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思顏說的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轉頭一看,凌天成一臉黑,眼珠還冒著火星。
“呵呵,呵呵,我剛開玩笑呢,不過這東西如果真的那么管用的話,我可得好好收著,說不一定以后還真的能有大用場。”
凌天成:“現在已經沒用了。”
“啊?為什么啊?怎么我才拿到手里就沒用了,你在耍詐吧?”
凌天成 :“你昨晚給我時,它已經起到作用了,用不了多久,莊昌遠就會重回朝堂。”
莊思顏瞪眼,瞪大眼,最后還是不可思議地對凌天成說:“第一, 昨晚是你自己拿走的,我并沒給你,所以你說那個什么作用,我不承認;
第二,莊昌遠不是你讓我查的人嗎?為什么現在又要回到朝堂了?難道他叛國真的是假的?那你還讓我查什么?
第三,你不跟委托人商量,私自做出這樣的決定,會影響我的進度,所以我會根據案情,重新補充一份協議,上面會寫好延長的時間,還有你需要補的錢。”
凌天成覺得自己眼角有點抽。
她這么氣勢洶洶的是為哪樣?昨晚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莊思顏自己裝作無意間,把木牌抖落的。
她有意給凌天成看到,又是用那樣一種方式,所以凌天成才會認為,她一定會開口說莊昌遠的事。
結果才過了一天,她竟然反過來,把所有的錯都怪到自己的頭上。
而且凌天成現在有種吃啞巴虧的感覺,自己的意外,竟然被她說成誤會,怎能不讓人生氣?
“我想我們兩個人可能需要好好談一談。”凌天成說,眸光已經沉下去,滿臉都是涼意,比外面的天氣好不了多少。
莊思顏絲毫不查,還點頭說:“你說的對,我也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一談,照你這搗事的速度,你這個案子,我根本就沒辦法查下去。
這邊剛發現一點線索,那邊你馬上給我捅個大洞出來,我都懷疑你這皇上是怎么當上的……。”
這話是真的說過了,既是凌天成再好的脾性,再忍讓她,還是抬起了眼眸。
原本就凌厲的眼睛,此時里面像夾著刀刃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莊思顏也及時收住話頭,硬生生把話題扳過來說:“我都懷疑你這皇上怎么可以當的這么英明,很英明呵,我都什么還沒說,你都懂了。”
凌天成已經無心再與她談論此事,起身說:“入夜了,你回宮去吧,細談的事兒,等我回去再說。”
莊思顏朝他的書案上看了兩眼:“你不走嗎?看了一天這東西了,會視覺疲勞的,再說坐久了對腰也不好,不如我們一起回去,路上還能說說話。”
凌天成就有點被她說動,重新回到椅子里:“那你等朕片刻。”
“沒問題,那個,我能去里面看看嗎?了解一下別的案子?”莊思顏眼睛瞟著偏殿,小心地對凌天成說。
這次他總算是大方一回,反正之前也都看過了,就隨她去吧。
只是把手一揮,就繼續看自己手里的奏折。
外面大雪紛飛,等在辰熙殿外面的宮人們,身上早就落了一層雪,成了白白的一片,跟遠近的雪景融為一體。
可是他們仍是站著不動。
自家的主子能得到如此榮寵,侍候在辰熙殿內。做奴才的,別說是站在雪里了,就算是比這個更艱苦,他們也能受得了。
畢竟這里并不是誰都來得了。
只看外面那些打探消息的宮人就知道了,連辰熙殿的門都不敢靠近,來來回回幾批,都是羨慕嫉妒恨的眼神。
蘭欣的心更是幾乎飛起來,她白日里也聽到了皇上要放莊昌遠的消息,想想自家的小姐得寵,老爺又要官復原職,那以后還不定有多大的榮華等著她們呢?
看來別人說的對,好事多磨,如若不是小姐一進來就被打入冷宮,也不會發生后面的事。
到現在為止,蘭欣也不知道莊思顏怎么搖身一變,就成了葉思顏,又成了婉妃。
她只知道自己當初急的要死,突然接到李大總管的命令要把冷宮閉門。
當時他們一眾宮人都要嚇死去了,有好幾個當下就軟在地上。
卻不想后面還跟著另一條消息,只是把宮門閉上,而里面的人全數調到軒殿去侍候。
軒殿是凌天成的寢宮,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現在竟然要把他們調去哪里?
這些宮女太監的心情,簡直如過山車一般,跌入谷底,再沖上云霄,然后再掉下來。
當他們看到新主子竟然不是皇上,而是莊思顏時,那種沖上天靈蓋的喜悅,簡直能把人沖暈。
此時,夜幕已經完全降了下來,辰熙殿里也亮起了燈,暖融融的燈光把雪花照的五彩繽紛。
凌天成終于把一天積攢下來的奏折看完了,轉頭去看偏殿時,莊思顏那邊沒一點動靜。
他便信步走了進去,然后就看到那丫頭,跟過去一樣,盤腿坐在地上,腳邊放著一捆捆的卷宗,手上還拿著一卷,正看的認真。
凌天成在她身后站了許久,見她未曾查覺,也不去打擾她,只看著她的側顏冥想。
時光靜謐,在充滿書香的偏殿里流淌,好似又回到了那個久遠的過去。
凌天成也是這樣跟莊思顏一起,兩人常常逗留的是莊相府的書房,同看一本書,同說一段話。
只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就越來越少,而開始獨坐窗前,盼著另一個人的到來。
那個時候凌天成還沒有多想,直到有一天,莊思顏興沖沖地跑來告訴他,她要與別人訂婚了,凌天成才如遭雷劈。
莊家的女兒,嫁的全是權勢。
而那個時候的凌天成,卻只是一個廢皇子,甚至連皇宮都不能呆,要借居在外面,才得以保全自己。
現在,整個皇宮都是他的,整個天下也是他的。
而這個小女人,也回到了他的身邊,盡管和從前不太一樣,但終究是回來了,而且如今的她更加騷動凌天成的心。
“嘿,偷看我干嗎?還看的呆愣呆愣的?”不知何時,莊思顏已經站了起來,伸著小手在凌天成面前揮。
凌天成順勢就把她的手捉進掌心。
涼涼的,他就用兩手合搓在一起,一邊給莊思顏暖著,一邊問:“看的什么,這么認真?”
莊思顏瞥了一眼地上的案卷:“就是那個關于你的案子啊,我把莊老頭的案子查完以后,可不可以查這個?”
凌天成的眸光一動,嘴里便輕輕問了句:“為什么?你為什么想查這個?”
莊思顏仰著小臉,如星辰一樣的眼眸里,此時更加迷人:“因為我想了解你啊,像你這樣能做上的皇帝的人,一定經歷了不少事,而且見識啊,認知啊也比一般人更出色,所以我想多了解你一點。”
凌天成僵住,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句話,只是鼻尖有些發酸而已。
他把莊思顏已經捂熱的手攥緊,拉著她往外面走:“走吧,回去了,夜已經很深了,別把你的宮人們凍壞了。”
莊思顏聽到這話,才想起來自己來時,后面還跟著一群人呢。
我去,自己可能無意間就做了一回惡主子啊,竟然讓他們在外面的雪地里站到現在?
所以莊思顏看到蘭欣他們像雪人一樣的時候,也不顧不上凌天成了,扯開他的手就跑了過去。
“你們是不是傻啊,等不到我就回去啊,干嗎傻乎乎地站在這里?看把你們都淋成什么樣了?走走走,趕緊回去,別凍感冒了。”
她說話如連珠炮,連推帶搡地把幾個宮人們往回趕。
完事了還回來問凌天成:“我可不可以以后出門都不帶這么多人?”
凌天成側身把她發間落的雪花摘掉:“這個是你的事,無需問朕的。”
莊思顏馬上就皺起小臉:“可是他們老是跟我講一堆宮里的規矩,說什么皇上的妃子,出門要是不帶著人,會顯的很沒架子。”
凌天成就問她:“那你覺得呢?”
然后莊思顏就很認真地想了想他的話:“好像有點道理哦,這宮里每個人出來,后面都跟著一串人,我要是太特別了,會引人注意的,是不太好,那算了,以后還是跟著吧。”
凌天成只是把她的身邊往自己身邊拉了拉,并沒答話。
莊思顏自己說完了,才想起問昨夜的事:“那個,皇上啊,昨晚御花園的事我聽說了,還聽說有一個公公好像是軒殿的……。”
凌天成點頭:“對,所以已經仗斃了,身在軒殿,卻要為別人做事,還留他做什么?”
莊思顏就打了個寒顫:“這就殺了?會不會有點草率,萬一他也是被人利用呢?”
“被人利用,必是有所貪心,如果他不離開軒殿不是什么事都沒有嗎?所以你不必為旁人感到心疼。”
話很無情,卻不無道理,竟然讓莊思顏無言以對。
至于嫻妃的事,她也不想多問了,反正那個人跟自己沒多大關系,莊思顏也沒把她放在眼里。
待兩人手挽手回到軒殿,宮人們早就預備下了熱水,等著他們趕緊洗了去去寒氣。
莊思顏說:“我先回去,一會兒再來跟你談莊老頭的事。”
凌天成卻握住她的手不放:“外面雪大,就不來回跑了,跟我一起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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