起去,能旁若無人闖進鳳舞宮行刺的刺客,我也想看看是哪只妖孽。”
總覺得她特地咬重了最后四個字,姬朝歌回頭認真望著她,卻見她一臉平靜,并沒有什么不妥。疑惑的搖了搖頭,莫非是他想多了?
“一起去可以,但你得跟在我身后。”
“好。”趙歆月爽快答應,果真聽話的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寢室,抬腳走進一片狼藉的庭院。“這是遭賊了?”
望著鳳舞宮大開的小庫房,趙歆月倒抽一口涼氣,這刺客到底是來刺殺她的,還是來打劫她的?
她的小金庫啊,莫不是都被搬空了吧?!趙歆月心一抽,早將方才答應的話忘得一干二凈,提著裙擺就朝庫房沖了過去。
“你去哪?”見她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姬朝歌急忙快步跟上護著。
趙歆月哪里還有閑工夫回答他?一頭扎進庫房中,搶過白櫻遞來的賬本,就開始檢查起自己的嫁妝。不查還好,這一查心疼得她差點掉下眼淚。
“完了完了完了,我的烏海夜明珠,我的暖玉金絲席,我的翡翠鴛鴦帶……”
一疊聲不同樣的絮叨,姬朝歌哭笑不得的站在門口,見她痛心疾首得直跺腳。“丟東西了?”
“嗚嗚嗚,姬玠,你要給我做主啊,這該死的賊偷了我好多嫁妝!”趙歆月心疼得眼眶通紅,那些東西都是父皇在世的時候替她慢慢攢的,連皇兄當年想要都沒能得逞,現在好了竟是被賊偷了。
姬朝歌強忍住笑伸手接住撲來的人兒,見她滿臉心痛之色,臉色也不由得嚴肅起來。“都丟了什么東西?列個清單給清風,我帶你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你知道是誰偷的?”趙歆月雖然傷心,可她又不傻,立刻回過味來,眼巴巴的望著他。
她的眼神太過炙熱,姬朝歌轉頭眺望遠方,繃緊了下顎:“不知道。”
“那你說個屁!”趙歆月立刻炸毛,丟了那么多嫁妝,她心疼得都要抽過去了,他還有心情和她開玩笑。
姬朝歌又心虛又好笑,終于忍不住笑出了聲音,見她委屈巴巴得瞪著自己,心軟成了一汪春水。“別氣了,我答應你,一定幫你將東西一樣不少的找回來,好不好?”
“真的?”趙歆月眼睛紅紅的望著他,生怕他不盡心盡力的找,急忙補充了一句,“那些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
“等我。”姬朝歌握緊她的手,一握即松,對她笑了笑轉身大步離開。
站在原地目送他快步離去,趙歆月下意識的瞇起雙眼,涼風吹起他的白袍,豐神俊朗得迷了她的眼。
“殿下?”此番遭賊丟了不少東西,白櫻擔心的扶著她。
趙歆月擺了擺手,失魂落魄的在石凳上坐下,勉強的扯了扯唇瓣。“不用擔心,不過是些尋常寶物,沒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只是尋常寶物,殿下又豈會那般在乎?白櫻知道都丟了哪些東西,擔心道:“殿下,王爺還不知道那些東西有什么用,奴婢擔心,若讓他知道那些東西的用處,怕會影響您與他的感情。”
“些許死物就能離間的感情,必定不能長久。”趙歆月眼染三分薄涼,略帶嘲諷。
殿下是受過情傷的人,白櫻不知該如何勸。正在躊躇說些什么的時候,抬頭就看到清風快步走了過來。“殿下,清風來了。”
“拜見王妃,王爺讓屬下來拿丟失物品的清單。”在兩米外站定,清風語氣恭敬道。
趙歆月對白櫻擺了擺手,“白櫻,你去給他列清單。”
見她心痛得臉色慘白,清風不敢多看,跟著白櫻快速進了小庫房,低聲問:“是不是丟了很貴重的東西?”
“為什么這么問?”白櫻奇怪道。
清風對著趙歆月的背影努了努嘴,小聲道:“瞧將王妃心疼成了什么樣子,肯定是丟了了不得的寶貝。”
丟的東西未必有多貴重,但確實是了不得的寶貝,至少對殿下來說,那都是獨一無二的絕世珍寶。“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賊人,竟敢偷殿下的嫁妝。”
清風跟著搖頭,一陣唏噓道:“這賊人真是放肆,幸好王妃沒有受傷,也多虧了王爺剛巧歇息在這里。”
這話倒是提醒了白櫻,對啊,如果這真的是普通的盜賊,為什么不去盜取王府的庫房,反而來偷殿下的嫁妝?而且仔細瞧瞧那些丟的東西,庫房中比那些貴重小巧的比比皆是,怎么就丟了那幾樣呢?
“白櫻?”見她不吭聲,清風伸手推了她一把。
“啊?”白櫻回過神來,迅速列好清單塞給他,推著他的肩膀將人推出了鳳舞宮的院子。“殿下,奴婢覺得庫房失竊事出蹊蹺。”
趴在石桌上默默心痛的趙歆月頭也沒抬,有氣無力道:“就我丟了東西,能不蹊蹺嘛。”
王府那么大,南陽又素來以富饒聞名天下,這賊人是有多瞎,放著王府的寶貝不偷,來打劫她的小金庫!
見她心疼得直撓石桌,白櫻瞬間哭笑不得:“殿下,奴婢是說,此事大有蹊蹺。”
“我知道啊,肯定蹊蹺啊!南陽王府寶貝那么多他不偷,這賊是和我有仇吧,舍近求遠的來打劫我!”
想當初為了繡好那副山河圖,她不知道被針扎了多少回。還有那個翡翠白玉帶,上面的每一塊翡翠都是她親手打磨,吃了整整兩個月的翡翠灰。
想著想著,趙歆月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的咬著手指,秀眉擰成一個死結。方才太著急沒回過神來,現在仔細想一想,丟的那些東西并不是最貴重,卻都是她親手做的。
而只有她最親近的人,才能分得清哪些東西是她親手所做。望眼整個南陽,與她這般親近的人不超過一手之數,犯人是誰答案仿若下一秒就能呼之欲出。
“白櫻,備馬。”趙歆月猛地站起身,氣得一陣咬牙切齒。
這人真是膽子肥了,現在敢撬她的小金庫,下次是不是就要挖她的棺材本了?!
白櫻嚇了一跳,小心翼翼道:“殿下要去哪里?”
“抓賊!”且等著吧,等她人贓并獲的逮著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王府失竊,姬朝歌自然問責王府守衛,尚未問出結果,應青山領著護城軍浩浩蕩蕩的在府外求見。
“主子,應都尉求見。”寧良快步走進庭院,在書房外低聲稟報。
應青山?這個時辰他不去巡城,來他這里添什么亂?姬朝歌蹙眉,神情冷漠,“讓他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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