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森小心翼翼露出半只眼睛,對著鳳飛沙悄悄說。..
“我剛才學(xué)老師誠心跟劍一師兄借劍,結(jié)果他卻要砍我!”
媱金翎白了他一眼,隨后扶著張劍一的手,把那劍送回了劍鞘之中。但心中也對夫子剛剛竟能隨意拿出張劍一隨身長劍,而張劍一又毫無反應(yīng)不以為忤的情況疑惑不已。如果知道了這其中的緣由,是不是可以中種尋覓到讓張劍一復(fù)原的方式呢?
見到媱金翎滿腹心事的樣子,夫子不禁暗嘆一聲可憐。張口說道:“讓張劍一做出反應(yīng)的,無外乎是一種無意識的感覺。當(dāng)這種極敏感的感覺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危險,感覺受到了侵犯,他便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yīng)。但凡人們的行動都會經(jīng)歷接收、判斷、命令、執(zhí)行這幾個過程,張劍一的特殊之處在于他取消了判斷、命令的過程,行動自然是迅捷無比也準確無比了。”
“因為簡單,所以這種類似于直覺的行為也就可以用一種最簡單的模式來交流。例如他的靈魂已經(jīng)托付于你,所以你們屬于心意相通,你一動念,他便已經(jīng)知曉了。而我便要靠我道心通明,意念純粹了。他只知道我要借那把劍,我的心意中又無龐雜,大方的小劍仙自然便不會攔我。”
見張劍一確實安定下來,沒有再砍他一劍的意思。姜森終于把身前的胳膊放下,坐直了身形向夫子問道:“老師,我剛剛也是那么做的啊!道心通明,意念純粹。又沒有想著借了不還。這劍一師兄怎么還是亮劍啊。”
夫子看著身前被碰散了花的美味魚膾,雖說剛講完菜的本質(zhì)是用來吃的,但色香味本就是一個正經(jīng)吃貨的極致追求。本來藝術(shù)品一樣的魚膾被人撞的散亂一堆,這心情就好比一個偉大的畫師正在欣賞剛剛完成的絕世畫作,卻來了一個小孩,撞翻了油墨,又在紙上踩了幾腳。
被壞了心情的夫子看著姜森自然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愚癡頑物,榆木疙瘩。你那也叫道心?要說心思單純,外面那個憨貨都比你強。去去去,給它喂些草料去。”
夫子剛說外,小屋外面的大黑馬突然興奮的長嘶起來,似乎被夫子夸獎的及其高興,又似乎是因為終于聽到有人比自己還差,那人又是天天呵斥自己的人,不由的幸災(zāi)樂禍起來。
姜森小意的應(yīng)了一聲,推門出來,隨手在一只布袋里一掏便抓出來了一把上好的草料。塞到老黑嘴前,嘴里念叨著:“你這憨貨,說你傻呢!看給你樂成那樣。”
大黑馬叼起草料,斯文而又優(yōu)雅的嚼著,跟本不看姜森一眼。鼻子里不時的打幾個響鼻,一副不跟你計較的樣子。如此活靈活現(xiàn)似人之態(tài),哪能是姜森口中的傻缺。
屋里面,夫子攆走了姜森,頓時感覺清凈了不少。夫子看著眼前散開不成樣子的魚膾,感受著對面的灼灼目光,輕嘆一口氣,挑起一片魚肉沾了料汁吃在嘴里,享受著美味,心情也滋潤起來。
“你又想問什么?”夫子看向躍躍欲試的鳳飛沙。
此時的鳳飛沙早已等不及,心中的問題脫口而出。
“老師,弟子經(jīng)過這一番歷練,知道天地之大,再不敢視天下英雄如無物。又深感時代責(zé)任在肩,所以從未像現(xiàn)在一樣想馬上變強,增長實力。請老師指點迷津,傳授大道。”
“嗯。”夫子放下筷子。閉目思考了一陣,然后睜眼看著鳳飛沙說道。
“這個問題倒也大氣,不過這大道終須自己領(lǐng)悟印證,掌教大老爺所著道德經(jīng)第一句話便講——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所以說宇宙萬法終須悟,天地道理自在名。..也罷!今日便給你們講講淺薄道理。”
說完夫子一拂衣袖,小屋的門徑自打開。夫子向外喊道:“外面那憨貨也進來聽聽吧!”
正在喂馬的姜森一直在豎著耳朵聽屋里的聲音,聽到這話一拍大黑馬的脖頸說道:“老黑!進去!老師教你進去呢!”
姜森剛說完,只聽得耳后風(fēng)響,趕緊向旁邊一躲,同時轉(zhuǎn)過身來。蠻以為躲過了身后襲來之物,哪想到剛轉(zhuǎn)過臉便被一物砸到臉上。只聽小屋里夫子喊道:“說的就是你,你裝什么蒜!快點給我滾進來。”
姜森從臉上拿下夫子所擲,嬉皮笑臉的跑到屋內(nèi),雙手呈到夫子跟前說道:“這么多師兄,師姐在這。老師給我留些面子,再說這魚頭老師不留著煮個湯拿來擲我豈不浪費。話說老師扔到真準,弟子那么認真的躲都沒躲開。”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夫子雖說心中明鏡一般,但總歸是受用的。
“連你這憨貨都打不著,我可真是白活幾百歲了。”
夫子笑罵著讓姜森揀一處空地坐下,接著將面前魚膾送到一邊,然后收攏心神,危襟正坐,正色講道。
其他人見夫子正色,也不敢再分了心思,全心放在夫子接下來所講的話上。
“修行法門諸多,有所謂劍術(shù)、體術(shù)、法術(shù)、陣術(shù)、符術(shù)。但是那些所講終歸是法術(shù)的歸類,通過對這些法術(shù)的深刻認識,漸漸積累皆可入道。但是總歸來講,修道無非是由繁入簡再由簡入繁的一個過程。”
“現(xiàn)在大路上最常見的便是五行之法,以金木水火土此五氣入道。當(dāng)悟得一道便得一氣朝元,身登地仙。若修得五氣朝元,便可向三花聚頂?shù)奶煜蛇~進。”
夫子說道這,鳳飛沙突然插言道:“那金翎姐姐與劍一師兄,還有白怎么就直接繞過了五氣朝元,直接結(jié)了頂上三花。”
夫子看著她笑道:“這個問題問的好。這幾百年天地元氣枯竭,修道門檻極高。所以人們不得已選擇循序漸進,先入地仙,再成天仙。但是誰說只有五氣朝元才能三花聚頂?shù)摹D銈円欢ㄒ涀。覀冃薜氖堑溃胁豢杀环ㄋ曰螅两诜ㄐg(shù)的鉆研中。道法自然,道便是天地間所有事物和諧存在的道理。如果你已經(jīng)明晰了這個道理,那法術(shù)又有何難。只不過在如今這個時代這需要的是天賦,悟性與機緣更高一些罷了。”
姜森突然捕捉到了夫子這番話中的一點延伸,當(dāng)即問道:“老師,那照你所說。像金翎師姐、劍一師兄、白,他們這樣已經(jīng)頂上結(jié)了一朵玉花的,五氣朝元根本不是問題了?”
夫子聽了姜森這話臉色一板訓(xùn)道:“讓你多讀些書,怎么老是說外行話,老是玉花玉花的。元生,你告訴他們那叫什么。”
元生恭敬領(lǐng)命,接著向姜森解釋道:“尋常所說的玉花,其實是上清境界。”
元生解釋完,夫子繼續(xù)說道:“進入上清境界,便已經(jīng)進入悟道正途,五氣朝元就只剩下時間問題。”
“這樣吧!”夫子突然抬手在姜森頭上拽下一根青絲。向眾人展示一圈,然后又遞還給姜森。
“我們做個試驗,你將這頭發(fā)去了一半。”
姜森揉著剛剛被拔下頭發(fā)的地方,疑惑的拿起那根頭發(fā),然后聽話的從中間剪下將其中一半遞給夫子。
夫子看著他,并不去接,只是說道:“再去一半。”
姜森收回頭發(fā)又是一刀兩半,這回他沒再將頭發(fā)遞上去,只是將其中一半拿在手里等著夫子接下來的指示。
果不其然,夫子又說道:“再去一半。”
姜森只得依言照做。便這般過了四五次,姜森手中發(fā)絲幾乎拿捏不住。這時只聽夫子說道:“再去一半。”
姜森哭著臉,心想道。老師你想說什么直說不好嗎,非要打這機鋒。我都快剪成斗雞眼了,給一個弟子毀容傳出去好聽嗎?
姜森正苦著臉左右打量著其他人,只見大家也都一臉疑惑,不知夫子這么做的意圖是什么。
就在這時夫子再度開口:“剪不下去了?”
姜森心想左右都是一死,把心一橫大聲說道:“老師,弟子減不下去了。”
姜森說完,嘴上是痛快了,實際上心中惴惴不安,正偷眼瞧時,夫子又說:“那你且把那頭發(fā)放下,可以閉上眼睛,在心里分它。”
姜森無奈,閉上眼睛,在心中將先前手上的一點發(fā)茬,放大在眼前又去了一半。
便在這時,夫子的聲音再度傳進他的耳朵:“再去一半。”
屋子里安靜極了,除了夫子和張劍一,其他的年輕人也都閉上了眼睛,在心中完成夫子的交代。
這一半去了,那剩下的一段,又移到跟前,早早便等著夫子的下一步指示。
“再去一半。”
眾人依言將那心中的發(fā)絲又去了一半,再一次移到眼前時,眾人發(fā)現(xiàn)每次這樣下來似乎長度并沒什么變化。是真的沒有變嗎?當(dāng)然不是。眾人心中突然有所觸動,似乎有一個大門就呈現(xiàn)在了他們的眼前,媱金翎和玄白臉上漸漸露出笑容,鳳飛沙和姜森依然緊皺眉頭,苦苦思索。
夫子滿意的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再度開口說道:“如此一半一半分下去可有盡頭?”
姜森依夫子所言,也不等他再一遍遍指示,便自行在心中一遍遍分了下去。不多時頭上便現(xiàn)了汗珠。
突然夫子大喝一聲:“可有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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