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小三日的時間,紅袖和可人才回來復命。
那些珠寶等物,一大部分被送往京城,只待那邊的新店開業,便可以大賺一筆。
而皮草一類的,宋瑤只留下一部分上等且難得的,冬季的時候在京城買皮草可以大賺一筆,剩下的便以批發的形式賣出去,可以小賺一筆。
做海貿生意,要么用貨物交換,要么就是真金白銀購買,銀票什么的反倒是用不上。
畢竟各個國家的銀莊不同,所以無法通用。
這也是古代的一大弊端。
好在之前宋瑤賭贏了一大筆銀子,庫房里堆積的金銀不少,暫時還夠用一段時間。
這幾日宋瑤一直在書房里,每天都在算自己能消耗掉多少的琉璃。
在供應自己的鋪子之前,宋瑤并不打算出售,否則她這第一炮就很難打響了。
賺錢固然重要,可是營造出老店的視覺感更為重要。
在宋瑤忙碌的同時,京城那邊的人,也收到了她的風聲。
倒是京城閣老府內,宋夫人的臉色陰沉的駭人。
自己的奶嬤嬤傳來的信息,絕對不可能有錯,那錯的便是當初做事的人。
“小賤人,你逃得了那一次,這回本夫人看你還能不能逃得過!”宋夫人陰森森的吩咐道:“你立刻調集人手,不惜代價的去給本夫人殺了那個宋瑤!要是你們能力不夠,就別回來見本夫人!”
暗衛應聲離去。
宋夫人坐在房間里,陰狠的目光望向遠方,似是毒蛇一般,讓人發憷。
宋志遠并不知道宋夫人已經確定了宋瑤的身份,這會看著手里的信函總算是有一絲的欣慰。
自己的親爹,終于肯與自己合作,不但給銀子支持,還給他調用人馬的權力。
有錢好辦事,有人更好辦事,以后想要調查些什么也容易的多,還能在暗中保護宋瑤了。
“少爺,少夫人請您過去一趟。”荷花見宋志遠拿著信函,且神色不錯,不禁有些好奇,卻識趣的沒詢問什么。
自從宋志遠成功過繼之后,宋李氏對宋志遠的態度好了不少。
雖然宋李氏沒有做賢妻的潛質,卻懂得叫宋志遠回房去,一心想要生個兒子好站穩腳跟。
宋李氏在京城的貴夫人圈子里并不被待見,可她偏偏以為那些酸話是她被排擠的理由,只要能生下一兒半女,就真的能在這個貴圈里站穩腳跟了。
宋志遠起身,將信函收藏在抽屜里,并且落了鎖。
借著放信函的動作,宋志遠低垂下眼簾,掩飾住了厭惡之色。
一日沒能找齊了證據,便不能休了宋李氏,宋志遠只能繼續逢場作戲。
有這么個惹禍精在閣老府,倒是能分散那人的注意力,這才是宋志遠會一直遷就宋李氏的真正原因。
至于對宋李氏的愧疚,早在宋李氏一次次的羞辱中散盡。
“少夫人找我,可有說是何事?”宋志遠并沒有起身的意思,隨手拿起一本書來,淡淡的詢問道。
“少夫人準備了宵夜,想請少爺過去一起吃。”荷花答道。
“不必了,夫人剛剛已經派人送過來了,你讓少夫人自己吃吧。”宋志遠指著桌子上的空碗道:“順便把碗收拾了。”
“這宵夜是少夫人特意為少爺準備的,少爺若不過去,少夫人會不高興的。”荷花勸說道。
宋志遠臉色一沉,將書籍重重的放在桌上,神色清冷的道:“你主子想要我考取功名,好讓她能在京城里揚眉吐氣。科考的時間就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她卻為這點小事打擾我習讀詩書,莫不是想讓我放棄科考。”
“不是的,少夫人絕對沒有這樣的想法。”荷花忙解釋。
宋志遠揮了下手,不耐煩的道:“既然你家少夫人沒有這樣的想法,那你就回去吧。順便告訴她一聲,在科考之前,沒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來打擾我,這段時間我便宿在書房了。”
荷花一聽,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宋志遠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要分居啊!
宋李氏聽到這番話,定是要發脾氣的,荷花哪里敢去回話。
“少爺有心為少夫人博個功名是好事,可也要注意休息啊!更何況……”荷花到底是女兒家,俏臉一紅道:“少爺總是宿在書房里,外人不知情,定是要笑話少夫人的,少爺也不忍心不是?”
我忍心!
宋志遠心里想著,面上卻是嘆息道:“這么多年來,我都不曾專心看過書,這臨時抱佛腳的讀了數月,考中的希望本就不大。若是再分了心思,怕是又要等上三年了。”
“那怎么成!”荷花下意識的回話,對自家主子的脾氣太了解不過,宋志遠一旦落榜,必定會有一頓好鬧的,可她一個下人這么說卻是失禮的,忙改口道:“奴婢這就走,不打擾少爺溫習了。”
“嗯。”宋志遠淡淡的應了一聲,便拿起書來繼續看。
待荷花退出去之后,將書房的門關上,書房內間休息的屋子里卻走出一個人兒來,正是宋夫人身邊的彩霞。
“少夫人身邊的下人也敢對少爺不敬,實在是……”彩霞替宋志遠感到委屈,心疼卻又不好多說什么。
當然,彩霞這欲語還休的姿態,也是在給宋李氏上眼藥了。
宋志遠冷哼一聲,“這個荷花是那李氏身邊的大丫鬟,在沒進京之前,是半點也不把我放在眼里。若非我現在過繼到閣老府,只怕她剛才就不會這么好的態度了。”
宋志遠說的倒是實情,荷花仗著自家小姐的身份,對宋志遠很是瞧不起。
也正是因為荷花最開始對宋志遠的態度不好,所以現在也沒動那要做姨娘的心思,大概是清楚宋志遠心里對她不喜。
否則按照規矩,陪嫁丫頭十有八九都是給姑爺準備的小妾通房,荷花遲早都是該被宋志遠收了的。
彩霞聞言,更加心疼宋志遠,可也知道宋志遠是真的很用功,想要在這屆的科舉中考個好成績,也不好多做打擾。
“少爺還要溫習詩書,奴婢便不打擾了,明兒再給少爺送宵夜過來。”彩霞舍不得走,卻不得不走。
不過有宋夫人的命令,彩霞倒是每日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來見宋志遠,也能稍稍逗留說上幾句話,已經很知足了。
宋志遠拉住彩霞的手,神情凝望道:“再等等,等我入仕為官,便可以兌現承諾。”
“我信少爺。”彩霞俏臉一紅,端著碗便快步離去。
書房的門再一次的被關山,宋志遠拿起親生父親給他的書信,在燭臺旁點燃。
區區的一個內宅婦人,又是續弦,雖然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可比起嫡妻卻是地位低下,就連嫡妻所生的嫡子女也是越不過去的。
可宋夫人竟然有這樣的膽子,敢去害嫡妻留下來唯一的血脈,只要證據確鑿,便是車裂之刑也不為過。
宋志遠一時失神,火苗燒到了手指,痛的他松手扔掉信函,看著信紙都化為灰燼后,才拿起書本繼續閱讀,神色已然一片平靜。
端愨貴太妃一直在留意著宋瑤的動向,但得知蕭錦素身亡之后,便重病了一場,自然對宋瑤的關注就少了許多,把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蕭錦素的孩子身上。
因為是早產兒,小家伙的狀況不太好,若非端愨貴太妃不惜代價的保住這個孩子,估計早就殞命了。
“謹容,今日那孩子怎么樣了?”端愨貴太妃氣色有些不大好,說話也沒什么精氣神。
蕭錦素的死,對端愨貴太妃的打擊太大。
姐姐與姐夫的死,一直是端愨貴太妃心中過不去的坎兒,即便是殺了那些人為亡者報仇,依舊覺得還是欠這對夫婦的。
也正是這份愧疚,讓端愨貴太妃對蕭錦素格外的寵愛。
可端愨貴太妃卻忘記,有時候過度的寵愛也是一把殺人的刀。
蕭錦素即便是招個普通人為夫婿,可她的性子嬌縱跋扈,又因為嫉妒宋瑤而內心扭曲,自是總做一些讓人無法接受的事。
否則翠羽和王鐵也不敢謀害蕭錦素,實在是被逼的快要沒了活路。
但在端愨貴太妃看來,蕭錦素是自己捧在心尖尖上長大的外甥女,翠羽和王鐵不過是低賤的奴婢,就算被蕭錦素折磨死了也不該有背主的心思。
“小公子已經睡了,這兩日精神頭不錯,再將養一陣子也就沒大礙了。”謹容嬤嬤笑道。
端愨貴太妃身子不爽利,怕把病氣過給下家伙,所以很少見孩子一面,每日倒是要詢問即便方能安心。
“這是蕭家唯一的血脈,哀家已經對不起姐姐和姐夫,不能再讓這孩子有閃失了。”端愨貴太妃嘆息一聲。
如今孩子還小,在瑞王府養著倒是更安全一些,免得有居心叵測的人打了主意。
可到底不是瑞王府的人,又隔了這么一層的血緣關系,遲早是要送走的。
“主子放心,奴婢已經安排好,小公子那邊安全著呢。”謹容嬤嬤安撫道。
“嗯。”端愨貴太妃對謹容嬤嬤還是相信的,靠在貴妃榻上,半晌才開口詢問道:“南邊可有消息傳回來?”
“那宋娘子的已經做了漕運的生意,其他的動作倒是沒有。”謹容嬤嬤回道。
“皇后也是個沒用的,哀家已經給了她風聲,既然還沒查出什么。”端愨貴太妃卻是話鋒一轉,對謹容嬤嬤道:“哀家病了這么些日子,也該讓瑞兒回來看看了。”
謹容嬤嬤心下一沉,明白端愨貴太妃這是要對宋瑤下手了。
雖然端愨貴太妃不打算自己動手,可借刀殺人的結果還不是一樣?
只要傳出去赫連晟喜歡上一個寡婦,那宋瑤還能有安生日子嗎?
“是,老奴這就讓人傳話過去。”謹容嬤嬤有心想勸幾句,可看端愨貴太妃的神態,便知道勸慰也是無用的。
蕭錦素這一死,端愨貴太妃必定會遷怒,宋瑤倒也是無辜被牽連的。
可轉念一想,連這些明槍暗箭都躲不過,宋瑤也無法站在赫連晟身邊,謹容嬤嬤便又覺得端愨貴太妃的做法也沒什么,就當是給宋瑤的考驗吧。
想要做瑞王府的女主人,沒有過硬的本事和靠山可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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