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里的太陽到了中午時照在上也有些許毒辣辣的感覺,田里干活的婦女們都陸陸續續回了家。
田新苗找了些干草鋪到樹底下,簡單吃了些干糧,靠著大樹丟了個盹,便接著開始拔草。
這個年代,麥田里要拔掉的草主要便是繁殖力特別強的燕麥,其余的就是灰條菜、曲曲菜、苦苦菜,還有一些冰草、馬刺芥等雜草。
那時,大家并不知道燕麥的妙用,所以都是將它當雜草拔了,回家喂牲畜。
或者直接將其與毫無用處的冰草、馬刺芥等雜草一起扔在田埂上,最終曬成干草,偶爾在寒涼的夜里澆水時用來取暖。
曲曲菜和苦苦菜倒是有不少人家撿回去燙漿水,多了的也和灰條菜一起喂豬。
田新苗在拔這些草時,便將它們分開放進背簍中不同的角落里。
等背簍裝滿,她便走到田埂邊,分開將它們擺放好。
估計到了下午四點多時,田新苗終于拔完了這處最大的一塊麥田里的雜草。
她從約有她一抱粗的燕麥中抽出一小撮,然后將它們擰成繩子,然后用繩子將燕麥捆了起來。
灰條菜、曲曲菜和山苦菜個頭本就不大,田新苗努力將它們都塞進了背簍里。
背上稍有些沉的背簍,又將燕麥捆子抱在懷里,田新苗這才準備回家。
可是走了沒幾步,望著她可以走的兩個方向的路,她便不由猶豫起來。
若是原路返回,回到大路上,而后再向下走的話,估計至少需要五十多分鐘,她才能回到家里。
但若是她選擇走從自己家田頭沿著渠沿一路走下去,然后走上那條從大路延伸過來、一路入了小耳溝的路,估計她走得快的話,用上二十一二分鐘她便能回家了。
田新苗抬頭望了望已經西斜的太陽,腦海中雖然閃過吳氏說起小耳溝里不干凈的話語時那神神秘秘的神,但是她還是決定選擇從小耳溝里走回去。
她本就是個有些邪門的人,還怕那些個牛鬼蛇神不成。
田新苗沿著田邊的渠沿一路向北,約走了兩三分鐘,便走上了那條通往小耳溝里的道路。
隨著進入小耳溝,地勢便越來越低,西斜的太陽從小耳溝頂上斜斜照過來,卻也只能找到山溝兩側的山壁上,道路和水溝里已經沒有了陽光。
本覺得自己的膽子夠大的田新苗越向下走,心里也漸漸有些惶惶然。
還好水溝里那股潺潺的溪流流過地勢不平、且有不少石頭墊底的水溝時,那潺潺的流動聲給田新苗稍稍壯了些膽。
在走到這條溝最大、也最隱蔽的那個彎道處時,田新苗突然聽到在自己不遠處右側的一個山洞里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
田新苗心中一慌,不由將子貼上自己右側的山體,停下腳步仔細聆聽起來。
可是當她停下來時,那里的窸窸窣窣聲似乎也停止了。
田新苗將懷里的燕麥夾在右側胳膊彎下,蹲下,從路邊撿了十來個鵪鶉蛋大小的石子裝進了口袋里,手心里也留了兩三顆,這才緩步、輕手輕腳地向前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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