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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入懷多少事 正文 第二十七章 紅繩相結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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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錚輕笑,朗月清風下觀摩著眼前人,眼眸輕柔,“你的眼睛確實很像星星,而且比星星亮多了。況且我記得某人和我早已私定終身,還以信物交托許諾婚事。你云英未嫁,我盛年未娶,自己未過門的妻子如何看不得?”

    玉子衿因那句“私定終身”語塞,白他一眼忽然疑惑道:“我何時給過你信物了?”當時匆匆一別,他九死一生,她連話都沒有跟他來得及多說,又何來信物一說?只見宇文錚不緊不慢自懷中掏出了一把短劍,鑄造金貴,赤金中鑲數枚雪玉彎月,正是當年她報信時所用之劍。

    玉子衿暗叫糊涂,她怎么忘了,宇文錚出身楚南樂川,樂川上至世家豪族,下至平民百姓,均是好武,歷代名將俠客名人輩出,故而極重利器,于婚嫁一方更是不拘俗禮,不以刀劍為兇。男子若遇心愛女子,金箭雕羽,三枚便可求聘之;而女子若遇心愛男兒,表達愛意只需金質短匕一把,相求燕好。若這箭或短匕鑲了玉石之類,則此心此意唯玉石之赤子高潔可表,便意為非卿不娶或非君不嫁之諾,更是強烈表明了欲結金玉良緣之濃重愛意。

    當初她只一心要救他性命,事出緊急才著人送了這把短劍,不想卻無心插柳。

    抬眼對上那雙泛著春華柔波的亮眸,只聽他道:“我不知你這短劍給得是有心無心,可我卻全是用了心的,我既接了你的劍,便是認定了你這個人。”

    雙頰宛若霞光熏染,玉子衿絞著衣袖,她知他是疏闊男兒,慣性爽朗直誠,她雖長于深閨,但幼承明清徽萬方庭訓,沒有一般深閨小姐的矯飾造作,蛾眉低垂算是默認了。

    含笑將玉子衿摟在懷中,宇文錚望月輕笑,“好了,不逗你了。”。

    玉子衿抬頭,望著那雙眼睛,猶豫道:“你當真要與父親為敵,再無化解的可能嗎?”

    宇文錚深吸一口氣,起身遙望著遙遙的漁火,“不是我要與他為敵,而是他不放過我!”

    “若我能說服父親,你可愿與他冰釋前嫌?”

    “如何冰釋前嫌?你是覺得你父親會放心川西軍雄霸一方,還是要我帶著數十萬大軍屈居人下?”

    十指緊攥袖角,玉子衿無言以對。是啊,自打他接管了川西,就已然是父親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的立場本就是相對的。降與不降,他都會是父親的心腹之患。

    父親數次追殺,顯然早已滅了睦處之心。他若帶軍歸屬......呵,數十萬大軍那又怎么可能?自古以來,降軍的下場可想而知,不被重用還是其次,尸骨無存倒有可能。單單為了川西軍將士,他就沒有退卻的可能。

    況且玉子衿知道,眼前的這個男子不是一般人,憑他的胸中經緯,必自有一番抱負。

    “子衿,鴻鵠一再高舉,方能睹天地方圓,現今亂世戰亂四起,我有寥闊之志,不疇登天,惟愿靖平四海,你可懂?”宇文錚展臂侃侃而談,英姿頎長的身影在夜空下仿若神祗,整個天下似乎都囊括在他修長的手中。

    她早知他有這個志向,這也是他與父親最像之處。那龍登九五的榮耀他們都唾手可得,可最吸引他們的不是那至尊之位,是征途天下的浴血歷程,是在亂世攪弄風云的烈火之心。

    眸如秋波,指如春筍,玉子衿起身將一只手放在那只大掌中,“我懂。白骨蔽野,青山舊時,總要有人來還這片山河本來的色彩,你有濟時救世之志,斷不能為私情所阻。”

    “我就知道你懂,隨我回川西可好?,那里雖然不及上京繁華,但泠山銀湖,自有一番別致。”宇文錚冷漠的眼角流露出難得的溫柔,手指細細撫摸著玉子衿潔白細膩的額角,雙目緊鎖在她精致的五官,那般美勝過落英如雪,飛花似夢。

    玉子衿默然,父母高堂俱在,她又如何能走?

    “子衿?”

    “我......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回去。”

    “我知道這樣和一個男子離去,你難免心有忌慮。你父親精明深察,若讓他發現了是你數次救我,你如何立身?”

    “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為人子女,我對父親已做下叛逆之事,又豈能只身私逃,罔顧生養恩情?若他日父親發現,是何懲戒我應下便是,這樣一走了之,非人子所為!”玉子衿斬釘截鐵道,今日救他雖是憑心,二弟卻是她央求而來,她豈能一走了之,將所有不可預知的后果拋與二弟一人。

    宇文錚眼瞼微沉,知她是放不下雙親與胞弟,便也不再強求,玉子衿反握住宇文錚的手掌緩緩寬慰:“你放心吧,父親不會發現的,二弟早已安排好了一切,父親無論如何都不會懷疑到我頭上,平白無故他怎么會想到我與你有瓜葛?”

    如若她不跟他走,可能這一輩子他們都不會再有瓜葛。宇文錚暗暗心痛,隨口轉移了話題,挽著玉子衿席地而坐,讓她靠在自己身上漸漸睡去了,直至天明二人方才醒轉上路。

    此時玉策嚴鎖上京,并派人將幾隊逃出上京的可疑人馬悉數捕回,卻無一人是他所尋,氣急敗壞摔碎了無數琉璃盞,不得不懷疑宇文錚可能還藏匿城中,立時又進行了一輪新的搜索。殊不知,志在必得的獵物此刻早已身在千里之外。

    沿頌西河一路南下,順水順風三日,玉子衿帶著宇文錚經崇溪過連渡繞道數百里,又北折抵達瀘關外,繞道而行這么大一個圈子,任誰也難以輕易捕捉到宇文錚的行蹤。

    青天初日下,古老莊嚴的關隘依稀可辨“瀘關”二字,一眼西望,草木稀疏,雖是一地蒼翠遠接天際,盡頭卻是春風不渡的荒淡。

    玉寒已經提前一天早到了瀘關,樹林一宿,次日清晨聽得馬蹄達達清脆入耳,在清晨靜謐的樹林格外清晰,一男一女同乘一騎而來,男子英姿偉岸,女子清靈嬌小,正是宇文錚與玉子衿。

    宇文錚翻身下馬,未及玉寒上前便展臂將玉子衿抱于馬下,玉寒眸光一冷,原地頓步。

    打量著眼前不顯山水的少年,宇文錚沒有露出什么神色,只向玉寒拱手謝道:“此次多謝大都統,宇文錚感激不盡。”

    玉寒冷立凝望著宇文錚,平靜無波的眸光讀不出任何情緒,側頭向一邊:“不是我要救你!”言外之意便是“我不怎么想救你,不稀罕你謝”。

    宇文錚淡然將手負于身后,似乎剛才的對話從未發生過,一貫的淡漠讓人難以琢磨。玉子衿白了玉寒一眼,適時化解了尷尬:“我二弟自小沉默寡言,不善與人相處,并非故意不善,你莫要多心。”

    宇文錚對玉子衿啟唇淺笑不置一詞,輕道一聲“隨我來”牽著玉子衿的手漫步而去。

    樹林深處,一處略顯破舊的廟宇靜立其中,推門而入,須發銀白的老翁石像映入眼簾,左手持杖,右手持紅繩一股,原來這是一座月老祠。祠中灰塵盡落,擺設卻是條理,想是戰亂難以為繼,廟祝便都離去了。

    “你可是有話要對我說?”玉子衿秒目流轉在宇文錚身上,眼眶有了些許微熱,這幾日相處,由生疏迷離到相熟相許,她還未從美夢中醒轉,瀘關便到了。

    宇文錚點點頭,凝視玉子衿道:“我這幾日思慮,我與玉王明面仍是共事原業,尚未到劍拔弩張的地步,即便他日不相容,現下我與你也并非不可能。你可介意我以向你父親示好的名義......求娶你?”

    傾國畫卷一出,靈機郡主美名天下皆知,天資過人清冷高傲如川西大將軍宇文錚亦慕其美名,示好玉王求娶之。

    英雄難過美人關,的確是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

    玉子衿望著那雙誠摯的眼眸,點頭說了一聲“好”,對于他的決定她似乎都無法拒絕,天下間哪個女子不想喜結佳偶,她當然也不例外想要一份單純幸福的姻緣,可眼下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了。固然此舉天下人皆會看作是政治聯姻,視她為父親繼姐姐之后送出的又一犧牲品。不過她不在乎,至始至終,她只在乎眼前這個人而已。

    宇文錚聞言劍眉舒展,雙目凝光,璀璨旖旎的笑漾在英氣蓬勃的俊臉,如初春冰融后滌蕩起漣漪的柔波,一瞬冰雪闌珊,春意歸蘇。

    “子衿,在我的家鄉,娶親并不拘泥于三媒六聘這些俗禮,男女心儀,贈過信物,紅繩結縭,便為夫妻,事后族譜在冊錄其名。我知在中原,這樣無媒無聘便做不得數,你并非為禮教束縛之人,今日可愿與我在此三拜于媒神,赤繩相系。他日得你父首肯,我再還你一場明媒正娶。”

    玉子衿心漏了一拍,未料及他竟想得如此仔細,明媒正娶再風光也是做給世人看的,不過是向天下昭告玉王郡主嫁給了川西大將軍,而今日無庚無帖,卻是屬于宇文錚與玉子衿的結發為夫妻,恩愛互重,此生不疑。

    兩道亮眼的身姿徐徐而三拜于月老祠下,絕世男兒神采燁然若天降神人,清婉少女顧盼神輝流瀉不盡的珠玉華光。

    金劍輕劃,兩捋青絲順勢而下。紅繩結發,交結纏絆躺在二人各自的手心。

    宇文錚反手輕覆玉子衿的掌心,十指相扣緊緊包含著兩股紅繩結發,薄俏的唇細細吻著那雙含笑惑人的明眸低喃:“紅繩結發,吾妻唯汝。碧落黃泉,定不相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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