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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錯 正文 第125章 甘愿為棋 含沐墨雪水晶鞋打賞加更

作者/繁華錦世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元豐臉色一僵,他真是沒想到與段蕭的第一次交手會是這樣的,他原本是想著能與他痛痛快快打一場,畢竟段蕭是段宗銘的兒子,在朱帝統(tǒng)治時期,段宗銘可謂是西衡一霸,名聲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 />
    云蘇說段蕭心機(jī)很深,絲毫不亞于他的父親。

    而元豐打探來的消息也證實(shí)了這一點(diǎn),所以,為了“迎接”他,他們可是用了最隆重的儀式,結(jié)果,這個臭小子竟然在與女人竊香!

    元豐火氣一上來,長刀瞬間出手。

    段蕭眼一冷,一手抱著宋繁花,一手往車板上一拍,身子便如疾風(fēng)使掣的云,黑色衣緋卷著紅色裙擺,在空中拋出一段優(yōu)美的弧度,穩(wěn)穩(wěn)落于地上。

    段蕭雙手扶住宋繁花的雙肩,眼睛看著她嫣紅的臉,出聲說,“無方,拿披風(fēng)和面紗來。”

    無方應(yīng)一聲,從攜帶的包裹里取出一件白色披風(fēng)和一條白色面紗,他將披風(fēng)和面紗遞給段蕭,段蕭接過后先將面紗給宋繁花戴好,又將披風(fēng)展開,披在她肩上,認(rèn)真給她系好帶子,這才揉了揉她的秀發(fā),說,“站在一邊看著。”

    宋繁花的臉被白紗蒙住,只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露在外面,她摸摸面紗,又垂頭看一眼披風(fēng),問,“你從哪里弄來的?”

    段蕭笑道,“提前買的。”

    宋繁花抱臂,哼一聲,“你倒是挺會未雨綢繆。”

    段蕭哈哈一笑,傾下頭來,隔著面紗吻了一下她的唇,低聲道,“為了不讓你與我分開,我只好先把臉賣了。”余光看了一眼騎在馬背上的元豐、馬懷燕、風(fēng)香亭,他又道,“不過,賣了臉卻躲不過拳頭,看來非得打一架才行。”

    宋繁花掀起眉頭往元豐、馬懷燕和風(fēng)香亭看去,元豐擅刀,馬懷燕擅劍,風(fēng)香亭擅戟,這三人一旦聯(lián)合,就無死角。宋繁花的目光從他們?nèi)说奈淦魃下舆^,落回段蕭身上,對他道,“你想以什么武器對他們?”

    段蕭問,“你覺得呢?”

    宋繁花說,“段宗銘以霸刀聞名于世,你既是他的兒子,自然不能丟了他的臉。”

    段蕭低笑,“說的對。”

    一個對字落,黑衣陡地飄起,衣袂落塵之際,一柄很多年都不曾再出現(xiàn)的霸刀現(xiàn)于塵世——斷海斬情刀,段宗銘視為生命的佩器。

    本應(yīng)該是隨著他的尸骨一起埋入黃土的,卻又無緣無故地冒了出來。

    刀一現(xiàn)世,無方眼中就滾出了激動的淚花。

    元豐坐下的馬一陣啼鳴。

    馬懷燕看著那把刀,眉心微擰,他沖元豐說,“這刀很危險(xiǎn)。”

    元豐冷笑,“正好以前沒機(jī)會對上,現(xiàn)在就讓我試一試它到底有多危險(xiǎn)。”

    風(fēng)香亭穩(wěn)穩(wěn)地坐在馬背上,一雙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宋繁花,可宋繁花只此那一眼掃過后就不再往他們這邊看,段蕭又將她蒙的很緊,他壓根看不到宋繁花的臉,風(fēng)香亭目光轉(zhuǎn)過去,對元豐道,“別再跟他嘰嘰歪歪磨磨蹭蹭的了,他是云淳派來平我們?nèi)姷模袢詹怀瑏砣站褪俏业缺粩亍!?br />
    元豐當(dāng)然知道,是以率先夾緊馬肚,大喝一聲,往段蕭發(fā)起了殺招。

    段蕭將宋繁花往無方身后一推,從地面上將斬情刀拔出,迎擊元豐揮過來的大刀。

    兩個人都是刀中高手,戰(zhàn)的天昏地暗,雖然元豐在年齡上大了段蕭一輪不止,可在實(shí)力上,他卻比段蕭高不了多少,段蕭此番明知山有虎卻偏向虎山行的做法就是為了拖住這三人,給段家軍擠出三天的時間占據(jù)醉風(fēng)城,是以,他不急不緩,就陪著元豐玩,眼見著二人難分上下,戰(zhàn)況膠合,馬懷燕眼一瞇,手中的劍立刻離手。

    宋繁花站在一側(cè)冷笑。

    馬懷燕加入戰(zhàn)局,段蕭以一抵二,卻依舊游刃有余,單比刀功或是劍功,這二人自然不是段蕭的對手,可若再加一人,那就不好說了。

    風(fēng)香亭見元豐和馬懷燕聯(lián)手都不能制服段蕭,他長戟入手,也加入了戰(zhàn)局。

    三對一,段蕭稍顯拙肘。

    當(dāng)元豐的刀、馬懷燕的劍、風(fēng)香亭的戟以一種詭異的揖角將段蕭困死在其中時,宋繁花出聲說,“三星斗玉,去點(diǎn)成十,先破左手的元豐。”

    段蕭單刀揚(yáng)起,掌風(fēng)齊發(fā),直奔元豐。

    元豐閃身一避,奇詭之陣既碎。

    元豐、馬懷燕、風(fēng)香亭三人面色一變,全都不約而同的往宋繁花身上看去,但生死戰(zhàn)場上,哪能分神,就在三人分神的功夫,段蕭一個刀字?jǐn)匾u來,險(xiǎn)些讓他們喪了命,三人縱身躲開,卻在聚攏的時候又一種奇陣將段蕭困在了其中,宋繁花看著,又說,“金豆灑雨,棄水成溪,先破右手邊的馬懷燕。”

    段蕭勾唇一笑,單刀倏刻間脫手而飛,直斬馬懷燕的下腿。

    馬懷燕腿一縮,水流成溪,陣眼潰散。

    元豐、馬懷燕、風(fēng)香亭三人眼瞳都是狠狠地縮了一縮,卻不敢再分神,段蕭的內(nèi)功太強(qiáng)大,這都戰(zhàn)的多久了,他們?nèi)硕加悬c(diǎn)氣喘了,他卻面色不變,臉不紅氣不喘,三個人對視一眼,展開連環(huán)詭陣,可是,不管他們怎么用陣,站在一邊柔柔弱弱的女子總能一語道出破解之法。

    最后,元豐、馬懷燕、風(fēng)香亭三人同時向段蕭虛晃一招,返身往后,急速向宋繁花殺去。

    等段蕭擋開那虛晃的三招,看到的就是元豐的刀、馬懷燕的劍、風(fēng)香亭的戟,攜帶著凌厲殺氣往宋繁花面門上罩去,他們的動作太快,連無方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那三人就已經(jīng)逼至了宋繁花面前。

    宋繁花站定沒動,白色披風(fēng)被塵浪掀起,緋艷的裙擺似旖旎的花朵,隨著塵浪一起搖曳生香,面紗被穿過的風(fēng)掀開,露出一截紅唇,紅唇冷艷,正緩緩勾起一道弧度,就在無方嚇了一大跳,要抽出腰中的劍,段蕭驚心地要出刀時,宋繁花輕輕抬眼,看著近在咫尺的殺機(jī),笑了笑,扭頭沖段蕭問,“你帶劍了沒有?”

    段蕭看著宋繁花嘴角的笑,咬牙暗想,這個該死的女人,倒是生死不驚的很,他雖然很擔(dān)心她,可看她那般從容篤定,又氣不起來,只得攥緊了手中的刀,說,“帶了。”

    宋繁花又問,“槍呢?”

    段蕭道,“也帶了。”

    宋繁花笑的邪惡,“那就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三星斗玉陣,起。”起字一落,她手臂一抬,卷起長長的披風(fēng)倏然往后一退,那白影如風(fēng)、如魅、如鬼,眨眼間從三人眼前消失,元豐大駭,馬懷燕也大駭,風(fēng)香亭也大駭,可不等三人駭然回神,段蕭手中的刀、劍、槍離手,被人擺出詭異的陣式,把三人困在了其中,不過,三星斗玉陣宋繁花能破,元豐、馬懷燕、風(fēng)香亭自然也能破,可,就在三人破陣的時候,頭頂傳來嬉笑的鈴聲,接著,八道銀環(huán)從天而降,刷刷刷地砸了下來,六玫釘在三人腳邊,還有兩枚,釘在生死門上。

    元豐、馬懷燕、風(fēng)香亭不敢動了,這隨便動一步就是死啊。

    宋繁花拍拍手,雙手往后一背,卷起寬大的披風(fēng)也跟著往后飛起,那一刻,她站在那里,黑發(fā)落腰,裙擺縱橫,白紗覆面,竟恍然不似人。

    段蕭眉頭一皺,心里頭浮過一絲異樣。

    無方完完全全的被驚住了,呆在那里一動不動,是以,宋繁花往他肩膀一推,他剛抽出來的劍就直挺挺地往陣中的元豐襲去。

    元豐目眥盡裂,仰臉大喊,“三軍聽令,殺!”

    ……

    段蕭跟宋繁花被狠狠地甩進(jìn)牢里,跌了滿鼻子滿臉的灰,周圍的氣味很難聞,而且只此一間牢房,連個牢頭也沒有,四周漆黑,只有半個城墻高的上方有一扇又細(xì)又小的鐵窗戶,天光從鐵窗戶里往里面滲了一點(diǎn)兒,倒是讓這漆黑的牢里不那么暗了。

    段蕭躺在地上,雙手枕在腦后,仰著臉看坐在那里的宋繁花,笑道,“你是故意的。”

    宋繁花砸砸嘴,“你是指哪方面?”

    段蕭道,“元豐。”

    宋繁花哼一聲。

    段蕭道,“以三星斗玉陣將他們?nèi)死ё。钟媚愕陌谁h(huán)將他們的生死門堵住,那么,他們?nèi)粝肫脐嚕荒軞⒘嗽S,而你一劍穿肩,將元豐震出,一是惹怒他,二是救他。”段蕭嘖嘖嘴,搖頭,“你這般戲耍他們,怎知他們不會殺你?”

    宋繁花瞥他一眼,笑著往他懷里一撲,段蕭立馬伸手把她扶住,笑道,“你撲我是撲上癮了?”

    宋繁花道,“有你在,他們是不會殺我的。”

    段蕭伸手扯掉她的面紗,撫摸著她的臉,哦一聲,道,“你那么肯定?”

    宋繁花的臉擱在他的胸前,聽著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聲,說,“因?yàn)槲抑溃还芪易龅亩噙^份,你都不會讓我出事。”

    段蕭哼一聲,握在她腰上的手揪了一下她的小腰肉,“吃定我不會不管你,是吧?”

    宋繁花微微撐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緩緩,她低下唇來,吻上他的唇。

    段蕭沒動,眼睛出奇地發(fā)亮,看著吻著自己的女子,在宋繁花結(jié)束一吻正要撤離的時候,他伸手一按,宋繁花的頭被他按了下來,下巴嗑在他的下巴上,疼的輕呼一聲,就是這一聲輕呼,讓段蕭快速地鉆了進(jìn)去。

    漆黑的牢房里頃刻間就傳來了各種聲音。

    斷斷續(xù)續(xù)的。

    漆黑曖昧。

    急促的喘息里,段蕭擁著宋繁花,低聲暗啞道,“別老是勾引我,住牢房是要辦正事的。”

    宋繁花攏著衣衫,嗔眼瞪他,“我就吻了你一下,是你自己不自持。”

    段蕭低笑,“你奉上了香唇,我不回應(yīng)一下,那總是不紳士的。”

    宋繁花瞇眼,“是嗎?那下次有別的女子也奉上了香唇,你是不是也要回應(yīng)一下,紳士紳士?”

    段蕭認(rèn)真道,“除了你,沒哪個女人敢不要命的碰我。”

    宋繁花哼了一哼,面上不顯,心底里卻高興壞了,她低頭綁著扣子,不再搭理段蕭。

    段蕭就坐在一邊看著她,越看越喜歡。

    其實(shí)剛剛段蕭也沒對宋繁花做什么,就是吻至情濃時,控制不住的想要她,但牢房這么臟,段蕭又怕宋繁花再喝避子湯,所以,退而求其次,撫摸著她的身子,以此來緩解那股深層的慾望。

    是以,宋繁花的衣服被段蕭解了一小半。

    段蕭想到剛剛的情動,輕咳一聲,別開眼,不敢再看宋繁花。

    宋繁花將衣服整理好,又理了理發(fā)絲,屁股往雜草堆里一坐,打趣道,“怎么我老是跟你在住牢房呢。”

    段蕭笑著也拍拍衣服,往她對面坐去,兩腿伸出來,十分閑適愜意,壓根就不像是身陷牢獄的樣子,他半個手臂撐在草上,沖她道,“在瑯海的時候,那是我陪你住牢房。”

    宋繁花哼道,“所以,你現(xiàn)在把我托著陪你住牢房了。”

    段蕭笑道,“禮尚往來。”

    宋繁花瞪他。

    段蕭卻看著她,神色里埋著深深的疑惑,他其實(shí)很想問宋繁花她是如何知道破解這三人的陣法之招的,可話到嘴邊,他又吞了下去,一路走來,段蕭已經(jīng)讓自己在適應(yīng)宋繁花真的不是人這一赤裸裸的現(xiàn)實(shí)。

    段蕭抿抿嘴,身子一轉(zhuǎn),上半身往后仰倒,枕在了宋繁花的腿上。

    宋繁花罵他,“重死了,起來。”

    段蕭不起,賴在她腿上不走了,閉上眼悠悠道,“抓緊時間學(xué)習(xí)御魔錄,我?guī)湍懵犞饷娴膭屿o。”

    宋繁花恨恨地看一眼舒服到讓人嫉妒的男人,不甘不愿地從袖兜里掏出那本御魔錄,翻開看著,邊看邊問,“為什么非要在這么一個牢房里學(xué)習(xí)御魔錄?”

    段蕭閉著眼不睜,只笑道,“你試試把王七喚出來看看。”

    宋繁花狐疑地看他兩眼,對空中喊一聲,“王七。”

    段蕭笑道,“不是這樣喚,用令牌。”怕宋繁花聽不懂,他又解釋一句,“手握令牌,心中召喚。”

    宋繁花問,“這樣有區(qū)別嗎?”

    段蕭道,“你試試就知道有沒有區(qū)別了。”

    宋繁花哦一聲,手握魔令龍,在心中念,王七,名字剛念完,一股黑暗力量從地底冒出,接著暗牢里就現(xiàn)出一人,那人是王七,可又不像王七,宋繁花吃了一驚,看著那人道,“王七?”

    王七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單腿跪地,單手支地,對她道,“主人。”

    宋繁花一愣,她伸手拍了一下段蕭的臉。

    段蕭握住她的手,吻著她柔軟香甜的手心,說,“這就是黑暗世界里的暗軍,你若把御魔錄學(xué)會了,他們能飛天遁地,但凡你召喚,不管你在哪里,他們都會立刻到你身邊。”

    宋繁花驚嘆,“這么厲害?”

    段蕭笑著松開她的手,又閉上眼睛淺寐去了。

    宋繁花讓王七退下去,她專心地開始苦練御魔錄,鐵牢里的光線暗,宋繁花看的很吃力,但還是沒日沒夜地看著,遇到不解的地方,就求教段蕭,段蕭幫她解惑,也幫她把風(fēng)。

    一天一夜過去,蘇歡、蘇顏、蘇喜聽說元豐受了傷,段蕭與宋繁花被抓了起來,她們就立刻趕了過來。

    元豐的左側(cè)肩膀上受了一劍,那一劍宋繁花下手根本沒留情,只差一點(diǎn),元豐的左側(cè)手臂就要全部報(bào)廢了,這傷雖不累及性命,卻讓元豐受了莫大的罪,至少要有大半年不能再動武,軍醫(yī)給元豐驗(yàn)了傷,洗了傷口,又壓了藥,纏了紗布又以木膏穩(wěn)固著這條胳膊后交待了幾項(xiàng)事宜就走了。

    蘇歡、蘇喜、蘇顏三個人趕到,到元豐床上看了看,見元豐氣色非差,卻無性命之危,倒也松了一口氣。

    三個姑娘坐在議事閣里,看著馬懷燕與風(fēng)香亭。

    蘇喜問馬懷燕,“是誰把元豐傷成這樣的?段蕭?”

    馬懷燕說,“不是段蕭,是他的那個未婚妻。”

    蘇喜一愣,皺著眉頭說,“段蕭的未婚妻?”

    馬懷燕點(diǎn)頭,“嗯。”

    蘇喜轉(zhuǎn)頭問蘇顏,“七妹,你上次說段蕭的未婚妻叫什么來著?”

    蘇顏道,“宋繁花,就是在四表哥的玉京閣里住了一段時間,后來被四表哥送進(jìn)了大牢,又與拿了父親遺物的宋陽是親叔侄關(guān)系的宋繁花。”

    蘇喜瞇瞇眼,說,“原來是她。”

    蘇顏道,“可不就是她,當(dāng)初在蘇府,倒沒看出來她竟是個練家子。”

    一直沒說話的蘇歡道,“我們看不出來,只說明她的武功遠(yuǎn)在我們之上。”

    蘇喜臉色一沉。

    蘇顏冷了冷臉。

    蘇歡問馬懷燕,“她是如何傷的元叔?”

    馬懷燕把剛剛在外面迎戰(zhàn)的情況說了,包括宋繁花能破他與元豐和風(fēng)香亭三兵奇陣的事,蘇喜、蘇顏、蘇歡聽罷,紛紛驚住,蘇喜驚道,“她能破你們?nèi)说钠娈愱嚪ǎ俊?br />
    馬懷燕點(diǎn)頭。

    風(fēng)香亭也點(diǎn)頭。

    蘇顏摸摸下巴,稍頃,她抬起頭來,沖蘇喜道,“六姐,她既然有這能力,不妨把她提出來練練。”

    蘇喜慢慢反應(yīng)過來蘇顏說的是什么意思后,笑道,“你是說,讓她陪三軍練兵?”

    蘇顏笑道,“嗯。”

    蘇喜道,“主意不錯。”她仰臉沖馬懷燕說,“你去牢里把宋繁花提出來。”

    馬懷燕皺著眉頭說,“六小姐,我們?nèi)娋毸俣群湍土Χ际怯靡柏i的,從來沒用過人。”

    蘇喜道,“有這么厲害的獵物,你們?nèi)姴粦?yīng)該感到熱血沸騰嗎?”見馬懷燕還在躊躇,她眼一冷,“不會要了她的命的,她傷了元豐,就要有這樣的覺悟。”

    馬懷燕終是什么都沒再說,派人去提宋繁花。

    風(fēng)香亭站在一邊,二話不多言。

    蘇歡說,“段蕭既入了甕,我去給表哥發(fā)信號。”

    蘇喜點(diǎn)頭,“去吧,云淳也該要上路了。”

    蘇歡嗯一聲,出去發(fā)信號。

    云蘇接到這封信號的時候,云淳已被逼至絕路,薛少陽雖然率了禁軍固守皇宮,可云淳還是覺得皇宮不安全,是以,他帶著溫千葉去了皇陵。

    為什么云淳要帶著溫千葉?

    因?yàn)樵拼局溃瑴厍~是段蕭的人,只要把段蕭的人抓在身邊,自己就有活下去的路子。

    至于柳纖纖,段蕭猜錯了。

    柳纖纖沒有去狀元府,皇上已經(jīng)不能再容納她了,她能活下去的唯一一條路便是找云蘇,不管云蘇要不要她,她都要去九王府。

    月離規(guī)勸了柳纖纖很多次,柳纖纖不聽,月離只得隨著她來了九王府。

    云蘇一直都沒見她,直到收到三元湖來的信號信,彼此,十一月的冬季,京都已經(jīng)很冷很冷了,云蘇一身貴氣的錦緞裘衣,站在書房的窗前,看著外面裹了一層寒風(fēng)的天色,墨硯和彌月分別隨著東西虎軍出征了,留在他身邊的,除了水英,便是傾心。

    傾心自那天顏華山被柳紹齊大敗之后,回蘇府養(yǎng)了半月之久,等身體一恢復(fù),她就被云蘇召了來。

    此刻,兩個婢女站在云蘇的后方,看著被云蘇捏在手里的信章。

    水英問,“王爺,是三元湖那邊的信嗎?”

    云蘇淺嗯一聲。

    傾心問,“信上說了什么?”

    云蘇淡淡一笑,把信往后一甩,傾心立刻伸手接住,接住后水英也湊了過來,兩個丫環(huán)一齊將信從上到下看完了,看完后,傾心道,“段蕭與宋繁花被抓了起來?”

    云蘇指尖伸出,摸向窗臺上那一小盆在寒冬臘月里依舊翠嫩的似乎要滴出水一般的鳳尾草,呂子綸說,把鳳尾草養(yǎng)在窗臺,看到這碧翠的葉子,心中的殺戮會減少,可他每每一摸上這滑嫩的似要滴出水一般的葉子,腦海里浮現(xiàn)的,就是宋繁花那張白皙潔嫩的臉,還有她那香氣迷人的唇,柔軟纖細(xì)的似一掌就能捏碎的身子,想著想著,那落在鳳尾草葉子上的手就加大了力道,等云蘇回過神的時候,那片葉子已被他揉成了糜爛狀態(tài),滿葉的水都淌到了手上,他垂眸看著那流淌在指尖上的水汁,似乎看見了宋繁花被他壓在身下軟成一灘水的樣子,他忽地一聲沉笑,對水英吩咐,“去呂府找呂子綸再要一盆鳳尾草來。”

    水英雖然對云蘇的這一吩咐感到很奇怪,但還是照做,應(yīng)了一聲就去了呂府。

    云蘇又對傾心吩咐,“去把林新竹叫來。”

    傾心應(yīng)是,下去叫人。

    林新竹來到書房,沖他道,“王爺。”

    云蘇背手而站,目光落在那片被揉爛的葉子上面,淺聲問,“柳纖纖還在王府門外?”

    林新竹道,“在的,一直沒走,她說王爺不見她,她就一直等著。”

    云蘇道,“把她帶到容華亭。”

    林新竹詫異抬了抬眼,想了想,說,“王爺,她現(xiàn)在的身份……”

    云蘇不溫不熱道,“她什么身份,跟本王有關(guān)嗎?”

    林新竹一愣,即刻道,“屬下明白了。”

    云蘇朝他揮了揮手,林新竹退出書房,去王府門外,把柳纖纖帶了進(jìn)來,柳纖纖一時風(fēng)光一時凄慘,可不管她是什么樣的處境,她都是光鮮而美麗的,林新竹輕輕瞥她一眼,心里嘆道,可惜了,他跟在云蘇身邊這么久,從蘇府的門閥少爺,到江湖上令人聞風(fēng)喪膽的寒云公子,再到運(yùn)籌帷幄的九王爺,不說對云蘇十成十的了解,三成的了解還是有的,這個女人,從最初的車,到現(xiàn)在的卒,身價(jià)掉的厲害,只能以肉身去抵擋烽火了。

    林新竹將柳纖纖帶到容華亭,雖然柳纖纖現(xiàn)在不是貴妃了,林新竹依舊沒怠慢她,奉了茶水和點(diǎn)心,便去通知云蘇。

    云蘇這次還是一個人來,但沒讓林新竹下去,就讓他候在一邊。

    柳纖纖看著云蘇,眼里是激動和喜悅的,她以為云蘇再也不會見她,她知道云蘇把她舍棄了,她也知道她不該再來,她應(yīng)該聽從月離的話,就此放手,就此離開,可是她不甘心,她怎么能放任段蕭與宋繁花逍遙地活著?不鏟除了他們,她就是走也走的不安心,再說了,她母親在哪里月離也不知道,她能走到哪里去?她唯一想去的地方,就是云蘇的身邊,哪怕她很清楚,這一步踏進(jìn)來,她就完全成了云蘇手中的棋子,她也甘愿。

    云蘇沒有看柳纖纖,坐下之后,眼睛落向容華亭一側(cè)的假山上面,很久都沒有動,半晌,他才慢慢地摸出袖兜里的流星鏢,在無人看見的地方,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邊把玩邊說,“看在柳紹齊的面上,我不想為難你,更不想再利用你,你若就此離開,天大地大,總有你容身之地,可你非要留在本王身邊,那你就只能是棋子。”

    柳纖纖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可被云蘇這般直言不諱地說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她緊了緊手,心里很難受,可還是忍著,說,“你想讓我做什么?”

    云蘇道,“你確定你要留下來?”

    柳纖纖道,“我來找你,不是已經(jīng)很明顯了嗎?”

    云蘇終于將視線從假山石上收回來,落在她身上,他看著她的臉,往后招了一下手。

    林新竹立刻上前兩步,“王爺。”

    云蘇道,“帶她下去,學(xué)習(xí)魅術(shù)。”

    林新竹垂首道,“是。”

    柳纖纖蹭的一下子站起來,臉色大紅,“我不學(xué)這個。”

    云蘇面無表情地起身,“那你可以走了。”

    柳纖纖上前抓住他,只是手剛伸出來,還沒觸上他的一片衣衫,就被云蘇轉(zhuǎn)身間狐裘帶出來的冷風(fēng)給甩出老遠(yuǎn),若不是月離扶著,她大概會摔個狗吃屎。

    柳纖纖大聲道,“我不要學(xué)魅術(shù)!”

    云蘇沒應(yīng)聲,只對林新竹道,“把她送出去。”

    林新竹應(yīng)是,對柳纖纖道,“柳小姐,請吧。”

    柳纖纖不走,她只是站在那里,看著越走越遠(yuǎn)的男人,哭道,“一定要學(xué)魅術(shù)嗎?就不能學(xué)別的嗎?你讓我去殺人也行,為什么要,要……”

    云蘇終是止了一下步子,他沒回頭看她,只問,“你想不想殺段蕭?”

    柳纖纖道,“自然想的。”

    云蘇抬起頭來,笑問,“那你覺得以你目前的功力,想要?dú)⒍问挘脤W(xué)幾年?而在你學(xué)習(xí)的這幾年里,段蕭只會越來越強(qiáng),不會越來越弱,所以,除了魅術(shù),你還有什么方法能夠接近他靠近他,進(jìn)而殺了他?”

    柳纖纖臉色痛苦。

    月離道,“我家小姐不能,我能,我去殺了段蕭。”

    云蘇冷笑,“來自蓬萊仙島就了不起了嗎?你若真能殺了段蕭,又何必等到今時今日?你家主人尚且殺不了他,更何況你了。”

    月離一噎。

    云蘇微微側(cè)身,看向容華亭臺階上的柳纖纖,“本王讓你學(xué)的魅術(shù),不單能近段蕭的身,還能讓他對你毫無防備,讓他與宋繁花之間生出嫌隙,讓他們再不能攜手前進(jìn),對你來說,這不是最痛快的報(bào)仇嗎?段蕭很討厭宋繁花以外的女人親近他,若是讓他碰了宋繁花以外的女人,你猜他會不會痛苦?若是讓他知道他睡的女人是宋繁花一直想要?dú)⒌模阏f,他會不會自戳心窩?”

    柳纖纖瞪大了眼睛,怔怔地問,“你讓我學(xué)魅術(shù),是去勾引段蕭?”

    云蘇慵懶淺笑,“這對你來說,不也是最極致的報(bào)仇嗎?”

    柳纖纖陡然間身體一陣發(fā)涼,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讓你學(xué)魅術(shù)去勾引別的男人,這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柳纖纖唇角發(fā)白,顫著聲音說,“我不。”

    云蘇收起唇角的笑,無情地說,“那就滾吧。”

    這一次,云蘇走的干凈利索,片刻停頓都沒有。

    林新竹將柳纖纖趕出府,來向云蘇匯報(bào)的時候看到云蘇坐在書桌前,玩賞著那盆鳳尾草,俊逸絕倫的臉上是一抹淡淡憂傷的氣息,聽完林新竹的匯報(bào),云蘇什么話都沒說,過了一會兒,他才問,“新竹,你當(dāng)時在愛上玉裳時,有沒有想到有一天你會失去她?”

    林新竹隱忍著心中劇痛,沉聲說,“沒有。”

    云蘇低低道,“所以,你失去她后是什么心情,本王現(xiàn)在就是什么心情。”

    林新竹一怔,飛快地抬頭看他,臉上有著一抹難以置信的愕然,“王爺?shù)囊馑际牵悖恪銗凵狭朔矇m女子?”

    云蘇玩著那翠綠葉子的手一頓,想到宋繁花,他又將那飽滿油綠的葉子給捏碎了,他冷笑道,“本王想要她,不管耗時多久,花費(fèi)多少心思,用盡多少手段,本王一定要得到。”

    林新竹好奇地問,“那女子是誰?”

    云蘇面色一沉,陡地拂袖,輕風(fēng)掠過,那盆原本擺在書案上被人賞玩的鳳尾草倏的一下子落在了窗臺上,安安穩(wěn)穩(wěn),落地?zé)o聲,被捏碎的那片葉子上水汁鮮艷,印著窗外稀薄的日光,像極了某個女人晶瑩的眼淚。

    云蘇覺得自己中毒了,看什么都像宋繁花。

    他提起筆墨,給蘇喜回信。

    信很簡單,只有一句話——把宋繁花押到九王府。

    請她她不來,那就用綁的。

    ……

    在鐵牢里呆了一天一夜,宋繁花把御魔錄練至六成,這已經(jīng)是極快速的了,當(dāng)然,她能練的這么快,也有段蕭一大半的功勞,不知道為什么,宋繁花總感覺段蕭對御魔錄有著超乎尋常的理解力,可能是因?yàn)檫@御魔錄是溫千葉給的,而溫千葉在給段蕭的時候給他講解過,所以段蕭才有那般精辟而獨(dú)到的見解,而御魔錄不單能讓暗軍免除血腥地氣的影響,它還是一本超厲害的武功秘籍。

    宋繁花不休不眠地練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天明,累的不行困的不行,倒頭就睡,段蕭也很困,但這個牢房里只有他們二人,宋繁花睡下了,他就不能再睡下。

    段蕭將宋繁花的白色披風(fēng)鋪在草上,將宋繁花放上去,脫了自己的黑色外衣給她蓋上,然后坐在一邊,看著她睡。

    沒看多久,那道高大又沉重的大鐵門被人打開了。

    段蕭微瞇著眼看過去,看到一個獄卒走了進(jìn)來,他收回視線,閉眼淺寐。

    獄卒進(jìn)來,沖段蕭道,“喂,把那女人拉出來,上頭有令,帶她去獵場。”

    段蕭深邃幽黑的眼內(nèi)迸出森冷殺意,他沒回頭,只盯著宋繁花的睡顏看著,邊看邊問,“上頭有令?哪個上頭?”

    獄卒道,“你管哪個上頭,反正上面要提人,你把她拎出來。”

    段蕭又不緊不慢地問一遍,“哪個上頭?”

    獄卒嘿道,“你這個人怎么這般固執(zhí)的,都跟你了,你管哪個上頭啊,上頭要提人,你只管把他交出來就行了。”

    段蕭冷笑,“上頭的人讓你把她帶到豬場?”

    獄卒道,“是啊。”

    段蕭問,“做什么?”

    獄卒道,“去豬場能做什么,當(dāng)然是做獵物了,供三軍獵練。”

    段蕭低低呵笑,笑聲未落,一指青鋒掃過,那個正掏出鑰匙準(zhǔn)備打開鐵門的獄卒就僵在當(dāng)場,沒動了。

    段蕭甩甩手,面無表情地轉(zhuǎn)回視線,繼續(xù)看著宋繁花的睡顏。

    又過了兩柱香的時間,鐵門再一次被推開,段蕭這次連看都懶得看,眼皮動都沒動,聽著腳步聲走近,聽著那個人沖鐵門前的獄卒喊,“喂,讓你提個人你提這么長時間,上頭都發(fā)火了,你站門口做什么你!”

    這個獄卒往前去拍那個獄卒的肩,手剛落上去,砰的一聲,血花四濺,那個第一次來的獄卒從頭部開始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四分五裂,剛進(jìn)來的獄卒尖叫一聲,嚇的屁滾尿流,抱頭逃躥,只是,還沒跑出去,人就被定住了,跟第一個獄卒一樣的下場,在第三個獄卒進(jìn)來拍了他一下后,血漿四溢,身體像爆炸的水晶,四分五裂,第三個獄卒同樣的被嚇的尖叫,抱頭逃竄,只不過他的命運(yùn)一如前兩人,如此反復(fù),差不多來了十個人之后,馬懷燕覺得不對勁了,他微微皺眉,對蘇喜道,“情況不對,我下去看看。”

    蘇喜嗯一聲,“小心點(diǎn)。”

    馬懷燕說,“我知道。”

    馬懷燕親自去鐵牢提人,他一進(jìn)去,推開那道鐵門,就聞到了很濃重的血腥氣,他眉心一沉,抬眼看了看四周,因?yàn)槭抢畏浚幪幨呛诎档年幧床灰娔睦镉醒苈劦教幪幎际茄葰猓?dāng)看到不遠(yuǎn)的地方站了一個獄卒時,他緩慢走上去,剛伸手要觸上去,牢房深處,段蕭不輕不重的聲音傳來,“不想他死就別碰他。”

    馬懷燕即刻將手收回,他走過來,一走到鐵牢前,就看到腳底下的大灘血,還有鐵門上潑灑的血,他瞇眼問,“你把之前的人都?xì)⒘耍俊?br />
    段蕭抱臂輕笑,“他們可不是我殺的。”

    馬懷燕冷道,“不是你殺的是誰殺的?”

    段蕭道,“他們自己啊。”

    馬懷燕冷哼,“狡辯。”

    段蕭把視線從宋繁花的睡顏上挪開,側(cè)過臉看向鐵門處的馬懷燕,對他道,“昨日我的未婚妻累壞了,在休息,你們不要來打擾她,不然,我不確定我會做出些什么事情來。”

    馬懷燕往里看了看,確實(shí)看到宋繁花躺在那里睡覺,又看一眼段蕭,他只著一件單薄的里衣,束腰的腰帶都是松散的,再聯(lián)想到前日在馬車?yán)锟吹降南闫G場景,他低罵一句,扭身往回走。

    馬懷燕去向蘇喜說明情況。

    蘇喜一聽,頓時驚了,“在牢房里……”

    馬懷燕說,“這個段蕭是個極好色的。”

    蘇喜冷笑,“有能力承歡,沒能力賭命?”她忽地站起身,沖蘇顏和蘇歡說,“你們與我一起去,她就是脫了衣服我也要把她拎出來。”

    蘇顏和蘇歡都站起來,正要去深牢,一只信鷹飛了進(jìn)來。

    蘇喜立馬接住信鷹,取出信箋,當(dāng)看完信里面的內(nèi)容,她沖蘇顏和蘇歡說,“表哥讓我們把宋繁花押送到九王府去。”

    蘇顏瞇眼道,“為何要押送到九王府?”

    蘇喜搖頭。

    蘇歡道,“表哥還有別的吩咐沒有?”

    蘇喜搖頭,將信箋遞給她們二人看,二人看罷,臉上不同程度地露出了疑惑,但云蘇做事,就連蘇八公有時候都猜不出用意,更不說她們了。

    蘇歡說,“既然這是表哥的吩咐,那就照辦。”

    蘇顏點(diǎn)頭。

    蘇喜對馬懷燕和風(fēng)香亭說,“你們?nèi)グ讯问捴ч_,我與兩個妹妹親自把宋繁花送往九王府。”

    馬懷燕和風(fēng)香亭聽令,一起去鐵牢,支開段蕭。

    但,段蕭是那么好支開的嗎?

    段蕭抱臂擋住宋繁花睡覺的樣子,看著面前打開鐵門走進(jìn)來的馬懷燕與風(fēng)香亭,淡淡挑眉問,“讓我去看三軍獵練?”

    馬懷燕道,“是。”

    段蕭冷笑,丟一句,“不去。”

    風(fēng)香亭看一眼躺在那里安靜睡覺的女子,沖段蕭說,“你若不去,蘇家的那三個小姐就會把宋繁花帶去,你若去了,宋繁花就能安穩(wěn)地躺在這里睡覺了,你若真為她好,怕她受到傷害,你就代她去,身為男人保護(hù)女人,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我看你也挺舍不得她受任何傷害的。”

    段蕭抿抿唇,蹙蹙眉,不得不說,這話說到他的心坎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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