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曉天沒想到這藥還是打他的人的,他“哦”了一聲,扯開話題:“這臉腫成這樣,估計(jì)今晚沒法做直播了。”
“那就停一晚不行嗎?”
高曉天搖搖頭:“我來這就是為了直播要債的事,已經(jīng)跟她們說好今晚匯報(bào)的,不能食言。”
“你還挺講信用。”溫姝抹完藥,把蓋子擰上:“放心,這藥很強(qiáng)效,今晚你直播的時候上點(diǎn)妝,應(yīng)該看不出來。”
高曉天半信半疑的看向那邊的金科和光頭,小聲的自言自語:“這么厲害?”
那頭金科走到光頭旁邊:“有沒有事?”
光頭趕緊咬牙忍痛爬起來:“沒有沒有,一點(diǎn)事沒有。”
“沒事就好,我們來也不想為難你,就想見見你老板劉生芽,這么點(diǎn)小事,你叫他出來就是了,何必鬧這么大呢。”金科揉了揉剛才被溫姝九陰白骨掌拍過的地方。
光頭嘆了一口氣:“劉生芽已經(jīng)死了。”
“什么?我前段時間還見過他啊。”高曉天一下蒙了:“那我這債怎么辦。”
光頭指了指外面的橫幅:“這要債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撥,劉生芽死了以后,都知道搜不出錢來,人也都走了。“
溫姝疑惑的睨他一眼:“既然都沒錢了,你為什么還守在這里?“
光頭愣了一下,咳嗽幾聲:“我……我不放心,怕有人來這里找麻煩,就留下來看門。”
金科看了眼赤膊紋身的光頭,又看看院子里亂七八糟,完全沒人收拾的樣子,冷笑一聲:“我看你不是來看門的,倒像是來搶東西的。”
光頭瞬時目露兇光,金科一瞪眼:“怎么?還想躺地上?“
光頭摸了摸幾乎脫臼的胳膊,音量矮了下去:“瞧你說得,我是老實(shí)人,不能干這事。“
溫姝從門縫里看了眼里面的情況,這樣的情況壓根就不可能再拉到什么廣告了,但這一連串的奇怪事勾起了她嚴(yán)重的好奇心,職業(yè)敏感也讓她覺得眼前的光頭疑點(diǎn)重重,即便沒有采訪到竹蓀魚羊湯,但挖出竹蓀魚羊湯背后的故事,也不虛此行。
她腦子轉(zhuǎn)得快,一下想到了旁邊的高曉天,壓低聲音跟他說:“你既然來了,就要盡力把債要回來嘛,如果你一個人不行,我們幫你。”
高曉天一臉驚喜:“姐姐,你真愿意跟我一起在這要債?”
溫姝點(diǎn)點(diǎn)頭,看了金科一眼,金科無語,知道她多管閑事的目的是想揭開這后面的謎底,這是記者的特性,他知道他就算不同意,她這倔性子也定會自己留下來,他既然跟她一起來了,就肯定要保護(hù)她安全回去,只能同意跟她一起留下來。
看金科愿意留下幫忙,溫姝心里頓時多了一份底氣,抬頭跟光頭說:“我們的確是來要債的,老板雖然沒有了,老板娘不是還在嗎?我們要見老板娘,麻煩你把她請出來一下。”
光頭猶豫了幾秒:“她不在這。”
高曉天疑惑看了眼平房:“她在哪?”
光頭梗著脖子:“我怎么知道?”
“那我們進(jìn)去看看。”溫姝不依不饒。
“不行!你們這是亂闖民宅。”光頭這會法律意識倒是很強(qiáng),態(tài)度堅(jiān)決。
光頭越是這樣,越證明事情沒這么簡單。溫姝給金科使了個眼色,金科喝了一聲:“行不行?”
光頭身子顫了顫,一咬牙:“跟你們說實(shí)話吧,我也是來要債的。但這小院里什么都沒了,我守在這里,是因?yàn)榱羯窟有個哥哥劉生根,他時不時的會過來。雖然不知道他鬼鬼祟祟的來這里干嘛,但劉生芽老婆沒有償還能力,那就弟債兄還,天經(jīng)地義。況且這個公司是劉生芽和劉生根一起開的,劉生芽沒了,就應(yīng)該和劉生根要。”
高曉天一臉疑惑:“劉生芽還有個哥哥?“
金科和溫姝對看一眼,溫姝又問了他一遍:“你真不知道老板娘在哪?”
光頭猛搖頭:“真不知道。”
金科眼皮一抬:“既然你知道這公司是兩兄弟開的,那你直接找劉生根不是更快?跑這盯著做什么?”
光頭一臉恨恨道:“我倒是想啊,這劉生根鬼得很,想見他哪這么容易?我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會自己往這邊跑,才一直守著的。”
高曉天接著問:“那劉生根現(xiàn)在在哪?”
光頭指著遠(yuǎn)處大山:“山腳下的盛亞蘑菇生產(chǎn)基地。”
高曉天一看時間,天黑前應(yīng)該能趕得過去。
溫姝扯了扯金科的衣角,金科心領(lǐng)神會,看了看屋門緊閉的房子:“我們過去看看。”
光頭一聽他們要去找劉生根,激動起來:“好,我守在這如果看到劉生根,我立馬給您打電話。”
高曉天和金科對看了一眼,留了個號碼,光頭看著車子在眼前卷著塵土離去,眼神陰冷起來。
車子一路顛簸,溫姝越發(fā)覺得事情蹊蹺,在車上跟娜姐打了個電話,大概把情況說了一下。娜姐畢竟是特稿部出來,直覺敏銳,當(dāng)下覺得這個竹蓀魚羊湯背后是個大新聞,她馬上跟溫姝溝通了幾個需要注意的點(diǎn)和采訪技巧,并跟她定了個“滿天星”的暗號以備不時之需,叮囑她有什么情況就給她打電話,有危險(xiǎn)要先想辦法自保。
溫姝一一記下來,有了娜姐的支持,她頓時底氣十足,眼前的任務(wù)已經(jīng)不是單純的飲食采訪,而是升上的有可能成為特稿的暗訪跟蹤采訪,這讓她激動又興奮。
兩輛車子跟隨導(dǎo)航來到了盛亞蘑菇生產(chǎn)基地。幾間平房坐落在山腳下,霧氣籠罩,地面上一層水汽,掉落了一些黑黑的小碎渣渣,平房前幾個工人正在忙碌,看到他們的車子,停下手中的活。
“你在車上先等著。”金科說完推開車門下車,走上前去和工人們打了個招呼,詢問劉生根在哪。幾個工人打量著他和身后的車子,不說話。
高曉天怕溫姝自己待在車?yán)锖ε拢蒙戏郎淼墓ぞ甙铝俗约旱穆坊④嚕狭私鹂颇禽v小福克斯。
“小姐姐,有我在你別害怕。”
“我不害怕。”溫姝全身心都在緊張的盯著外面的情況。
高曉天把工具包打開,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姐姐,這里有電棒,有噴霧,有小匕首和拳刺,你挑一個。”
溫姝拿出金科半路上給她撿的木棒:“你那些都太袖珍了,還是這個實(shí)用。”
高曉天看看還真是這么回事:“姐姐,棒子給我用,一會有危險(xiǎn)你就躲在我后面。”
溫姝看來眼他比自己寬不了多少的肩膀,搖搖頭:“還是我來吧,一會你不要下車。”
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xiàn)在廠區(qū)大門前,車上的高曉天瞬間瞪直了眼,張了張嘴,指著老人喃喃自語:“劉……劉生芽?他不是死了嗎,怎么又活了?“
溫姝順著高曉天指的方向,看到門口的老人不緊不慢的從褲子口袋里掏出煙斗,又從另外的口袋中掏出了一些煙絲往煙斗里填。溫姝猶豫兩秒,打開車門要下去告訴金科。
高曉天著急,一把拉住她:“別下去,有危險(xiǎn)。”
溫姝甩開他的手:“你在這里待著。”
看溫姝提著棒子下車,高曉天拿上工具箱里一把小匕首,也趕緊跟著一起下車,朝著最前面的金科喊:“哥哥,門口站著的就是劉生芽!“
金科抬眼看向門口的老頭,老頭已經(jīng)把煙絲填好,張嘴咬住了煙斗,兩個手拍了拍煙草的殘?jiān)帜贸隽嘶鸩瘢皣W”的一聲,火光讓老人黝黑干枯的臉忽然一亮。老人一吸一吐,煙草的味道彌漫在周圍空氣中,有一種甜絲絲又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劉生芽死了,你們來這里干什么?”煙霧中,幽幽的傳出老人的聲音。
“你是劉生根吧。”金科看了他一眼:“我們來找你談?wù)剟⑸康氖隆!?br />
劉生根聽到了卻不出聲,煙霧中只能看到那一亮一暗的煙火光。高曉天沒想到劉生根竟然跟劉生芽長得如此相似,此時的劉生根一口接一口的吐出煙霧,整個人猶如煙霧中的“枯樹干”。
高曉天跟著溫姝一起走到金科旁邊,他提高音量:“劉生芽生前借了我爸兩百萬,現(xiàn)在他人不在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聽煙霧中傳出一句“你們找他老婆要去,關(guān)我屁事。”
高曉天被這老頭一句話噎的夠嗆,劉生根轉(zhuǎn)身要離去,金科看了眼廠區(qū)門口的牌子,說:”那我想要訂蘑菇也和他老婆要嗎?”
劉生根慢慢轉(zhuǎn)過身來,煙斗從嘴里吐了出來,露出黃黑色的牙:“你們要是想訂蘑菇,可以進(jìn)屋說。”
三人對看一眼,跟著劉生根一起進(jìn)了院子。里面正在晾曬的蘑菇鋪滿整個廠房的地面,一些工人還在忙著用長桿來翻動蘑菇,一股菌類特有的腥氣充滿整個小院。
劉生根打開了里屋一間看似會客室房間的門,正對門口的墻上高高掛著財(cái)神畫像,下面放著一張方形案桌,圍著四把太師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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