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想去,郝然有了辦法,沒有讓顧濤父女跟著,他獨自離開了酒店,只說晚上會回來。
通過腦中關于東南的記憶,他直奔廟街。
郝然知道那家所謂的表親,白天要去上班,家里基本不會有人。
是以,他準備夜晚上門試試,看能不能聯(lián)系到倒霉蛋的父母。
經(jīng)過許久思考,他認為驅(qū)邪治病最有效率,以他茅山種種道家秘法,應該沒有疑病怪癥能難倒他。
來到廟街后,他找到了一處寬闊地帶。
不顧旁邊一個光頭和尚的威脅眼神,郝然自顧自蹲下身,用粉筆在地面寫下了‘無所不能,驅(qū)邪治病’八個大字。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光頭和尚見郝然不管道上規(guī)矩,在自己隔壁擺攤位,頓時不悅道:“年輕人,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我鎮(zhèn)一法師在少林學習佛學多年,也不敢說無所不能,口氣是不是大了些?”
郝然掃了他一眼,自信道:“既然我敢寫,自然代表我有這能耐。”
他這句話,落在鎮(zhèn)一法師攤位前的兩個老太太耳里,亦然成了笑話。
“現(xiàn)在的年輕人,從小接觸電腦手機,怕是被網(wǎng)絡毒害不淺。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竟然想出來靠行騙不勞而獲。”
“人家鎮(zhèn)一法師佛法無邊,才有底氣出來普度救世,造福世人!你一個黃毛小兒有什么本事?阿姨勸你努力踏實做正經(jīng)事,不然一輩子就毀了。”
郝然全然不理兩個老太太,坐在地上,怡然自得。
聽到自己攤位前兩個顧客的話,鎮(zhèn)一法師雙手合十,道了句阿彌陀佛,心里面卻是暗暗鄙夷。
“白癡才會信一個毛頭小子,連包裝都不會,就隨隨便便出來行騙?一看就是沒經(jīng)驗的外行。”
鎮(zhèn)一法師懶得再理睬郝然,他篤定一個外行無法從自己手里搶生意。繼續(xù)做出法相森然的樣子,哄騙兩個老太太多捐香火錢。
偶爾看郝然一眼,發(fā)現(xiàn)根本沒人找他,越發(fā)得意。
眼看到了中午,鎮(zhèn)一法師攤位前陸陸續(xù)續(xù)有人詢問,而郝然這里沒一人停步。
郝然等的無聊,他兜里的手機卻忽然響起鈴聲。
他按下接聽鍵的下一秒,手機中便傳來了一道著急的聲音。
“大師,怪我沒有聽您的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啊。您昨天說我有血光之災,我沒多久就見血了。后來我上廁所摔斷手,下樓梯又摔破腦袋,喝水都差點嗆死。”
郝然聽了出來,打電話之人正是有一面之緣的劉方剛。
他算出劉方剛有血光之災,由于劉方剛對他態(tài)度敷衍,所以他也沒自討沒趣,繼續(xù)多說,只是留下了電話號碼。
原本泰山石便散發(fā)陰煞之氣,再加上擺放位置不對,形成風水殺局影響命格。劉方剛運勢會越來越差,再發(fā)展下去,遲早會死于意外。
“你霉運連連倒是在我預測中,我只是沒想到你現(xiàn)在才給我打電話。”郝然淡淡道。
電話中劉方剛支支吾吾,畢竟他總不能說之前扔了郝然的聯(lián)系方式,龍山吩咐了無數(shù)小弟,展開地毯式搜索,才從垃圾桶里找到吧?
郝然答應過去幫忙,并叮囑不要隨意離開紅酒店。
在劉方剛的千恩萬謝中,他掛斷電話。
就在此時,一輛保時捷卡宴停在了馬路對面。
從后排下來一個女孩,年齡正值十七八歲花季年華,穿著一件潔白連衣裙,身材嬌小,臉蛋精致,煞是可愛。
先是看了看鎮(zhèn)一法師,隨后女孩向郝然走了過來,眼神充滿渴望:“哥哥,你什么病是不是都能治?”
郝然點頭道:“沒錯。”
女孩臉上瞬間綻放燦爛笑容:“哥哥,請你救救我爸爸好不好,我爸爸很疼我,我不想他早早離開我。”
一句話不難看出,女孩非常單純天真,屬于典型的乖乖孝順女。
很快,卡宴駕駛座車門打了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了下來。年齡約莫三十歲左右,穿著職業(yè)裝,渾身洋溢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山氣息。
“雅兒,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我們還是快點去醫(yī)院看你爸最后一面吧。來廟街擺攤的人,全是騙子,不可能有真本事。”高冷女人來到了女孩身邊。
被稱為雅兒的女孩,她全名鄧雅,一雙水汪汪大眼睛淚眼婆娑:“小姨,我不想爸爸離開我,不想嘛。我覺得哥哥不是騙子,旁邊的光頭大叔,才像騙子。”
鎮(zhèn)一法師別提有多郁悶,他是純粹躺槍啊!
像鎮(zhèn)一法師這種職業(yè)騙子,絕大多數(shù)都是大爺大媽上當受騙,年輕人通常不信神神鬼鬼。
鄧寒雪看著面前年齡明顯比自己小很多的家伙,冷哼道:“你說你什么病都能治?別以為雅兒單純好騙,現(xiàn)在老實承認自己是騙子還來得及。”
郝然聳聳肩,無所謂道:“信不信看你,但是錯過機會,這姑娘的父親恐怕就要去陰間報道了。”
鄧雅噘著嘴,心急如焚:“小姨,爸爸快不行了,求求你,讓這位哥哥試試行嗎?”
鄧寒雪柳眉緊蹙,思索了許久,冷漠道:“那好,你跟我們走,希望你有真本事。”
郝然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他撿起旁邊不知道誰扔的半瓶冰紅茶,扭開了瓶蓋。
先前離開酒店的時候,他還帶著干癟殘缺的石靈芝。
他詢問道:“你爸爸什么病?”
鄧寒雪見郝然無視了她的命令,冷若冰霜的俏臉涌出幾分怒火,在她看來一個擺攤的能有什么本事?只不過為了避免侄女傷心,她才提出讓郝然去醫(yī)院。
不等鄧寒雪發(fā)飆,鄧雅急忙道:“哥哥,我爸爸肺部出了問題,醫(yī)生已經(jīng)下達了病危通知書。”
郝然‘嗯’了一聲,心里基本有數(shù)。
憑借石靈芝的靈性,再經(jīng)過他道氣催發(fā),肯定能夠救鄧雅爸爸一命。
將石靈芝由瓶口扔進去后,郝然當即運轉(zhuǎn)道尊訣,激發(fā)出石靈芝中的靈性。
盡管這顆石靈芝干癟殘缺,但改善普通人的身體狀況,綽綽有余。
幾個呼吸的功夫。
整課石靈芝徹底溶解,冰紅茶也變成了赤紅色。
“把這瓶靈水給你爸爸服下去,我保證他立馬回復正常。”郝然淡淡道。
隨后,他沉吟片刻,繼續(xù)道:“看在你我有緣,你孝心可嘉的份上,十萬塊錢,這瓶靈水你拿走。”
旁邊攤位穩(wěn)坐如山的鎮(zhèn)一法師,在聽到郝然的話后,屁股一滑差點沒從椅子上跌落。
分明是別人喝剩下扔掉的冰紅茶,放了一顆赤紅色的東西,讓水變成赤紅色后,這小子就說是靈水?并且比自己還狠,開口就要十萬高價?
暫且不說這瓶水究竟有沒有效果,能不能喝都成問題!
現(xiàn)在鎮(zhèn)一法師覺得這小子或許是腦子有病,否則正常人不會干出如此蠢事。
十萬塊錢買一瓶喝剩下不知道加了啥東西的冰紅茶?
小子,你以為世間人跟你一樣傻?
鎮(zhèn)一法師幾乎可以預見這傻子被一大一小兩位美女破口大罵的場景。
圍在鎮(zhèn)一法師攤位前的老頭老太太,同樣紛紛搖頭,在他們看來,郝然是病入膏肓了,別人扔掉的冰紅茶,撿起來賣出去居然要價十萬?
果不其然。
在鄧寒雪看到郝然往瓶口添東西的舉動,再聽到郝然的話后,她一雙美眸燃燒起了熊熊烈火。這小子是腦子有毛病,還是侮辱她的智商?
十萬買一瓶喝過的冰紅茶?而且里面還不知道放了什么東西。
鄧寒雪可不是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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