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陽子也十分詫異,不過他還有后手,只見他右手印決再變,同時口中喝了一聲:“化!”
滿天冰雪又化作和風細雨,只是這雨水又是酒水,散布在那人所處的空間,所有人都看不出這雨能給那人帶來什么麻煩,除了元生幾人。
“著!”玉陽子厲喝一聲,在那酒做的雨水中不起眼處,一張符箓突然燃燒起來。
“轟!”
所有人都聽說過火上澆油,今天終于見到火焰在酒水里爆燃的景象;鹧孓Z然吞噬了那個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眾人不知道那人死了沒有,但是想來他肯定得吃一個大虧。
“玉陽子!”火焰中傳來那人的一聲歷吼。
突然,那團火焰中間開了一個洞,說起來很抽象,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形容。那是武器高速揮舞帶起的罡風將火焰硬生生劈開的通道。
那人從火焰中狼狽的閃出來,陰冷的雙眸惡狠狠的盯著玉陽子。突然,他毫無預兆的鼓起掌來。
“你很好,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將我李光林逼到這步田地了。雖說你的法術不怎么樣,但這心機實在是讓我意外!边@人報上自己的名號,顯然吃了這個虧,讓他先前的驕傲站不住腳了。
此時李光林毫無感情的向玉陽子說道:“我承認確實小瞧了你們,先人說的對,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人,都是些心機深沉、陰險狡詐的偽君子!
“哼!兵者詭道也,道法萬千,此不過臨陣應敵之法。怎么?輸不起嗎?”玉陽子擠兌道,畢竟是占了上風,說起話來底氣十足。
“我確實沒有想到你一個水系法師還能用火攻,能這么快的將周圍環境轉化為自己的優勢!崩罟饬稚斐鲆桓竽粗刚f道:“你很好!”
“不過!”李光林聲音猛地一提,“那我也就讓你看看我真正的能耐吧!”
話音剛落,李光林突然拿出一張符箓,法力一運便消失在原地。
玉陽子在李光林拿出符箓那一瞬便心生警兆,二話不說先在身周立起了一圈冰墻。隨后便在冰墻外看到了以符咒之力瞬移過來的李光林。
“砰!”只見李光林一杵砸破了玉陽子立起的冰墻,不過這短短一瞬已經足夠玉陽子反應過來了,只見他抽身后退。
就在這時李光林突然一張嘴“哈”的一聲噴出一團黃氣,轉瞬間撲到了玉陽子的臉上。眾人正要看個所以,只見玉陽子渾身一軟,癱倒在地。大家神識一探,此時玉陽子早已沒了生機。
“死了!”“這時什么法術!”
就在這時元生突然臉色大變,來不及解釋只喝一聲:“快退!”
其他幾人雖不明所以,但對元生的判斷卻極為信任,眾人各使手段退走,姜森也沒忘了元生,攜著他飛快后退。
他們一退,其他人也摸不到頭腦,反正跟著退走,總比不明不白著了那人的道好。
一時間元生幾人在前,又跟了一幫人在后,飛快向南退走。后面追著一個李光林,或是遁術或是消耗符箓。不時追上一個人,要么杵砸,要么哈一口黃氣,竟無一合之敵。轉眼間就有七八名高手被殺。
“太憋屈了!我長這么大都沒這么窩囊過,我去會會他!沙沙你帶著小師兄!苯f著就要把元生遞給鳳飛沙。
“別沖動!你們知道他那是什么法術嗎?”元生大急阻道。
“元兄知道?”夜華問道。
元生深吸一口氣,鄭重說道:“你們可知道哈將陳奇。”
“鎮守西釋山門的哼哈二將之一,陳奇?”姜森詫異道。
“我看他那黃氣頗有哈將軍陳奇的影子!痹鐚嵳f道。
元生剛說完,突然瑤金翎按落仙劍,同張劍一面向李光林站定。
鳳飛沙大驚,停下身形向瑤金翎問道,“怎么了?”
元生、姜森、夜華也停了下來,其他人看有人應敵自然也放松下來,只是一個個落腳的站位,比瑤金翎幾人遠了不少。
“啪”元生一拍腦門。
“怎么了?”鳳飛沙又向元生問道。
“既然是那秘術,這一次遇到張兄算他倒霉!痹忉尩,隨即又懊惱的說道:“我怎么就忘了呢!”
“嘿嘿!跑!怎么不跑了呢!”此時李光林已經追到近前,向眾人猖狂喊著。
“賤人,看你的了!”瑤金翎拍拍張劍一,隨后緩緩后退。
“什么玩意?”李光林聽得不明所以,正要發作之時,突然閉上了嘴巴。
張劍一向前走了一步,李光林立刻覺得寒冷無比。那是無邊的殺意,不知殺了多少人才積累下來的如同實物一般的殺意,只是這股殺意就讓他牙齒打顫。
這是誰,燕國怎么會有這樣恐怖的人。李光林的心里沒底了。不!不是沒底,是根本沒有信心。
他想撤,剛退一步卻又停下。因為張劍一的手落到了劍柄上,他的劍意鎖在李光林的身上,讓他不敢妄動。
一滴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啪”的滴到他的蕩魔杵上,他的手心全都是汗,往常使著極為順手的武器,此時竟有些滑手。
張劍一一言不發便已摧毀李光林的斗志,這是境界完全凌駕于對方之上的表現,比之臨敵叫陣的巧言機鋒當然更加的直接了當。
“你是誰?燕國不可能有這么強大的劍道高手!”李光林問道。
張劍一自然不會回答他,張劍一所做的只是聽從瑤金翎的意志,殺了前面的人,其他所有情況都不能影響他一絲一毫。
李光林的問題只換來張劍一的沉默前行,連每一步的節奏都不曾錯亂一分。這腳步普普通通,不輕不重。卻像兩個鼓槌,一下一下敲在李光林的心里。
“哼!竟敢如此無禮嗎?難道你就沒有看到剛才那些人的下場?你不會還沒認出老子的法術吧?竟然如此無知,你是怎么修煉到這個境界的?是不是就知道練劍,從來沒有闖蕩過天下?哈哈哈哈”所有人都能看出此時李光林的色厲內荏,李光林掩飾心虛的大笑也漸漸尷尬。
跑遠那些人也慢慢的聚了回來,看著李光林面對張劍一的失態,開始竊竊私語,到最后漸漸大聲。直到李光林尷尬的大笑停下,一個聲音突然高聲喊道:“要送死就快點,想知道他的名號,你還不配!”
“你說什么!”李光林大怒。
聲音來處,周圍人也問著喊話之人張劍一的來歷。那人壓低聲音說道:“諸位道友,其實我也不知道,只是將那人的話拿來還給他而已。氣死他!”
眾人想來一開始那人還真是這么說的,當時真是無比囂張!皩!氣死他!氣死他!”
姜森拉過夜華悄聲說道:“你們燕國的人都這么幼稚嗎?”
夜華臉一紅,但也不愿落了面子,駁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就是元兄說的技巧!
“切!”姜森對這個解釋自然不屑一顧。
“我看不是幼稚,也不是技巧。只是這報應來的太快了些!兵P飛沙說道。
張劍一還在向前走著,李光林當然再無心思追究是誰喊得那句話。但是那一字一句就像排成了一把利鋸,在他心中不斷的拉扯,將他的尊嚴一段段鋸斷。
“好好好!既然如此你就早下地獄,當你的無名之鬼去吧!”李光林突然歇斯底里的叫道。
“你們說他要是知道了張兄不跟他說話的真正原因會怎么樣?”鳳飛沙小聲問著。
姜森設身處地的想了想:“真是太悲哀了!”
瑤金翎輕笑道:“真是可憐。”
元生說道:“合該他今天當死,若是我們不來,或者說張兄未遭大厄,以他那異術,還真沒幾人能治他。”
夜華看著李光林啐了一口,“活該!”
所有的叫囂謾罵全都無用,李光林也下了狠心,只見他突然舉拳朝胸腹處猛砸三拳。這三拳過后,李光林胸腹忽的漲起老高。
“這是腫了么?”鳳飛沙問道。
“哈!”李光林突然大喝,這一喝好像一聲霹靂,驚死周邊鳥獸無數。隨著李光林的一聲“哈”,大團的黃氣突然噴出將張劍一整個人裹在當中。
“哼哼!”異術建功,李光林也放下心來,鼻子里冷哼兩聲。
張劍一腳步突然停下,元生、鳳飛沙、姜森、夜華大驚失色,然后齊刷刷的看向瑤金翎。卻只見她神色如常,“哎呦!”夜華叫了一聲,幾人趕緊回頭。
這轉來轉去雖快,但畢竟也要幾剎時光,幾人轉回一半,天地間突然閃出一片光華。待幾人的頭轉過來,只見到張劍一還站在那里,手還在劍柄上。
不!
他的手離開了劍柄。
一陣寒風吹過,吹散了李光林噴出的黃氣,張劍一轉身,一步步走回來,就像他去時的節奏,就像他平常時的節奏。
李光林在他的身后倒下,周身無恙,只是額頭有一道極細的傷口貫通腦后。
“太帥了!”鳳飛沙雙手抱在胸前,崇拜說道。
元生也贊道:“張兄真是一個純粹的劍仙!
“啊!”夜華突然一聲慘叫。“我竟然沒看到!本來在我眼前的!!我竟然錯過了!我為什么要轉頭!”
突然夜華跑向張劍一,邊跑邊喊:“張兄!師父!再來一劍吧!”
“小心!”“小心!”
瑤金翎和元生趕緊喊他。
如此激動跑向張劍一的夜華,突然呆若木雞。只見張劍一停下了腳步,手握劍柄。
夜華終于知道了剛才李光林的感覺,那是一種無力感,毫無破綻可取,心中升不起一絲僥幸。
“回來吧!”瑤金翎輕聲道。
張劍一放開劍柄,接著前行,路過夜華時沒有一絲停頓,直到走回瑤金翎的身邊。
發生了這許多事,看著周邊紛亂的場地,眾人也沒了先前的閑情逸致。
“我們走吧!爆幗痿嵴f道。
“好!走走走!”元生幾人答應道。
“哎?夜華,你嚇傻了?走!”姜森本想接著帶夜華一程,卻見他還呆立原地。
“你們先走,你們先走。我得再待會。”剛說完夜華索性原地坐下,閉目冥想起來。
“他有領悟了!”鳳飛沙詫異說道。
“夜華真是有福之人!痹f道。
“哼!真是便宜他了,我們跟著兩個高手這么久了也沒說有什么感悟,他看一次水息蜃樓,讓張兄懟了一次就能開悟,走什么狗屎運了!”鳳飛沙又羨慕又嫉妒說道。
“好了!你們都已經摸到門檻了,只差臨門一腳。只要機緣到了,都會登上仙途!爆幗痿釀窠獾。
“行了!就這樣吧!讓他自己在這慢慢感悟,我們自己走吧!”元生說道。
“走走走!不知道老黑找不到我們,這會又跑哪野去了!兵P飛沙說著,一展火翼飛上天際。
瑤金翎載著張劍一,姜森載著元生,一齊追上,幾人往南急飛而去。留下許多來不及想要上來結交的各家高手。
“哎?夜華公子好機緣啊!”終于有人發現夜華。
“我來為公子護法!”
“我來為公子護法!”
“我來為公子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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