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明家人沒有辦法,只好出動大批高手清理門戶,這才勉強控制住局面。但馭尸術一直難以杜絕,時不時便會冒出苗頭。
直到二十年前,整個明家銷聲匿跡,這馭尸術跟尸毒才漸漸淡出眾人視野。”白天梁說完不由感嘆地搖了搖頭。
“五爺爺,這赤血尸魃就是馭尸中的一種嗎?那它又有什么特別之處?”白燦從他師父身后探出頭來,滴溜著眼珠子興致勃勃地問道。
見白文昌臉色又沉了下去,白天梁連忙打圓場,耐心道:“燦兒說得沒錯,這赤血魃確實是馭尸中最為罕見的一種,也是最為兇殘的一種。
馭尸人將即將成形的嬰兒從母體中剖出,趁其還留有生氣便以秘法煉制成馭尸。
這東西怨氣極大,所過之處無一活口。當年馭尸術橫行的時候就出現過一次。只在一夜之間,一個小家族便被其滅了滿門。這也是當初人人談尸色變的原因之一。”
眾人聽罷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有人問道:“這么說來,今天的事確實是明家人在搞鬼?他們不是銷聲匿跡很多年了嗎?莫非這次是專門針對我們白家的陰謀?”
大家議論紛紛,氣氛不由有些緊張。
白鎮岳重哼一聲,猛一握拳,自信滿滿地道:“管他什么目的,敢惹我們鴻蒙白家,我白鎮岳就要讓他好看!”
白棟思索道:“赤血尸魃雖然厲害,但是我聽說它最致命的地方在于其鬼魅一般的速度和無堅不摧的爪牙,它的尸毒倒是其次的。可看這情形,起到一擊斃命作用的反而是這尸毒……”
白天梁也沉吟道:“沒錯,這也是我不明白的地方。”
白鎮國嘆道:“罷了,祭祀大典在即,還是暫時不要為這些事分心為上。就算真是明家人有所圖謀,我們白家也不是隨意讓人拿捏的軟柿子。”
白椽遲疑道:“那人怕不是還潛伏在里鎮……”
“多派些人手加強防范就是了。”白文昌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
白椽不再多問,微微拱手便領著白湛、白彧兩人和眾弟子下去安排了。
“晏姑娘,許久未見,今天定要聊個痛快,這邊請。”白鎮國撫著胡須慈祥笑道。
眾人紛紛附和,一大群人簇擁著幾人徑直往青龍宗府內去了。
“欺人太甚!三弟,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那娘們把鳳凰宗奪走?”待他們走遠,白肅這才憤憤開口道。
后者置若罔聞地打量著地上那灘血跡,驀地露出一個冷笑,緩緩道:“放心吧,事情沒那么簡單……”
而另一邊,白澈倒是想借故開溜,但白晏顯然猜到了他的心思,只一個眼神便讓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等到宴會結束,已是皓月中天。
白彧席間一直未出現,多半還是忙著里鎮巡邏事宜。
最后白晏說是要與白何敘舊,便打發他一人回宿靈居了。
這正合白澈之意,見無人注意,他身形一閃,又轉回了之前那條巷子。
巡邏的白家弟子剛剛過去,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那名白家弟子的尸體已經被人移走,連那血跡也被人清理干凈。
整條巷子昏暗空寂,莫名透著一絲詭譎氣息。
白澈屏息凝神,嘗試著捕捉周圍的靈力波動,突然他心中一動,壓低聲音喊道:“白秀?”
回答他的卻是一片沉寂,他一顆心頓時往下沉了沉,忍不住又喚了一聲。
這次,巷子里終于有了反應。
一個黑影漸漸從角落里浮現出來,正是與白澈分別多日的白秀。
他佝僂著身體靠在墻上,幾乎與它融為一體。
聯想到之前那聲悶哼,白澈心中頓時咯噔一下,連忙走到他身邊,急道:“你受傷了?是不是被那赤血尸魃襲擊了?”
白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低聲道:“沒事,皮外傷,那尸毒好像對我不起作用。只是不知為何,它混合了我的血后,變得劇毒無比,這才禍及那名弟子。”
白澈恍然道:“原來如此,只是……”
正說著,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估計是巡邏的白家弟子又轉了回來。
他一顆心又提了上來,不由道:“我們先離開這里,我現在有滿腦子的問題要問你。”
白秀自然不會反對,兩人且藏且行,終于出了里鎮。
幽幽的月光下,宿靈河一如既往的平靜。
白澈看著空無一人的碼頭,猛地一拍額頭,懊惱道:“哎喲,我居然忘了我們要坐船過河,也不知道白桑那小子跑哪去了……”
正說著,一葉小舟倏忽間出現在江面,不一會兒就靠了岸。
白桑站在船頭大大咧咧地伸了個懶腰,這才笑瞇瞇地道:“白二哥,你們可讓我好等,不送你們過河,我今天可就下不了班了。”
他眼珠一轉,又將目光放到了白秀身上,一臉了然道:“這位想必就是令弟……幸會幸會,我是白桑。”
白秀便也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兩人上了船,白澈不耐煩地催促道:“趕緊開船,我們還有急事要辦!”
他之前還擔心白桑會盤問白秀的情況,卻沒想到他提都沒提,想來這人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當下他也就不跟這家伙客氣了。
白桑一邊駕著小船,一邊打趣道:“你弟弟可比你穩重多了,瞧你那猴急的德性,你們真是親兄弟?”
白澈切了一聲,沒好氣道:“白秀跟我不是親兄弟,難道跟你是親兄弟?”
“這么大火氣?不會是吃了白彧那丫頭的閉門羹吧?”白桑干笑道,倒也沒有在意,只道他追女不成、心緒欠佳,便不再捋他虎須。
他話頭一轉,又對白秀道:“你難得回白家一趟,我們鎮里也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趕明兒有空,小弟我帶你去轉轉怎么樣?”
白秀客氣道:“那就麻煩白桑兄弟了。”
正說著,小船飛快地穿過霧陣,轉眼間已經到了對岸。
白桑將兩人送上岸,又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終于可以下班啰,先走一步!”
說著他一溜兒小跑進了一條巷子,不一會兒功夫便沒了蹤影。
白澈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嘀咕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小子突然這么熱心,保不定是另有目的。”
白秀不置可否地一笑,也沒作聲,和他悶頭朝宿靈居走去。
因為已是夜半,路上一個人也沒有,白澈耐不住性子,當即問道:“你的傷到底怎么樣?”
白秀一時也不知道怎么開口,想了想,還是道:“……情況有點復雜,我們回去再說吧。”
見他欲言又止,白澈心頭一跳,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好不容易到了宿靈居,他飛快地開燈鎖門,轉頭一打量,便發現白秀右脅襯衫顏色微沉,顯然是被血跡濡濕了。
白澈下意識地想幫他止血,卻被白秀躲開了。
“傷口有毒。”白秀沉聲道,“我自己來。”
見他衣物下血肉猙獰,白澈頓時惱怒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不能擅自行動的嗎?”
白秀默不作聲,待處理好傷口,這才有些歉疚地道:“二哥,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白澈倒不好意思起來,只得移開目光,嘆道:“早知道還是按照原計劃去德城好了,這白家真不太平!”
“是啊……”他在氣頭上,白秀自然不敢惹他,也就隨口附和了幾句。
白澈察覺到了他的異常,心里那份不安越來越明顯,頓時追問道:“你是不是還有事瞞著我?”
白秀遲疑再三,終于說道:“二哥,我決定去聽魂之地。”
“我不同意!”白澈神色一沉,堅決地揮了揮手。
他冷聲道:“我們之前可是說好的,來這一趟,不去聽魂之地是我的底線。我不知道姑姑是怎么想的,但讓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兄弟去送死,我做不到。”
白秀試探道:“二哥,聽魂之地其實并沒有那么危險,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白澈臉色愈發陰沉,恨鐵不成鋼地道,“你自己的身體你比我更清楚,聽魂之地鬼氣彌漫,你敢保證鬼眼承受得住?別犯糊涂,一旦鬼眼全開,身體鬼化,你這輩子就完了!”
“我知道,可我必須去。”白秀平靜道。
白澈對他了解得很,一聽他這話,便意識到了什么,急聲道:“是不是姑姑跟你說了什么?”
不等他回答,白澈已是冷笑道:“我就知道,我說她怎么那么肯定你會回白家,原來如此!
真是我們的好姑姑,為了一個鳳凰宗長老的位置,連自己侄子的性命都能親手葬送掉!你老實交代,她到底跟你說了什么?”
“跟她沒有關系。”白秀不知該怎么勸他,心思一轉,便問了一個問題,“二哥,你知道我昨天遇到了誰嗎?”
白澈沒想到他會這么一問,果然接口道:“誰?”
白秀沒有回答他,而是從口袋中拿出一樣東西遞給他。
那是一個只有半個巴掌大的匣子,外面用上好的綢布包著,顯得極為精致。
白澈不明所以地接過,打開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結結巴巴地道:“這、這是……”
盒子里靜靜地躺著一枚玉闕,剔透的玉身上一只蒼狼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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