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紅?
“為何喚做相思紅?”這酒是奇香,奈何這名字卻不討人喜歡。分明別有深意。
祭九看著這樹王說:“相思紅以這血梅花釀造。傳說這落梅莊原來是有一條河川名忘川,由黃泉幽閉綿延至人間,就在這原來是有一處碧綠色水潭。飲用使人忘情。這花王本是一位女子愛上了忘川的河神,河神無情,女子便化作了這血梅,終年花開不敗,以血色花瓣填盡了忘川?尚Φ氖沁B那河神也埋在了她經久不衰的情意下,再也出不來。哈哈,反正這相思紅就是這樣來得,封存九個月,制成一杯紅酒。這紅酒是這世間奇毒,天君,你可敢喝?”
“喝了會怎樣?”
祭九忽然湊近,煞有介事道:“你會愛上我,信不信?”
“哼~可笑。本君心意怎么會被一壇小小毒酒所左右。”更何況這不過凡間之物。
凡間的毒又哪里能對神起作用。
“那天君,你可敢喝?”
“本君……”
“你不敢?”
“不過小小毒酒!焙唵渭⒎,天君痛快飲下。與其他的佳釀不同,這相思紅初時甘甜,呵氣中又聞著一股涼意。他信了這酒真的是有毒,瞧著祭九曖昧的笑臉竟然能想象成一位小姑娘,情竇初開時的甜蜜。
這甘甜一直在他舌尖上發酵回味,終于嘗出了幾分梅花的味道,風起時,花雨點綴,祭九的模樣像朦朧不清的女子,雪白的衣衫,甜甜的笑容。他撲上去,撲空落入祭九的懷中。舌尖上漸漸的生出一抹苦澀,又覺得心中難受,腦海中也出現了幻覺。是求不得的不甘,傷離別的心寒。
“鳳兒,鳳兒?”
天君陷入了夢中,順著祭九的懷抱慢慢坐在地上。
趁這個機會祭九拿出準備好的丹砂,拿起畫筆準備點朱砂記。
情骨混合朱砂,以他的血喂養,當心上人喝下他釀的相思紅,若是對他有情意那么這點朱砂便再也抹消不掉。
若是沒有,便也顯現不出。
此刻祭九為難了,“鳳兒,你生的這樣好看,我該點在何處?”他提起天君的左右手,這不明顯。點在身上,更不能時時扒開來瞧。心里空空落落。
他記得看那些情人們多點在脖子上,亦或者耳后。手穩得畫上朵梅花,不穩的真像月童說的,畫花了就罪過了。
祭九記得有人將朱砂點在眉心十分好看,他也效仿。這個時候有飛鳥在樹上打架,一只飛鳥直接掉在他的手臂上,一點朱砂滴落,猝不及防的落在天君眼角下,頃刻間被吸收干凈,消失的無影無蹤。
“呀!壞了!這是淚痣!”祭九甩飛朱筆,企圖抹掉天君臉上的朱砂記。始作俑者吱吱兩聲飛了。“若生淚痣,紅顏薄命!奔谰庞浀媚切┣槿耸沁@樣說的。偏偏給他點了上。祭九被嚇到,本來不是這樣神神叨叨的一個人,只因為這淚痣出在天君身上,他便提心吊膽,緊張的跟什么似的。
這朱砂點都點了,既然入骨是除不掉了。
祭九現在才想起仇家:“這天殺的飛鳥!”早已不知所蹤!
不過……
祭九護得可緊:“不怕不怕!鳳兒,我定護你周全!”
紅梅花染,亦是解酒良藥。天君醒來時就聽到祭九這么一句煽情的話,尤其他這懷抱摟的還緊,登時怒上心頭,一拳揍了過去!
“混賬!”
“鳳兒鳳兒!你別生氣!鳳兒!”
哎!當真是刻骨相思妄斷腸吶。
祭九悔恨好久,將這話說給自己道德敗壞的良友垂青聽。
“哈哈哈!原來你不是說說!痹缏劶谰艑て蓿詾槭悄募颐裁廊缁ǖ墓媚。后來二人認識,他也在尋妻,于是叫祭九有本事上天看看,他這才尋到了人。沒想到竟然是個男人!
“天下美人這么多,那鳳凰族的鳳兒再美,哪里比得上嬌柔婀娜的女兒香。”
垂青尋妻千年,喚青兒。熟知畏懼他的妖人們都會尊稱他一聲赤焰妖王,而他尋妻千年便為自己起了這樣一個名字。便是情毒所致。
那青兒原本是他下山劫來的女子,一身青衣,沉默寡言,沒有名字,他便喚那女子青兒。同他洞府蛇宮里的美姬,紅色的叫紅兒,藍色的叫藍兒,綠色的叫綠兒,赤橙黃綠藍靛紫都齊全了。
他是修行了三千年的赤焰金蟒,走到哪都能稱霸王!唯獨對這青兒不肯死心,尋了千年,禁欲千年。
聽他說那青兒性子孤僻執拗,從沒給他一天的好臉色。他這貨卻喜歡的緊,想到人族女子若是有了孩子心便從了,可惜垂青日夜寵幸,也沒得一子。倒是有一日他醉酒寵幸了紅兒,終于是有了子嗣。
他本來也高興,可是紅兒因此而嬌縱專橫,挑釁他的青兒。
祭九聽他說起那青兒也是十分厲害的女子,那日紅兒化作小蛇盤在青兒手腕上,嘴里不干不凈。青兒張嘴咬住了紅兒的身子,死咬著不松口。那紅兒反攻,本身就是條毒蛇,反咬一口絕對是任誰受了都不會好受。偏偏青兒臉腫的像豬頭也斷不松口。魚死網破。
二女均剩下半條命,紅兒斷了腰,腹中的孩子也難保了。待垂青回來,二話不說先救治青兒,對紅兒是不管不問。之后更是為她遣散了蛇宮妻妾,才終于換來她肯正眼瞧上自己。
后來發生了一些事他沒有提,只是說青兒跳崖,非但沒死反而升了天。垂青才知道青兒其實是入世渡劫的仙。
尋了千年!卻……始終無果。
哦~值得一提。他叫祭九,祭奉九天,同垂青這名字道理一模一樣。實則就是兩取名廢!
他取名字還是垂青提議的。
祭九倒酒懟回去:“天下美姬千千萬,我只單戀一枝花。再說了男人怎么了?我只知道我只傾心于他!
“你傾心于他,可知他天君身份,是斷然不會承歡另一個男人膝下。他是男人,更是天君!”
這樣的話垂青跟他說了多遍,同那些迂腐的君子一樣,男人與男人同,天理不容!
“誒~你莫要勸我。天上地下,我只要鳳兒一人!”
垂青忽然怔住,這同他說的:天上地下,我只要青兒一人!一模一樣。
“是啊。”舉杯,飲下這苦酒,“我亦是如此,又怎么能勸你。便祝你好運。”
“也祝你早日尋得自己的發妻!”
碰杯,二人一同干下。
“話說你還有哪里沒去?我替你走走?”
垂青是修行了四千年的妖王,修行到他這般地步已經能獨霸一方!若不是因為一個青兒的話。
可即便是妖王也不是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
誰像祭九這怪人,他是人,擁有非同凡響的法力卻不知道是怎么得來的。那龍族龍子他是抽筋扒皮,說殺就殺!
只是他失憶了,記憶僅有這三年,還是從他遇到天君那日起算。
“說起這事你倒是確實能幫上我。我想你為我劫一人,她名綠腰,正是你家那位身邊的宮娥。哎!”正是因為是天宮瓊霄殿,他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偷溜進去,尋找他的青兒。倒是從其他途徑尋得這樣的消息。“我知道你能做到,大恩不言謝,可定要成全兄弟我吶!”
“好說好說。劫人而已,簡單簡單!”
畢竟他連天君都敢劫出瓊霄宮,這天下還有誰人他劫不來的。
正在此時外面紛紛雜雜,吵吵嚷嚷。
從祭九這方向正好能瞧見窗外的動靜。
妖市這地方人入不得,會被吃。仙入不得,會被欺。
小妖小魔入得也得點頭哈腰,典型的世道!
而他瞧見,今個兒竟然有神仙進來,有些本事。普遍的妖市的妖人也是不會得罪,畢竟對方入神。可今兒不曉得出了什么事,一眾妖人全部針對于他!
祭九看熱鬧心態:“喲~青衣上神。可惜是個男的。我知道你不感興趣!
“是么。”垂青不為所動,小壺溫酒又盡了!皝砣藵M上!”
門外小妖一直在外侯著,聽垂青要續酒不敢怠慢。速度又穩又快。
外面吵吵嚷嚷,小妖起身說:“王,外面吵鬧,小的把窗給您關上!
“不必,讓他們都滾出去!”
“是是是!”小妖往陽臺處一站,提嗓子吼了一聲,“赤焰王有令,叫爾等滾出妖市!別打擾了妖王的雅興!”
“喲!看不出來,垂青你名號這么響亮!”
“妖族便是如此,誰有實力便可稱霸!”
“哈哈!那我是不是可以騎你頭上了?”
“你可以試試。”
也不過開開玩笑,兩人都沒有當真。
突然一長藤插到了這屋里,毀了他們一桌子好酒好菜,擺明了挑釁!
“嘖嘖嘖。這上神脾氣真沖,若非男子,說不定就是你那青兒!碑吘苟际且簧砬嘁。
外面:“這廝敢挑釁赤焰妖王!殺了他!”
“殺!”
祭九看著熱鬧:“沒想到你在這妖市深受愛戴吶。”
“溜須拍馬罷了!弊詈笠槐疲鹕韥淼阶_,瞧瞧是哪個瞎眼的小神竟然不知他赤焰妖王名號。
這一看不要緊,只一眼他這到嘴邊的杯中酒再喝不下去,只一眼,亙古的相思終于入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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