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慶基他們寒暄完畢,我抬頭看著徐林,帶著譏諷笑意,開口道,“閣下便是徐會長了吧?能搬運龍氣,庇佑一方安寧,徐會長的手段著實讓人驚嘆。”
此時我已換了相貌,又隱匿了自身修為,徐林根本無法認(rèn)出我。聽到我的話之后,他才注意到我,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一些,略帶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沒有接話,而是轉(zhuǎn)頭對張書記問道,“這人是誰?”
張書記還沒來得及回答,劉慶基連忙起身,笑著對他介紹道,“這是我的一位小友,同樣也是玄門中人,莫看年齡小,來歷可不俗,乃是先秦張儀之后,鬼谷一脈的傳人,修為相當(dāng)不俗。”
“張儀之后?鬼谷一脈傳人?”徐林原本看我的目光還頗為謹(jǐn)慎,但聽了這話,反而面色輕松起來,嘴角微微一挑,帶著幾分嘲諷之意。
他雖然修為不高,但玄學(xué)上的見識可不是劉慶基能比的。這所謂的“張儀之后、鬼谷傳人”,且不論歷史上有沒有這一脈,倘若真的有,能綿延至今,至少也是不遜于龍虎山的龐大勢力,以徐林的見識,怎會聞所未聞?這種名頭也就是騙騙劉慶基這種門外漢,對徐林這種玄學(xué)界的老油條來說,根本不可能相信。
“原來是鬼谷一脈,失敬失敬。”徐林嘴上說著失敬,但臉上可沒有半點尊敬的意思,說完之后繼續(xù)問道,“鬼谷一脈至今,怕是綿延兩千余年了,不知如今在何處開宗立派,宗內(nèi)又有多少弟子?”
我微微一笑,答道,“在下這一脈一向隱世修行,傳至今日,只余我一人,倒是談不上開宗立派。”
“竟然只余一人!”徐林故作驚訝,嘆道,“看來這兩千年的傳承著實不易啊,不過就算僅存一人,這位道友……應(yīng)該是張道友吧,你也要守緊門戶,不要讓別的什么阿貓阿狗來冒充你這一脈,以免沾污鬼谷先生之名。”
他話里譏諷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聽他說完,不等我回答,劉慶基便插口道,“哈哈,兩位有話可以以后聊,今天我找徐大師來,可是要處理深圳龍氣一事,徐大師,那小鼎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溫養(yǎng)好了吧?”
說完,劉慶基還轉(zhuǎn)頭歉意的看了我一眼,顯然是希望我不要生氣。
徐林這種小丑一般的人物,我自然不會放在眼里,更不會生氣,只是呵呵一笑,沖他拱了拱手,也沒說話。
見我退縮,徐林這才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劉慶基,換了副熱絡(luò)的表情,點頭道,“自然是溫養(yǎng)好了,否則我怎么敢今日過來見二位?不過搬運龍氣,需要在龍脈節(jié)點處才行,在這里卻是沒有辦法做法的。”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眼徐林,這人倒也不是完全信口開河,居然還知道龍脈節(jié)點,證明他還是做了些工作的。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我也明白了,劉慶基是什么人?那可是廣東一省的二把手,從徐林的表情上就能看出來,他還是很討好劉慶基的,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做這個小鼎的文章,但欲要取信于劉慶基,他至少也得拿出點真本事才行。
劉慶基聽了他的話,連忙點頭,“那是自然,一切聽徐大師安排。只是不知那龍脈節(jié)點在何處,徐大師有沒有尋找到?”
徐林捋了捋頜下短須,頗為自傲的開口道,“那是自然,不做好萬全的準(zhǔn)備,我也不敢夸海口能解決這件事。”
聽他說的篤定,劉慶基大喜,慌忙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咱們這就出發(fā)吧。”
兩人說定之后,便急匆匆的一道出門,因為我們?nèi)硕啵瑥垥浗辛艘惠v政府用的小型中巴車,我們一道乘車出發(fā)了。
我饒有興趣的看著徐林的小丑行徑,也不開口點破,倒不是因為無聊,而是因為他說的沒錯,龍氣搬運的確需要在龍脈節(jié)點處進(jìn)行,便是我想解決這件事,同樣也得去龍脈節(jié)點,倒不如先跟著他過去,看他找的地方對不對。此外,我還沒弄清楚徐林覬覦這小鼎的目的,說不定他真對這小鼎有所了解。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也不枉這次深圳之行了。
出發(fā)之后,徐林指揮著路線,一路朝城外開去,沒過多久,我便看明白了,他指的方向,正是早先果園案的案發(fā)地,也就是余福達(dá)的那片果園。
我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徐林,這家伙還真不是草包,起碼這個龍脈節(jié)點處,他算的沒錯。這一點連我都有些自愧不如,我知道此地是龍脈節(jié)點,乃是當(dāng)初在那果園地下,燕南天曾告知于我。如果讓我自己推算,就算能算出來,估計也得頗耗時日。
果不其然,車子行駛到果園附近時,徐林叫停了車子,說是到了地方,帶著我們?nèi)繌能嚿咸讼聛怼?br />
下車后,徐林手里拿出一個木制羅盤,嘴里念念有詞的嘀咕半天,最終伸手往前一指,“節(jié)點就在這果園內(nèi),咱們一起進(jìn)去吧。”
我對他指的地方不奇怪,但劉慶基和張書記卻轉(zhuǎn)頭對視了一眼,目光之中都有些疑惑,但因為果園案并未對外公布,知曉之人不多,所以他們并未開口說話,只是彼此點點頭,便跟著徐林繼續(xù)往前走去。
不一會兒,到了果園門口處,走在最前面的徐林猛地停住腳步,伸手指著果園大門,疑惑問道,“這門上怎么貼著封條?莫非這里發(fā)生過什么案件不成?”
張書記呵呵笑著,走上前把封條撕掉之后,才開口道,“這件事我知道,這里涉及一樁刑事案件,因為案情比較嚴(yán)重,現(xiàn)在還在處理期,不過特事特辦,咱們今天做的事情更重要些,倒是不用顧慮這個封條。”
有他的話,我們自然無需顧慮,一行人舉步走了進(jìn)去。跟先前一樣,依舊還是徐林拿著羅盤走在最前面,我們跟在后面亦步亦趨。
果園的面積極大,我們七拐八繞的走了十幾分鐘,徐林才停住腳步,猛地出聲道,“就是這里了,龍脈節(jié)點就在此處!”
我抬頭一看,這里并非當(dāng)初那個地窖入口處,而且相距頗遠(yuǎn)。不過這并非徐林找錯了地方,而是因為那地窖下面的洞穴極大,太歲化作真龍脈那個祭禮儀式也并非就在入口正下方。
我閉上眼,體內(nèi)逸出一股道炁,于四周盤旋一番,靜靜感悟,沒多久便確定這里的確是龍脈節(jié)點處,也就是說,當(dāng)初在地穴內(nèi)見到的太歲和真龍脈,就在我們腳下。
“兩位在這里稍候,我這便做法,搬運青銅鼎內(nèi)龍氣,注入這龍脈節(jié)點之中!”徐林確定方位之后,倒是沒有耽誤事,立刻轉(zhuǎn)頭對劉慶基二人說道。
兩人聞言自然大喜,慌忙點頭,“那一切就拜托徐大師了。”
徐林微微點頭,未再答話,而是轉(zhuǎn)過身去,伸手打開隨身攜帶的木盒,將冀州鼎從內(nèi)取出,然后嘴唇開合,似乎念動著什么法訣,未幾,一道莫名氣場從他周身逸散而出。
我看的眉頭一皺,他周身升騰而起的莫名氣場,自然便是道炁了,只是他修為不過識曜而已,周身溢出的道炁本應(yīng)有限,但瞧他此時氣勢,周身的道炁怕不有天師修為了。
這絕非徐林本身的道炁。
可若不是他的道炁,此處又無外人,這多出的道炁又從何而來?
莫非那小鼎內(nèi)真有龍氣存在,讓徐林借力吸收,從而多出了這么多道炁?
我心頭疑惑,稍微想了一下,舉步走到徐林身前,抬眼看去。這一看,卻看出了端倪。
此時徐林手中,除了那枚冀州鼎之外,還拿著一枚奶白色珠子,這珠子約有拳頭大小,上面透著一層白光,觀之不似凡物,多出的道炁也跟不是從小鼎上來,也不是從徐林身上來,而是從這顆珠子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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