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只見在皎潔月光下,范天九,司必安,陳俊濤三個人借著月色,順著盤山小路向別墅的后山走去。
“呼,呼,哥們,我你那鬼老媽到底跑哪去了?怎么還沒到。磕悴皇窃诤鲇莆野伞!
范天九一邊推著輪椅呼哧帶喘地跑著,一邊不耐煩地向輪椅上的陳俊濤問道。
“別著急,就快到了……在這山后邊有一座廢棄的關(guān)帝廟,我母親自從變成厲鬼回來之后就變得非常害怕陽光,所以她便把那座破廟改成了巢穴,白天就藏在里面躲避太陽,所以,現(xiàn)在那里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
陳俊濤一邊說,一邊側(cè)著頭,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身后頭戴烏紗,身穿黑色飛魚服的范天九。
范天九被他盯得心里直發(fā)毛,于是一咧嘴,低頭不悅道:
“啥瞅?告訴你,老子對男人沒興趣!”
“不是那個意思……”
陳俊濤聞言依然直勾勾的瞅著范天九,不無驚奇地回答道:
“我只是很吃驚……原來世界上真的有勾魂捉鬼的黑白無常!
“是啊,是啊,這下你長姿勢了吧……”
范天九聞言撇嘴怪笑道。
“嗯,有點(diǎn),無常小哥,我想問一下,你們陰間那有沒有閻羅王?”
陳俊濤接著好奇地向范天九問道。
“有,而且十個……”
范天九冷然道。
“那日夜游神呢?”
陳俊濤接著道。
“也有,是一群專門打我們小報告的家伙……”
范天九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那銅蛇鐵狗有嗎?”
“有……”
“牛頭馬面呢?”
“也有……”
“那奔波兒灞,灞波兒奔呢……”
“夠了!這倆貨是河里的!不是陰間的!”
說到這兒,范天九終于受不了了,只見他一把拉過輪椅,對陳俊濤大叫道:
“哥們,你知不知道一邊跟你說話一邊推著你爬山很辛苦。
你要是再磨磨唧唧地問這問那,老子就把你扔在這荒郊野地里當(dāng)巡山小鉆風(fēng)!聽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陳俊濤被范天九的氣勢嚇得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沉默了一下,接著抬頭道:
“對了,你們黑白無常分公母嗎?”
“啊——!我要把這小子推溝里去——!”
“九哥,冷靜!冷靜!”
眼見范天九就要抓狂,站在旁邊的司必安連忙拉住了他,然后望著一臉無辜的陳俊濤苦笑道:
“唉~真不愧是漫畫家,這好奇心也太強(qiáng)烈了……”
正在吵鬧間,三人已經(jīng)順著山路來到了山脊后面,越過一道幽暗的山梁,一間破敗的關(guān)帝廟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只見這座獨(dú)門廟宇的院墻已經(jīng)破敗不堪,倒塌的碎石灑滿了整個院子,院子中央的廟門丟了半扇,傾斜的靠在門框上。
借著月光,透過半扇廟門,只見廟里的正堂破了個黝黑的石洞,石洞前掛滿了黑色蛛網(wǎng),陣陣寒風(fēng)吹過蛛網(wǎng),使人一望便不寒而栗。
“就是這,我母親白天一般都會躲在那個洞里面……”
來到院門外,陳俊濤指著廟宇中的破洞對范天九。
“哇塞,這破廟鬼氣彌漫,一看就是兇險異常之地……”
司必安拿出觀氣星羅對著破廟測了測,表情凝重地轉(zhuǎn)頭向范天九問道:
“九哥,你打算怎么辦?”
“嗯,這縛心老鬼倒是不難對付,但問題是她現(xiàn)在手里還有件『神器』,這就有點(diǎn)難搞了……”
范天九瞧了瞧幽暗的破廟,皺著眉頭道。
“是啊,九哥,我們現(xiàn)在還不太清楚這‘浮生馬良筆’真正的威力,萬一這件神器跟那把‘九葉芭蕉扇’一樣威猛的話……”
聽到司必安這么說,范天九的腦海里頓時浮現(xiàn)出前些日子他對戰(zhàn)蛆身鬼時,九葉芭蕉扇那風(fēng)卷殘?jiān)疲旄驳氐目膳戮跋,想到這,二人忍不住頓時嚇得渾身一哆嗦。
“喂!哥們!我問你,你媽是從哪得到那件神器的?”
范天九轉(zhuǎn)過頭向輪椅上的陳俊濤問道。
“哦,是這樣的,自從我母親變成鬼回來后,她就總想著要還陽重新變成人,但是一直沒有如愿……
直到有一天,一個胖道士主動找上門來,說他有辦法讓我母親死而復(fù)生,不過條件是我母親必須為他收集流落在陽間的女孩魂魄,為了方便我母親行事,他給了我母親那只奇怪的毛筆……”
陳俊濤聞言回答道。
“胖道士……神器……”
司必安聞言琢磨了一下,忽然眼睛一亮,跟范天九說道:
“九哥,他說的胖道士會不會就是那個大肚仙?”
“嗯,按照姬大美女的說法,十兇里只有他有會仿造神器,所以應(yīng)該是他沒錯……不過他收集女孩的魂魄干什么?”
范天九轉(zhuǎn)頭向陳俊濤問道。
“對不起,這點(diǎn)我也不清楚……唉,自從變成惡鬼以后,我母親就越來越暴戾,每到夜晚便拿著那根筆出去害人,然后裹挾其魂魄,做為他的兒子,我的良心真是過不去!
說到這,只見陳俊濤忽然抬起頭來,望著范天九哀聲道:
“無常小哥,你等會能不能給她個機(jī)會,別打的我母親魂飛魄散!
“呵呵,怎么?她這么對你們兩口子,你還要為她求情嗎?”
范天九聞言向陳俊濤笑道。
“唉~縱然她有千般不是,但畢竟是我母親,我父親去世的早,是她含辛茹苦把我養(yǎng)大的,我不能太絕情。”
范天九淡淡的看了陳俊濤一眼,點(diǎn)頭道:
“行,看哥們你還算是個孝順孩子,我可以手下留情,不過前提是她不能先要我的命……”
說到這兒,只見范天九轉(zhuǎn)過頭去,盯著前方那座幽暗破敗的小廟皺眉琢磨了一下,忽然對身邊的司必安開口道:
“安子,幫我做件事情……”
“沒問題,九哥,你說吧,讓我干什么?”
司必安聞言湊到范天九面前說道.
“安子,等會兒我先進(jìn)去打探打探,而你在院子里這樣……”
說到這兒,只見范天九湊到司必安岸邊對他耳語了起來,說完之后,只見范天九一拍司必安的肩膀,問道:
“怎么樣?安子,能做到嗎?”
司必安聞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道:
“能,不過需要點(diǎn)時間……”
“你需要多長時間?”
“大概,大概十幾分鐘吧……”
“好,安子,那你快去準(zhǔn)備吧!陳俊濤,你躲到旁邊的小樹林里去,我不叫你,千萬不要露頭。”
囑咐完二人,只見范天九一振手中的哭喪棒,縱身躍進(jìn)了破敗的關(guān)帝廟中……
………………
“呼——!呼——!”
隨著陣陣寒冷刺骨的陰風(fēng)瘴從廟中的破洞中吹出,只見范天九一手持著哭喪棒撥開洞中縛心鬼留下的黑色蛛網(wǎng),一邊小心地向鬼洞深處挪動。
這是個直徑兩米左右,掛滿蛛網(wǎng)的黑洞,洞的兩邊墻壁上鑿了很多圓形的凹槽,而凹槽中擺著一些被紅布扎口,掛滿塵土的黑色壇子,仿佛殉葬品一般,密密麻麻擺滿整個墻壁,一直延伸到洞里。
“嗚嗚嗚~放了我吧~救救我吧~”
正當(dāng)范天九往洞里挪動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傳來絲絲微弱的求救哀嚎聲。
范天九聞聲一愣,停下腳步仔細(xì)一聽,發(fā)現(xiàn)這些求救聲是從周圍墻壁中的壇子發(fā)出來的。
于是范天九眉頭一跳,伸手小心地從墻上搬下一個壇子,解開紅布往里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只見在這壇子里裝著的,竟然是一個拇指大小的,被黑色頭發(fā)綁著的少女!
不過,范天九從這少女那發(fā)光的身體就看出,這個拇指少女不是真人,而是魂魄。
“嗚嗚嗚!這位大哥,求你救救我吧!我想回家!”
一見到壇口的范天九,壇子里的拇指少女立刻撲通一聲的在壇子中跪了下來,沖著壇子口范天九梨花帶雨的懇求道。
“你,你是誰?怎么被關(guān)進(jìn)這里面了?”
望著壇子里的少女魂魄,范天九驚訝的說道。
“嗚嗚嗚……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原來明明就在家里好好地睡覺,正做夢的時候,忽然出現(xiàn)一個渾身黑發(fā)的女妖怪,用頭發(fā)一捆便把我捆到這里來了,嗚嗚嗚……我已經(jīng)在這里被關(guān)了半個多月了,求求你了,這位大哥,求你快把我放了吧!我想回家!”
壇子中的少女魂魄越哭越傷心,渾身都在顫抖,顯然是嚇壞了。
“靠!這老鬼婆竟然真的用妖術(shù)拘禁生人魂魄,真是喪心病狂……”
“嗡嗡……”
正當(dāng)范天九望著壇中的少女魂魄大罵縛魂鬼沒有人性的時候,他掛在胸前的神喪棒忽然閃出片片青光,飄飄蕩蕩指向鬼洞的深處。
而隨著神喪棒的發(fā)出閃光,范天九隱約聽到洞中傳來陣陣唏唏嗦嗦的吸吮聲。
“小丫頭,你先委屈一下,在這壇子里再呆一會,等我先收拾了那個老鬼婆就回來救你……”
“不要!不要再把我關(guān)在這里了!大哥哥!求你放了我吧——!”
在少女泣涕橫流的哀求聲中,范天九一咬牙,用紅布重新蓋住了壇口,把魂壇小心地放回了墻壁的凹槽中,然后范天九提著哭喪棒,在胸前神喪棒的青光指引下,向洞的深處走去。
一路之上,少女如泣如訴,凄凄慘慘的求救聲成片地從周圍墻壁上密密麻麻的壇子里滲了出來,回蕩在空曠幽暗的鬼洞中,讓范天九這個已經(jīng)見慣厲鬼兇魂的黑無常都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于是就在這哀鬼悲鳴之中,范天九終于來到了洞穴的盡頭,伴隨著越來越清晰的吸吮聲,只見一縷白光出現(xiàn)在鬼洞的盡頭。
范天九踮著腳,小心的靠近洞口探頭往里一看,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在幽暗的洞穴中,渾身黑發(fā)纏繞的蛛發(fā)縛心鬼飄蕩在一座破敗的關(guān)羽神像上,手里捧著個黑壇子,正將一縷發(fā)著白光的少女幽魂從壇子里吸了出來。
隨著少女的魂魄被縛心鬼吸入體內(nèi),只見它胸前那縷剛剛被范天九奪走的氣魂竟然漸漸地重新亮了起來。
一見這種情況,范天九心知不妙,頓時大喝道——
“逮——!你個喪心病狂的老鬼婆——!還不給快給老子放開那縷孤魂!”
說著,只見范天九縱身一躍,抄起哭喪棒迎頭便向蛛發(fā)縛心鬼打去!
“嘩——!”
說時遲那時快,眼見哭喪棒就要打到縛心鬼時候,那縛心鬼竟然忽然化成一縷縷黑發(fā)四散飄開,然后在范天九不遠(yuǎn)處重新集結(jié)成人形。
接著,只見那縛心鬼望著范天九狠狠地說道:
“小子!就算你是無常鬼使,也不能欺人太甚,如果你再步步緊逼,我今日就讓你有來無回,魂飛魄散!”
“我呸——!你以為九爺我是嚇大的嗎?!告訴你老鬼婆!你拘人魂魄,禍亂陰陽,今天九爺我要把你打入黃泉,讓你嘗嘗十八層地獄酷刑的滋味!”
說完,只見范天九一振手中的哭喪棒,便要再次向縛心鬼打去。
“哼!不知死活……”
面對范天九的步步緊逼,縛心鬼冷哼一聲,展開黑發(fā),只見那把閃著紅光的雕花毛筆從他的身體里冉冉升起,飄到了縛心鬼的手中。
“一點(diǎn)睛~二點(diǎn)靈~萬物有魂~神筆賜生!去——!”
縛心鬼舉著那把毛筆念了一句口訣,然后向著范天九隨手一甩,只見兩滴閃著紅光的墨水從筆尖飛出,直接向范天九刺了過來。
“我擦——!”
范天九見狀大叫一聲,本能的就地一滾,險險地躲了過去。只見兩滴紅墨水劃過范天九的肩膀,落在了他的身后。
“你他娘的搞什么鬼?!”
范天九從地上跳將起來,手持哭喪棒對縛心鬼大罵道。
“呵呵,你馬上就知道了……”
望著眼前大怒的范天九,縛心鬼嘴角揚(yáng)起一絲詭異的冷笑。
“你這鬼婆還敢嘴硬,九爺我這就把你……”
“噼里啪啦……”
正當(dāng)范天九抄起哭喪棒準(zhǔn)備再打縛心鬼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后傳來陣陣碎石剝落的聲音。
范天九聞聲回頭一看,頓時大驚失色——
隨著陣陣碎石聲響,原本倒在地上的關(guān)帝神像竟然龜裂破碎,陣陣飛揚(yáng)的塵土之中,隱約見到一個身高七尺,面紅耳赤,手提一把青龍偃月刀的長須大漢從碎石塵埃緩緩地站立了起來。
“!畏较。垢覕嚁_本君長眠……”
隨著這一聲沉喝,只見這美髯大漢那雙丹鳳眼中的閃出點(diǎn)點(diǎn)兇戾的紅芒,正是剛才從馬良筆尖甩出的那兩點(diǎn)紅墨。
一見眼前這位殺氣騰騰,威武雄霸大漢,
范天九頓時大驚,張嘴大喊道:
“我勒個去!關(guān)二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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