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這廝為何不來我的婚宴,原來是在這陪著媳婦兒……他……假的!”
祭九有一雙可以看破他人幻化真容的眼睛,一進來瞧見垂青身側靠著個青衣的美人兒,還以為這家伙終于也得了圓滿。
誰知竟然是個假的!
垂青將身旁這幻化的青衣男子推開,那人跌退間恢復了本來面目。原是個青丘的狐仙。被垂青這樣對待他卻不鬧,再化本體逃了。
天君的目光鎖定了那狐仙,待那狐仙消失,天君心里已經猜出一二。
再世華胥他是沒有去過的,但是萬神宴時萬神來潮,他是見過這二位尊神的。印象中這狐仙幻化該是那騰蛇上神的面貌了。
“發生了什么事?你竟然連兄弟我的喜酒都不來喝一杯。”
“你不該帶他來這里。”垂青遞過酒壺,“我并非沒去……”他瞧天君,嘆息道,“罷了。”
垂青并非沒有如約去那落梅莊觀禮,只是里面有位白衣的公子告訴他祭九與他心愛之人的大事便由他二人自行舉行吧。
這落梅莊他還護得,可是這妖市可沒人護得!
垂青明白了。
垂青敬祭九:“恭喜。”
“嘿嘿,得了,兄弟記仇!暫且饒過你!日后再報!”
寥寥幾句,天君能夠聽得出來這二人感情很好。也從垂青的感嘆中聽出了眉目。
沒人觀禮。
非是不祝福,他也清楚,以他的身份與祭九一個男人成親,沒有人知道才是好的。
否則傳到他鳳凰族高祖耳朵里,是要清耳目了。
可是他無悔。
鳳凰,天生便是情種!一生一世一雙人。認定了便絕不反悔!
“來,你既是我兄弟心愛之人,我便不視你為天君。”垂青敬道,“若有事邀,絕無二話!”
“雖是異族,卻為同仁。我也敬你。”
千杯酒盡,今日天君喝的多了些。他不常飲酒,哪知自己酒力原來是不好的。
喝醉了卻不鬧,安安靜靜的窩在了祭九的懷里:“熱!”
祭九拿著蒲扇輕輕扇著。
垂青羨慕不已,多想那孤傲不羈的騰蛇上神也能夠似天君這般窩在他的懷里。
祭九好事已成,而他……
“兄弟沒有什么好送你的,這玉鑒是我妖王的象征。我知道你為他做的一切,我很羨慕你。至少你能給他想要的。而我……”卻給不了他一個白曦。
垂青又灌了自己一壺酒,還未著地便被祭九施法控制,穩穩飛出了窗,并不叫這雜聲擾了天君的耳。
垂青會意,再喝完就直接丟窗外去,尊重祭九的意圖。
“明日我要去那再世華胥尋他去了,日后……如若再見,但愿我們也能成為一對璧人。”
“好說好說。媳婦兒不好追,這個我清楚。不過呢,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嘛!你說是吧。”
“嗯。”若真是如此……
垂青和祭九認識不止三年,三年前祭九雖然瘋癲,卻是瘋癲的耿直。
那時候他們也曾一起游歷,搜尋過寶物。
他是為了尋找他的青兒,而祭九卻是漫無目的的尋找著。直到三年前,他突然間不再瘋傻,一夜清醒。竟然同他一樣找起個人來。
便是他懷中人了。
二人的酒量早就練出來了,說是不醉不歸,卻是難醉當歸。
天君醒來時是祭九笑瞇瞇的樣子,已經不見了垂青。
“他人呢?”
“追媳婦兒去了。”
“昨夜那人幻化的……是再世華胥的騰蛇?”
“嗯。九兒你認識!垂青尋了他千年,要不九兒你賜婚給他們吧。”如此一來,也解決了他兄弟的相思苦吶!
祭九想得極美,天君坐起身:“不能。再世華胥的那二位上神,雖說也當歸我神族管制。可是于情于理于身份,也該上古伏羲大帝,亦或者女媧支配。我不該這樣做。況且,我聽說女媧賜婚,白曦、騰蛇本就是一對才是。”
“是么。他們已經拜堂成親了?”
“嗯……不曾聽說。”
“喔,那就還好。我兄弟還有救!”
兄弟去了再世華胥,于情于理,自己當助他才是!
天君聞了聞身上,一夜酒歡已經是一身酒氣。
“我要回宮了。今日你說什么都不得攔我!”
祭九乖乖點頭,三日歡喜,他千般不舍也該放人了。
“我送你回去。還有,這玉鑒是垂青送咱們的賀禮。妖族有十玉,早年垂青憑著自己的實力奪了千其山虎王墨骨那枚。現在送給了咱們,這玉鑒上……嗯。妖族的事兒我并不插手,據說湊齊十玉可調派天下妖兵!不過手持玉鑒者必須為妖族人。”如此想來,祭九心里這小九九打不住了。“如此說來,我把余下九妖王都抓起來,調派他們,不就能夠統領天下妖兵!歸順九兒!可好?”
想法是好的,可是,天君以為:“如我鳳凰族這般,豈會任由他人騎在我族頭上。再者,本君統治天下,四海歸心,八方朝拜。只要天下無兵戈血刃,我并不想左右他們。”
他要的并非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的天下。假如可以,聽聞華胥國民無嗜欲,自然而已。那是最好!
若非沒有甘正那般野心,而他那皇兄也算老實。他處處受制,不得不為權謀做打算,豈會想這么多。
“民心若流水,權力如流沙。都是不得掌控的。我不想握得太緊,叫他們隨遇而安吧。”
“嘿嘿,都聽九兒的。那九兒,我先送你回宮。”
“那之后你要去何處?”
“垂青是我兄弟。再世華胥上那白曦上神實在厲害,我得助他一臂之力!否則他連磨合山都上不去!”
“再世華胥。不知那再世華胥可是名副其實。也好,你去打探打探,改日我們一道去會見他們。”
“嗯!都聽你的!”
——
天君一連消失了三天,各路神仙都是誠惶誠恐。心說天君這是又去誰的宗府搜刮證據去了,一個個都提著腦袋緊張兮兮的盼著。
他們哪曉得,所謂的證據壓根不需要天君親自出手。倒是近日聽聞又有妖邪作祟,清了一批小妖。
畢竟祭九跟神仙可沒那么熟,為了搜刮證據,只好坑當地妖王出面嘍。
反正他們對當地管制他們的神仙就是不爽!借力用力啦!
今日天君回天,三日放蕩,這才想到與祭九成親沒有挑對時候。
他派人去了天山查探,太上公已經去了上清河。他急急叫人在天宮新架了座宮宇,取名太極殿,供老師休息。
又聽說老師已經功成身退,天君就候在太極殿門口,親自迎接師長歸來。
未果,聽回來的人說老師輾轉去了他處,忽然就沒了蹤影。又沒有回天山,不知去了何處。
天君聽了頗為擔心,這時候槃明司走來:“天君,太上公法力高深,若非他刻意所為,我天行宮派去的人不會跟丟了人。”
“槃明司,你終于回來了。”天君面上一喜,一高興先把太上公的事給擱在了腦后。
“臣不告而別,請天君降罪。”
“快快請起,你……”是那天失蹤的。而他那日……天君不敢問他都看見了什么,總之覺得槃明司消失這一月有余定是與自己有關。
四下無人,可他也不敢問。
“回來就好。你來看看,這太極殿布置的可妥當?無人與我參謀,我便自行安排了一下。也不知道老師會不會喜歡。”
“天君,君臣有別,您是天君,臣是臣子。天君不當對臣子言‘我’。”
天君啞了許久,不過一個稱呼,瞧著一板一眼的槃明司,卻也沒說什么。
“我……本君……”
自幼槃明司便在他左右,沒有祭九之前,在這瓊樓玉宇間,也唯有槃明司這一絲人情味。即便是服侍自己左右的綠腰,唯一會對他提起的只有回她那小別山了。
他忽然……很羨慕祭九的逍遙快活。
而想起他,天君心里才有這一絲暖意。
“也罷。槃明司,進來瞧瞧,可還缺些什么?老師喜歡安靜,多了,少了?本君拿捏不準。”
槃明司十分客觀的回了句:“少了些風水。”
比如他那天行宮布置的青竹,他不覺摸到袖中的藥瓶。
那是天君為他布置的,槃明司一回宮便瞧見了。呆呆的在庭院里深思了一日。對于天君的放縱他看在眼里,這才尋來了袖中絕情水。
“嗯,你說的不錯。本君應該將太極殿安置在天池亦或者御花園附近。不如叫巨靈神將太極殿推過去!”
“恐怕近日不妥,芊凰殿下在天宮多日。最喜天池與御花園。”
“她還沒離開!”天君眉頭深鎖,倒是忘了自己還有個囂張跋扈的表妹。“槃明司,你去警告芊凰,別哪天沖撞了老師!”
“是。”
正待這時有人來報,太上公正在來的路上。只是一時迷路,已經派人領路,稍后便到。
聽是這樣,“老師第一次來天宮,迷路是難免的。”出門,天君遠遠瞧見了太上公的身影,快步相迎,“老師辛苦了。”
“無妨。這上清河得安寧,免去兵戈,老夫樂意之至。”
“這要多虧老師肯出山勸阻,以免生靈涂炭景象。”
“老師請!”天君領路,以觀太極殿。到底是天宮,裝潢的富雅。
天宮玉宇皆氣派,而太極殿只在外奢而雅在內,分明是費了一番心力的。
“天君有心了。”
有心,并非單純費心。
天君帶著太上公一一參觀,太上公都很滿意。
只是提了個要求:“我那天山還有學生,自然是要掛念的。”
“學生明白。知道老師的作息,不會強求。時間由老師安排,學生不會打擾。”
“嗯,天君體諒了。”
“學生應該的。”
太上公大致又觀了觀這太極殿,天君親手服侍老師安歇。
能做到這等地步,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便是如此了吧。
何況他還是天君!
直到天君走后,太上公忽然睜眼,瞧著自己的雙手:“這手心手背都是肉,剜了哪處哪都痛吶!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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