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狠狠對我說，又瞥回目光看向窗外，“她們自己脫的，關我什么事。我都不想看。”他的語氣，真的感覺到了他當時的無趣。

    忽然有點同情那些脫了，又被司夜老師嫌棄的女人。

    “她們身材怎樣？”不知怎的，這句話就這么不經大腦問了出來。

    立時，司夜老師瞥回冷眸盯視我，視線里，再次浮現能讓我原地凍結的寒氣。

    我閉緊嘴，驚恐地看著他，不敢再多問半個字。

    他這才收回目光，懶洋洋地抬手握在方向盤上，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再加上我又是女裝，所以當時別人把我當作gay，我也就認了。我以為這樣，就會沒有女人來煩我，沒想到女人的欲望是癡狂的，她們對我說，她們不在乎我愛不愛她們，只要跟我睡一晚，她們便已經心滿意足，小靈，你想跟我睡嗎？”他忽然轉頭，問出了這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我慌忙轉開臉：“司夜老師……”

    “你剛才叫我司夜的。”他直接打斷我的話，手又伸過來，我微微一躲，他的目光已是陰沉，“乖！”

    我即使躲得再遠，也不可能躲開他長長的手臂。他的手背緩緩撫落我的側臉，他說得對，他跟擎天他們那些小男生真的不同，他是那么直接地去要他想要的一切。

    “你說過，你要和我保持距離。”我用我最后的求勝欲，不怕死地說。

    “我不能改變主意嗎？”

    “就因為歐滄溟刺激你？！”我抓落他的手轉回臉憤然看他，“司夜！你比我大了六歲！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成熟！你是個成年男人了！你居然還會被我身邊的，你口中的小男生刺激？！”

    “歐滄溟可不小。”司夜被我抓住的手，手腕輕輕一轉，竟是已經反握住了我的手，“他的心理年齡比我還大了三倍。”

    三倍？司夜的意思是歐滄溟的心里其實住的是一個老頭兒？我去……被他這么一說，我整個人的感覺瞬間很不好。

    “對于今天的事，我也很抱歉。”他此時倒是對我抱歉起來，雙目漸漸失神，“我想，我可能……真的被歐滄溟那小子看穿了，我也沒有想到，只是被他這小小的刺激變回失控。我可能真的……再也無法克制對你的感情……”

    我的心跳立時加速，“撲通撲通撲通”，激烈的速度讓我無法呼吸。

    “我從沒有談過戀愛，我也沒有想到，對你的感情會來得這么突然，這么強烈，這要怪你。”忽然，他收緊目光，狠狠朝我看來。

    “怪我？！”我真的氣得很無語。

    他注視我的目光，慢慢迷離：“怪你……對我太溫柔，怪你……讓我想起我的姐姐……怪你……在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下，進入了我的心……怪你成了，讓我唯一欣賞，和注視的女人……”他的眸光中，真的有一分對我的恨，像是在恨我讓他愛上了我，但是我卻又無法對他負責到底。

    我怔怔地看著他，我的那些下意識的關心，難道，真的成了我送入他嘴里的毒藥？

    他握緊了我的手，帶上了他怪我的力度：“我曾經的確克制住了對你的感情，我也告訴自己，我們之間沒有可能。因為你有男朋友，你和你老公們的那個過家家的游戲，我實在無法接受……”

    “那不是過家家！那是真愛！”

    “那你怎么保證你能平分你的感情！”他幾乎是替我所有男人來質問我！

    我也鄭重地，大聲地告訴他：“那不是平分！那是按幾何倍數去增長！擎天，倫海和歐滄溟，他們不是得到我三分之一的愛，而是幫我擁有了三倍的愛！我跟他們每個人在一起時，都是百分百的愛！所以，我現在心里，是百分之三百的愛！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再多個百分百！”我也是氣急了，最后一句話就這么脫口而出。

    司夜怔住了神情，我的臉登時炸紅，大腦瞬間轟然嗡鳴。我在說什么？蘇靈你腦子被洪水沖了嗎？！你在說什么？！

    我立時懊悔，因為我根本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真的愛司夜，萬一那只是崇拜和迷戀造成的假象呢？

    我慌忙改口：“對不起，我失控了，最后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

    “你什么？”他忽然又朝我靠來，狹長的眸中是濃濃的笑，迷醉的聲音更像是美杜莎的誘惑。

    我臉紅地已經說不出半句話。

    “噗嗤。”他又笑了，一只手重重放落我的頭頂，猛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徹底放棄抵抗，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反正，我們現在的關系早已經混亂不堪，反正，摸也摸了，親也親了，就不要再去裝清純，再去解釋什么了。反正，也解釋不清了。

    “司夜……我不想跟你玩曖昧……”我終于冷靜下來，或許這便是先破后立吧。徹底破壞了我和他之間的結界后，我現在，反而變得無所不能說，而不再像以前，與他說話，還要顧及我們之間的師生關系的禁忌，而斟酌用詞。

    “我跟我的男人們，也不是情人，或是備胎關系。所以，我愛他們，尊重他們，我是不會再跟你糾纏下去的。你是我敬重的人，我也希望，你不要再為難我……”

    他放在我頭頂的手，慢慢收回。我不敢看他，他輕輕嘆了口氣：“你知道我現在最后悔的是什么？”

    我猶豫了一下，抬臉看他：“什么？”

    他微笑看我：“是當初白墨離開你的時候，我沒有發現自己對你的感情。我當時……”他側目看向遙遠的天空，“還沉浸在自己的一些痛苦里，我也以為自己對你的喜歡只是一位老師，對自己學生的欣賞與喜愛。直到我發現你身邊有了擎天，我才察覺自己心里對你的那份獨占。我知道，在于我們之間的關系，你沒有做好準備，其實我也沒有，但是，接下去，我不會再克制自己的感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了。”他美眸瞇起，里面的笑意卻燃燒著灼灼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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