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法邱深吸了一口氣,指著前方的瀑布道:“老陸你看,這個瀑布清澈無比,可是它的兩沿有黑色的污痕。顯然,這是污水流過之后污染的。鐘家可真是大手筆,居然把下水道開口留在瀑布之后。”
隨著幾人的熟悉,盡管楚法邱比陸仁軒大好幾歲,但面對陸仁軒的沉穩和冷靜,他還是和冬瓜一樣,喊起了陸仁軒為“老陸”,既是一種親切的稱呼,又是一個認可他的證據。所以盡管陸仁軒抗議了好幾回,但最終是少數服從多數,就連黃皮等人都開始用起這個稱呼來了。
此刻楚法邱、陸仁軒、冬瓜還有黃皮和陳氏兄弟等六人正在一座山峰的北側。他們面前是力劈華山似的一面垂直的懸崖,懸崖之上垂掛著五十多米的瀑布。山峰之上隱約是一座灰色的城堡。如果換做之前的陸仁軒,看到眼前這一幕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的。誰能想象在中國這個土地國有的地域,居然會有這么一大片私人的領地?不過探尋過明月神宮之后,陸仁軒對這些大手筆的建筑已經免疫,多少有些見怪不怪了。
說話的當口,楚法邱正手指瀑布給幾人看。
陸仁軒仔細辨別了一下山體,說道:“瀑布之后確實有洞口,不過是不是人工挖掘的下水道還不好說,有可能是利用既有的山洞加工出來的。”
楚法邱道:“老陸,按照之前的計劃,我們從這滲透進去。你這身體,不要緊吧?”
陸仁軒道:“楚哥,瞧不起人是不?我這體格,雖然瘦了一點,但耐力和體力還是有的,你就放心吧,絕對不會拖大家的后腿。”
冬瓜道:“老陸,你要不也補一補?我那瓶酒還剩了一多半,勻給你點?”
陸仁軒嚇了一跳,說道:“你當水喝呢,這才幾天,你喝了一半了?怎么沒補死你?金姐這么帶勁?”
冬瓜的厚臉皮一紅道:“我就喝了一兩,小金喝了三兩,沒有一半的。”
陸仁軒道:“你們兩個是拿生命在戰斗呀,真實瘋了。”
冬瓜道:“我上次出去差點命都沒了,回家后確實喝的有點大。不過剩下的用不上了,你拿走補補吧。”
陸仁軒道:“我又沒媳婦,喝那干什么?等等……用不上了?怎么,難道小金懷孕了?”
冬瓜撓撓頭道:“昨天發微信告訴我的。對了,什么小金,你得喊金姐?”
陸仁軒道:“行了,老子先恭喜你。等哪天有空了,我去看望一下金姐。”
冬瓜嚇了一跳,連忙道:“別介呀。這大姐現在脾氣可不好,小心胖揍你一頓。”
這時,瀑布里面傳來陳三的聲音:“老大,里面有一大片空地,你們進來時小心點,地面有點滑。”
原來,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黃皮和陳氏兄弟已經架起了一道鐵索滑道,直接通到瀑布的后面。
瀑布落下的聲音巨大,掩蓋了幾人的談話聲。楚法邱只能大聲道:“咱們先進去!”
楚法邱、陸仁軒、冬瓜和黃皮先后抓住滑索吊具,順著斜拉的鐵索滑了進去,毫無疑問,大家都被澆了個透心涼。陳氏兄弟留在瀑布之外策應。
陸仁軒抹了一把臉上的水,觀察眼前的這個山洞。
山洞處于瀑布后方,巨大的落水聲被隔絕在外,山洞中陰暗潮濕,空曠而平坦,但并無人跡。顯然,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穴。
陸仁軒注意到在山洞的左側有黑色的污痕,顯然這是山上的城堡排放出來的污水。
楚法邱抬起左手手腕,手腕之上有一個和手機差不多大小的儀器,上面一個紅點正在閃爍。他回頭道:“老爺子已經帶人進入山中了,咱們也快點。”
幾個人默不作聲,順著這個山洞向上攀爬而去。
冬瓜在后面低聲問道:“楚老大,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個山洞,并能通到鐘家內部?”
楚法邱道:“你問我,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爺爺告訴我,望龍之勢,下必有涵,意思是鐘家的這些城堡建在山頂,從風水學上講,是望龍的姿勢,因此他推斷,必有一條通道貫穿其中,這是風水學的東西,我并不是太懂。”
黃皮道:“其實能看出來,這個山洞是雨水沖刷出來的,怕就怕上面被填埋的只剩下一個小洞了。”
楚法邱用手電照了一下前面的路,說道:“里面空氣新鮮,不會是斷頭路,走吧。”
幾人剛要抬腿走,陸仁軒突然道:“等等!”
冬瓜道:“怎么了,你一驚一乍的?”
陸仁軒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說道:“小點聲,我聽著有動靜。”
冬瓜小聲道:“怎么了,該不是你的直覺病又犯了吧?”
陸仁軒瞪了他一眼,說道:“什么叫又犯病了?我那病又沒妨礙到你,再者說了,我的直覺很準的,這可是救命的直覺病。”
冬瓜道:“怕就怕你的直覺,你倒是說說,你的直覺什么時候碰到過好事?”
陸仁軒又聽到了一陣響動,他看見楚法邱在用手電照射山洞里面,突然又想起剛才那陣響動也是因為手電的原因。他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驚聲道:“不好!里面有蝙蝠!”
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鋪天蓋地的蝙蝠已經蜂擁而至。
四人大驚失色,迅速趴到地上,躲避著蝙蝠。
一大群蝙蝠沖他們頭頂沖過,撲棱棱翅膀扇動的聲音讓陸仁軒想起了小時候玩的泡沫摩擦玻璃的聲音,刺激的他頭疼不已。
陸仁軒注意到這些蝙蝠個頭足有普通蝙蝠的三個大,幾乎和鴿子差不多大小,張開翅膀的寬度足有半米,銳利的爪子在灰暗的環境中隱約閃著寒光,讓人不寒而栗。
他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蝙蝠,心臟不由得緊縮了一下。
蝙蝠呼嘯而過,他長舒了一口氣,喃喃自語道:“我以為到了中世紀的歐洲了呢,黑暗籠罩天空,吸血鬼出沒,蝙蝠盛行。”
陸仁軒等人先后站起身來,想拍打身上的土,可是防水服上全身泥水,根本就無法拍打了。
冬瓜緩緩站起身來,搖了搖腰間的一個水壺,說道:“好險,得喝口酒壓壓驚。”
“酒?哪來的酒?”黃皮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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