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顯然不信，半晌歪了歪腦袋，斜睨了眼眾人。
這一刻，所有女囚的態度竟是出乎意料地統一搖頭，表示人的死和慕容夜毫無關系，就連那先前被慕容夜踢在糞坑之上的女人，喉嚨間上下翻滾了幾遍，最后選擇了漠然。
刀疤女已死，此刻女囚之中當屬慕容夜最大，她若不傻，自不會這個時候和慕容夜過不去。
“你們……”
為首的那人顯然有些怒意，掃了眼一臉淡定的慕容夜，他最后只能猛地揮手，命手下將人帶走。
于此同時，接收到消息的吳亦卻是滿臉不以為然的笑意，甚至說，那一臉竊喜，難以藏匿。
“隊長、您這是……您之前不是要我們多加照顧刀疤李的嗎？”將刀疤女詭異尸首帶出來的人一臉疑惑地看向吳亦。
“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吳亦聞言卻是呵呵一笑。
“雖說刀疤李冷酷兇狠，可她的威名卻是比霸王花弱了不知十萬八千里了。”
“可眼前的女子，你別看她姿色平庸，相貌平平，實際上，怕也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
吳亦眸眼期待道。
“隊長你的意思是說刀疤李是……”那人顯然有些蒙圈。
“你不需要再糾結刀疤李是怎么死的，你記得、從現在起，務必加緊對囚徒的看護，若是讓他們逃了……到時候，你們就親自充當角斗場的樂子吧。”吳亦冷冷道。
“是。”那人聞言，一臉驚恐。
……
“害怕嗎？”
慕容夜輕輕拉著小小去到原本屬于刀疤女的位置，而原本所有對刀疤女言聽計從，甚是可以說是心腹之人，盡數都受到了其余人的欺凌。
慕容夜對這一情景選擇冷眼旁觀。
她不是善人。
這個世界本身又都是弱肉強食的存在。
“嗯……李姐、她……”
小小怯生生地跟著慕容夜，在坐至原本只屬于刀疤李的位置之后，她這才敢輕輕抬頭，探尋的目光望向慕容夜，青稚的小臉上滿是疑惑。
“嗯。”
慕容夜點頭。
“是我。”
她知道，小小想問她人是不是她殺的。
她面對獄卒不肯承認只是不希望惹下事端，但對于善良淳樸的小小，她還是不忍心欺騙。
“害怕我？”
慕容夜繼續開口，嘴角微微勾起。
對于一個不過五歲左右的小孩子來說，親眼見證死亡，的確很殘酷了。小孩子對于善惡美丑的定義都是很簡單的，殺人不見血，這已經是慕容夜能夠做到最極限的殺人手法了。
小小若是因此而怨恨她，害怕她，她也能理解。
“……”
小小搖頭。
“我不怕娘親。”
甜甜的，糯糯的聲音響起，隨即，慕容夜之覺得自己手臂微啟，一抹宛若靈蛇般的小手卷落進來，緊緊握住了自己的手心。
“娘親是這世界上最溫柔的人。”她彎了彎眸眼，笑得很開心。
慕容夜一愣。
低頭，看著闖進懷中的可愛女孩兒，又突然記起自己那未成形的苦命孩子，不由得心神微顫。
“你真的、想成為我的女兒？”她開口。
“嗯。”小小小臉認真。
“你知道我是誰嗎？”看著那一臉認真的小臉，慕容夜笑了。
小小搖頭。
“你知道我將來所面臨的困境嗎？”慕容夜繼續道。
小小再次搖頭。
“跟著我，你會沒命的。”望著那一臉期待的小臉，慕容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嬌嫩的皮膚，笑道。
“……”這一下，小小倒是沉默了。
良久，就在慕容夜考慮救了這丫頭之后，該怎么樣將村子徹底保護起來的時候，突然，小小抬頭了，古銅色的眸彩宛如散發著明亮眩暈的光環。
“娘親、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壞人？就是那些人讓你受傷的嗎？”小小思索道。
壞人？
慕容夜想想了，點頭。
“娘親是擔心那些壞人會傷害小小嗎？”小小繼續開口。
果然聰明。
慕容夜再次欣慰點頭。
“那、娘親可否從今日就教小小武功。”小小緊盯著慕容夜，一臉期待。
“嗯？”慕容夜。
“小小要變得和娘親一樣厲害，這樣才能保護娘親不被壞人欺負。”小著，還不由得揮了揮拳頭，已示可信度。
“……”
所以，這丫頭思考這么久，重點是這個？
“那么……娘親，這樣娘親可不可以允許小小和娘親待在一起呢。”一雙幼小清眸，此刻滿是希冀。
明知該拒絕的，可慕容夜卻在觸及那萬分祈求的目光之時，心尖兒再次顫起。
“從、從今天起，你的名字，就叫慕小小。”
慕容夜頓了頓道。
其實，她倒是很想喚她君小小的。可惜，君是滄源國姓，那般明顯，只怕會暴露了她們的行蹤。
“娘親再上，請受孩兒一拜。”小小一臉受寵若驚，早就做好準備的她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原本被自己救回來的漂亮姐姐，竟收自己做了女兒。
果然，這就是天上娘親的安排。
慕容夜微笑點頭，算是正式受了小小的行禮，而后，她又簡單傳授了一些小小鍛煉指尖靈活性的方法，小小如獲珍寶一般在一旁學習。
此刻，夜色早已徹底席卷整片天際。
慕容夜抬頭，望著陰霾漫天的天空，不由得深深嘆息。
莫邪、
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你，還好嗎？
你知道嗎？
我們又有了一個女兒。
想來慕容毅那家伙也不會太寂寞了。
與此同時的另一片天際。
“殿下、半個月之后吳燕的角斗場，陛下特意要屬下前來告知，請殿下務必早作準備。”
星宇皇宮，一抹黑影輕輕閃動，出現在龍千翊身后，一臉恭敬道。
“下去！”
龍千翊面如死灰道。
“殿下、佳人已逝，還望殿下……”
“住口！我是念在你為我龍家出生入死多年，方才始終對你尊敬有佳。但……不許你詆毀我的夜兒。”
龍千翊冷然暴喝，斜斜地睨了一眼身后的之影。
“是屬下多言了……”那人神色微愣，拱了拱手，恭敬后退。
“怎么樣了？”
黑影前一妙剛走，下一刻，龍千翊便迫不及待地出現在了如風面前，一臉期待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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