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成回到自己的寢殿后,心里很是煩躁。
今日午后,他跟幾個臣子在辰熙殿議事,剛結束,等在外面的李福就告訴他,莊思顏歿了。
他抬腳往這邊奔,卻只聽得一場鬧劇。
她確實變了,既是在他面前裝的溫婉雅致,但對付蕭貴人卻是真的,狠辣果斷,不留余地。
她高昂的聲音,說話的語氣,跟鉆進凌天成的耳朵里似的,擾得他不得安寧,聽什么都像她在說話。
奏折也看不下去了,順手翻了翻莊昌遠的案子,更是煩不勝煩,就信步出了宮門,往一位擅長音律的嬪妃那里去。
歪在榻上聽了一會子曲兒,心里靜了不少,起身要走,榮嬪卻依了過來。
軟玉溫香偎在他的懷里,并未激起凌天成的沖動,反而在心里升騰出一絲怒意。
他捏住榮嬪的下巴,仔細端詳她的臉。
皮膚細膩,眉眼精致,哪怕一根頭發(fā)都處理的服服貼貼,挑不出一絲瑕疵,但他就是沒辦法喜歡她,甚至很厭惡。
榮嬪垂著眼瞼,粉嫩的面頰上早已潮紅,她用纖纖手臂輕挽著凌天成的腰,身體因貼他太近,已經微微發(fā)熱。
她想著,今夜皇上定是會留下來,給她歡愉的同時,也把榮寵一并賜予。
她的嘴角掛上了笑意,指尖輕輕一動,已然勾住凌天成的腰帶,就要往床鋪間帶。
然,那個男人卻站的筆挺,捏著她下巴的手也加了一分力,生生弄疼了她的頜骨。
女人顫抖了一下睫毛,緩緩抬眼,凌天成的目光趁機就射進她的眼底,凌厲又淡漠。
“聽說蕭貴人最近心情憂郁,朕去她那兒看看,你歇著吧!彼f。
沒等榮嬪緩過神來,凌天成已經健步出了她的宮門,并且真的往蕭貴人的宮里走去。
榮嬪臉色微白,欲滴的紅唇輕咬著,眼前晃的都是蕭貴人妖冶的樣子,和凌天成走時的歡欣。
凌天成知道身后的女人有怨,但他來就是為了聽曲兒,并不想發(fā)生什么。
兩腳踏上幽長冷清的路后,他的心里重新涌起煩躁,白天發(fā)生的事就又回來了。
他不相信一個小宮人敢撒謊騙李福,除非她活膩了。
但她呢?她會不會撒謊?
是為了見他,連生死都看淡了?
還是為了她父親,再走一招險棋?
凌天成想不通,他甚至都忘了她來時的樣子,腦子里只有一團弱弱的影子,還有昨天她的聲音。
揮掉邪念,問跟在身邊的李福:“多久了?”
李福啞了一下,目光不解地瞟向身邊冷然的主子,最后是壯著膽猜:“莊才人是五月進的宮,搬至此處……已經兩個月有余了!
凌天成“嗯”了一聲,沒再說話,拐進了蕭貴人的宮里。
蕭貴人因為白天的事,正氣的要死,想辦法在折磨自己的宮人解氣,突然聽說皇上來了,一下子慌了神。
她猜不出皇上這個時候來要干什么?是要處罰她白天去找莊才人的麻煩,還是安慰她受的委屈?
貼身侍女見她站著不動,已經急了眼,催道:“娘娘,皇上要進來了!
外面的宮人早已跪了一地,高呼“萬歲”。
蕭貴人這才想起挪步,而凌天成已經到了她面前,目光正定定地看著她。
她腿一彎,就要往下跪,被男人適時接住,并揮手讓那些宮人都退出去。
凌天成看了她許久,看著蕭貴人慌亂,看著她兩手絞在一起,又松開,始終找不到安放的地方,看著她眼神閃爍不定,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
“最近秋陽正盛,朕聽你常上心火?”他開口,目光已經下落,轉到了桌子上的茶碗。
“明日讓太醫(yī)院送些秋菊花過來,下火甚好,這種茶就不要喝了。”
他把杯子往里推了推,順勢捏住她冰涼的手。
蕭貴人這會兒才還了魂,找著自己的聲音說:“謝皇上關心,不礙事的。”
凌天成輕拍著她的手說:“那就好,朕有時太忙,顧不上你,要懂得照顧自己,宮人們不聽話,盡管教訓,你有這個權利!
蕭貴人的身子一軟,就滑跪到地上,眼圈也跟著紅了。
下午從李福那里受的委屈瞬間涌了上來,她扶著凌天成的膝頭說:“皇上,多霞宮的宮人自然不敢不聽臣妾的,是外面那些人不把臣妾放在眼里。
不過臣妾這位份,也就是被人踩的命!
凌天成笑了,伸手把蕭貴人撈起來說:“跟位份有什么關系,都是朕親封的,金口玉言,哪怕一個才人也容不得別人輕視,你認為呢?”
蕭貴人總覺得他這話里有什么不對,可是看皇上的眼神,還有動作,又好像是單純的寵自己,也就附和地點頭說:“那是自然,都是代表皇家威嚴的。”
“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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