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峰笑容不由微微一滯,覺得自己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對方畢竟年輕,才剛剛十八歲,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你可能不清楚,第三事物調(diào)查局是省廳級部門,局長是正廳級別,屬于國家公務(wù)員序列!
說道這里他心中有些發(fā)酸,他熬了都三十年了,頭發(fā)都白了,到現(xiàn)在也就正廳級。
而對方的年紀比他兒子還要小的多,在級別上就已經(jīng)和他等同了。
事實上,換成以往,一個民間武者實力再怎么強大,就算是武師,也不可能擔(dān)任這種屬于暴力機關(guān)性質(zhì)的要職,一般都是由軍警部門的軍方武者調(diào)職而來。
一來,相比民間武者,軍方武者政治相對可靠,紀律過硬。
二來,民間武者大都沒有相關(guān)工作經(jīng)驗,驟然獲得高位,也不適應(yīng)領(lǐng)導(dǎo)工作。
然而此一時彼一時。
以前是和平時期,國家統(tǒng)治力強大,根本不用在意,民間武者的心思,但自異變后,國家力量迅速衰退,異世界也開始頻頻入侵,形勢變得日益嚴峻。
特別是前幾日邪神附身事件,讓上面大為震動的同時,陳守義的表現(xiàn),也讓所有人震驚。
從理論上講,被蠻神附身的肖長明,能造成多大的威脅和破壞,和祂打的不相上下的陳守義,也同樣如此。
兩者實力是對標(biāo)的。
政治就是把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把敵人搞得少少的。
這一次破格,便是對陳守義的拉攏和安撫。
……
“不好意思,我志不在此,而且也真的沒這個精力!标愂亓x笑著拒絕道。
張建峰微微愕然,沒想到對方會拒絕這種好事,勸道:
“總顧問,別怪我交淺言深,正廳級已經(jīng)是河?xùn)|市市長這一級別,省安全總顧問雖然也是職稱,但是榮譽性質(zhì)的,可沒有正式的級別,升遷,方方面面的各種待遇啊什么的,那都是沒有的!
“哦!”
陳守義應(yīng)了一聲,就再沒下文。
“有這樣一個級別,看現(xiàn)在的形勢,以后就算出任地方的一把手也可能。
陳守義又是點了點頭,微笑應(yīng)對。
“呃!”張建峰看著陳守義毫不在意的態(tài)度,總算清醒過來。
是!
對普通而言,這是天大的好事,對武師而言,估計也就如此。
像這樣強大的人物,哪怕無權(quán)無職,又有誰能忽視。
像今天,他也不就親自上門了。
……
平洲市郊區(qū)。
太陽西斜。
一個身材強壯的青年,一步步走在破敗的街道上,在夕陽下,留下一條長長的投影。
他一臉平靜,漆黑的瞳孔上,看不出有絲毫的情緒,每一步都精確的猶如尺量,隨著他走過,仿佛感覺到什么恐懼之物,附近行人下意識的避開。
“都是無信者……”他目光閃動一下,低聲呢喃。
這青年就是前一段時間從河?xùn)|離開的狩獵之神。
祂并沒有直接去東寧,而是選擇在河?xùn)|市比鄰的平洲市逗留。
此時他的容貌已經(jīng)改變,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形象。
祂繼續(xù)走了十幾分鐘,街對面就出現(xiàn)一堵隔離墻。
“空間通道就是這里了。”
祂收斂神威,走上前去:
“軍事禁地,拒絕參觀!遍T前警戒的士兵大聲道。
他沒有說話,掏出一本武者證。
這本證件是他隨手殺死的一名本地武者身上得到的,同時容貌也調(diào)整成了對方的相貌,士兵接過證件和他對照了一下,絲毫沒有懷疑,立刻放行。
接下來,他一路暢通無阻,越是接近空間通道,祂身上的神威就越是濃烈,在螻蟻面前,祂已懶得再收斂神威。
幾個陪同的士兵只感覺心中的恐懼,愈演愈烈。
終于有一個士兵,尖叫一聲,轉(zhuǎn)身就逃。
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所有士兵開始心神崩潰,拼命逃離。
祂絲毫沒有在意,祂已經(jīng)完成了目的。
看著眼前空無一人的空間通道,祂一腳邁入。
下一刻,可怕威壓徹底爆發(fā),帶著一股無形的力量,地下的草叢紛紛倒伏,他雙眼泛著白色光芒,帶著一種神圣而又威嚴。
塔姆世界相當(dāng)龐大,無法盡數(shù)探知,地球上可能只是兩個相隔數(shù)十公里的通道,在塔姆世界,可能相隔數(shù)千甚至數(shù)萬公里,根本無法在地理上一一對應(yīng)。
一些區(qū)域還存在著從漫長歲月中活下來的古老存在,就連祂這種神明也要畏懼三分。
好在通過剛才和真身的聯(lián)系,這里還是祂了解的范圍。
祂身形一動,迅速飛了起來。
幾秒后,隨著一聲音爆響起,祂速度便已達到音速。
半小時后,祂速度漸漸慢了下來。
不遠處大大小小部落,如海洋島嶼般星羅密布。
在祂眼中,這些部落都籠罩著一層信仰之域,散發(fā)著清冽的光輝,這是一位真神的信仰之地。
祂不想和這位神明起沖突,身體降落下來,走向不遠處的部落。
這是一個人口上萬的中型部落,看上去欣欣向榮,青年和小孩的比例很高。
此時已經(jīng)是傍晚,到處都是追逐玩鬧的小孩。
狩獵之神頂著人類相貌,穿著人類的服飾,走在這個穿著麻布或是獸皮的蠻人中,顯得格格不入,然而詭異的是,根本沒人關(guān)注到祂。
祂徑直進入一處石頭堆砌的簡陋矮小的神廟。
目光看向一座神像,臉上閃過一絲鄙夷。
這是一個人身蛇尾的神像,只有四米多高,雕刻的相當(dāng)粗糙。
五官模糊,眼睛一大一小,鼻子都是歪的,蛇尾更是只是短短的一截,像是被人砍斷了一樣。
作為在地球見過世面的神明,祂自然有資格鄙夷,人類給祂建造的雕像,可比這個神圣威嚴多了。
不過這種鄙夷一閃而逝,隨即靜靜等待,對方的降臨。
一個神明侵入另一個神明領(lǐng)地,凡人或許察覺不到,但對于神明,就像潔白的紙張中,沾上了一滴墨水一樣明顯。
沒過多久,一種無形的氣機開始降臨。
巖石的神像散發(fā)出神明的威壓,它仿佛一下子活了過來忽然抖了抖,身上灰塵簌簌落下,隨即緩緩轉(zhuǎn)頭看向狩獵之神,一雙鑲嵌的綠色寶石的眼睛怒火燃燒,光芒猶如實質(zhì)。
“塔爾,是什么膽子,讓你侵犯我的領(lǐng)地,莫非你想要和我開啟神戰(zhàn)!”
最近異世界動蕩不安,為了爭奪信仰,整個塔姆世界戰(zhàn)端頻頻,不少神明都已經(jīng)隕落,幾乎人人自危。
狩獵之神雖然容貌發(fā)生了變化,但分辨哪位神明,從來不靠容貌,而是神力氣息。
“狂暴之神,您誤會了。”狩獵之神說道,祂感應(yīng)著對方的神力,目光閃動:
“你的神格已經(jīng)跌落了吧?”
狂暴之神剛松了口氣,聞言心神震動,如臨大敵。
好在祂很快就平靜下來,受原力衰退影響的又不只是祂一個,哪怕祂已經(jīng)跌回微弱神力的神明,對方估計也好不了多少:“你想說什么就直說,如果想要知道我神格有沒有跌落,那就來戰(zhàn)吧!
“卡薩,你脾氣還是這么火爆,我說過我沒有惡意,我這次過來可是來幫你的!”狩獵之神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有這么好心!”狂暴之神一臉有些狐疑道。
“聽說過地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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