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終于在惴惴不安中過去了。大雨之后的清晨,空氣格外清新,花草樹木都喝足了水,郁郁蔥蔥,蒼翠欲滴。
上官婉娉第一個起床,到院中的亭子里閑坐,與春花秋月聊著天,喂著水池里的魚。
秋月吃著瓜子說道:“殿下王妃都起那么晚,我們難得這個時候有清閑啊!”
春花看著水池中的魚,漫不經心地說道:“今日這水池里的魚少了好多,不會連魚都睡懶覺吧?”
上官婉娉也朝橋下望了一下,這水池的錦鯉跟春花秋月都約好了似的,每天一早便會聚集到橋下搶食吃,擠來擠去甚是熱鬧。今日卻是奇怪,只有十幾條,比往日少了許多。
上官婉娉站起來說道:“真的,難道有人來這里偷魚嗎?還是躲在哪里偷吃?我們去找找吧!”
“嗯!我們分頭找吧!”春花秋月和上官婉娉沿著水池仔細尋找。
春花拿個一根竹竿,撥開池邊的水草,愕然發現水草之中有幾條魚翻著肚子浮在水面上。
“魚死了!你們快來看哪!”春花驚叫起來,秋月和上官婉娉便跑過去圍觀。
秋月看著一條條肚子鼓鼓的死魚,心疼地說道:“這好端端的,怎么會死了那么多魚呢?難道有人下毒?”
“依我看來,這些魚肯定是誤吃了什么東西脹死的。我們把死魚撈上來,剖開肚子一看便知。”上官婉娉很有把握地說道。
“上官小姐說得對,我去找網兜來!”秋月跑去找網兜撈魚。
這時正好蚩力也起來了,見三人圍在一起,便好奇地走過來問道:“你們一大早在忙什么呢?我在屋里都聽到誰在大喊。好像說是誰死了?”
“呸呸呸!”春花連吐了三下口水,怒道,“誰死了?你才死了呢!在靖王府說這種不吉利的話,該打!”
春花拿起手中的竹竿就要打蚩力。
蚩力連忙用手擋住,叫道:“春花姐姐饒命!我,我是來幫忙的!”
蚩力看著池中的死魚,說道:“等會將魚撈上來,我可以幫你們將魚解剖,一看究竟。哈哈!蚩力破案,我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這毒魚案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噗嗤!”上官婉娉忍不住笑出聲來,逗趣道,“蚩力神探,這可是件大案,涉及幾十條人命……不,魚命。請你一定要為草民……不,草魚伸冤哪!”
“來了來了,快讓一下!”秋月拿著網兜氣喘吁吁地跑過來。
蚩力搶過她手中的網兜說道:“秋月姑娘,你歇一會,這種事讓我這個男人來做就行。”
蚩力拿著網兜將這些死魚一一撈上來,放在岸邊。
“一、二……三十二,一共死了三十二條!”春花仔細數了一下,吃驚地說道。
“是誰這么可惡,竟敢往水池里投毒,讓我知道,我一定不放過她!”秋月氣呼呼地說道。
蚩力取下隨身配帶的匕首,蹲下來,剖開死魚肚子,發現魚肚子里有黑色的還沒消化完的藥丸。
蚩力拿起藥丸對著光仔細看了一下,罵道:“是誰這么缺德,將藥丸倒在水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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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蓮在屋里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心虛地不敢出來。發現死魚的地方離她的房間不遠。
“早知道我就不倒水里了。我應該扔遠一點,扔到墻外去!”小蓮站在門后,后悔地自語道。
她繼續在門后偷聽著他們聊天,心中想道:“這藥若是落到王妃手里,恐怕昨晚的事就瞞不住了。這可如何是好?”
小蓮透過門縫繼續監視他們,看他們接下來會如何處理,她要想辦法將這些藥丸殘渣毀掉。
“這是什么藥丸?會不會有毒?”上官婉娉問道。
蚩力胸有成竹地說道:“這藥如果有毒,這水池中的魚就無一幸免。這藥丸雖然沒毒,但是遇水膨脹,這些魚都是被活活撐死的。”
上官婉娉將信將疑地說道:“你說得那么肯定,你敢不敢嘗一顆試試?”
春花連忙勸道:“上官小姐說笑了,這可不能亂吃,會鬧出人命的!”
“春花,你放心,他不敢!”上官婉娉激將道。
蚩力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釁,拿著從魚肚子中解剖出來的藥丸,大聲說道:“你不相信我?那我就吃給你看!”
門后的小蓮聽見蚩力要吃這藥丸,心中驚道:“這蚩力怎么這么傻,萬一他真吃了,豈不是跟靖王殿下昨晚一樣會發狂?不行,我絕不能讓他吃下去!”
蚩力醞釀了一下,閉上眼睛,緩緩抬起手,正準備要放入嘴里。
突然,小蓮打開門沖出房間,推了一下他的手掌,將藥丸拍到水中。
蚩力猛地睜開眼睛,驚喜地說道:“小蓮姑娘,是你!還是你對我好!”
小蓮生氣地說道:“你是不是傻,這么臟的東西你都敢吃!快把這些死魚扔了,讓姐姐看了豈不傷心?”
小蓮想要毀滅證據,趁林妙語還沒起來之前將這些死魚清除掉。
蚩力倔強地說道:“不行,我還沒找到真兇呢!怎么能讓這些魚不明不白地死去?這次毒死的是魚,萬一下次毒死人了呢?”
上官婉娉贊同地說道:“我覺得蚩力這次說得有道理,我們應該替靖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安危著想。”
小蓮心生一計,為了撇清自己,得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到別處。
小蓮故作生氣地猜測道:“也不知道是誰,將這藥亂扔到水池里,可能是過期的藥吧。我倒是有個辦法,查一下府里平時誰在服用這樣的藥丸,便有投藥的嫌疑。”
秋月一聽,立馬拍手說道:“小蓮姑娘真聰明,這樣就能找出殺人……哦不,殺魚兇手啦!”
上官婉娉皺著眉頭說道:“這靖王府那么多人,應該不止一個人服用藥丸吧?萬一弄錯了,豈不是讓人寒心?”
蚩力無奈地說道:“目前也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先按小蓮姑娘的辦法查了。春花秋月,你們對府中的人最為熟悉,平時都有哪些人會服用藥丸啊?”
春花說道:“府中有幾個年紀大的仆人,膳房和柴房都有,平日里會服用一些藥物。但我覺得他們也不會將藥扔到水池里來,水池離他們都較遠,扔在廚余里豈不是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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