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邪驚醒過來,看到靈士,嚇了一跳。再看靈士的眼神,不對,鈍鈞的面紗不錯呀!靈士竟然沒看出他是魔蟲士。
眾靈士臉色陰沉著,眼睛都冒了火。與靈妹相處千年,誰有過這樣的機會,天殺的,死靈士想死呀!
“愣什么”?鈍鈞狠狠的喊了聲。
魔邪向眾靈士擺擺手,眉開眼笑的跟著鈍鈞進了棲壇峰。
遁過數(shù)個山巔,魔邪大驚失色。這些山峰谷地里密麻麻的藏著無數(shù)靈者,這些靈者不用戰(zhàn)尊,手持各色靈兵,嚴陣以待。嘶!靈族怎么會在這里安插了這么多的伏兵。一旦偷襲魔蟲族,后果不堪想象。
魔邪突然想起,那日他沒有去棲月峰,是那個假魔蟲女去的。原來假魔蟲女放的迷幻陣,有意引開了他的視線。
假魔蟲女?魔邪倒吸口涼氣,這里有更大的陰謀。他此時才想起,假魔蟲女在棲陽峰偷襲他的事。
“想什么哪?到了”。不起眼的山間谷地,立著一面光門,幽幽的在霧氣中放著清光。
“少主,這是......”?兩位靈士擋住了鈍鈞,警惕的打量著魔邪。
“一位摯友,想回望天城”。鈍鈞慢聲細語,拉了拉魔邪戰(zhàn)襟。
“是......是......是是”。魔邪連忙向靈士見禮。
“少主,望天城戰(zhàn)事吃緊,殿主已經(jīng)下令,不再增援”。靈士搖頭道。
“此人去望天城辦要事,先讓他進去,我會向殿主交代”。說著,鈍鈞拉著魔邪闖了過去。
靈士想攔住,又不敢,只好互換個眼神。
到了光門前。魔邪拿出晶信,拉過鈍鈞的手,輕輕的放入。靈識道:“我走后,再看”。
清光漫天而起,魔邪被光環(huán)吞沒。
“不可放魔蟲進入”。空中傳來一聲怒呵,靈光抓入光門,瞬間抽出。
“魔蟲”?護衛(wèi)靈士大驚失色,怒目看向鈍鈞。
“拿下”。長髯老靈士出現(xiàn)在空域,皺著眉,一股子怒火從眉間竄起。
眾靈士愣了愣,伸手按住鈍鈞。
“殿主,我有要事稟報”。鈍鈞急忙喊道。
“閉嘴,靈尊自會罰你”。長髯老靈士不給鈍鈞解釋的機會,轉(zhuǎn)身離去,數(shù)位靈士壓著鈍鈞,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眾靈來到重檐九脊大殿前,十根支天晶柱,雕刻著游動的巨龍,盤繞升騰,騰霧而飛。
長髯老靈士向大殿深行一禮。“靈尊,鈍鈞叛逆靈族,引魔蟲族入望天城”。
嗵!鈍鈞跪在空中。
“鈍鈞,你身為劍亭少主,為何知法犯法”。殿域傳出幽長、威嚴的聲音。
“因此珠”。鈍鈞雙手托著“血靈珠”,小臉神氣的仰著。
唰!“血靈珠”飛入殿內(nèi)。許久才傳來聲音!斑M來說話”。
鈍鈞騰空而起,飄如仙子般飛入殿門。長髯老靈士和眾靈者看著纖細的影子,眼睛都直了。入劍靈宮數(shù)千年,從來沒有進過劍殿,更不用說見過殿主。
鈍鈞眼前盛放著大片大片的金色花朵,就像一顆顆金色的星星躲在碧綠的葉片之間,璀璨奪目,流光溢彩,妖艷得仿佛可以奪去人的呼吸。
靈識凝聚,鈍鈞從幻象中清醒過來,人已經(jīng)站在寬敞的大殿內(nèi),四角立著晶白玉柱,金光雕成地蘭花在白石之間妖艷地綻放,青色地紗簾隨風而漾,淡淡的香氣化影飛在殿空,變幻著花影香姿。如果鈍鈞窺視覺神識稍弱,必會迷失在花影幻境里。
鈍鈞不敢再靈識,急忙跪在空域!靶缹O見過劍祖”。
殿內(nèi)坐著一群靈者,男男女女的圍著一位靈祖。靈祖只有淡淡的影子,看不清裝飾,也看不清面容。手里捻一片真實的葉子,強烈的葉香沁人心脾。濃濃的令人陶醉。
“為了這一顆‘血靈珠’,你送了一座靈城”。幽長的聲音回蕩在靈識內(nèi)。
數(shù)十道靈光聚集到鈍鈞身上。
“劍祖息怒,玄世孫還有‘血靈珠’奉上”。鈍鈞取出靈袋雙手舉過手頂。
靈袋消失在空中,眾靈者驚得站了起來。
“從何而來”。
鈍鈞急忙把遇到魔蟲士的事一一道來。聽得眾靈者大氣都不敢喘了,誰都知道,驚天大事要發(fā)生了。
“魔邪”?幽長的聲音重復著名字。這“血靈珠”數(shù)百年前出現(xiàn)在“望天城”,不久又消失。如今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還是在一只魔蟲士手中。
“他進了望天城”?
“是,劍祖,走時,送我這枚晶信”。鈍鈞未看信中的內(nèi)容,為了證明她的清白,將晶信送上。
劍祖捻過晶信,按在眉心,瞳孔縮了縮。
“來人,賜鈍鈞劍殿少主令牌”。
周圍眾弟子急忙站起身,數(shù)千萬年來,劍殿少主只有千位,數(shù)萬年才有一位劍殿少主。劍祖突然賜鈍鈞這么高的位置,可以說,在劍靈宮內(nèi)已經(jīng)是百位殿少主中最年青的一位。
鈍鈞也傻了。她不過是劍亭少主,這一下升了數(shù)級,簡直就是一步登天了!皠ψ,玄孫不敢擔此重任”。
“我說行,你就行。賜牌,來日回靈劍宮,為你加冕”。
數(shù)位靈女托著晶盤上來。晶盤上放著一件戰(zhàn)甲,一塊令牌,一把佩劍。
“少主”。
鈍鈞飄乎乎的,騰云駕霧一般,腦子里一片空白。想不明白這些事是怎么發(fā)生的。
“別愣著了,快收了它,我還有要事交你”。
鈍鈞接過令牌,指尖微痛,紅光從手心爆開。唰!又縮了回去,一道纖影留在令牌上。身子一輕,銀白戰(zhàn)甲飛來,銀光四射,殿域被銀芒籠罩。飛劍一閃落在腰間,六尺長劍變成半尺多長的短劍。
“鈞兒,此劍為名為幻天,不要生死攸關(guān)之時,不可拔!锰斐觯艾F(xiàn),千骷萬骨,只一劍’?梢姶藙Φ难取薄
“是劍祖”。鈍鈞撫摸劍柄,五道血線從手指向手臂延伸,嚇得她急忙放了手。
劍祖輕輕笑過。“你的境界還不夠,不能煉化幻天,所以不可輕碰。但見此劍者,如見本殿主,殿內(nèi)靈尊以下弟子,均可號令”。
“劍祖萬萬不可”。鈍鈞嚇得急忙跪下。這劍血腥不說,太尊貴了。哪是她這種乳臭未干的毛丫頭所能佩戴的。
“拿著吧!我相信,我沒有看走眼。萬年之后,你將是本殿之主”。
這把鈍鈞嚇得不知道怎么說好了。劍祖說的太嚇人了,句句都像晴天霹靂,頭發(fā)都嗡鳴了。
“見過少主”。殿內(nèi)眾靈者悉數(shù)跪下。
鈍鈞嚇毛了,跪著伸手半天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站起來,你是劍殿少主”。劍祖威嚴的說道。
鈍鈞慢慢的站了起來?粗顑(nèi)弟子,靈玄、靈宗數(shù)十位都跪在空中!斑@......這......,各位請起”。
“謝少主”。眾靈者站起身,竟然沒有半點不爽,恭敬的看著鈍鈞。
“這就對了。都退下吧!我與少主有事商談”。劍祖擺擺手,眾弟子低首退出大殿。
“劍祖”。鈍鈞想跪拜。
“過來,坐”。幻影手指點著身邊的石尊。
鈍鈞走到近前,輕盈的坐下。
“此信,你沒有看”。
鈍鈞一愣,急忙點頭。“玄世孫不知是何內(nèi)容,所以未看”。
“嗯!你看看”。劍祖將晶信遞過來,小小晶信浮在透明的手指上,竟然沒有掉下來。
鈍鈞接過晶信,按在眉心。臉色大變,凝重的看向劍祖。
劍祖點點頭!按耸,交你去辦。.......”。靈識飛閃,不知劍祖吩咐了什么。
許久,鈍鈞站起身!皠ψ娣判,玄世孫必完成此務”。
“好!斷劍子、無風子、蘭陵子,你三宗保護少主”。
三位靈宗現(xiàn)身殿內(nèi),深行大禮!笆牵瑒ψ妗。
“去吧”!
鈍鈞謝過后,在三位靈宗的簇擁下,走出劍殿。
魔邪站在崇閣巍峨、層樓高起的殿宇間,眼前琳宮合抱,復道縈行,青松拂檐,玉欄繞砌。五座宮頂覆蓋金瓦,氣勢非凡的擋在面前。
魔邪沒有想到,光門竟然將他傳到身后的大殿里。殿宇看似宏偉,卻空無一人。在殿內(nèi)走了數(shù)圈,連個活物都沒找到。
走出大殿,前面又是五座殿宇,躲在幽深的綠葉之后。
噠噠噠!魔邪沿著簡陋粗糙的石路走去,分不清何處,盲目的走向另一座大殿。不遠處是一個池塘,盛開著許多蓮花,妖嬈綻放的花兒和或卷或舒的蓮葉幽然出水,圓潤的水珠兒滾在碧綠的蓮葉上,緩緩滑落到清澈的水面,蕩漾起小小的漣漪。
好幽靜的院子,怎么沒有一個靈者?都去城外了?魔邪咧咧嘴,他對自己的想法都產(chǎn)生懷疑。
又過了幾座大殿,魔邪傻了。這些大殿真的沒靈者,雖然靈氣濃郁,卻空空如野。
走到最后一座殿前,魔邪嘆了口氣。此殿再沒人,只好回忘劍殿了。
嘎!推開殿門,古老的塵灰落了下來。
呼—呼—!魔邪吹著灰氣,心里一落千尺!按说钸是空的”。
“小蟲友,你在找什么”?慢悠悠的聲音回蕩在殿內(nèi)。
魔邪退了步,目光透過灰塵,落到殿空的靈影上。嘶!此影空靈,如煙如影。遠遠看去,像落在地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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