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月靈阜”要出兵,眾靈祖看來,并不稀奇。荏茁一向如此,如果不出風頭,也不會與城主鬧得形合神離。
“我會親自前往”。
果然,荏茁不出眾靈祖所料,說出驚人的話語。
“好,本城主助你萬件戰甲”。
“謝了”。
荏茁站起身,輕輕拱手,大步向殿外行去,很快在眾靈的目光中消失了。
霞遠看向城主,見宛月輕輕的搖頭,立即心領神會。掃眼殿域,冷呵了兩聲。“即然各阜無心出兵,又不能惹得閑話,每阜貢獻百件戰甲,也好給靈劍宮特使個交待”。
“是......是,應當......”。
殿域一片附和聲。
宛月沉著臉,甩袖站了起來。嘴里嘟囔道:“一群老狐貍”。
回到靈棧,荏茁悶悶的坐在石桌前,拿起茶盞,品了口,心不蔫的玩轉著。
把玩了會兒,茶似乎已經涼了,倒到茶晶里,晃了幾下,又倒了出來。也不喝,嗅了長長一吸,又玩轉起來。
漸漸的,月上桿頭。兩道柔光從不同的角度透過黑森森的林緣,落在轉動的茶盞里。
突然,茶盞停止轉動。荏茁抬眼看向黑暈的天際。
一道淡影出現在棧門外,慢慢的殷實。
“靈影子拜見阜主”。
荏茁忙站了起來,快步走了過去。“靈使客氣,在下等了很久了”。
靈影子上下打亮幾眼,見荏茁直視著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走到石桌前,向荏茁示意后,才慢慢的坐下。
“多謝荏阜主鼎力相助”。
“不敢,影靈友言重了,為靈族盡點微薄之力”。
兩位靈者生疏的客套幾句,相互細細的神識。
“阜主可知,我這一路召集多少兵馬......”。靈影子還想往下說,見荏茁擺擺手。
“我知道”!
靈影子看眼荏阜主,心里有些詫異。“你是唯一出手阜主......”。
荏茁又擺擺手,止住靈影子后面的話。“我也知道”!
靈影子看著荏茁,大為不解。荏阜主為何不讓他多說?而且什么都說知道。一時又不知說些什么,愣愣的停在那兒。
“我只想知道,靈友何時出發”?
好個荏茁果然不同一般靈祖,靈影子知道此事鐵定了,心里大喜,又不得不為荏茁率直而欽佩。
“明年十一月十一日,大軍在棲月峰集結”。
“哦”!荏茁驚愕的抬起頭,隨聲問道:“棲月峰”。
“是”。
這事荏茁沒有料到,棲月峰離棲月靈阜二千三百里,正在靈阜的勢力范圍,這么大的事,他竟然沒有得到半點消息。至于打斷靈影子的話,荏茁心里有數,靈族根本沒有“開源”之意,是個靈祖都看得明白。也只有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毛丫頭能接這種爛事。
“本主親自前往”。
靈影子驚得站了起來,連忙行禮。“多謝阜主”。
荏茁擺擺手。“靈友,你我私下商議件事”。
靈影子狐疑的坐下了來。荏茁打出一道光罩,將二靈罩在其中。只見靈影子時喜時憂,時而搓著指尖,陷入沉沉的凝思中。
荏茁談了很久。啪!一聲擊掌,光罩落了下來。
“多謝阜主”。
靈影子謝過后,欣然的離開。
荏茁掃眼淡明的天色,眼里閃動啟明星的光芒。過了會兒,身后走出一位老靈士,挑著長長的白眉,看眼空域。
“阜主,沒有錯,就是她”。
荏茁轉身看眼老靈士。“是她就好辦,找干將來,我有事與他商議”。
不多時,干將長發飄飄的甩著大袖子進了亭內。荏茁急忙叫過干將,拿出一顆晶珠。
晶光閃過,靈影子與荏茁的身影出現在空中。
干將眼神被空中影子吸住了,似乎怕沒有看清,急忙揉了揉眼睛。“城主,此女是”?
“靈影子,你認識”?
“似曾相識,看不清面容”。
荏茁搖搖頭,沒把干將的話當回事。能進靈劍宮的都有極深的背景,別小看小小的靈女,能得到此重任,定有大能支持。
“干將,我與靈影子商議,開源之事無論成敗,事后借靈兵觀拜三日。打造靈器之事,還請兄弟多多費心”。
“此事放心,本靈已經準備差不多,還有幾樣靈物未收集到”。
荏茁臉上掛滿笑容,聽到干將的話,更是驚大了眼睛。“不知少何物”。
“赤火晶、月心晶、自然之冰。有了三種靈物即可以打造靈器”。
“霸天、簡雨”。荏茁轉頭看向站在棧內的兩名愛徒。
“師傅!我等正在收購,只是這三物各阜都無銷售,已經派靈商到其他圣地收購,一時還沒有消息”。霸天急忙解釋道。
“嗯!再派人手,小心行事”。
“師傅放心”。
“阜主,這三件靈物,是打造靈器必須之物,其它圣地很難得到,靈劍宮應該有”。干將提醒道。
“這事,我當然知曉,但是一旦去靈劍宮,事情會敗露,......”。后話,荏茁不說,眾靈心里也明白。
如今這世道已經不比從前,異族對靈族的打壓更甚,打造靈器,必觸犯靈族的禁令,誰都擔不起。即是如此,對靈器的渴望,依然是靈族大能深藏在心中的夙愿。
眾靈都明白此事的嚴重性,卻又偷偷摸摸的想得到靈器。特別是霸天等剛從圣域來到靈域,用習慣了圣器,天天用靈尊十分難受。要知道,靈域有無數的奇珍,是打造驚天靈器絕佳之物。只可惜,沒有人敢打造。
阜主荏茁算是個異類,經常做些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事。如果不是這樣,怎么會從望天城出來,躲到那個不起眼的邊疆靈阜里。
正是因為荏茁這樣,也吸引了一大批靈族精英追隨左右,不然小小的靈阜,怎么可能在異域眼皮低下安然無恙,不能不說,這里多少有些原因。
荏茁輕嘆了口氣,他心里明白,不是弟子們不努力,那些打造靈器的靈性之物,早已被靈劍宮雪藏了。幾百萬年過去了,沒有靈祖再知道靈物在何處。關鍵的問題是,就是知道也不敢說呀!這可是殺身之禍。
鑲著怪異獸首的靈尊在荏茁的手里玩轉著,嘟嘟的旋著爍目青光。眾靈看得眼睛都花了,急忙低下頭。靈識才漸漸的清明了。
“都下去吧”!
荏茁也不抬頭,手指依舊轉著靈尊。眼里閃著幾分憂郁之色。一閃一閃,仿佛看到荏苒蒼白的面容。激靈!一個寒戰襲過心頭。
荏茁從迷茫中清醒過來,轉頭看向干將。“你還沒走”?
干將點點頭,慢慢的睜開眼睛。古猶尊停了下來,但那道青芒依舊令人目眩。
“你說的那人還活著”?
干將搖了搖頭。“很難說,但是,聽說當年我劍山的三大神兵都被他鑄成圣兵”。
“哦”!其實干將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但每次說起時,荏茁都驚得瞪大了眼睛,似乎是第一次聽到一般。
哎!一聲長嘆。荏茁站了起來,走到棧門邊,仰望著灑著青光的雙月。
夜風輕飄飄地吹拂著,空氣中飄蕩著異重的混合香味。幾滴閃著冷光的飛露,被風吹起,劃著長長的尾瑩向草叢中落去。
咯咯咯!淡淡的笑聲隨風而來,聽得人不由得混身起了疙瘩。
“快點,老祖等的急了,少不了被訓斥的”。
三三兩兩的靈女說說笑笑的踏著露光而來,一股淡淡的藥香隨之飄來。
“靈姐姐,在下靈禹,這廂有禮了”。
“這誰呀”!靈女們看到靈禹,先是愣了下,接著咯咯的笑了起來。
靈禹滿臉的囧態,被靈女們笑懵了,傻鳥似的瞪著眼睛,不知道靈女們在笑什么。
正愣著神,突然迎面飛來一物,轉眼間化成巨獸大嘴,咬向靈禹的腦袋。
啊!靈禹一聲驚呼,凝出戰盾想擋住利齒。
噗!一股子藥香撲鼻而來,巨嘴尖牙消失了。靈禹被透鼻的香氣熏得打了數個噴嚏。
靈女們驚愕的看著靈士,小臉微微的變變。
“你是誰的弟子,到藥園何事”。
靈禹身子軟軟的,如同大病了一場。抬起沉重的眼皮,嘴角抽了抽,擠出幾個字。“棲月靈阜弟子”。
“棲月?是那個病女家的人”。
有靈女驚問道。
病女是誰?靈禹不知道,但立即又想了起來,不住的點著頭。
靈女們一陣唏噓,不再理靈士,轉身向藥園光門走去。
“靈女姐姐,靈鵲靈祖在嗎”?
靈女們未回應,轉瞬消失在光門內。
“好大架子”。靈禹暗自罵道,狠狠瞪了眼光門,轉身向林域深處行去。
涼爽的夜風里,綴滿的星星在荏茁的眼中閃動。突然,嘆了口氣,緩緩的走回石桌前。
靈禹小心翼翼的進了棧門,看到阜主在閉目養神,低著頭站到一邊。
“下去吧!阜主已經知曉”。
干將沒好眼神的瞥了眼,慢聲說道。
靈禹看眼阜主,低首退了出去。
荏茁長出口氣,他心里明鏡似的,靈鵲子,這位當今藥尊,不是那么好見的,架子可比靈宇級靈祖大多了。看來要救荏苒,沒有“化血龍精”根本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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