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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錯 正文 第35章 七月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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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小莫去柳府,轎子到了柳府門口便停下,伺候的小奴扶他下馬車,車夫去敲門,待門打開,姜小莫沖小奴跟車夫說,“我今日……不,不知道什,什么時候回……回去呢,你們不,不必等了,回……回天琴閣吧。”

    小奴道,“那公子要回來的話,怎么辦呢?”

    姜小莫笑道,“有……有柳……柳府的馬……馬車,你們不……不用……擔……擔心。”

    小奴說,“那奴婢們先回去了。”

    姜小莫點頭,看著車夫與小奴離開他才進門,一進門,侯在邊上的丁懷沖他無聲地頷首,又朝門外張望了幾眼,這才合上門,對他道,“小公子來了。”

    姜小莫道,“我來找姐姐。”

    丁懷應聲,領他往姜小黛居住的梅調居走,在經過大院的時候,與宿醉后剛剛晨起出來準備去吃飯的柳紹齊撞個正著,柳紹齊眼眸一斜,抱臂哼一聲,站那里不動了。

    丁懷連忙上前見禮,“二少爺。”

    柳紹齊卻是看都不看他,直直地沖著姜小莫問,“昨日宋小六什么時候從你那里離開的?”

    姜小莫道,“晚……晚飯過后。”

    柳紹齊沉聲問,“你們都做了什么?”

    姜小莫說,“沒……沒,沒做什么,就聽……聽了琴,最后,宋……六,六小姐又讓我……做了,柳小……小姐的,的畫像。”

    “畫像?”

    “嗯。”

    柳紹齊挑眉,“宋小六讓你畫我姐的畫像?”

    姜小莫點頭,“是,是的。”

    柳紹齊飛揚不羈的眸子一瞇,他又哼一聲,甩袖抱臂離開。

    等他走后,姜小莫抬起頭來沖他背影望一眼,隨即又垂下眉,隨著丁懷一起去了梅調居。

    梅調居里,姜小黛正坐在正客廳的門前刺繡,絲線艷麗,繡布刺白,她穿著大紅色飛凰裙,裙擺寬大,袖服如風,蹲坐在圓形圃團前,黑發垂地,面容掩在欄布后,若隱若現,一眼望去,那紅艷飄帶的身影恍若海市蜃樓一般,美幻天邊,好不真切。

    丁懷每每見到姜小黛,都會震驚一番,如今也是一樣,他看著門內的女子,怔怔地沒了反應。

    姜小莫上前喊一聲,“姐。”

    姜小黛伏欄布而一針一針刺繡的手頓了下,仰起臉來。細眉,長黛,與姜小莫有六分相似的嫩白清瘦的臉映入眼簾,她看到姜小莫,笑道,“小弟來了。”

    姜小莫笑應,“嗯。”

    姜小黛轉臉對著丁懷,說,“沒你事了,下去吧。”

    丁懷不敢看她,忙不跌地點頭,雙腿往后退去,離開了梅調居,他一走,姜小黛就收起了臉上的笑,對姜小莫說,“進來。”

    姜小莫走進堂屋。

    姜小黛一層一層地卷著長袖口,將針插于繡布里面,站起身,去關了堂屋的門。

    門關上后,她問姜小莫,“何事?”

    姜小莫小聲說,“趙化青要送給天琴閣的玉簡丹琴被段蕭買了去,那玉簡里面有王爺布在衡州城內的所有線人名字,雖然那名字不是真實名字,可依照段蕭的能耐,哪怕是化名,他也必然能找到。”

    姜小黛不驚不慌地問,“琴是段蕭所得?”

    姜小莫說,“據趙化青所言,那琴是段蕭要送于宋繁花的。”

    姜小黛緩緩勾唇,“宋繁花?”

    姜小莫點頭,“是的。”

    姜小黛挽唇一笑,施施然地甩了一下頭發,長發飄飛間,她道,“既是送于宋六姑娘的,那就好辦了,你的身份在衡州無人可知,不易趟這件事,以免暴露,宋繁花那邊我來安排,你若不放心,可以密切盯住段蕭,只要琴在他手里沒被翻出玉簡,那到了宋繁花手中,就決然翻不出來了。”

    姜小莫想到昨天宋繁花讓他作的那幅畫,一時心頭困惑,似有一股不安在隱隱滋生,他皺眉片刻,沉聲說,“我覺得宋繁花有點兒不一樣了。”

    姜小黛笑問,“哪里不一樣了?”

    姜小莫把昨天的事講于她聽,姜小黛聽罷,略微沉吟,卻并不當一回事,她悠然道,“宋繁花厭惡柳纖纖這是衡州眾人皆知的,她突然讓你作柳纖纖的畫像,要么是帶回家撒氣,要么是泄憤,你剛也說了,她在讓你作畫前,碰上了柳紹齊,又與他產生了矛盾,那么,她讓你作畫的目地就顯而易見了。”

    姜小莫支著下巴說,“總感覺不對。”

    姜小黛問,“哪里不對?”

    姜小莫說,“宋繁花。”

    姜小黛聞言一笑,笑容明媚生香,香氣中縈繞著淡淡的莞絲花色,她沖姜小莫說,“不用在意她。”

    姜小莫蹙蹙眉,轉身坐在一邊的椅子里,閉目養神。

    姜小黛重新蹲在圃團前,認真刺繡。

    到了晌午,快接近吃飯的時候,姜小莫告辭離開,姜小黛也沒留他,任由他走了,他走后,沒回天琴閣樓,而是隱藏行跡,去了段府。

    段府是太守府邸,坐落于一方,沉靜肅穆,段府的門口有兩個府兵把守,除此之外,似乎再無一人,可姜小莫感受得到這府邸周圍隱而內斂的刀光劍氣。

    他不敢接近,只遠遠隱蔽在一顆樹下,靜候段蕭。

    姜小黛在梅調居里用了午飯,吃罷飯她就帶著素音一起去了柳元康的書房,在外人看來,姜小黛是柳元康的小姜,但實際情況,卻并非如此。

    姜小黛和素音進到書房后,沖坐在書案后的柳元康喊一聲,“柳公。”

    柳元康抬頭看看她們,默不作聲地又垂下頭。

    姜小黛說,“有一事需要柳公協助。”

    柳元康頭不抬,只低聲道,“你的事我沒辦法協助。”

    姜小黛臉色認真地說,“柳公效忠王爺,我與素音效忠小姐,雖各為其主,卻是目地相同,今日我方線人來報,說趙化青手中的玉簡丹琴被段蕭買了去,趙化青如何我是不管的,可藏在玉簡丹琴里面的東西,想必柳公很清楚,那東西若被段蕭得了去,你以及其他線人都會暴露,段蕭這幾年一直處心積慮想除掉柳府,若這次被他逮到了把柄,那么,你與柳府,怕是難逃死劫了。”

    柳元康埋頭看書的下巴微抬,對上姜小黛,“信息確鑿?”

    “確鑿。”

    柳元康抿抿唇,他說,“我知道了。”

    姜小黛沖他俯俯身,笑道,“此事有柳公處理,我就放心了。”臨走之前,她又說一句,“那把琴是段蕭買來送于宋繁花的。”

    柳元康瞇了瞇眼,卻沒搭理她。

    姜小黛又帶著素音離開,等她們二人一走,柳元康就把柳紹齊喊了來,柳紹齊吊兒郎當地往寬背椅里一坐,沖柳元康笑問,“爹,又有什么事?”

    柳元康說,“從段蕭手里換一把琴。”

    柳紹齊瞇瞇眼,忽地笑開了,他單手抱著腳裸往大腿部一搭,身子微斜,樣子輕狂不羈,揚眉道,“什么琴非要從段蕭手中搶?他可不好惹啊。”

    柳元康道,“要是好惹,我也不會讓你去了。”

    柳紹齊哈哈大笑,“越是不好惹的人兒子才越喜歡,爹說說,那是一把什么琴?”

    柳元康道,“玉簡丹琴。”

    柳紹齊聞言呵道,“原來是玉簡,難怪爹要讓我去了,正好,如今外面都在傳他段蕭在宋小六的及笄宴上向她下了彩禮,又隔天去宋府下聘,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我都要去會他一會,兒子這么多年辛辛苦苦滿腹心機用盡護在懷里的女人,他說搶就搶,太沒天理了!”

    柳元康嗤他一句,“辦正事。”

    柳紹齊哼道,“滅情敵也是正事。”

    柳元康低聲笑了,他說,“段蕭買那琴,是要送于宋繁花的。”

    柳紹齊一怔,頃刻間滿身輕狂肆意不羈全都轉化成了一股黑暴風云,攜著刺目陰冷之氣,倏然站起身,“兒子去了。”

    段蕭今天在公署里呆了一天,處理了每日州內公務,閑下來的時候就打開了布包,將玉簡丹琴取出置于案上,如玉修長的手輕撩絲弦,卻不彈。

    他看著那琴,眼中浮現的是宋繁花笑容傾城,扭頭間桃花衣緋盛綻街巷,大笑如歌,魅力驚人的樣子,與她之前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想到無方在府中與他說的話,嘴角冷不丁的一勾,勾出冷寒淡笑。

    深藏不露么?

    呵!

    段蕭指峰翻轉,剎時,一曲高山流水緩緩傾瀉而出,玉簡丹琴絲弦柔婉,乃女子與煙花之地慣愛彈之琴,而男子則不大相與,畢竟,這琴聲太柔婉,毫無陽剛之氣,段蕭只弦撥一下便停住手,不彈了。

    他將琴遞給一旁的隨從,說,“包起來。”

    隨從應聲,當下就把琴包好放在一邊,然后又退開。

    段蕭繼續埋頭看公文,看到夜幕初垂,暮光微起,他才合上公文,擱下毛筆,撐了撐懶腰,揉揉脖頸,沖隨從問,“幾時了?”

    隨從道,“酉時近三刻了。”

    段蕭說,“這么晚了?”

    隨從道,“是呢,大人每次來公署都會忙的忘記時間。”

    段蕭撣撣袖袍,站起身,沖外面看了一眼,說,“既已天黑,那便回吧,你去把琴給我拿過來。”

    “是。”隨從應一聲,連忙去抱琴。

    琴抱過來后,段蕭卻沒接,就讓他拿著,一前一后地出了公署。

    走在路上,段蕭雙手負后,一邊悠閑而行,一邊欣賞這日頭西沉之際的鋪天霞光之色,見那天際間的霞色越來越盛,他輕聲一嘆,“明日又是火燒的一日。”

    隨從笑道,“過了六月,七月就是小雨季了。”

    段蕭道,“是呢,七月雨,龍王起,這是衡州傳統的風俗了。”

    隨從笑應,“這風俗可是傳承了上千年,大人小時候應該沒看過真正龍王騰起的樣子,那場面,可壯觀了!我小時候別的節日都不盼,唯獨盼這個節日,因為這個節日里吃的東西最多,而且,全是免費的。”

    段蕭側身看他一眼,“那不是免費,那是敬龍王的。”

    隨從摸摸頭,呵呵一笑,“反正不要錢就是了。”

    段蕭蹙眉,“你小時候經常餓肚子?”

    隨從道,“三餐總有二餐是不飽的。”

    段蕭沉聲不語了,扭回頭繼續走路,走了一大截后,他才又問,“為什么會吃不飽肚子?以你現在的年紀來看,十年前你應該就七八歲的樣子,再往前退幾年,那個時候,整個衡州都是世閥獨裁,應該不至于讓城民們餓肚子才對啊。”

    隨從說,“世閥統治的時候確實不會餓肚子,但那個時候土匪比較多,打家劫舍的也多,防不勝防,我小時候家里貧困,但還是會被人入室搶劫,所以,后來,我漸漸長大后就立志要投軍,不一定能有多少建樹,但一定要保護好我的家人以及家園。”

    段蕭聽罷,沖他問,“你叫什么名字?”

    段府府兵眾多,隨從,侍從也頗多,而每日輪崗之人負責日常打雜、來員登記、另外一人就會充當段蕭的隨從,全天伺候左右,這些人對段蕭來說只是端茶倒水,做些鋪桌擺椅簡單小事的人,一般他不會放在心上,而因為每日輪崗,輪崗一次就換一次人,是以,很多人的名字他是不記得的,或者說,這些沒有被正式編為段家軍的人,他沒那么多精力去銘記,是以,他并不知道此人名字,雖然是他的府兵,可面相是熟悉的,名字卻是陌生的。

    隨從道,“回大人,我叫非池。”

    段蕭眼睛一亮,大贊,“好名字!”

    非池笑了一笑,說,“能讓大人夸贊,可見,我母親給我取的名字真的是極好。”

    段蕭點頭,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來,然后兩個人就一邊走一邊聊,偶爾聊到暢意之處就哈哈大笑,爽朗笑聲刺破夜色云層,響徹在街頭。

    忽地,笑聲戛然而止,段蕭伸手往非池肩頭一抓,把他抓到身后,衣角剛挪開,一柄箭就釘在了那個地方,非池臉色陡地一白,他慌忙喊,“大人,有刺客!”

    段蕭沉默而站,手臂微微使力把他往身后一拍,眼睛直視向前方,淡定沉聲道,“站在我身后。”

    非池道,“不行,我要保護大人!”

    段蕭視線沒動,也沒搭理身后的非池,只是攔著他的手卻若黑暗中巋然不動的山,穩穩落在他的肩頭,讓他不能貿然行事輕舉妄動,以免無辜喪命,他盯著夜空中的某一點兒,冷笑道,“想殺我段蕭的人很多,從十年前開始就間歇不斷,可十年了,那些想要我命的人全都喪了命,而今,閣下也想試試命喪黃泉的滋味嗎?”

    黑暗中沒有人應聲,那只被釘于地面的箭嗖的一下反彈回去,下一秒,又如疾兵一般射來。

    段蕭蓄內力入掌心,以掌接箭,而遠處操控箭的人見段蕭被牽制,又發一支箭矢,直撲他身后的非池,非池雖是段府府兵,身強體壯,又有武力傍身,可要與操控箭的高手相拼,那無異于以卵擊石,但幸好,他的身前,有段蕭。

    段蕭雖然一手護他,一手接箭,看似一心兩用,實則胸有成竹,信手從容。

    交手二十多個回合之后,黑暗中的人將箭一收,無聲無息地消失。

    段蕭松開對非池的鉗制,眉頭深鎖,目色陰沉,他盯著那個人離開的方向冥思很久,這才轉頭問非池,“有沒有傷著?”

    非池搖頭,“沒有。”

    段蕭道,“那就好。”見非池要張口說什么,段蕭打斷他,道,“你先回太守府。”

    非池立馬搖頭,大聲說,“不行,我要陪大人一起。”

    段蕭冷冷一喝,“這是命令。”

    非池抿了抿唇,好不委屈的樣子說,“今日是我侍奉大人左右,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

    段蕭打斷他,夜色下的容顏冷峻瘦峭,下巴冷冷繃著,卻是抿唇一笑,笑如寒冬里的雪風,斷言道,“在衡州,想殺我,也要看本事的。”

    非池終究沒能抵上話,被段蕭使派走了,這原本是段蕭的好意,因為在他看來,這些暗中的殺手都是沖著他來的,所以,只要非池不陪在他身邊,便不會有事。

    他讓非池帶著琴先走,他殿后,可是,走著走著,竟與吃過晚膳告辭而回的呂止言碰了個正著,一個往南,一個往北,又恰逢這么個時刻,著實讓人懷疑。

    段蕭瞇眼問他,“這般晚了,呂先生還在街上閑游嗎?”

    呂止言笑道,“今天真是好日子,我竟與段公子巧遇了。”

    段蕭雙手往后一背,沉聲哼道,“問你話呢,你還沒答。”

    呂止言道,“我是剛從宋府出來。”

    段蕭面上一笑,心中卻是冷哼,偏就那么巧了,他才剛剛遭遇刺客襲擊,后腳就與他撞上了,這真的是有緣,還是故意為之,還是……他本身就是刺客?

    段蕭揚眉問,“呂先生今天去了宋府?”

    “是呢。”

    “去宋府做什么了?”

    呂止言看他一眼,好笑地問,“大人是在辦案嗎?”

    段蕭冷漠寡笑,“尋常之問,呂先生覺得有什么不妥當之處嗎?”

    呂止言淡道,“有。”

    段蕭問,“哪里?”

    呂止言道,“大人的語氣。”

    段蕭沉聲一哼,“不瞞呂先生,就在與你巧遇前,我遇到了一次暗殺,所以,盤問你,這實屬正常。”

    呂止言哦了一聲,說,“謹慎是好事,但對象用錯了人,這就不好了,我確實是從宋府出來的,之所以去宋府,那是因為宋六小姐生病了,我是去給她瞧病的,瞧罷病就在宋府用了飯,這事兒,宋府上的人都可以作證,宋世賢也可以作證,當不得假的。”

    段蕭一聽,怔然道,“宋繁花生病了?”

    呂止言道,“嗯。”

    段蕭問,“什么病?”

    呂止言看他一眼,說,“中暑外加香熱癥,不是大病,吃幾副藥就好了。”

    段蕭抿了抿唇,眉頭蹙了蹙,站在原地半晌,終是沖呂止言歉然道,“段某不是有意懷疑先生,還請先生諒解。”說罷,又道,“她既是生病了,如今可歇下了?”

    呂止言笑道,“早歇下了。”

    段蕭輕淡嗯一聲,點頭,原本是想著等回去,他將琴重新包裝一下,再去宋府找宋繁花,把琴給她,雖然夜了,但這不影響他晚夜送琴的“情意”。畢竟,她白天的時候才說過,送琴,送情,而當天買琴,當天贈“情”,這樣才算有頭有尾,但如今,她病著,又早早的睡了,那他再去宋府叨擾就太不像樣子,他默了默,向呂止言告了辭,便往太守府的方向去了。

    只是,半路上,又遭遇一次暗殺,雖然這次暗殺依舊沒能傷他分毫,可這也讓段蕭的心里生出了十分警醒————云王朝大概已經容耐不下他了。

    而當他折過轉角,快走到太守府門口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地上躺了一個人,他走上前一看,竟是非池!

    他大驚,立刻蹲身喊人,“非池!”

    地上的人沒有應聲。

    段蕭伸手將他翻過來,一翻過來,就在月光的照耀下看到非池胸口上開了一個大血窟,大血窟周圍全是血,有些甚至已經結了癡,而地上也覆了一層血,再探到他的鼻下,已經沒了聲息。

    段蕭怒的一下子握緊了拳,他沖空中高喊,“夜辰!”

    一個黑影自身后現身,“主子。”

    “誰干的?”

    “弓箭手。”

    “可看到是何人?”

    夜辰搖頭,“此人對主子應該頗為了解,采用遠攻戰術,讓我窺不到他的面相。”

    段蕭冷笑道,“窺不到也能猜到,除了柳府,別無二人。”

    夜辰問,“那主子打算怎么辦?”

    段蕭瞇瞇眼,看著地上剛剛還與他言談甚歡,憨厚老實又愛家護主的人死于非命,尸身涼寒,他的心,驟然一疼,可再疼,他也得咬牙挺過,他道,“讓人給他好生安葬,另外去查一查他家中還有何人,發些物資和錢財,時常去看望,不要短了吃喝。”

    夜辰領命,下去喚人。

    段蕭拿起跌落在一邊的玉簡丹琴,一臉沉重地回到府中,無方不在,夜辰就現身在他的身邊,看他一個人坐在月色下彈琴,青衣、石橋、冷月勾勒著這一夜染血的天地。

    呂止言在段蕭走后也沒停留,回自己居住的百書齋,卻在走出十里路的樣子后,被匆匆趕來的環珠給喊住了,環珠氣喘吁吁沖他大喊,“呂先生,呂先生……請停步。”

    呂止言一愣,扭頭問她,“何事?”

    環珠道,“我家小姐好像又不大好了,呂先生快去看看吧!”

    呂止言面色一變,布衣白袍在夜色里挽出一段流光,緊聲道,“快帶我去。”

    “是。”

    環珠應聲,立馬在前面疾走。

    呂止言跟著,也是步履如風,到了宋府,去了南院,原以為宋繁花的病情忽變,宋府的主子們必然又是一番折騰,統統都會涌來,卻不想,南院一片寧靜,無風無浪,更無人聲。

    呂止言納悶。

    環珠卻已經推開了堂屋的大門,站在門口沖他道,“呂先生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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