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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華妝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兩姐妹

作者/商璃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既然太后也過來了,林錦婳自然要下去行禮。

    從涼亭出來,便聽到太后已經(jīng)在跟方才那位被嚇壞的女子說話了。

    “伊兒,你怎么先跑出來了?”太后在詢問,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悅。

    名喚傅伊兒的女子帶著驚慌未定的神情趕忙行了禮,才道:“伊兒本想著跟心貴人一道出來來走走,方才不小心嚇到了貴人的貓,還差點嚇到了貴人,多虧這位王爺相救!备狄羶赫f完,眨巴了下眼睛,趕忙跟趙懷琰拉開了距離,只垂著眼簾行了禮,看起來規(guī)矩而又知禮。

    太后身側(cè)另一個身材苗條的少女聞言,鳳眼高高一挑,帶著幾分凌厲的笑道:“伊兒下次可要小心些,貴人如今心懷有孕,下次出事,可就沒有王爺及時來救你了!

    她態(tài)度倨傲些,仿若高高在上,傅伊兒只是乖巧應(yīng)了是就沒說話了。

    趙懷琰沒管她們什么關(guān)系,瞧見不遠(yuǎn)處林錦婳來了,目光才柔和下來,看著她額頭沁出細(xì)汗來,自然的就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向陽的一邊替她擋住陽光。

    林錦婳跟他對視一眼,露出淺淺笑意,才朝太后和皇帝行了禮。

    皇帝笑著抬手讓她平身了,一旁太后才道:“你來的剛好,這是哀家之前與你提過的侄女云橋,時辰還早,你們幾個一道去說說話吧!

    “云橋見過寧王妃!蹦琴瓢恋拿鐥l少女上前來淡淡福了禮,規(guī)矩倒是規(guī)矩,可似有若無的總有一種疏離的感覺。

    林錦婳不敢駁了太后的面子,淺笑著應(yīng)下,沒有表現(xiàn)出絲毫妒忌的模樣。

    傅云橋看著林錦婳這大家閨秀的樣子,眉梢微微挑了挑,不再多說。

    太后瞥了眼身側(cè)的傅伊兒,道:“你也跟著去吧!

    “是!备狄羶汗郧稍S多,嬌憨笑著應(yīng)下,仿佛已經(jīng)忘了方才的事。說完,才笑著跟林錦婳行了禮:“早聽說王妃之名,外界都稱王妃傾國傾城,還有一手絕世醫(yī)術(shù),今兒瞧見,果真是不差的!

    她的話才說完,傅云橋鼻尖輕輕沁出一聲哼。

    傅伊兒尷尬的紅了小臉,局促的站在一側(cè)不再說話。

    林錦婳不管她們姐妹如何,太后吩咐,她也只做太后吩咐的事兒,朝不遠(yuǎn)處的湖邊道:“二位小姐不介意,不若去湖心亭上坐坐如何?”

    “嗯!备翟茦驊(yīng)了聲,目光卻一直悄悄游離在趙懷琰的身上,這個寧王爺比她想象中的更加俊美些,而且為人也不似外界傳得那般冷漠,反而體貼而溫柔。

    趙懷琰沒察覺她的目光,心思只放在了林錦婳身上,囑咐身邊的宮女:“王妃怕熱,涼亭里多備些冰!

    宮女立即應(yīng)下。

    徐昭昭還跟趙懷琰笑笑,王爺當(dāng)著這么些美人兒的面兒這般照顧錦婳姐姐,就不怕她們吃醋?

    趙懷琰看著她,抬手便扔個她一袋金豆子:“照看好婳兒!

    “遵命!”徐昭昭眼睛發(fā)光,立即站直了身子應(yīng)下。

    王汝嫣在一側(cè)看得掩唇輕笑,這才跟著林錦婳一道朝涼亭去了。

    到了涼亭,林錦婳自然的靠著臨湖的座位坐下了,徐昭昭和王汝嫣跟在一側(cè),三人自然的說這話,傅云橋見狀,才笑道:“聽聞王妃一手好醫(yī)術(shù),不知能否給我也把把脈?”

    她對林錦婳用的稱呼是‘我’而非臣女,徐昭昭眉心皺了皺,道:“傅小姐,今兒錦婳姐姐是來參加宴會的,也沒帶銀針之類的,要把脈不若遲些吧。”

    “王妃這是看不上云橋?”傅云橋依舊笑道。

    林錦婳能理解她這般的驕縱,身為太后的侄女,雖然早就舉家搬出了京城,但定也是從小被嬌寵著長大的,對人對事難免倨傲。

    她也不與她計較,淺笑:“傅小姐堅持,本妃倒是可以把脈!闭f完,便坐直了身子等著她伸過手來,哪知傅云橋只是抬手掩唇一笑:“跟王妃開個玩笑,王妃還當(dāng)真了。而且我們傅家的女兒,都是有宮里撥出來的老御醫(yī)每日請平安脈的,就不勞煩王妃了!闭f完,兀自在一旁坐下了。

    林錦婳啞然,她這是再跟自己宣告她的身份呢?

    正想著,不遠(yuǎn)處又走過來一幫人,行了禮后,都親昵的挨著傅云橋坐下了。

    徐昭昭撇撇嘴,這人還真以為自己是公主呢,不過是個遠(yuǎn)得不能再遠(yuǎn)的侄女兒罷了,若是有那樣的榮耀,太后不早就把她接入宮了……

    “你們聽說沒,此番南疆的太子要來錦朝呢,聽說是要挑一位公主和親!逼渲幸晃恍〗愕。

    傅云橋淡淡一笑,才道:“太后娘娘早就說過了,我錦朝還不一定愿意跟南疆和親呢!

    眾位小姐聽到這消息,越發(fā)覺得太后待她親近,說話也越發(fā)的捧著她了。

    林錦婳看著這場景,是想走又不能,想聽又聽不下去,只能轉(zhuǎn)過身去看湖面。

    看著看著,便聽得一陣瓷器被打碎的聲音,隨即而來的便是巴掌聲。

    她詫異回頭,就見傅伊兒捂著臉站在一側(cè),一只手被碎瓷片劃破了滿是鮮血。

    傅云橋面色不大好看,低聲道:“笨手笨腳的,還楞在這兒做什么,還不下去收拾收拾。”

    動手打人的是傅云橋身邊的貼身丫環(huán),打了傅伊兒后才被傅云橋低聲呵斥:“這里好歹是皇宮,傅伊兒也是我傅家小姐,你再敢動手,我便把你趕出宮去!

    “是奴婢見六小姐差點燙到您,這才著急了,請小姐懲罰!毖经h(huán)忙跪在地上道,不過臉上卻沒有多少害怕,反而有幾分邀功的自傲。

    林錦婳看了眼一側(cè)默默垂淚不出聲的傅伊兒,難不成她在傅家也是這樣被打過來的?

    徐昭昭有些看不過眼,本來她對傅家的人也沒多少好感,但這次傅云橋?qū)嵲谑亲龅倪^分了。

    她起身走到傅伊兒身邊,扶著她道:“我陪你回去包扎一下傷口吧!

    “謝謝你。”傅伊兒哽咽著說完,怯怯看了眼傅云橋,才朝林錦婳行了禮退下了。

    “王妃的妹妹可真是好心,好在傷的不重,不然我看她方才的樣子,好似要斥責(zé)我一般?”傅云橋看著林錦婳笑道,話里卻是帶著對徐昭昭親近傅伊兒的不滿和怨氣。

    “昭昭年紀(jì)小,不懂這些,想來傅六小姐也是一樣的,況且做錯的是下人,與你有什么干系,傅小姐想多了。”林錦婳淡淡笑著,她便是仗著太后的勢來威脅自己,真以為自己會怕了么。

    傅云橋聽到她這話,越發(fā)不是滋味,她這是說自己縱容了下人?

    這樣一想,她眼里的淚便出來了,起身就朝太后的方向跑去了。

    剩下的小姐們也是詫異,只不過打破了一只茶杯而已,用得著驚動太后么?

    雖然如此想,但卻不敢再在這兒多留,趕忙行了禮退下了。

    等人都走了,王汝嫣才擔(dān)憂看著林錦婳道:“錦婳,會不會出事?”

    “沒事。太后一直就對我不滿,也不怕多這一樁!绷皱\婳笑笑,反正太后顧著體面,要體統(tǒng),便是惱了自己方才說了傅云橋,也不會拿自己怎么樣,因為錯的就是傅云橋。

    正想著,不遠(yuǎn)處一陣說笑聲傳來,王汝嫣本是不在意,可抬頭瞧著來人,立即尷尬的低下了頭對林錦婳道:“錦婳,我們先離開這里吧!

    林錦婳也看到了來人,跟著點點頭。

    她們不想惹事,可有人非耐不住要來找事。

    “王妃和林夫人怎么見了我們就跑呢,我們還沒給您行禮呢。”

    陶欣的聲音格外刺耳。

    陶夫人也看到了一身綾羅亭亭玉立的王汝嫣,臉當(dāng)即就黑了:“果真是人不要臉樹不要皮,不要臉才能活得更長久,對吧林夫人?”

    王汝嫣眼眶微紅,沒有說話。

    陶欣嘴角揚(yáng)起勝利般得意的笑,上前一步又羞辱道:“一女侍二夫的情況我只在話本子見過,如今見到真人,還真是覺得新奇,只想問問林夫人,伺候現(xiàn)在的男人開心嗎?”

    王汝嫣拳頭死死攥緊,嘴唇都要出了血還是沒出聲。

    “陶小姐這樣想知道,去試試不就可以了?”林錦婳冷淡道。

    陶欣聞言,依舊不知道收斂,冷笑道:“臣女可比不上林夫人的厚臉皮,若是我跟了一個男人,就是死也會跟著,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換男人!

    “陶小姐真是有品格,那這話你最好記住了!绷皱\婳危險的睨了眼跟在后面的陶夫人:“天災(zāi)人禍不可避免,誰知道下一次災(zāi)難什么時候就降臨了呢,對嗎?”

    陶夫人望著她這眼神有些發(fā)怵,而且到底陶謀對她而言只是庶子,雖然乖巧孝順,但庶子終究不是親生的,沒必要為了他真跟林錦婳翻了臉。

    見已經(jīng)羞辱了王汝嫣,才拉著陶欣笑道:“王妃說的是,我們就先告辭了。”說完,這才扯著不甘心的陶欣走了。

    陶欣一走,王汝嫣才抬起頭勉強(qiáng)笑看著林錦婳:“我沒事,別擔(dān)心。方才是有眼睛進(jìn)沙子了!

    “眼睛進(jìn)沙子了就先去休息會兒!绷皱\婳關(guān)切的說完,跟一側(cè)宮女道:“先送夫人去洗漱休息,等宴會開始了再來不遲!

    “是。”宮女都是趙懷琰親自安排的人,聞言,立即恭謹(jǐn)領(lǐng)著王汝嫣下去了。

    林錦婳看著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轉(zhuǎn)角,才微微嘆了口氣轉(zhuǎn)身朝前而去了。

    說南疆即將有人要來和親,現(xiàn)在適齡的公主沒有,皇上一定會用慣用的手段將郡主或是未婚的適齡大臣女子封了公主嫁出去的。

    這樣一想,她擔(dān)憂的朝前面不遠(yuǎn)的徐昭昭看了眼,看來徐家的婚事還是要早些解決的好。

    “王妃,太后請您過去一趟。”

    她還未走過去,就有太后身邊的宮女來請了。

    林錦婳看著前面亭子里伏在太后身側(cè)低聲啜泣的傅云橋,只得無奈應(yīng)下。

    到時,趙懷琰不在,只有德妃陪在一旁。

    德妃看到她,也是一副看熱鬧的樣子,闞兒為了她不僅身負(fù)重傷,還依舊不肯忘了她,這個妖女,今兒被太后狠狠教訓(xùn)才好。

    她心里默念著,太后只睨著林錦婳,冷聲道:“云橋還未嫁去王府你便這般善妒,成何體統(tǒng)!”

    “臣妾……”林錦婳才開口,便聽太后冷淡道:“女子最忌諱妒忌,尤其你還是寧王王妃,更要作表率。今日之事哀家便不計較了,但你要長教訓(xùn),今兒宴會你就不必參加了,回去抄寫十遍女訓(xùn),禁足三日,好好張羅寧王納側(cè)妃一事,明白嗎?”

    林錦婳心中縱然不滿,也只得忍下:“是!

    她抬眼看了看一側(cè)的傅云橋,模樣雖也不錯,太后看著也喜歡,但她想不通,太后分明不喜歡懷琰,怎么會把自人嫁給懷琰呢?

    傅云橋看著林錦婳吃癟,面上的倨傲更甚。

    林錦婳未再多說,行禮后轉(zhuǎn)身便朝外而去,卻也聽得到德妃笑著跟太后說話:“云橋雖說只是傅家遠(yuǎn)房,但臣妾瞧著卻是最像太后的,聰明又好看。”

    “多謝德妃娘娘夸贊!备翟茦蛐邼瓚(yīng)答。

    “不過嫁給寧王做側(cè)妃實在是委屈了,闞兒也還未曾娶妃呢,太后不是說要親自為闞兒物色的么!钡洛氯舫源装阈χ。

    太后看著淡定離開的林錦婳,只輕嘆了口氣才道:“這件事哀家做不得住。”

    德妃不解,看了看傅云橋,再看看太后深深望著林錦婳背影的樣子,心里一個想法冒了出來,難不成是皇上已經(jīng)定下要把位置傳給寧王了,所以太后才會這樣著急把自己人安排到趙懷琰身邊去?

    林錦婳遠(yuǎn)遠(yuǎn)聽著,也想到了,但她更認(rèn)為皇上是想借此逼德妃,讓她快些想法子叫熊家交出大權(quán)吧。

    說來說去,這里面心機(jī)最深沉的還是皇帝。

    她看著這規(guī)矩森嚴(yán)又毫無人性的皇宮,心底深深的厭惡,但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絕不會讓懷琰變成這般六親不認(rèn)的樣子。

    出宮的時候,王汝嫣和徐昭昭也已經(jīng)過來了,不過徐昭昭面色不大好。

    她總是瞞不住話,出了宮門,墨風(fēng)才詫異了一句:“徐小姐這是怎么了,誰惹了你不開心?”

    “還不是那個傅伊兒!毙煺颜巡粣偟馈

    “你不是挺喜歡她么!辈蝗环讲乓膊粫プo(hù)著她了,林錦婳只做玩笑般道。

    徐昭昭提起這個就氣:“我哪里知道她是想借著我去尋王爺姐夫?”

    一直在想自己事情的王汝嫣聽到這話,也驚訝的抬起了頭。

    林錦婳想起太后方才要自己出宮,怕傅云橋跟傅伊兒的矛盾也是她們早就設(shè)計好了的,就是為了讓懷琰獨(dú)自在宮中,好跟她們有接觸的機(jī)會吧,也就是說,太后并不是只要賜一位側(cè)妃給懷琰,而是兩位。

    “錦婳,王爺定然會不為所動的!蓖跞赕膛滤龘(dān)心,忙安慰道。

    徐昭昭也趕緊點點頭:“沒錯,她要去見王爺,王爺是見我在,才尋人去給她請御醫(yī)的,絕無私情!毙煺颜岩痪o張,越解釋越亂了。

    林錦婳看他們比自己還緊張的樣子,不由笑起來,趙懷琰是什么樣的,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我相信懷琰。”淡淡一句,卻帶著十足的相信。

    王汝嫣看她如此,愣了愣,旋即笑了起來:“那就好!

    林錦婳安排人先把王汝嫣和徐昭昭送回去,才上了馬車跟墨風(fēng)道:“既然今兒得空,咱們?nèi)O府拜訪一番!比羰菦]猜錯,孫大人一定趁著自己和王爺都不在的日子,去對那糧草做動作了。

    而徐程青的確一早就‘上鉤’了。

    此刻他跟著說要報案的人往城外快跑了十來里了才問道:“你說的大案子到底是什么大案子,怎么到現(xiàn)在都不見人?”

    來報案的人走得滿頭大汗,拿袖子擦了一把,才在官道上停下腳步,四處張望了一下,見不遠(yuǎn)處一顆大樹上系了一條白色的綢帶,才轉(zhuǎn)頭跟徐程青道:“徐大人,就在前頭,絕對是一樁貪污謀逆的大案子,您跟小的來!闭f完,扭頭就往林子里跑去了。

    徐程青看他跑去,也松了口氣,孫大人這次也太謹(jǐn)慎了,居然把他帶到這么遠(yuǎn)的地方才下餌,他這條魚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要上鉤了。

    說完,跳下馬車便往前去。

    他此番來,帶了十來個的侍從,但一進(jìn)林子,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等跑近了,才看到竟是一群士兵的尸體,而尸體旁邊則是一輛輛被燒毀的木板車,方才那說要報案的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有侍從上前搜了一下,才在其中一個人的身上找出了一塊腰牌來,看過后,面色沉了沉,趕忙回頭跟徐程青道:“大人,是押運(yùn)糧草的士兵。”

    “糧草三日前就運(yùn)走了,怎么人會死在這兒還沒叫人發(fā)現(xiàn)?”

    “因為……”徐程青還未開口,林子周圍便涌出一群手執(zhí)利刃的兵來將他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

    徐程青的人也拔出了刀,但徐程青卻極為淡定。

    他負(fù)手瞇起眼朝林子深處看了看,嘴角高高翹了起來。

    此時。

    林錦婳才到孫府,孫家的人看她來,均是嚇得不敢出聲。

    孫夫人不是個膽大的,這幾日為了孫裘斷了子孫根和兩條胳膊一事,哭得眼睛都腫了,見她來,只瑟縮著脖子跟在一側(cè)行了禮。

    林錦婳瞥了她一眼,才笑道:“聽聞前幾日孫大人丟了幾車糧草,事關(guān)父親,本妃正好得空,便來問問。”

    孫夫人并不知實情,只道:“老爺已經(jīng)出府了,要不要臣婦去通知老爺早些回來?”

    “不必,孫大人公務(wù)繁忙。”林錦婳在首座坐下后,孫婉婉便聞訊趕來了。

    孫婉婉這幾日不能出門,每日聽著孫裘哀嚎已經(jīng)是積蓄了一肚子的火了,聽她她來,當(dāng)即不顧下人的勸阻便怒氣沖沖的來了,到了后,看著林錦婳竟還能愜意的坐在凳子上喝茶,不由怒道:“王妃晚上都不做噩夢的嗎?”

    墨風(fēng)才要開口,林錦婳卻只淡淡勾起唇角,漠然看她:“你們都不做,本妃又怎么會做呢?”噩夢,她早已習(xí)慣了,她要做的就是隨時保持清醒,決不讓噩夢再發(fā)生。

    孫婉婉氣結(jié):“王妃也不怕天譴。”

    “慧覺大師也說本妃多福,遭天譴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了!绷皱\婳淡定笑道。

    “你——”

    “不過孫小姐似乎不長記性,孫大人也不長記性,你們還真是親父女!绷皱\婳笑起來。

    孫婉婉看著似乎隨時要沖上來的墨風(fēng),到底怯了怯,不敢再耍橫,只忍著怒氣咬著牙道:“我爹不在,王妃可以回了!

    “那孫小姐可知道孫大人做什么去了?”

    “忙公務(wù)……”

    “他最好是忙于公務(wù)。”林錦婳笑瞇瞇看了眼孫婉婉,才緩緩起了身,走到她身側(cè)壓低了聲音,低聲道:“你替我轉(zhuǎn)告孫裘,采兒死了,本妃跟他的事,還沒完!

    “你難道還想殺了大哥不成?”孫婉婉驚恐出聲。

    林錦婳直起身,目光似刀,冷淡掃了她一眼,便提步走了。

    她單純無辜的采兒,本不該被牽扯進(jìn)來,卻就這樣被孫裘害死了,她怎么可能留孫裘還好好活在這世上?就是不要他的命,也要他生不如死。

    不過現(xiàn)在這會兒,表哥那里想必十分精彩了吧。

    徐程青這兒的確精彩,孫大人這次算聰明,沒有親自帶兵,而是叫手底下一個叫鐵嘯的親信領(lǐng)了人來的。

    鐵嘯冷笑著看著被圍起來的徐程青,道:“我家大人一直在查到底是誰劫走了糧草,沒想到竟是徐大人下的手,實在是叫人意外啊。”

    徐程青知道方才引了他來的人必然是孫家的人,也就不在這兒跟他浪費(fèi)口水了,直接笑道:“不瞞你說,本官昨天就跟皇上請了圣旨,會跟林將軍一同查這件事,林將軍可以作證,本官近三日內(nèi),這是第一次出城!

    “那又如何?說不定徐大人是叫人來做的……”

    “現(xiàn)在本官更懷疑孫大人才是自導(dǎo)自演,況且本官還有圣旨在手!闭f完,他直接從袖子里抽出了明黃的圣旨來。

    鐵嘯見狀,面色當(dāng)即沉了,可剩下的送去西南的糧草已經(jīng)全部下了毒,若是不拿徐程青做替罪羊,一旦西南出事,大人必然會被皇上殺了。

    想到此,他冷哼一聲;“圣旨是假的,來人,立即把他給我拿下來!”殺人滅口,就不存在方才想的那些問題了吧。

    徐程青早知道他們被逼急了要?dú)⑷藴缈,嘴角微微勾起,直接抽出了腰間的信號彈來,而后抽出腰間的軟劍,才道:“想要?dú)⑷藴缈,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這個領(lǐng)頭的鐵嘯明顯知道不少事,只要能撬開他的嘴,不怕孫大人不死。敢拿糧草之事做文章,皇上一定不能忍!

    鐵嘯抽出腰間寒劍,一聲令下:“給我殺!”

    話落,外面卻是一陣馬蹄聲傳來。

    鐵嘯驚了一下,徐程青倒是笑了起來:“你倒不如現(xiàn)在放下武器……”

    “徐大人,你殺搶了糧草殺了士兵,現(xiàn)在你還想聯(lián)合林大人殺我們滅口,以為皇上不會知道嗎?”鐵嘯陰冷勾起嘴角,趁著林錦澄沒反應(yīng)過來,立即讓人擋在前頭,自己則是帶著一兩個人朝林子深處而去。只要讓人看到徐程青在這里殺了這么多人,自己再以命指認(rèn)他,他就是有圣旨在身也百口莫辯了吧!

    徐程青反應(yīng)過來,他這是想反打一杷呢。

    林錦澄駕馬趕到,徐程青見此,道:“錦澄,你先把人抓起來,留活口!”說完,便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林子深處。

    徐程青一路往前追,追到官道上才發(fā)現(xiàn)鐵嘯正在搶路過之人的馬車,他是想抓人質(zhì)來威脅自己么……

    他皺眉,提了劍沖上去便跟他拼殺了起來:“本官是奉了皇命來捉拿,你敢反抗,就是死罪一條!”

    “分明是徐大人見事情暴露要?dú)⑷藴缈冢易匀灰A告給皇上!”鐵嘯說完,有力的手臂狠狠便朝徐程青的太陽穴打了下去。

    徐程青勉強(qiáng)躲過,卻已經(jīng)是狼狽落在了馬車邊。

    馬車簾子隨風(fēng)飛起,他看到馬車?yán)锞尤皇且粋年輕女子和一位夫人,忙道:“你們馬上離開!”說完,又起了身提劍往前殺去,但他來的太急,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落了下風(fēng)。

    他提劍處處防備,鐵嘯趁機(jī)抽出匕首便朝他的脖子狠狠刺了下去。

    就在徐程青以為今日難免要見點血的時候,耳旁嗖的一聲響,而后一支利箭便直接從鐵嘯的眉心穿了過去,箭翎還顫了顫。

    徐程青目瞪口呆,回頭看去,便見方才馬車?yán)镒哪俏慌右呀?jīng)站在了馬車外,淡淡收回了弓箭,瞥了他一眼,略有幾分鄙夷:“錦朝的男子都如你這樣?”

    “什么叫都如我這樣?”徐程青看鐵嘯必死無疑了,抬手在他脖子上補(bǔ)了一刀。

    看著女子身側(cè)有漏網(wǎng)之魚想要撲上去,扔出劍便直中那人心口,才道:“本官是文官,這些三腳貓的功夫用來防身而已,不過姑娘武藝如此高強(qiáng),想必還沒夫君吧,我錦朝的男子,可都喜歡溫柔賢惠的!毙χf完,記掛著林錦澄那處,便匆匆走了。

    女子看著他的背影,才皺皺眉頭回了馬車。

    “霖雨,下次不可魯莽了,別忘了德妃娘娘叫你來是做什么的。”一側(cè)夫人道。

    熊霖雨聞言,眉頭擰了擰:“只希望姑姑所說的那位徐程青不似方才這個人一般文不成武不就。”

    夫人笑笑,不再多說,讓人趕著馬車往前去了。

    徐程青看著死了的鐵嘯,也知道今日是功虧一簣了,而且還打草驚蛇了,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運(yùn)往西南的馬車肯定是有問題了,就看是自己手快能抓到證據(jù)還是孫大人手快能銷毀證據(jù)了。

    林錦婳接到徐程青傳來的消息后,直接去見了墨月和已經(jīng)假死的鄭穹。

    鄭穹換了一身青灰色的布衣,坐在四方茶桌上還有些局促。

    墨月笑笑,才跟上首的林錦婳笑道:“小姐,鄭大人倒是想到了個絕妙的法子!

    “說!

    “九皇子要毒害林將軍,必然是因為他一定跟蠻夷的某人還有勾結(jié),而只要林將軍出事,那人必然會露出眉目來,到時候拿到他跟九皇子勾結(jié)的證據(jù),正好一網(wǎng)打盡!蹦碌馈

    鄭穹聽她說完,才在一旁補(bǔ)充道:“九皇子狡猾又細(xì)心,這件事怕是不易做,而且也不確定他跟蠻夷的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此番蠻夷跟錦朝算是僵持之戰(zhàn),誰也不肯先服輸,皇上若是在輸過后,才知道是有人毒害林將軍導(dǎo)致的,必然更加生氣!

    皇帝自持大國,從不肯低頭,若是被一直看不上的蠻夷打敗了,必然會更加生氣。

    “招倒是個好招……”

    林錦婳想起西南還有一個熊家,若是能讓熊家卷進(jìn)去就更好了。而且趙傾也不傻,今日表哥行動失敗,他們必然已經(jīng)警惕起來了。

    鄭穹看著她猶豫,有些遲疑道:“王妃可是覺得不妥?”

    “非也,只不過趙傾比你我想得要更狡猾,若是他猜到了我們的計劃,而將計就計,讓皇上知道父親早已知情而故意敗陣,豈非將父親陷入了危險之境?”

    鄭穹也跟著皺起眉頭來:“這的確是個問題。”

    林錦婳點點頭,才道:“我們還需要一個萬全的法子,既讓趙傾算不到,我們又能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是。”鄭穹連忙行禮。

    林錦婳看他拘謹(jǐn)?shù)臉幼,倒也不再多說。

    從小院出來,墨月跟在后頭,等到了巷子口,林錦婳才問她:“去幫我查兩個人。”

    “小姐請吩咐。”

    林錦婳想起傅云橋和傅伊兒,這兩姐妹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查一查,知己知彼,也好百戰(zhàn)不殆。

    不過這會兒的傅云橋已經(jīng)里里外外把林錦婳都了解個透了。

    夜幕微垂,她坐在涼亭邊,臉上那些倨傲和虛偽早已不見了,只冷淡一笑:“想不到對手還是個有意思的,我還以為此番入京,要對付的是那些蠢笨無趣的深閨小姐呢。”

    “小姐,夫人囑咐過,不能輕視了,傅家能不能再回京城來,可就靠您和六小姐了!币粋(cè)丫環(huán)四下看了看,才壓低了聲音道。

    “太后也真是個蠢女人,坐上了這么高的位置,居然把娘家人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备翟茦蛘f完,才冷淡將之前太后賞她的鐲子扔到了湖里,問道:“傅伊兒呢?”

    “六小姐已經(jīng)跟寧王搭上話了!毖经h(huán)道。

    傅云橋冷哼一聲:“果然,男人都是自以為是的,覺得她那種那嬌憨可愛的樣子就一定無害,就連睿智如寧王都逃脫不了!

    “那小姐您可也要去見見?”

    “不必了,男人而已,你只要讓他覺得你無比的崇拜他,夸贊他聰明英俊,他就一定不會對你置之不理,寧王也不能免俗,這樣的男人還不值得我費(fèi)心思,等嫁過去再說吧。”說完,便起了身離開了。

    等他們走了,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里才走出個小小的身影來。他看著傅云橋走遠(yuǎn),眸光微寒。

    遠(yuǎn)處的嬤嬤提著燈籠瞧見他在這兒,才忙小跑著過來急道:“小郡王,您在這兒做什么呢,太后一會兒要不見您,定要責(zé)罰奴婢了。”

    凌未野看了這嬤嬤一眼,問道:“那位小姐就是要嫁入寧王府做側(cè)妃的?”

    嬤嬤抬頭看了眼,勉強(qiáng)認(rèn)出是傅云橋,才點點頭:”那位可是太后娘娘的遠(yuǎn)房侄女,算來,輩分比您還高一些呢,不過關(guān)系太遠(yuǎn)了,太后也就不講究這些個了!

    凌未野又朝她的背影看了眼,才跟著走了。

    趙懷琰從養(yǎng)心殿里出來,父皇讓他這幾日留在宮里,他也能猜到是因為什么。

    出了養(yǎng)心殿的門,就看到乖乖站在墻邊等著的女子,他提步打算直接略過,卻聽她顫聲道:“王爺,臣女只是來感謝你的,不敢奢求什么,您能不能稍微聽臣女把話說完?”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卻又十分真誠。

    趙懷琰停下腳步,但不等她開口,便淡漠道:“既然不敢奢求,那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本王面前!

    “王爺如此討厭伊兒?果然,伊兒這條命就不該留在世上的,誰都不喜歡伊兒!备狄羶阂ё∽齑,倔強(qiáng)的不讓眼淚落下來,跟趙懷琰行了禮,便轉(zhuǎn)頭跑了,可跑了幾步卻一個不穩(wěn)摔在了地上。

    她沒有等趙懷琰來扶,自己爬起來又繼續(xù)往前跑去了。

    跟在一側(cè)的高稟低聲道:“王爺,這位傅小姐會不會自盡?”

    “不會!壁w懷琰淡漠離開,要自盡早就自盡了,來了京城就絕不是來自盡的。

    太后的母家,早已繁榮昌盛,如今能挑選了她來京城,她就絕不似表面看到的這般簡單。

    趙懷琰能感覺到高稟略帶著幾分鄙視看向自己的目光,步履不停,只冷淡道:“你若是再敢有多余的擔(dān)心,便一輩子留在宮里伺候吧!

    “王爺說笑了,只有六根清凈的太監(jiān)才能留……”高稟說完,驀地反應(yīng)過來,身下一緊,立即不敢再說。

    不過看著自家王爺冷漠離開的樣子,也是感慨他家王爺,世上居然又面對如此美人而不心動的人,他方才瞧著都已是心疼的不行了。

    等趙懷琰離開,躲在轉(zhuǎn)角的傅伊兒才慢慢走了出來,看著趙懷琰頭也不回的樣子,淚痕未干,但神情卻很冷漠。

    “你的這招美人計也用不上了?”

    傅云橋從她身后走來,略帶幾分諷刺道、

    傅伊兒沒了白日見她是的恐懼和卑微,睨了她一眼,才道:“你以為寧王能看上你么?你連我都不如!”

    “啪——!”

    傅云橋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摔了上去,看她捂著被打的臉,才冷笑道:“你記清楚你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我,你能來這京城?”

    傅伊兒沒說話。

    傅云橋這才冷哼一聲:“下次找清楚自己的位置。太后說了,林錦婳不是個簡單的,若不先除掉她,你我誰也別想去爭最后那個位置!”說完,冷漠轉(zhuǎn)身而去。

    傅伊兒看著她的背影離開,拳頭慢慢握緊,嘴角卻勾了起來,她自然知道要先除去林錦婳,但最好是能把她跟林錦婳一起除掉!

    她朝招趙懷琰方才離開的方向看去,他對自己的確無情,但他身邊那個貼身侍衛(wèi)似乎很憐惜自己?

    想到這里,她才含著淺淺笑意離開了。

    一夜過去。

    林錦婳抄寫了一會兒女訓(xùn),墨雪便從外面進(jìn)來了,壓低了聲音道:“小姐,嚴(yán)夫人求見。”

    “嚴(yán)夫人……”林錦婳許久不聽她的名字,倒差點忘了。

    “小姐,可要請她進(jìn)來嗎?”墨雪擔(dān)心問道。

    林錦婳想了想,道:“不見了,打發(fā)回去!

    “是!蹦┺D(zhuǎn)身要去回絕了,阿寶也跑得氣喘吁吁從外頭進(jìn)來了,道:“小姐,嚴(yán)夫人在咱們門口自縊了!

    林錦婳握著筆的手微微一頓,這些人是趕著趟兒要拿自己的命來跟她拼一個寧為玉碎么。

    “怎么自縊的?”林錦婳淡定起身問道。

    “撞柱子……”

    “柱子可撞壞了?”她放下筆墨,起了身邊往外走邊問道。

    阿寶面色古怪的變了變,王妃這也太淡定了吧。

    “柱子破了皮……”

    “讓人去嚴(yán)府討賬,壞了王府柱子一根,賠一萬兩!绷皱\婳淡定道。嚴(yán)夫人老早就想自盡了,但要自盡的法子很多,撞柱子是最難死的一種,她要在門口服毒也就好了。

    阿寶見她依舊如此鎮(zhèn)定,也才跟著鎮(zhèn)定下來,立即笑著應(yīng)下去辦了。

    林錦婳走到寧王府門口時,嚴(yán)夫人正被個滿眼是淚的婆子抱在懷里。

    婆子一見林錦婳來,才大聲嚷了起來:“寧王妃,你為何要逼死我家夫人!我家夫人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樣做啊!”

    林錦婳看了眼尚有呼吸的嚴(yán)夫人,看著門口聚集的不少百姓,道:“嚴(yán)夫人,你說本妃逼你,本妃何處逼你?”

    “你——”嚴(yán)夫人抬手指著她,一張嘴,嘴里的血便涌了出來,含糊著說道:“你昨夜讓人送信去我府上,讓我自盡,否則就要屠我嚴(yán)府滿門,如今還想狡辯嗎?”

    林錦婳眉梢微挑,昨晚……

    她在人群里掃了一眼,看到個目光鬼祟的男人,才寒聲道:“墨雪!

    墨雪會意,飛身而上,立即把那男人提溜了出來:“說,是誰派你來的?”

    男子嚇得面色都白了,直接大喊:“快來人啊,寧王妃要?dú)⑷死玻 ?br />
    墨雪面色微青,林錦婳看著周圍的人已經(jīng)開始指指點點,直接走到一側(cè)的侍衛(wèi)旁邊,抬手就抽出了他腰間的劍!

    一個個都以為她如今受制于太后,以為不敢動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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