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皇帝后宮沒有妃子?
這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凌天成的話,她聽聽即可,不會放在心上的。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又把午膳用了,凌天成要繼續(xù)看折子,莊思顏就先回了軒殿。
軒殿里今日很安靜。
或者說平時也很靜,今日卻異常安靜。
蘭欣平兒他們都不在,只有幾個平時不太去房里侍候的宮人們,在房角處做些小活。
莊思顏進殿換了衣服,問他們:“蘭欣呢?”
小太監(jiān)低頭回話:“蘭姑姑和平姑姑一早就出去了,說是去太后宮里拿年節(jié)的賞賜!
莊思顏一聽去太后宮里,就有些著慌,快步往寧壽宮而去。
早上去的,到現(xiàn)在沒回,必然是出了事。
她的腳步加快,路上連遇到宮人們行禮,都沒理會,徑直就沖到寧壽宮內(nèi)。
寧壽宮里此時相當(dāng)熱鬧。
安太后是后宮之主,年節(jié)又是大盛朝最大的節(jié)日之一,那些想巴結(jié)她,給她送禮的人,比給凌天成送請安折的還多。
大門口來來往往可看到各種人出入。
莊思顏從他們中間穿過,往正殿而去。
才到到門口就被兩個宮人攔住了,說太后這會兒正在歇晌,不能進去打擾。
歇晌就是睡午覺的意思,晌午過后小睡一會兒,是他們的叫法。
莊思顏往里看一眼,盯著那宮人問:“軒殿的兩個宮女可曾來過這里?”
那宮人搖頭:“回娘娘的話,奴才沒看到!
莊思顏壓著聲音嚇?biāo)骸拔铱筛阏f,軒殿的宮人都是皇上的人,若是你看到了不報,到時候皇上要殺你的頭,誰也保不住。”
宮人的面色變了變,但還是說沒有。
這下莊思顏沒處去找到了,皇宮這么大,兩個宮女一出去半日,就算是問人,也說不出個準(zhǔn)信。
而且,她如果這么去找的話,難免弄的宮里人盡皆知,都知道她出事了。
如是想著,她便沒有再問,只是往御花園那邊走去。
御花園的附近有絳雪軒,還有冷宮,里面住的都是莊思顏的死對頭。
她只所以沒有懷疑離自己最近的蕭貴人,是因為最近她都沒什么存在感,甚至有些躲著莊思顏,連宮門都不出,加上凌天成是近見她的也少,應(yīng)該不會自找死路。
可妙貴妃和嫻嬪就不同了,她們兩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而且很有本事做這種事。
莊思顏在御花園外面走了一圈,途徑啟祥宮和絳雪軒,沒有聽到里頭有什么特殊的動靜。
她覺得這么冒然進去找人也不理性,就又往前走去。
意外看到浮碧亭。
這是米月清的住所,已經(jīng)在皇宮最邊緣處,靠近北門,而北門平時又不太讓人出入,所以她這里冷清的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莊思顏在門口沒看到宮人,往里面走時,才見到一個小宮女在廊沿下生炭,濃煙滾滾的,嗆的到處都是。
莊思顏停下腳問:“你家清貴人呢?”
小宮女乍一聽到聲音,抬頭看是莊思顏,忙著丟了扇子,過來給她行禮,說清貴人病了,正在里面臥床,宮女這是在煎藥呢。
“病了?什么。俊彼龁栔挘餐锩孀呷。
米月清在屋內(nèi)聽到莊思顏的聲音,就想起身,可是頭重腳輕的,只把身子起來一半,就又倒了下去。
莊思顏已經(jīng)三步并作兩步走過:“快別動,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說病就病了?”
米月清朝她笑:“夜里貪月色,出去看的久了點,沒想到著了涼,本來以為沒大礙的,沒想到竟然越來越嚴(yán)重了!
“可請?zhí)t(yī)來看過了?”
米月清搖頭:“正值年節(jié),太醫(yī)院那邊也忙的厲害,就沒去打擾!
莊思顏就叫著外面的小太監(jiān)說:“去太醫(yī)院請個人來,就說是我找他們的,最好是把蔡太醫(yī)請來,他的醫(yī)術(shù)還不錯!
小太監(jiān)得了此話,麻溜往外面跑去。
這邊莊思顏又跟米月清說了一回話,感謝她上次幫自己的恩情。
米月清淺笑:“姐姐客氣了,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她沒問莊思顏那天出了什么事,也沒說自己的想法,就把這事給糊弄過去了。
反而是得知莊思顏此次出來,是為了尋她的宮人。
米月清連忙說:“我說姐姐這會兒過來,怎么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原來是兩個貼身的宮女都不在。
您不用在我這兒,趕緊找她們?nèi)グ。?br />
莊思顏也確實擔(dān)心蘭欣她們,又跟她說了幾句話,就從浮碧亭里出來。
到了門口,看到軒殿的一個小太監(jiān)急匆匆地跑過來,到她面前,剎腳不穩(wěn),差點撞到墻上去。
莊思顏倒沒怪他,問道:“可是蘭欣有消息了。”
那太監(jiān)點頭,喘了一會兒氣才說:“蘭姑姑他們回來了,這會兒在軒殿內(nèi)!
“可出什么事了?”
小太監(jiān)搖頭:“蘭姑姑說,她們今日去了太后宮里,后來又被榮嬪娘娘叫了去,說是幫她團線,一直到剛剛才回來!
“榮嬪?團線?”莊思顏重復(fù)了這重點詞,沒再說話,讓小太監(jiān)先回去了。
知道她們沒事就好,還是先看看米月清的情況。
蔡太醫(yī)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莊思顏了,嚴(yán)格地說自從她封妃入宮,身體就健壯的很,連平安脈都不讓請。
而且軒殿那地方,就算太醫(yī)進去,也都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所以蔡太醫(yī)成功避開了雷區(qū),安穩(wěn)過了這么一段時間 。
漸漸覺得腦袋又長回來了,不那么懸了,突然接到一個小太監(jiān)的話,說是婉妃找他。
蔡太醫(yī)頓時就有種大事不好之感,可手上不能閑著,忙著收拾了藥箱,一邊問小太監(jiān)出了什么事,一邊往浮碧亭而去。
米月清的病,就是感染了風(fēng)寒。
這種病在現(xiàn)代不算什么,吃點藥,嚴(yán)重的輸兩天液也就過去了,可在古代卻是很嚴(yán)重的病癥,處理不好死人也是有可能的。
蔡太醫(yī)仔細(xì)診了脈,又問了米月清幾個問題,這才重新開了藥,讓宮人去太醫(yī)院取。
而他自己從藥箱里拿出一個藥瓶,倒了一粒丸藥給她服下。
臨走時交待:“娘娘的病情目前不算很重,但忌再著涼惹風(fēng),所以近日來,最后不要出宮門,窗戶也不要常開,暖暖就好了。”
莊思顏點頭說:“好,謝謝你啊,就知道你才是神醫(yī)。”
反正好話不要錢,莊思顏樂得夸蔡太醫(yī)幾句,何況心里其實也覺得他人挺好的。
蔡太醫(yī)聽聞此話,卻差點又嚇出汗,忙著說:“娘娘嚴(yán)重了,這是老臣的職責(zé)。”
莊思顏笑,讓太監(jiān)送他出去,自己則守著米月清,讓宮人煎了藥,給她服下,才放心。
這么一折騰,出來的時候,天色都晚了,宮里的燈也都亮了起來。
她順著浮碧亭往回走時,依然會經(jīng)過絳雪軒,在宮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砬僖簟?br />
只是聽上去不像前兩次那么悅耳,并且斷斷續(xù)續(xù)的。
想來這會兒妙貴妃的心情也不是很好吧!
上次推舉去南疆的將軍,駱柯去信找了安軍候,按凌天成的意思,只是想借此事,挑拔駱柯和莊昌遠(yuǎn)而已,到時候安軍候派一位他手下的大將,把那邊的事鎮(zhèn)住就行了。
卻沒想到安軍候,直接讓他的兒子帶兵出征了。
安軍候是妙貴妃的父親,安太后的堂哥,掌管著朝廷南部大部分的兵馬,是重要的是大盛朝的東南兩個方向,幾乎是他們安家的天下。
常年都被安軍候統(tǒng)治著,外人進不去,他也不會把別人放在眼里。
這次派自己的兒子去治南蠻,凌天成倒也不意外,跟莊思顏說這事時,輕描淡寫:“南蠻的事并不重要,很可能還是他們故意放出這樣一個缺口,讓朝廷出兵的。
如若那時候讓葉大將軍去,他一定會掉入安軍候的圈套,到時候治南匪不成,反而會拿搭進去。
最后這個事還會落到他安軍候的頭上去。
現(xiàn)在朕直接給了他,他自知是個好機會,就讓自己的兒子去了,隨便建個軍功,就能回來向朕開口要錢了!
莊思顏這才恍然大悟:“難怪你對妙貴妃很容忍啊,連她下毒害人都不管,感情是她家里惹不起!
凌天成的眼里就閃過一絲陰暗,既而轉(zhuǎn)成痛楚:“前朝留下的弊端太多了,總要一點點的收拾,在沒收拾出來前,很多事情都不能動,顏兒可是怪我?”
“哪能?我不怪你,再說了,那妙貴妃也沒拿我怎樣,反而是她自己中毒了,要不是我好心,說不定這會兒她都被自己毒死了呢!”
就在兩個人說這話沒多久,南疆突然傳來消息,安軍候的兒子,安少將為國殉職了。
這個消息一傳回朝,連凌天成都震驚了。
安軍候絕對不會把自己的兒子害死,這事若不是有更大的陰謀,必是南蠻那邊真的失控了。
比他們更傷心難過的,當(dāng)然就是安太后和妙貴妃。
死的是她的親哥哥,也是大盛朝的一員武將,她自從進了宮,已經(jīng)兩三年沒有見過一面了,沒想到了得知他們的消息,竟然就是死訊。
聽說她當(dāng)天得知這個消息,就在絳雪軒里暈了過去。
后來凌天成還特意來看望了她,還讓安太后來安慰了她,又命宮里地法師在齋宮里上香祈福。
總是做到了一個愛將皇帝應(yīng)該做的一切,也堵了安軍候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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